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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1:39:34 作者: 水邊的蘆葦
    她踮著腳仰著小臉去看他,葉旭升立馬感覺到了,下意識的就要去攬她的腰,轉念之間想到了還有個礙眼的站在一側,只好把抬起的胳膊又放心,微彎著腰身垂首去迎合著她。

    心裡對陳興更加的不爽。

    「大堂哥你耐心些,好不好?」

    這次聲音更加小了,幾乎是貼在耳朵上說的話,溫熱的氣息薄薄的噴在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直癢到他心裡去。

    葉旭升喉間滾動,努力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嗓音低沉溫柔回道,「馨兒放心。」

    賀馨兒狐疑的看他一眼,又是這句?

    嗯,語氣比剛剛好些。

    她想著,陳家小子太過執著,她是當事人,再怎麼勸,也勸不到他的心裡去,大堂哥就不同了,他們都是男子,能說的開,且大堂哥站在她兄長的位置上勸他,也有一定的說服力。

    就是這樣,這事交給大堂哥最合適。

    把大氅還給大堂哥,賀馨兒搓了搓胳膊,對默不作聲的陳興說道,「那個,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明顯的她下意識里,沒把對方當做賀府的下人看,直當他晚上有地方去,不是回賀府的。

    本來嘛,他都是獨當一面的大鏢師了,是有真本事的,又不是身無分文、無處可去的無助之人。

    就論他的為人,還是很有擔當的,賀馨兒挺有些佩服他。

    對於他的深情相待,她沒什麼感覺,沒有感動,也沒有什麼優越感,更不會看輕了他,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個同村的熟人罷了。

    陳興眸子黯淡,默不作聲。

    葉旭升靜靜的看著小丫頭帶著大白,平平安安的進了賀府,又等了少許,沒有任何不妥,才轉身看向夜幕下,那道瘦削的身影。

    兩個人隔著濃濃的夜色,彼此打量,皆不說話。

    突然,葉旭升動了,速度極快,襲向陳興,對方反應迅捷,靈活閃避,兩道身影在狹窄的小巷子,拳腳相加,大打出手。

    一刻鐘後,陳興終於不敵被葉旭升被踢在胸口,他支撐不住直直飛出,撞到堅硬的牆壁之上,撲通一聲摔倒地上,疼的悶哼出聲。

    他想不明白,為何還是打不過他。

    葉家富裕,葉家小子又是書生,日子過得平順和樂,不用象他要拼命才有出路,按說他比不得自己狠辣的才對。

    可對方對起手來,那股子狠勁比自己還強,下起手來又狠又快,半點不帶手軟的。

    「即然自甘下賤,要做什么小廝,就要守好規矩,若是敗壞了馨兒的名聲,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葉旭升冷冷扔下一句,轉身就要走。

    對關名偉、對曾黎,他不曾如此冷酷過,概是因為他太衝動,不顧及小丫頭的感受,又是個一根筋的,他懶得相勸。

    「我只想見到她,想知道她好不好……」

    陳興捂著胸膛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定定的看著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語氣黯然。

    第1704章 :該放手了

    葉旭升腳步一頓。

    他深深吸氣,努力壓下心中的躁動,馨兒讓他耐心些的,可他見了這小子就沉不住氣想動手。

    他實在不知能勸些什麼。

    對方並不是小孩子,他什麼都懂。

    「我且問你,你是怎麼說服賀家恆的?」

    陳興一怔,默然以對。

    「若那賀家恆起了害人的心思,只抓住這一點,就能害得馨兒身敗名裂。」

    「他不是那樣的人……」

    鏢局的少東家與賀家恆是好友,少東家知道他的事,看在他幫著鏢局開通了鏢路的份上,願意幫他的這個忙。

    至於賀家恆知道多少,他不好說,但他也是閱人無數,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忽然心中一凜。

    眼前的人,他一直沒看透過。

    葉旭升捏捏拳頭,又想動手了。

    他也找過賀家恆幫忙,然他是老葉家的人,不放心自小一起長大的堂妹,完全說得過去。

    可他陳興算什麼?

    與小丫頭是同一個村的外姓男子,獨當一面的鏢師,突然跑到賀府做什么小廝,其目的簡直昭然若揭。

    而且以他衝動的性子,只要見到馨兒,就會忍不住情緒外露,那不是上趕著給人送把柄嗎?

    「馨兒當年被送出賀府,是後宅婦人的手筆。這一點你可知道?」

    他儘量語氣平靜,「為了自己的利益,生身母親能狠心拋棄親女,可想而知,後宅內鬥的有多厲害。」

    「賀家明之所以被查出身世,也是兩房相爭的結果。」

    葉旭升沒有回頭,濃重的夜色下,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氣息冷冽,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馨兒在鄉下長大,本就容易被人排擠,而你……」

    突然想起小丫頭說過,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的話,心中一軟,沒有繼續往下說。

    單說這小子對馨兒的一片真情來說,的確沒錯。

    愛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更沒有對錯之分。

    他幽幽輕嘆著轉身,平靜的注視著對方清瘦的身影,沉沉出聲「你又何必自苦?該放手了。」

    瞬間,陳興淚如雨下。

    自從懂事起,他從來沒有哭過。

    餓得五臟六腑絞痛時,他沒哭過;習武受傷時,他沒哭過;被土匪一刀差點劈成兩半時,他更是一滴眼淚也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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