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顧寒默走了

  平凡、平安？還是走得更高、更遠？

  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很難的抉擇。

  顧寒默頓了頓，道：「如果想讓徐尹走得更高、更遠，我可以送她去一方超級大勢力！」

  能被顧寒默稱作是超級大勢力的，肯定是在無盡混沌中都排名前列的！

  尹然忽然問：「超級大勢力裡面，會有危險嗎？」

  這同樣也是徐銘關心的問題！

  如果會有危險, 徐銘和尹然恐怕立刻就搖頭否決掉了，寧願徐尹過些平凡的生活好了！

  「危險？不會！」顧寒默搖頭道，「事實上，到了我這一層次，『生』或『死』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即便是死去之人，我也能從時光長河中復活過來！」

  比如已死的聖帝城主、白老、秦然等, 就都被顧寒默從時光長河中復活了回來。

  想要讓顧寒默都無法復活，那除非是和顧寒默同一層次的存在出手, 抹除在時光長河上的一切痕跡。不過，和顧寒默同一層次的存在，通常也不屑對小輩出手。

  「怎麼選擇，你們自己決定吧！」顧寒默道，「不過，我的時間緊迫，沒法在神域久留！」

  顧寒默在時光長河中的位置，已經被仇家鎖定了，無法離開這一段「時間區域」。所以，顧寒默必須及早逃到無盡混沌中的某些特殊之處, 躲藏起來。

  無盡混沌，無盡浩瀚！只要顧寒默躲藏的夠好，即便是和她同一層次的巔峰存在, 也很難找到她！

  徐銘和尹然，頓時都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他們當然希望, 徐尹將來能有一番自己的成就，而不是被他們當成金絲雀一樣, 養在獨立空間裡。可是，徐尹這才剛剛出生, 如果現在就讓顧寒默把她帶去超級大勢力，從此親人分別，徐銘、尹然又怎麼可能捨得。

  徐銘踟躕許久，最終道：「還是不……」

  不過，徐銘的話還沒說完，尹然突然堅定而不舍地說道：「寒默，把徐尹帶去超級大勢力培養吧！」

  「嗯？」徐銘驚訝地看著尹然。

  尹然強作笑容，道：「我們神靈，都有著無盡的壽命！何必為了一時的聚散，毀了徐尹的未來？」

  顧寒默也頗為詫異地看了尹然一眼，她沒想到，尹然竟有此魄力。

  徐銘又沉思良久，咬牙道：「好！」

  而後，徐銘看向顧寒默：「寒默，我就把徐尹託付給你了！」

  也只有顧寒默，能讓徐銘放心將徐尹託付給她。

  顧寒默看向徐銘，沒有說話；只一個眼神，雙方就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一如徐銘和顧寒默初見時的那段歲月。

  「好好看看徐尹吧！」顧寒默背過身去，一步邁出獨立空間，回到了蠻荒山——這個她曾經生活、成長的地方。

  「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

  顧寒默只能給這麼多時間了！再拖下去，她可能就沒時間去擺脫仇家的追殺了。

  ……

  蠻荒山脈。

  在如今的顧寒默看來，自然是渺小無比。事實上，即便是整座塵土，對顧寒默來說，也是宛如塵土。

  顧寒默只需一個念頭，便能讓神域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生如夢、人生如戲！」

  顧寒默坐在她最愛坐的山頂石椅上，眼中浮現這一世的過往。

  「真沒想到，我這一世，竟會經歷這些事情！命運造化，當真弄人！」

  即便到了顧寒默如今的境界，可以任意穿梭過去、未來；可還是常常會在命運面前，感到渺小！

  「命運大手恢恢，眾生不得超脫！」

  顧寒默心中慨嘆著——她眼中所看到的混沌宇宙，和徐銘看到的混沌宇宙，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刻鐘後。

