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楚楚的反擊
2023-10-23 17:42:26 作者: 見異思劍
對鏡整理好衣冠,小禾越看越覺得欣喜,過去孤單時她常想過要這麼做,卻始終不敢,因為這只是一個一觸即碎的幻夢,她可以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卻無法始終耽溺夢中。
現在林守溪完好無損地回到了面前,她無所顧忌,自可以嘗試許多過去不敢嘗試的事。
自認為偽裝完美之後,小禾去尋楚映嬋了。
尋楚映嬋的路上,小禾撞見了白祝,白祝見到了小禾喬裝的林守溪,極為驚喜,立刻上來噓寒問暖,還復讀了一遍自己成為百獸之王的戰功,做賊心虛的小禾反倒嚇了一跳,唔唔地應付了幾句後說自己想單獨去見師父,不用白祝領著,白祝點頭答應,還告訴了她師姐的位置。
待小禾走遠之後,白祝看著那離去的背影,抓著小腦袋,疑惑道:「今天的哥哥怎麼傻乎乎的……」
小禾沒有聽到這句嘟囔,她還慶幸地覺得白祝是個傻丫頭,根據白祝提供的路線,楚映嬋剛剛從空蕩蕩的劍閣出來,前去書閣打掃房間。
這是山門之後的兩座樓,那條可以通往幽林深處、將明月東升之景一覽無遺的小徑就藏在它們之間。
進樓之前,小禾見到打掃得光可鑑人的地板,感慨楚楚賢惠之餘,下意識想要將履過石徑的小繡鞋褪了,可當她足尖兒翹起,纖指滑過棉白短襪勾入梨花色的繡鞋時,忽地一愣,她看著自己俏生生立著,腿兒輕翹的模樣,臉頰一紅,心想自己在做什麼啊……
這是她自己養成的習慣,可不是林守溪會做的事,她一邊埋怨著自己入戲太淺,一邊忙將半褪的小鞋穿回去,這一幕恰被楚映嬋看在了眼裡。
「你……」
樓道上,楚映嬋長裙皎白,外罩深青色的大氅,手持書卷,娉婷而立,她見了『林守溪』,微凝秀眉,訝然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楚映嬋突然的出現令小禾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離了聖壤殿,當然馬不停蹄往這裡趕啊。」小禾說。
「這般快?」楚映嬋感到吃驚。
「當然,因為小禾在這裡啊。」小禾說出了她認為的理由。
楚映嬋卻是將眉淡淡蹙起,似乎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不過她背著光,小禾一時也看不真切,她還在收拾心情,想著等會兒說些什麼逗她。
「你現在在做什麼?」楚映嬋又問。
「我見師父將這裡弄得這般乾淨,唯恐弄髒了地板,便想將鞋脫了。」小禾學著林守溪的語氣,平靜地回答。
「何必這般拘謹。」
楚映嬋似覺得他的行為有些荒唐,微微一笑,又語調清冷地問:「你現在不該去陪小禾麼,來為師這裡做什麼?」
小禾心頭一凜,隱約覺得這話有綿里藏針之感,她說:「小禾不知道去哪了,一路上也沒瞧見她,我聽白祝說師父在書樓里,便先來見師父。」
楚映嬋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說:「那隨我上樓吧。」
小禾心中疑惑,心想自己說的也沒什麼問題啊,堪稱滴水不漏,為什麼楚楚是這個態度,他們師徒之間不是挺友愛的嗎……
小禾點了點頭,跟在楚映嬋後面,與她一同沿著樓梯走上去。
楚映嬋坐在前面,腰橫黑色戒尺,雙袖低垂如雲,淡漠非常。這是小禾平日裡所見不到的仙子威儀,如今她將自己想像成楚楚的弟子,一種師父高高在上的壓迫感不免撲面而來了,她跟在楚映嬋後面,心跳得厲害。
楚仙子與林守溪平時就是這麼相處的嗎……楚楚也太兇了吧。
小禾還在心中默默心疼了夫君一會兒。
與楚楚一同上了樓,二樓書架林立,塵土蛛網早已被仙子悉心地打掃乾淨,如今帘子捲起,大量的光線照進來,看上去格外乾淨敞亮。
楚映嬋來到方正的桌案邊,揭開茶爐的蓋子,輕輕拂去煙霧,瞥了一眼後,順手將手中書卷放在一邊,沏了兩杯碧色剔透的茶水,小禾看了眼那書卷的名字,不是什麼修煉的秘籍,而是本《宗門建設十講》。
小禾在佩服楚映嬋用功之餘,也不免犯嘀咕,心想兩個人的宗門有什麼好建設的……
「坐吧。」楚映嬋說。
小禾這才坐下。
楚映嬋見了這正襟危坐的模樣,更加困惑,問:「你是在外面惹什麼大禍了嗎,怎麼這般拘謹?怎麼,有了小嬌妻之後就刻意疏遠師父了?」
「啊?沒有啊。」
小禾並不覺得自己拘謹,這算拘謹的話,楚楚眼中的開放是怎麼樣的呢……還有,楚楚這語氣是怎麼回事啊……是我多心了嗎?
