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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0:47:49 作者: 圓缺呀
    惠帝:「……」

    惠帝心口一梗,想罵,但他罵的還不夠多嗎?最後德妃心大,左耳朵聽右耳朵出,生氣的還不是他自己?

    成日裡長高長高!

    「再長就他令堂成巨嬰了!」惠帝氣的腦殼發疼,「小九三歲就能背誦《三字經》,老大都多大了!光長身高不長腦子的東西,果真慈母多敗兒!」

    德妃很震驚,什麼叫慈母多敗兒?

    「臣妾只知道上樑不正下樑歪。」

    惠帝:「……」

    你娘的!

    朕為何要貪圖美色娶了這麼個草包美人,休又休不掉!

    「德妃,朕想靜靜。」罵不過,就逃避。

    德妃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酸了吧唧的,「靜靜是哪位妹妹?可別是天仙的長相讓陛下念念不忘……依臣妾看,陛下當以國事為重,可不敢沉溺女色呀。」

    惠帝:「……」

    冷靜,冷靜。

    深吸一口,不能計較。

    傳出去家暴的名聲,後世怕不是要罵死他。

    滿腔怒火直對楚後,「御醫怎麼說?」

    「何御醫說,貴妃這胎本就不太穩妥,又有麗嬪推了一把——」

    「為何不穩妥!」惠帝打斷楚後的廢話,「朕讓你執掌鳳印,協理六宮,你連貴妃都照顧不好,朕要你何用!」

    「陛下恕罪。」皇后冷臉起身行禮,其她妃嬪自然稀里嘩啦的都跪了下去。

    唯有德妃,暗戳戳在皇帝背後慫恿,「啥也不是。連個孩子都保不住,誅九族,剝奪皇后位份,打入冷宮一條龍去吧你!」

    惠帝:「……」

    媽的,一個頭兩個大。

    煩死了。

    ……

    何御醫和柳大夫等人都去到了蘇貴妃側殿的廂房裡。

    女子產子諸多晦氣,自然不可在正殿,以免衝撞了運勢。

    何御醫當下吩咐道:「趕快多準備些熱水,臣之前給貴妃娘娘準備的薰香也燃上。」

    翠芳這才趕緊帶人去忙活開,惠帝也在外面焦急的不得了。

    皇后說實話他不樂意聽,便平平板板不甚走心的勸道:「陛下別急,女子懷孕都是要經歷這些事情的,貴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的。」

    而隔著一堵牆,蘇大夫人作為命婦,得知消息後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蘇家嫡出只有兩個女兒,一個為了家族進宮,一個嫁給宋家大郎。

    蘇貴妃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她沒法跟丈夫交代。

    眼看著產房折騰了一炷香都沒個消息,好容易翠芳跑進來,還是來拿貴妃往日用的薰香。拿完後,又把手放在放薰香的格子下,拿出個鼓鼓的破布包。

    忍不住白著臉色問,「翠芳,貴妃如何了?你拿的這都是什麼?」

    「……宋六小姐讓我們準備的藥材。」

    「柳大夫不是有把握嗎?」

    翠芳知道,但她這不是心慌嗎?咬牙道:「……有些藥,有些藥柳大夫或也需要,夫人,奴婢先去送藥!」

    別人未親眼所見產房裡的慘象,但是翠芳不一樣。

    這件事情上,她不得不多留點心眼。

    告辭了蘇夫人,翠芳快速跑回。

    一進去產房,看見貴妃的慘象,翠芳沒忍住眼淚珠子直掉。

    炎炎酷暑,景和宮來了一圈的人,所有人都坐立不安的。

    何御醫頭暈眼花時憋不住出來透個氣,當下就被劉公公叫到陛下面前,問道:「貴妃這胎到底如何?能保住嗎?」

    何御醫捏了捏指尖,對上惠帝深黑的眸子,只說,「臣等無能……只是民間醫科聖手柳大夫說沒甚大問題,貴妃是胎位沒正過來,這才導致大出血,胎兒危在旦夕,他再正正胎位,開些藥,還能力挽狂瀾。」

    「這樣啊,」惠帝的目光深黑,意味不明,「那是喜事。」

    「……」

    何御醫沒敢接話。

    然而,話雖如此,半個時辰過去,蘇貴妃不斷流著血水,丁點沒有正過胎位,就不會流\產的跡象。

    柳大夫也是滿頭大汗,他原想著,蘇貴妃是比他平日裡接待的那些婦人看上去胎位更歪,但他行醫多年,十分有經驗,便是被臍帶纏頸的胎兒都能救活,只要貴妃這胎是在肚子裡的,管他什麼方位,他都有把握的。

    可現在,幾碗保胎藥下去,那孩子雖弱,但也該補上氣血,穩妥了,誰知這血還是嘩嘩的流。

    如果再這樣流下去,很有可能就是血崩,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劉御醫和何御醫對視一眼,二人作為太醫院的副院和院判,自然知道這等時候,墮\胎是最好的選擇。

    「柳大夫,別試了,準備藥,我給貴妃墮\胎。」

    「柳大夫,我們看貴妃的情況不太對勁,有點像老夫前些年遇到的一個夫人,她死後被剖解,孩子並未長在肚裡,而是吸附在一根細長的血管內,孩子長大,撐裂了血管,造成一屍兩命。」

    「不可能!」柳大夫大聲喊道,「我自認看過不少孕婦,貴妃這一胎,真的只是胎位不正。貴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你們為何總要滅她希望!莫要說了,我真的有把握!」

    然而蘇貴妃雖然是迷迷糊糊的,但這話還是聽到了心裡。

    劉御醫說什麼?孩子附著在血管上?

    這話和宋窈說的可是極其有異曲同工之妙了,當下心慌意亂,哭道,「……錦瑟,翠芳,翠芳……去替我請錦瑟,翠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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