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名聲在外

  這個世界，是一個看實力說話的世界。

  徐銘輕而易舉擊敗孫激後，名聲很快傳開；他成了蠻荒武府今年新弟子中公認的第一人，連不少往年的老弟子都對他頗為忌憚。

  至於徐銘服用禁藥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笑話，蠻荒武府新弟子中的第一人，會在飛雲武閣的納新中使出服用禁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說句難聽的，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飛雲武閣，都還不知道呢！

  真正的頂級天才，是更願意去蠻荒武府的；因為蠻荒武府的底蘊更深！

  而關於徐銘的故事，也漸漸從蠻荒武府擴散出去，慢慢傳遍整個國都。

  「小銘，你前幾天不是跟我說，你才剛剛突破到外練三轉的嗎？」徐鍇出任務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聽說了徐銘的事跡；一開始他還不相信是自己的族弟徐銘，直到兄弟二人相見。

  「額……那個啥，這幾天僥倖又突破了幾下……」徐銘實話實說道。

  「突破還能僥倖？還連續突破幾下？」徐鍇都無語了，「丫的，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變態！」

  「變態……」徐銘無語，只好默默飲著酒。

  「不過相比較你那神乎其神的槍法和身法，你修為提升的速度雖然變態，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徐鍇又道。

  「神乎其神？」徐銘沒想到，外界對自己的評價竟會是這樣的。

  不過想想也正常，論境界，徐銘開了「完美戰鬥」掛後，飛雲國能超越他的恐怕屈指可數。就連杜愚德這位傳奇人物，境界上也只能和他持平罷了。

  「小銘，你的事情，我一定要馬上傳遞迴家裡！」徐鍇道，「我們徐家出了你這樣一個天才，真的是光宗耀祖！等你以後實力強了，我們徐家肯定也會成為一方名門望族！——所以小銘，千萬不能因為有了點成就，就鬆懈了修煉啊；振興徐家的重任，可就落在你肩上了！」

  振興徐家，是徐家世世代代的希望！以前的徐明的骨子裡，自然也憋著這樣一股希望；不過徐明的天賦太差，別給徐家拖後腿就不錯了，壓根兒沒資格去振興徐家。

  ……

  不久，連足不出戶的池雪，也聽說了徐銘的事情。

  「外練五轉？」

  「實力更勝外練六轉，是蠻荒武府今年新弟子中的第一人？」

  「槍法、身法神乎其神？」

  「這真的是徐銘哥哥嗎？」

  池雪忽然感覺到，徐銘很陌生。

  「不過即便這樣，那又如何呢？十五歲才到外練五轉，徐銘哥哥的天賦還是太差了；他和我，終究難以是一路人！」

  池雪的目標，可是突破內練，成就先天！

  而想要成就先天，自然是越年輕越有希望。

  像池雪，年僅十四歲，就已是內練初期；這樣的天賦，以後突破先天就大有希望。

  「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徐銘哥哥竟一直隱藏著實力，連我都不知道！」池雪可不認為，徐銘是近來才一路坐火箭，從外練一轉坐到外練五轉的。

  池雪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一直以為，徐銘會什麼事情都告訴她；可現在她發現，自己在徐銘心中，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

  可能池雪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會什麼事情都告訴她的徐明，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的徐銘，對她而言，確實是完全陌生的！

  當池雪思緒紛飛的時候，飛雲武閣的刑罰處，兩名犯了錯誤的弟子戰戰兢兢跪在這裡。

  「曹長老，我們知錯了！」

  「曹長老，我們以後再也不敢對武閣師傅無禮了！」

  「哦？知錯了？」曹長老黑著張臉，或者說，他的臉本來就是黑的。

  鐵面曹海山，在飛雲武閣誰人不知、誰人不怕？

  別說是兩個武閣弟子了，就算是一些武閣師傅、管理人員，甚至於一些長老，都對曹海山長老懼怕三分。因為曹海山不但擁有武閣的執法權，而且還鐵面無私，不通人情！

  被曹海山開除的弟子，一抓一大把；就連好幾個武閣師傅、中層管理，都被他踹出了飛雲武閣。

  「既然知道錯了，那你們告訴我，按照武閣規矩，目無尊長，該怎麼處罰？」

  「這……這……」兩名弟子都語頓。

  要真嚴格按照武閣的閣規來，目無尊長的處罰，可是非常重的！輕則扣除大半年的資源獎勵，重則逐出武閣，最重的，還能廢除修為！

  雖然這兩名弟子犯的只是小錯誤，但此時也難免惶恐不已。

  忽然，曹海山的傳音令響了起來。

  「嗯？該不會是有人想給他們求情吧？」

  曹海山威嚴地瞥了一眼兩名弟子，然後掏出傳音令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曹海山的臉色漸漸變得又黑又沉：「竟有此事！」

  啪！

  曹海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可把下面兩個弟子給嚇得，差點尿了。

  「這武高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武高風？」下面兩個弟子都舒了口氣，不關自己事就好，「曹長老震怒，武高風看來要慘了！」

  「你們兩個，給我滾！」

  「滾？」兩人都不知道這是唱哪一出——滾？滾去哪裡？不是說要處罰我們嗎？還是說就因為這麼點小事，要開除掉我們？

  曹海山現在正在氣頭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又哪有空跟這兩個弟子墨跡：「聽不懂嗎？給我滾，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下次再犯，你們也不用來這裡了，直接滾出飛雲武閣！」

