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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0:47:49 作者: 圓缺呀
「咚——」的一聲。
馬匹疼的發狂,不受控制地將馬夫摔下馬車。
月冼在車內打了兩個滾。
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他還沒來得及伸手握住車沿,就要被甩下馬車。
這樣的高度和速度,以及他蒼老的歲數,只怕摔下去,不是腰椎斷裂就是腦袋震裂。
月冼驚出一身冷汗。
然,就在他的身子被甩到半空落地之時。
腰間忽然一熱。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穩穩拖住,落在地上。
死裡逃生,月冼深吸了一口氣。
正要起身,只聽「啪嘰——」一聲,一枚黑色的三角形樣式的東西從他腰間掉落。
這是一枚燃燒的護身符。
只一瞬間,月冼就明白了這枚護身符的來歷。
肯定是月長風那個逆子趁著摟他胳膊的時候,悄悄把護身符塞進他腰帶里的。
看來他剛死裡逃生是這護身符是起了作用。
只是他無法理解的是,他前段時間才找風水先生為他們遷了祖墳,為什麼他們一家老小還是會接二連三的出事?
還有宋窈,她一個女娃怎麼會懂玄黃之術?
是單純來幫忙的,還是受人指使害他們,再挾恩相報?
畢竟宋羨予前段時日在禮部犯了大錯,臨近年底,他刻意壓著,有打算在陛下問起時說他幾句不好,給人降職的意思。
大家族榮辱與共,宋窈說不準聽了誰的命令暗搓搓給宋羨予謀前程呢?
月冼沉下眸子。
不論如何,他都需要把宋窈請回月府,好好說審一審此人。
若是心懷不軌……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可當務之急,還是要去一趟太子府。
——
一柱香後。
馬公公帶著月冼走向太子府內。
「臣,禮部尚書拜見太子殿下。」
月冼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太子府邸的大廳內,檀色惟帳被金鉤掛起,一旁的香几上擺放著紅松石珊瑚盆景,檀香靜靜燃燒,隨著屋外的霏霏之音,暖黃燈色照亮屋內。
黃花梨木椅上鋪著火紅的狐皮,太子面容清雋,單手撐在木椅上,冷淡點頭,他著一襲墨青長衫,長發被玉冠束起,革帶墜雙魚玉佩,緊束勁腰。
雖沉默寡言,卻給人一種極強的侵略性。
此刻聲音低沉道:「馬福,還不給給月尚書看座。」
月冼哪裡敢坐,搖頭道:「殿下,臣有罪!」
君晏掀了掀眼皮,「哦?」了一聲。
「臣教女無方,小女如玉一時腦熱,冒犯殿下,還望殿下海涵。」
君晏這才仿佛恍然大悟,「原來今日行刺孤的女人是尚書的千金?」
月冼:「……」
別演了好嗎?
作為太子皇子黨派之爭里一心只向著陛下苟命的月冼,他其實並不太願意和任何一個皇子走動。
畢竟今後誰來登基這事都說不準的。
他並不貪圖從龍之功,清晰的知道,只要一心一意討好皇帝,少不了他的好處。
可月如玉的所作所為打破了這一切。
行刺未來儲君,這是多大的罪,儘管月冼知道這話說出去是無稽之談,但勾引殿下總是真的吧?
他只能眼睛一閉心一橫道:「殿下,岐山一行,臣有新線索想告與殿下。」
——
長安城府衙的知府,是君晏手底下的人。
因此,月冼很快便見到了月如玉。
月冼氣道:「你不過蒲柳之姿,是怎麼敢勾引太子殿下的!」
月如玉並沒有露出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更甚者在被月冼領回府邸時,走起路來還有點飄道:「我愛慕太子,太子已經十八歲了,卻沒有正妃和側妃,只要我成功,那就是枝頭上的鳳凰!」
「而且爹,我覺得太子對我也是有那個意思的!你看他雖誤會我刺殺他,卻給我安排了最好的牢房,飯菜也是酒樓里新鮮飯菜,可比那些囚犯好多了!我一點都沒受到驚嚇!我幼時與殿下結緣,想必他早已對我芳心暗許了。」
月冼:「……我是真想把我的自卑分你一些。」
第76章 炭筆畫風靡長安城
待把女兒送回月府後,月冼正想去找逆子談論宋窈。
這時,卻見妻子身邊的掌事嬤嬤跑著尖叫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夫人今日與許家太太出府賞花,一時腳滑,不慎從樓閣摔下來,磕到了腦袋!」
「什麼?!」
人腦上的穴位是很多很複雜的,磕到了腦袋,一個鬧不好,可是要癱瘓丟了性命的。
月冼的臉色大變,快步走到後院。
好在來看診的大夫醫術高超,給月夫人扎了針後,月夫人便幽幽轉醒。
「夫人,你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裡不適?你素日裡最是小心謹慎,怎的就一腳踩空磕了頭?」月冼急切問道。
語氣不乏懷疑月夫人被人暗害的意味。
月夫人搖頭,「許是妾身今日時運不濟吧。」
時運不濟?
月冼臉色難看。
一日之內,家中四人接連倒霉,他自然不太相信天地下有這麼巧的事情。
便屏退下人,將宋窈和月長風一事徐徐道來。
連著把他和月長風用護身符擋災一事也跟著夫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