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神通術法

  在這個世界中，高川真的想要去追逐的，只有「力量」。

  假如非要加點其他的什麼東西，那麼大概就是「未知」。

  許多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卻並不知道為何而活。人生短短百來年，為父母盡孝，為親友伸義，為妻兒子女負責，在這些作為人「必須」的責任之外，並沒有為自己而活的空間。

  他們或許覺得找一份好的活計，少點規矩，掙一點錢財，有一點權力就是自己的夢想和追求了。

  其實並不是這樣。

  想要有一份好工作的人或許想要的不是那份工作，而是與眾不同的「優越感」，說著要賺大錢的人未必是想要更加舒適的生活，而是想要將一切握在掌心的「貪婪」，而想要權力的，內心真實的想法大多都是想要「左右他人人生」。

  而不想要規矩，是厭煩了束縛，期盼那無拘無束，追求真正的「自在」

  自由自在，比其他人更好，什麼東西都想要，要讓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這種更深層次的欲望，普通人不必深究，但於修者而言，這是必須找到，必須明悟的。

  這叫做「本心」的東西，假如沒找到，就沒辦法繼續前進，只能迷茫的徘徊在原地——假如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明晰，又怎能完成只有全心全靈的投入才能凝結的金丹？

  高川曾經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但直到被那邪魔巨獸轟成重傷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所追求的是最簡單的自我滿足——「力量」。

  知識，權利，錢財，勁力，外貌，談吐，思維……所有的一切都是力量，而提升它們，讓自己更進一步，就是高川所追求的。

  『我能更強——然後呢？我還能強到什麼地步？』

  對這種未知的渴望在他心中燃燒——至於變強後會得到什麼，失去什麼，他並不在乎。

  為了這個欲望，高川狩獵妖獸吞食其血肉，殺死邪魔吸取其晶核，這種自我成長帶來的滿足感讓他更加期待下一次的狩獵和殺戮。而無論是戰鬥還是殺戮，其實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只要能夠變強，那種事情隨便怎樣都好，他之所以看上去是個好人，是因為核心那輕微的心理影響能力和當好人也能獲得力量的關係。

  不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也不是為了擺脫束縛，不是為了活的更長，也不想要掌控一切。

  常人追求力量的理由於高川而言都不適用，因為這過程本身就是他生存的理由，生命的意義，假如不這麼生活，空虛和迷茫就會將其淹沒。

  金丹境界的力量，是他下一步的目標。

  無論是什麼困難他都會克服，哪怕難度超越其他人百倍千倍，也不足以阻擋他繼續前進。

  根據估算，高川確定，假如是自己的話，進階無漏之體後，靈力核心凝聚完成的速度是常人的數十倍，其他人有五十年的時間去準備進階金丹的祭品，而他最多只有一兩年。

  這意味著戰鬥，更血腥，更激烈，更沒有底線的戰鬥。

  他的敵人是邪魔，是天上群星中的生物，是足以將星球包裹的恐怖種族——平常人所要的金丹力量完全不夠，完全不夠格！那種力量太過貧弱，他高川要的是更強，更凶，更狂的力量，這意味著他便不能按照常人的要求去做。

  別人準備一份「祭品」，他就準備兩份，三份，更多份！哪怕是時間只有常人的幾十分之一，他也一定要，以及肯定能成功。

  他是高川，追求力量的強者，本就應當去完成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奇蹟。

  「天艇會在半個小時候抵達懸空台，在此我先代替宗門向各位師弟師妹們道賀一聲——你們成功通過了考核，除了最後一步進入宗門登記外，幾乎就是正式的鎮淵宗弟子了。」

  一個聲音，突然在這大廳的前方響起，高川和紹蒼一齊看向那地方，有一位身穿黑色道袍，頭戴有銀色晶冠的男修正站在台前，對著所有人笑著說道，「這次的考核較以往更為艱難，所以這屆無論是參與人數和通過審核的人數都比上一屆要少，但如今站在此處的各位，你們都是真正的成功者。」

  「上一屆有三百一十九人通過考核，這一屆卻只有一百二十一個，但上一屆通過考核的人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四階巔峰，而這一屆人數不過是上一屆的二分之一還不到，卻有了十幾個四階巔峰，甚至還有幾位聚玄期的修者——我不方便說出他們的名字，但毫無疑問，考核中有著神通之力的人為數不少。」

  神通之力就意味著聚玄成功？這麼說來，鄭燁霖那個傢伙也是聚玄成功了的人？也難怪那麼傲氣，的確是有些資本。

  那麼，號稱能和他不相上下的紹蒼，和讓紹蒼都略有忌憚的王征，是否都已經聚玄成功了？

  搖了搖頭，繼續聽著台上那位實力強勁的修者講話，高川並不在乎這種事情，反正當他領悟神通之後，在場的大部分人加起來都打他不過，應該是別人在意他的實力，而不是他在意別人的。

  「或許你們早就聽自己的父母長輩說過，不過我還是要在這裡重複一遍鎮淵宗內部的一些信息。」

  環視四周，這修者繼續說道，「根據考核成績，成績在優良以上的，直接進入內門，通過為期四年的授課並且有了無漏之體境的實力後，就擁有了參加宗門內高等級考核測試資格，而成績是優良和以下的，首先要在外門學習兩年彌補自身不足，兩年之後視情況進入內門，通過三年的授課並且有了無漏之體的實力後，也一樣擁有參與高等級考核測試的資格。」

  「你們未來的導師師父會一直關注著你們，所以假如早就確定好了目標，抑或是想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師父，那麼最好在平日就朝著那方向靠攏，假如沒有目標的話，就是宗門強制分配了——一個術法派的師父被塞了個神通派的徒弟，對雙方而言這可都算不得什麼好事。」

  「等等，我是術法派還是神通派……」

  聽到這裡，高川忽然覺得有些迷惑，「術法派也有聚玄之後的神通之力，神通派也能使用靈技道法，這界限很模糊啊——我能用神通，也能用術法……」

  「神通是以自身天生靈力屬性為基礎進行戰鬥的，而術法更看重後天的修行積累。」

  聽到了高川小聲的自言自語，名為趙冕的銀髮少女便低聲回答道，「兩者界限模糊不清，大多都是自由心證，但神通派一般都是用意志直接操控靈氣靈力，而術法派通過靈紋法咒——前者細膩，後者穩定。」

  「那我應當就是神通一系……多謝。」

  道了聲謝，高川看著這趙冕帶著金色流光的眼睛，不禁有些奇怪。

  「說起來，之前在試煉大廳的時候你似乎想要和我打招呼，好像認識我，可我卻不認識你，按理來說你這麼顯眼的人不應該會被忽視……」

  「或許吧，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仔細想想，你也不可能是他，畢竟樣子差太多。」

  抿了抿嘴，銀髮少女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眼前的少年雖然眉目有一絲熟悉的影子，可是……實在是太年輕了，完全不像。

  與其說是那人，倒不如說是那人的孩子。

  腦中突然閃出這麼一絲念頭，越想越有可能——不過理智告訴她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以前見到過的那人看上去挺成熟，但是感覺年齡並不是很大。

  「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我們互相認識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