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拜師

  「根據觀察，那應該是一顆大小為我們天元星一點五倍的行星，平均溫度要高上四度左右，陸海比為一比七。」

  光幕中人報出一串數據，但是古獠呵了一聲，便打斷道，「這些東西都無所謂，快點講些重要的。」

  「……平均靈力濃度比天元星要高上二點一三倍，有土著文明發展，目前還未深入觀察，其他的暫時不知。」

  無視了古獠老者的話語，他繼續說完，光幕中人又加一句，「如今掌門他們正在帶隊前往觀察，畢竟是三千年來發現的第二個可適宜居住的世界，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

  還有第一個嗎？注意到了這句話，高川默不作聲，安靜的聽著。

  「別高興得太早，這地方鬼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邪魔發現……」站在一旁的青墨色道袍的道人冷哼一聲，卻是不屑一顧，「此方星域，就從未有過安全的地方，這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也不能如此武斷的判定……」

  這些話題高川並沒有什麼興趣，無論是天外虛空中的探索還是新世界的發現，於他而言都是在是太遠了一點。

  所以他只是單純的站在眾人身後，思考著未來應該如何前進。

  古獠說的很對，他的靈力和身體的確很強，但武技還好說，靈力運用的技巧都是高川自己在戰鬥中領悟的，哪怕是自學了許多核心資料庫中的手段，可並沒有形成一套系統的運用方法。

  正本凝源呼吸法，這個功法的極限也就是如此——倒不如說高川能將這個入門用的初始功法修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算得上不可思議了。

  他的確是需要一個導師來好好傳授一套系統的靈力運用方式，還有一套效率更高的功法。

  就在高川思索之間，不知不覺中，話題已經一變再變，甚至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高川。」

  光幕中的人似乎正在思考，他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什麼時候……對，蕭墨師侄和我講過。」

  不過隨後他便不再在意，而是徑直問道，「在崖洞崩毀之前，你應該還在裡面，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在地淵中你遇到了什麼？」

  光幕之中是一團耀眼的光芒，因為如今的技術還無法很好的隔絕靈流對訊息傳遞的影響，所以假如通訊的雙方實力太過強大，就會出現只能看見一團光的狀況。

  這位看上去和古獠老者同輩，也是天君一級的人問詢非常溫和，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聽聞你曾經和逃出的封印妖獸戰鬥過，期間可曾感覺到什麼異樣？」

  「並無異感。」

  高川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便簡略的從戰鬥開始一直到撤退都解釋了一通，隨後又道，「不過，我曾在撤退時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傢伙，看起來並不像是被封印的邪魔，也不是正常修者，非常可疑，邪意凜然。」

  「什麼樣子？」

  「一團漆黑的油彩組成的人形，完全看不出立體感，感覺就像是一幅畫。」

  聽到這個描述，周圍的陷入了一陣沉默。

  隨後，討論才開始。

  「不是洪魔派，這是第二個勢力。」

  「形象有點熟悉，我記得太數觀緯派便有一門神通，能將萬物化作二維，當年我還見過，的確是一副油彩的樣子。」

  「可他們五百年前就滅了。」

  「那看來就不是。」

  討論有些紛亂，最後接近尾聲。

  「大體情況就是這樣，大長老數日之後就會回來主持宗門大局。」

  光幕中的修者如此說道，「我和掌門等人則會繼續觀察這個新世界的情況，拜託兩位暫時看守一下宗門要害之處。」

  說完之後，光幕就被關閉，周圍陷入暫時的安靜。

  「現在，應該講點正事了。」

  片刻之後，穿著青墨色道袍的修者轉過身，和古獠對視一眼後，就看後方。

  一陣突如其來的威壓傳來，但高川紋絲不動，似乎沒有感受到一般，只是單純的抬起頭。

  雙方對視一眼，這修者上下掃視，如同觀察一塊耀眼灼目的原石，隨後他便不禁嘴角一翹，「有趣。」

  然後，這修者沉聲道，「高川，鎮淵宗內門弟子，當屆首席，你可願拜我鍾靈夜為師？」

  「……？！」

  雖然想過類似的情景，但高川著實想像不到這一幕來的如此突然！

  雖然從古獠老者的暗示中就能知道此事是早晚的事情，但——這是不是太快了？對方的確很強，而且救了自己一命，看上去也關注自己許久……

  「吾道號無垠，你也可稱我為鍾無垠，或者無垠天君。」

  天君之言，震盪人心，雙眸之間的威壓似淵似海，深沉無限，尋常修者哪怕是看一眼便會腿酸牙軟，跪倒在地。

  這還是鍾靈夜收斂之後的結果，假如全力施為，以神意境之力，這方世界都要改天換地，可高川卻面無表情，似乎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高川，回答我，你可願拜我為師？」再次發問，無垠天君語氣平淡。

  說實話——如此好事，高川豈有拒絕之理？要不是因為事出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早就回答了。

  「稟天君，我願拜您為師。」

  回答乾脆利落，簡潔有力。

  「那好，自此之後，你就是我門下大弟子了。」

  回應也是如此簡單。兩人都不是會為了其他繁雜事情浪費時間的人，這點看來，兩者倒有共通之處。

  不過語句中透露的信息卻是有點驚人。

  居然是大弟子？難不成這位天君手下沒有其他徒弟嗎？

  似乎看出了高川臉上的疑問，這位面容美貌遠超大部分女子的鐘天君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以前的確有過徒弟……可惜。」

  不需要完整的解釋，聽到這高川就懂了。

  看來在這位門下當徒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不過這又怎麼樣？

  只要能給他力量，能讓他向前，再怎麼危險又如何？無垠真君的力量他親眼看到過，僅僅是不全的法體，一隻手臂，就能壓下席捲整個地淵的靈潮光炮，哪怕是能將征域真君擊敗的邪魔，在他手中也不過是個被輕鬆收拾的下場。

  如此強者，願為他高川傳道授業，答疑解惑，如此好事，就算是再多艱難又何妨？

  鍾靈夜卻也是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和古獠從高川在鎮西天關開始就一路關注，一直到現在，假如說其他人還不了解高川為何比同一層的人要強大的話，他卻是清楚的知道。

  不是天生道體，不是天賦秉異——而是血和火，沙和鐵混合的艱苦戰鬥。一路和邪魔廝殺，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但僅僅是戰績就足夠驚人。

  天賦這種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是天君選擇高川的理由，真正讓他決定收高川為徒的原因，是高川選擇的道路。

  那是和他一樣，追逐最強之力的道路——戰鬥，學習，然後獲得力量的『道路』。

  當然，異常務實，乾脆直接這點也很是不錯。

  「非常好……」

  低聲讚嘆一句，鍾靈夜讓高川起身，「今日時間也晚，你也遇到這麼多事情，現在先回去休息，對於你的修煉的調整規劃，從明天開始。」

  「正確的修煉，才會得到最多的力量，你以往勤奮是勤奮，方法卻未必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