「嗯……」
楚映嬋將信將疑地點頭,說:「若有事儘管與我說就好了,你若見外,師父可要惱你的。」
與先前樓道時的清冷淡漠不同,一同落座品茶之後,楚映嬋的語氣柔和了許多。
她先前是有些緊張的,可轉念一想,明明是自己在想辦法幫楚楚解決問題,更何況,這也是她主動在挑逗她,自己拘謹害怕個什麼?
想到這裡,小禾念頭通達了,動作與語氣皆自然了很多。
「知道了,師父。」小禾抿了口茶,笑著說。
楚映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在等待她說些什麼,小禾同樣犯嘀咕,便開始主動匯報起了她在聖壤殿的見聞,小禾對於聖壤殿是一無所知的,只知道它是一座深埋地下的雄殿,不過幸好,楚映嬋也沒去過聖壤殿,小禾一頓胡編亂造,楚映嬋聽得細心,卻也沒聽出什麼明顯的破綻,就這樣糊弄了過去。
「嗯,時以嬈沒為難你就好。」
楚映嬋點了點頭,又問:「慕姑娘去哪裡了?」
「慕姐……咳,慕師靖去仙樓了,似是去取什麼器物,稍後就來。」小禾說。
楚映嬋點點頭,也未生疑。
兩人靜坐著品了會茶,誰也沒有說話,半晌,小禾憋出了一句『好茶』,回應她的是楚映嬋奇怪的眼神,她立刻閉嘴,老老實實等她先說話。
「今日陽光好烈,麻煩徒兒去將帘子落下。」楚映嬋說。
「好。」
師父差徒弟做事情也屬正常,小禾立刻答應,去將三面布簾落下,帘子落下之後,屋內一下變得昏暗了起來,小禾轉過身時,再看品茶的楚映嬋,發現她趁著自己品茶的間隙,將那件深青色的大氅褪了下來,隨手掛在了一張空的椅子上,沒了青氅的遮掩,仙子就只剩一身乾淨的白裙了,她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凸翹的曲線勾勒無疑,而光被粗糙的布簾濾過之後,也變得模糊,落到她的身上,泛著曖昧迷離之感。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楚映嬋將這青氅褪去之後,下擺沒厚實之物遮掩,她雙腿交迭著,這個姿勢令下邊的裙擺微分,那雙修長的玉腿也隱隱約約地露出了漂亮的曲線,令人忍不住多看。
「你在看什麼呢?」
楚映嬋輕咬柔嫩櫻唇,目光輕飄飄地瞥向了她,似有些害羞,也似有些責備。
「沒,沒什麼……」
小禾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懸了起來。
——楚映嬋這是什麼意思啊,這,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勾引,身為女子的我都想僭越禁忌,將這仙子就地正法了,這若是換成林守溪,他如何能扛得住啊?楚楚是故意的嗎……
小禾胡思亂想著,隱隱有些害怕,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不,一定是我想多了。
小禾固執地壓下了念頭,也不迴避楚映嬋的目光了,她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問:「冬雪未消,山間寒冷,師父怎麼穿得這麼清涼?」
這話一出,楚映嬋也感到了些不對勁……哦,他這是欲擒故縱麼?哼,好的沒學會,壞的倒是又新學了不少。
「我剛剛修行了那套功法,又飲了熱茶,靈脈之熱難消,自是熱的。」
楚映嬋這樣說著,還將手遞給了小禾。
那套心法?哪套啊?是仙樓的神妙心法嗎?小禾正想著,楚仙子的蔥尖嫩指已伸到了面前,似是怕她不信,讓她摸一摸,小禾遲疑著觸碰了一下,發現果然滾燙非常。
嗯……看來自己是誤會楚楚了……不,不對,女師父的手是可以隨便讓徒弟碰的嗎!