  兩名弟子如蒙大赦——原來曹長老是放過我們了！

  心煩地看著兩名弟子屁滾尿流地走了，曹海山又拿出傳音令。

  「武高風，馬上給我滾刑罰處來！」

  此時武高風正在外面喝著花酒，四五個姑娘環繞著他，好不愜意。

  「嗯？曹海山那個老不死的傳音？」武高風渾身一震。

  半炷香後。

  武高風戰戰兢兢地站在曹長老面前。

  「把此次武閣納新的影像拿來給我看！」

  「納新的影像？」武高風臉色一變，他當然也已經聽說徐銘在蠻荒武府大放異彩的事了；可聽說歸聽說，他又有什麼辦法去挽回呢，「難道這事情，已經傳到曹長老耳中了？」

  武高風是深知曹海山的脾氣的。在曹長老面前，如果乖乖配合、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那還好；要是頑抗到底，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所以武高風不敢怠慢，連把影像都呈給了曹長老。

  「那徐銘，雖然實力不錯，但外面傳言說他什麼槍法、身法神乎其神，這也傳得太離譜了！」武高風琢磨著，「頂多算我看走眼，趕走了一個不錯的弟子；曹海山如果真的要因此懲戒我，大不了我就乖乖受點罰好了！」

  「哈、哈哈……」

  曹海山看著影像，不怒反笑，笑得武高風發毛。

  「請問曹長老，怎麼了？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

  嘭！

  脾氣暴躁的曹海山，一腳就踹在了武高風的肚子上，直接踹得他吐血。

  「武高風，你告訴我！」曹海山才不管武高風吐血吐成什麼樣，「這個叫『徐銘』的少年，為什麼沒有入選？」

  果然是問這事！

  武高風暗暗埋怨起林木青來。

  不過這種時候，出賣隊友的事是不能做的；當然關鍵是，他要是把林木青出賣了，不但還是要承受曹長老的怒火，回頭還要承受林木青乃至林家的怒火。

  「他呀！」武高風壯著聲音道，「有人舉報，說他服用禁藥，所以我把他剔除了。」

  「有人舉報？誰舉報的？」曹海山追問。

  武高風一時語塞。

  曹海山沒在此事上深究：「而且，你掌控著考核大陣，大陣內的一切都在你的觀察之中；他有沒有服用禁藥，你武高風看不出來？你是眼瞎了還是怎麼地？」

  「曹……曹長老。」武高風乾脆來了個直接認錯，「此事確實是我失職了，我願接受處罰！」

  「你願接受處罰？」曹海山冷笑一聲，「恐怕你接受不起吧？」

  接受不起？

  武高風一怔：「曹長老，不就是個天賦稍微不錯的弟子嗎？」

  「天賦稍微不錯？」

  曹海山癲狂笑起來：「武高風，你知不知道，我們飛雲武閣創立這麼多年，為的，就是等到一個這樣的天才少年！」

  什麼？

  武高風聽得有點呆。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卻被你給推出去了！」

  「這少年要是進了我們飛雲武閣，我們飛雲武閣，絕對會傾盡所有去培養他！」

  傾盡所有去培養他？

  武高風越加發呆——這到底唱得是哪出啊？

  不過他稍微有點聽出來了——這個徐銘的天賦，很不簡單！遠比自己想像得要不簡單得多！

  否則，曹長老又怎麼會說出「傾盡所有去培養他」？

  「他要是進了我們飛雲武閣，就算是蠻荒武府來要人，我們也絕對跟他死磕！」

  跟蠻荒武府死磕？

  武高風可是知道蠻荒武府的背景有多強大的——那蠻荒宗，可是比整個飛雲國還要強大很多的勢力！

  這些年來，也確實有不少次，蠻荒武府跟飛雲武閣要人的情況；而蠻荒武府要走的人，無疑都是長老親傳弟子中最頂尖的！

  即便是最最頂尖的長老親傳弟子，只要蠻荒武府想要，飛雲武閣才只能退讓。而這次，曹海山竟說出要和蠻荒武府死磕的話，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徐銘的天賦，絕對遠超飛雲武閣這麼多年來所有天才！

  「而現在！」

  「如此天才，竟被你武高風親手推給了蠻荒武府！」

  「我……我……」悲劇降臨得太過突然，武高風完全措手不及，連說什麼都不知道。

  「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時，曹海山的語氣卻又突然變得出奇地冷靜；不過武高風知道，這是曹長老怒極的表現，「我給你半個月時間，你不惜一切代價，把徐銘給我弄回來！要是弄不回來……你就到我的實驗室來做試驗品吧！」

  實驗室？

  做試驗品？

  武高風臉都青了。

  一旦成為曹長老的試驗品，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好了，滾吧！你要是有意見，你可以去找閣主！不過我想，不用你去找，閣主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曹海山沒有料錯，武高風離去後不久，就被閣主拉去訓話了。

  閣主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武高風可以聽出來，自己要是沒法把這件事處理後，那等待自己的，將是比死還要慘的結局！說不定，自己真的會被丟進曹長老的實驗室，做成一隻人型傀儡。

  ……

  從閣主那裡回去後，武高風來回踱了好多圈，想了想，還是叫來了自己的得力小弟：「小葉，這三萬兩黃金你拿著，去蠻荒武府找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