  徐銘也來到了蠻荒山巔，在顧寒默身邊坐下。

  二人就這麼坐著，久久都沒有言語。

  但仿佛已經道盡一切。

  時間緩緩流淌。

  又一刻鐘後，還是顧寒默先開口：「我會將徐尹帶去『永恆殿』！」

  永恆殿！

  徐銘不知道這是無盡混沌中的哪一方勢力，不過，這三個字，深深地烙印在了徐銘的腦海之中。

  「永恆殿，我一定會去的！」徐銘暗道。

  「徐銘！」顧寒默看向徐銘，鄭重道，「我前世今生，閱盡無數；我看不透的人或事物，還真屈指可數！不過，即便我已經覺醒了前世記憶，還是完全無法看透你！」

  「你起點很低，但崛起的速度，卻絲毫不亞於無盡混沌之中最頂級的天才！就算是我，也絲毫都無法推演出，你將來會成長到什麼程度！」

  「以我的實力，固然可以強行提升你的修為，或是把你也送去永恆殿！但是，這樣做，必然會影響你自身的氣運、機緣，甚至影響到你未來的成就！」顧寒默道，「徐銘，我期待，你能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問道之路，成長到與我比肩的境界！」

  顧寒默當然有能力，直接提升徐銘的修為；但那樣做，無非是讓徐銘早一些，達到玄黃境、甚至洪荒境而已，又有什麼用呢？

  時間，對顧寒默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顧寒默不可能用「拔苗助長」的方式，幫助徐銘成長！

  反而，顧寒默不給徐銘任何的幫助，才是長遠來說對徐銘最好的！

  這些道理，徐銘當然也懂！

  而且，徐銘也並不需要顧寒默的幫助——他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徐銘，我知道，你底牌繁多！但我還要提醒你幾句！」顧寒默又道，「無盡混沌，隱藏著無盡神秘！永遠不要小瞧無盡混沌之中的對手，也永遠記得保留自己的底牌！——你施展的『萬道曇花』，是混沌宇宙賜予你的秘技，這在無盡混沌之中都無比罕見；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施展這一式！否則，一旦引起超級大能的注意，來捉拿你；你恐怕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嗯！」徐銘鄭重應道。

  其實，徐銘也打算，如果進入無盡混沌之中闖蕩，一定要隱藏好底牌。畢竟，無盡混沌不像神域；徐銘在神域這種小地方施展「萬道曇花」，是不用擔心被人窺破奧妙的。

  「還有，你那門分身秘技！——這種秘技，在我看來都有些匪夷所思，比『萬道曇花』更加不能隨意施展！」顧寒默道，「現在，無盡混沌中，所有關於你、關於神域的記憶，已盡皆被我抹去；也沒人知道，你的這兩門秘技！不過以後，你還是儘量不要施展這兩門秘技！」

  「我明白！」

  「萬道曇花」秘技、「無限分身」掛，徐銘絕對是不會再隨意施展的了！除非，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

  ……

  一個時辰，何其短暫。

  徐銘和尹然，無比不舍地將徐尹，交到了顧寒默手中。

  顧寒默笑道：「放心，這一去，對徐尹而言，只會是機緣，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是顧寒默的保證！

  襁褓中的徐尹，眨巴著懵懂的眼睛——她縱有再逆天的天賦，也還只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更加不知道，即將發生的分別，對她的人生來說，意味著什麼。

  「走了，勿念！」

  蠻荒山巔，出現了時空漩渦，不知通往無盡混沌的何處。

  顧寒默轉身走進時空漩渦，背對著徐銘揮揮手，轉瞬，便和時空漩渦一起，消失無蹤。

  徐銘怔怔地看著顧寒默離去的方向：「寒默，走了……」

  不過，短暫的落寞過後，徐銘眼中，卻是熊熊燃燒的鬥志：「寒默，不管你是什麼境界，也不管你的仇家有多強！等著我！！」

  徐銘現在的實力，放在無盡混沌之中，雖然還很弱小；但是，這只是現在的徐銘！

  徐銘自信，在將來，自己絕對會達到顧寒默那一層次的，並和顧寒默重逢！並且，那個「將來」，不會太遠！

  而且……

  徐銘的異界無敵外掛，還有很多強大的功能沒有開啟！比如……奪舍宇宙！

  不管顧寒默的仇人有多強，若是徐銘連宇宙都奪舍了，要對付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現在，徐銘需要時間來成長！

  這一章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