小禾更加狐疑。
楚映嬋見對方蜻蜓點水般一觸即走,同樣泛起了疑問,當初不死國中,他們為了斬出色孽之印,日夜掌心相抵地修行,早沒了這些顧忌,他現在裝個什么正經?自己已這般暗示了,他還一點動作沒有,難道他想要自己主動麼?
想到這裡,楚映嬋也有些惱了,仙靨漸漸板起。
小禾知道,她在等自己說話,自己該說什麼呢?我幫師父去去火?不,不行,林守溪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我來幫師父扇扇風?」小禾試探性問。
楚映嬋猶豫了一會兒,嗯了一聲,「隨你。」
小禾拿起了桌上的書,來到楚映嬋身邊,用勁扇了一會兒,她心中同樣不太開心,心想自家夫君就是給你當牛做馬的嗎?她本就有怨,誰知楚映嬋又說了一句:「算了,別扇了,幫我揉揉肩吧。」
「啊?」小禾更驚。
面對這份吃驚,楚映嬋也忍不住了,她蹙起眉,「怎麼?以前揉得,現在揉不得了?」
小禾瞪大了眼。
以前林守溪經常給她揉肩?他……他也只給自己揉過腳而已啊……
這對師徒到底怎麼回事?
小禾強壓下質問的欲望,準備按兵不動,套出更多的話,她走到楚映嬋身後,雙手搭上她的肩膀,為她揉了起來。
「舒服嗎?」小禾咬著牙,問。
「還好,較之不死國時差了許多。」楚映嬋說。
「是嗎?那我以前是怎麼揉的?」小禾問。
「你以前……」
楚映嬋想著不死國巨牢中的生活,當時因為迫近的死亡壓力,她並沒有覺得什麼,如今回想起來,巨牢中兩人的相處簡直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了,不過她也可以理解,畢竟洛初娥高高在上,他們首先要考慮的只有生死,根本無暇理會其他細枝末節。
楚映嬋陷入回憶,也沒有回答小禾的問題。
小禾便想靠自己摸索,她先是揉著肩膀,隨後慢慢沿著背脊向下,一路按揉下去,見楚映嬋遲遲沒有呵斥,小禾心中更驚,這……應該不是自己多想吧……
臨近腰肢時,小禾已將唇咬得死死的,先前的肩背並非敏感部位,不呵斥也可以理解,但腰臀……她手指微僵,心中生出了懼意,她很害怕,害怕她會一直放縱下去。
「夠了!」
即將碰到腰肢時,楚映嬋如遭電擊,反應激烈,大聲呵斥,目光凶厲,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小禾飛快縮回了手。
面對著楚映嬋這等嚴厲的態度,她反倒長長地鬆了口氣。
當然,小禾絕不可能因此徹底放心,她還是覺得,這對師徒之間多多少少有些貓膩。
是了,不死國生死與共,經歷了這麼多後,萌生情感也非不無可能,只是……她若站在外人的角度,是可以理解的,但她是林守溪的未婚妻,千人萬人能理解,她也決計不能。想到這裡,少女鼻子微微酸了。
「對了,這些天你與小禾相處得怎麼樣啊。」小禾壓下了心緒,問。
明明是兩人獨處,可他三句不離小禾,楚映嬋的眸光更為幽怨,她說:「你的未婚妻很好啊,我與小禾在一起,也是極開心的。」
小禾聽了,原本鬆了口氣,誰知楚映嬋又補了一句:「不過小禾刁蠻任性得厲害,這些天為師可沒少挨欺負。」
「?」
小禾怒從心頭起,心想好你個楚映嬋,平日裡欺負自己也就算了,竟還敢顛倒黑白?
