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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0:39:11 作者: 唐宋大王
姜桃揉揉眼睛,向門口張望了張望,喝口藥問:「阿染哥哥呢?」
她明明記得,傅染說去給她拿藥的,怎的眼下換成了禾雀?
「趙公子好像有事出去了。」禾雀接過空碗,遞給鳶尾。
鳶尾也側起腦袋認真道:「是的呢,連刺桐表弟也一同出去了。」
而後皺眉思索道:「瞧著匆匆忙忙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嗨,能有什麼急事。」見姜桃聞言擔憂起來,禾雀連忙跟鳶尾使個眼色。
鳶尾趕緊道:「是啊,能有什麼急事,八成是出去找刺桐的姐姐了。」
說完,自己也篤定地點了點頭。
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在這仙澤也就這麼一件要緊事。
況且,刺桐看起來是個頂老實的,又怎會惹上什麼急事。
這麼想著,鳶尾便放下心來,沖姜桃安心一笑。
「小姐,你就安心養病吧。」鳶尾上前攙起姜桃,樂天道:「大夫說,喝完這最後一副藥,馬上就會好起來啦。」
姜桃剛要放下心地點點頭,忽聽得門外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
「不好了不好了!」山礬一溜小跑敲起房門。
「山礬,你又毛躁什麼?」
禾雀被急促敲門聲攪的皺起眉,起身斥道:「小姐剛剛才服了藥……哎喲!」
房門一開,山礬便急猴子躥稀一般地栽了進來,撞得禾雀一個趔趄。
「禾雀姐,不好了!」山礬也顧不得禾雀的訓罵,擦擦額上的汗急得跺腳。
金虎呼哧呼哧也跟了過來,指著柵欄門口,搖著頭,半天憋出兩個字兒道:「不好。」
「怎麼了?」禾雀心中一提,連忙提起裙擺出去瞧瞧。
山礬雖是經常大驚小怪毛毛躁躁,可是金虎卻一向穩重可靠。
而今連金虎都說不好,想必是真的出事了。
「此處可是姜家小姐姜桃之居所?」
柵欄門口處佇立著一位著紅色官服的男子。冠帽堂堂,身姿挺拔,面容清肅。
柵欄門已開,可是沒有主人的允許,他依然很有風度禮節的立在門外。
「……正是。」禾雀快步穿過園子,打量了下來人。
此人樣貌端莊,氣質秉正。唇角輕抿,鼻樑挺立,整個人如松一般挺拔,在窄腰寬袖的官服映襯下,確有修竹公子之姿。
頭髮黑長潤澤,髮髻高高豎起,顯出一絲不苟的銳氣。眼神神采俊逸,肅然莊重,仿佛要看透每一個人的心。
「不知公子是何人?」禾雀問道。
「在下可否進去說話?」男子依舊有禮,語氣不濃不淡,禮貌中又維持著適當的疏離。
姜桃已從房內來到園中,鳶尾連忙給她披上外袍。
「禾雀,讓公子進來吧。」姜桃在鳶尾的攙扶下坐上美人榻。
山礬捏著手中信件,和金虎一起,再度打量著來人,狐疑又忐忑的護在姜桃身旁。
男子行個禮,端端正正在姜桃對面坐下。脊背挺直,姿態端莊。
「方才在下已做過自我介紹,既見到了姜小姐,不妨再做一遍。」
男子凜起衣袖,垂眉拱手道:「在下趙侃,受小姐兄長所託,來此捉拿賊人,保護小姐。」
聲音朗朗,擲地有聲。
趙侃垂下手,望向姜桃道:「姜小姐,我才是真正的趙侃。」
長眉入鬢,目光坦然,一身正氣。
「什麼?」鳶尾瞪大了眼睛,脫口而驚。
見周圍突然靜悄悄的,她連忙捂住了嘴。
但是禾雀也是同樣滿臉驚詫。
眾人不由得下意識紛紛瞧向姜桃。
姜桃一怔,心口突突跳了兩下。
手中茶水一盪,她將茶杯放下,皺眉道:「公子是在說笑嗎?」
趙侃雙手撐膝,背挺得直直的,朗聲道:「在下從不說笑。」
「小姐若不信,可以翻看小姐兄長姜晉寫下的委託信件。」他指向山礬手中捏緊的那封信。
說著,又從懷中拿出了一疊文書和印章。
「在下為新任大理寺卿,趙侃,眼下負責替聖上追查多年前七公主失蹤一案。」
「這是官家文書,可以佐證在下身份。」
趙侃將文書奉上。
姜桃懵懵接過,果然是黃燦燦的任命文書,上面將趙侃家世淵源寫的一清二楚,右下角還蓋著皇印。
官家的印章是做不了假的。
金黃刺眼,姜桃瞧了半晌,忽的扭頭對山礬道:「哥哥的信件呢?」
她伸出手。
殘秋初冬的夕陽已不再熱烈,可是依然映照出姜桃掌心處沁出的薄薄細汗。
她的手指顯得有些緊張僵硬。
山礬只得將捏皺的信件遞與姜桃。
姜桃將皺巴巴的信紙胡亂撫平了兩下,急匆匆看了起來。
是姜晉的字跡無誤。
上面寫,他趕到京城之後,想找大理寺處理大伯侵占家產之事。
沒想到到了大理寺,這才發現,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竟是趙侍郎家的小兒子趙侃。
也就是和姜桃有婚約的那個趙侃。
姜晉惶惑又驚懼。
驚疑之下,他想法子約出了趙侃,徹夜長談。
後又親自去趙家等處幾番求證,終於不得不認清,他眼前的趙侃才是真趙侃,仙澤花房裡的趙侃,只怕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