「不相信嗎?」楚映嬋問。
「信,怎麼不信,她一向如此。」小禾竭力平靜,說:「小禾這丫頭確實驕橫慣了,缺乏管教,等她回來我就打她屁股。」
「你這話也就在背地裡說說了。」楚映嬋忍不住掩唇輕笑。
「誰說的?小禾很聽我話的。」小禾心想自己真的那麼凶麼。
「好了,騙其他人還可以,騙師父就免了,你這欺軟怕硬的性子哪敢揍小禾呢,以你的膽量呀,也就打一打……」
小禾愈發心驚,豎起耳朵聽著。
關鍵時刻,噔噔噔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楚映嬋的話語,回頭一看,竟是小白祝來了。
小白祝飛奔上樓,如入無人之境,見到了『林守溪』與楚映嬋後,白祝連忙問好,小禾問她來做什麼,白祝說自己是來找書的。
前段日子她們一同去往城裡,購置了不少書物,其中就有白祝欽定的幾本故事書,如今一同安置在這裡。
書放得很高,白祝踮起腳尖也夠不著,只能喊楚姐姐去幫忙,楚映嬋幫她取了書,白祝抱住了書,道了謝,正要離開,卻聽楚映嬋隨口問了句:「今日白祝怎麼這般好學了?」
白祝聽了倍感委屈,說:「楚姐姐與守溪哥哥在這裡,小禾姐姐不知道去了哪裡,沒人陪白祝玩,白祝只能看書了。」
楚映嬋聽了,揉了揉白祝的腦袋,說:「你慕姐姐現在就在仙樓里,你可以尋她去。」
「誒,慕姐姐也回來了嗎?」白祝一臉驚喜。
「是啊,慕姑娘回仙樓,竟沒來找小白祝玩,真過分啊。」楚映嬋打趣道。
「是的是的,以前慕姐姐最喜歡找我玩了。」白祝煞有介事地點頭。
楚映嬋聽了,更覺有趣,心想慕姑娘喜歡找白祝玩,恐怕是因為她是山門裡最好欺負的吧。
白祝可不這麼認為,她是棵不記仇的仙蘿,慕姐姐雖常喜歡欺負她,可她現在只記得慕姐姐的好了,嗯……慕姐姐哪裡好來著……
不想這麼多了,白祝抱著書,風一樣下樓去了。
「剛剛說到哪裡了?」小禾回過神,佯作思考,實則想讓楚映嬋繼續說下去。
楚映嬋當然能識出這刻意裝傻的模樣,她心中微羞,心想這種話讓她親口說出來,難道他會覺得很有趣,很有征服感麼?真是……過分,算了,就隨了他吧。
楚映嬋正要開口,對上小禾的眼神時,她的心頭陡地飄過了一朵疑雲。
不對勁……
似有寒意析出骨髓,楚映嬋忽有背脊發涼之感,她很快追究到了這種感覺的由來——今天的林守溪不對勁,從進門開始就不對勁。
那個脫鞋的動作……面對她時的種種反應,還有……他什麼時候這般尊師重道,彬彬有禮了?不對,都不對的……
還有,她們也聊這麼久了,慕師靖竟還沒來尋她們,這……
小禾不知所蹤,慕師靖行跡不明……
種種疑問在心頭碰撞,幾乎是在剎那間完成的。
她清醒了。
「我說,你絕不敢對小禾施行家法,也就欺負欺負你徒弟了。」楚映嬋笑著說。
「徒弟……」
小禾眉頭一皺,心想他連小語都不放過嗎?她才七歲啊……接著,更大的羞愧湧上心頭,對了,這種行徑本就是懲罰小孩子時用的,好像是她想歪了,將之當成了某種情趣。
「我未婚妻真的經常欺負師父嘛?」小禾又問了一遍,想做確認。
楚映嬋卻柔和地笑了起來,她雙手交迭膝上,認真地說:「好了,不騙你了,小禾妹妹很好的,這些天她不僅幫我打理宗門,照顧白祝,還時常陪我聊天解乏,對了,私下的時候,她還想過給你寫信,只是這丫頭實在害羞,寫一份撕一份,最終也沒好意思寄出去,你可要對她好些。」
說完之後,楚映嬋還壓低聲音道:「千萬別說是師父告訴你的。」
「……」
小禾聽了,又羞又愧,羞在楚楚公然說出自己的秘密,愧在她似乎很關心自己,是她想錯了。
「小禾,竟……這樣啊。」她輕聲說。
楚映嬋點了點頭,又問:「你千里迢迢回來,可曾為小禾準備了禮物?」
「倒是……忘了。」小禾摸了摸身子,也拿不出什麼東西。
楚映嬋聽了,責怪了幾句,她起身走到閣樓深處,翻出了一塊玉佩,道:「這是娘親送我的,現在轉贈給你了,你就說是自己買的,將它送給小禾,哄她開心。」
「這怎麼可以?」小禾驚住了,完全沒想過事情會這樣。
「還不是怪你自己粗心,以後不可這樣了。」楚映嬋責備,語調卻是溫柔的。
「我……」
小禾還想說話,卻被楚映嬋強硬地塞了玉佩,玉佩質地溫潤寒涼,她捏著,卻感覺是暖的。
「謝謝師父。」小禾輕聲說。
楚映嬋淡淡笑著,起身,似是靈脈間餘熱散了,她將那青氅拾起,披在了身上,重新裹住窈窕的身材。
小禾見了這幕,更加慚愧。
「對了,師父的生辰也要到了,你準備送師父什麼?」楚映嬋問。
「我……」
小禾拖長了語調,默默地將還未焐熱的玉佩試探性遞過去,楚映嬋見了,將臉板起,狠狠打了她一個栗子,說:「師徒之間當有規矩,你再這樣戲弄為師,為師可要板子伺候了。」
「板子?打哪裡啊……」
「當然是打手心。」
「哦。」
接著,楚映嬋又給他講了許多有關小禾的事,囑咐他要如何關心小禾,如何對這未婚妻好,並祝福他們天長地久。小禾終於聽不下去了,酸楚感湧上心頭,她忽然張開手臂,一把抱住了白裙仙子。
嘩。
青氅譁然落地。
「你,你做什麼?你這孽徒,快快鬆手!」楚映嬋大驚,一口一個孽徒地厲叱。
小禾不肯鬆手,抱得更緊。
「你竟敢……孽徒,你這衣冠禽獸,你瘋了?你這樣做對得起小禾麼?」楚映嬋似真的怒了,她抽出戒尺就要打。
「楚姐姐……」
戒尺落下之際,小禾才嬌弱地開口,幻彩羽的效果隨之解除,她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小禾?你,你怎麼……」楚映嬋一臉吃驚,仙眸間儘是茫然。
小禾也不想解釋了,只是抱著楚映嬋的身軀,感動地哭了起來,淚花盈盈。
楚映嬋也輕輕抱住了她,一邊詢問是怎麼回事,一邊安慰著她,而在小禾看不見的地方,仙子唇角挑起,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
小貓的名字起好了!
因為它們是星期六的晚上六點、八點、十點出生的,所以一隻叫周六,一隻叫八點,一隻叫十點~劍劍的起名一如既往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