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接近「入微」

  「怎麼了，杜老？」三皇子文帥馬上發現了杜老的異樣。

  「不要說話！」

  杜老重新把眼帘合上，但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怎麼可能？他才十五歲，才外練四轉，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槍法、這樣的境界？」

  要知道，即便被譽為飛雲國傳奇的杜老自己，也是耗費了幾十年光陰，才達到如此境界的！

  杜老偷偷往林木青、武高風的方向瞥了一眼，見他們臉上雖然有意外和震驚，但明顯沒有真正意識到徐銘剛才的表現意味著什麼。

  「還好，飛雲武閣沒有長老級的人物前來出席此次納新！」

  杜老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為也只有先天高手，才能明白徐銘的恐怖之處。像武高風這個外閣負責人，雖然修為早已是內練圓滿，也根本看不懂！

  「而且看樣子，他似乎和林木青過節不輕……」

  杜老微眯著眼睛，傳音道：「三皇子，我們這次撿到寶了！而且是一塊真正的寶！他的天賦，是我生平僅見；將來他的成就，絕不會在我之下！」

  「啊？」文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印象里，杜老雖然看似風輕雲淡，但其實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他還從沒見過杜老對誰作出過如此高的評價！而且，杜老平時說話，也都不會把話說死的；而這次，杜老卻接連用了「生平僅見」、「絕不會」等字眼，足見杜老此時內心的激盪！

  「你別出聲，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一樣！」杜老又連傳音道，「就是那個剛剛一槍逼退五個人的，其中兩個還是外練五轉，你仔細看著就好！」

  文帥當然明白杜老的用意，又裝成一副啥事沒有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睛，卻目不轉睛地停在了徐銘身上；他的雙手也激動得微微顫抖——千金易得，天才難求！他求賢若渴，這一次，終於找到一位真正的曠世奇才了！

  而下一步，他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這位天才少年拉攏過來。

  「對了！」杜老又補充道，「回頭去查一下這位少年的來歷，還有他和林木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文帥悄悄點了點頭。

  說完這些，杜老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徐銘身上，他想看看，徐銘是僥倖施展出了剛才那樣的槍法，還是真有真才實學。

  當然，就算是僥倖施展出一次，也已足夠證明徐銘的天賦了。換個天賦稍差的，叫他僥倖，都僥倖不出來！

  只是，越是看下去，杜老就越是心驚。

  「大成級的槍法！大成級的身法！接近『入微』的境界……就算是打娘胎里起就開始修煉，也不該這麼變態啊……」杜老目光複雜，「如此天才，絕不是池中之物，飛雲國根本就容不下他！恐怕就算放到那些超級大勢力中，他都是最頂級的天才吧！」

  杜老年輕時曾遊歷四方，也去飛雲國以外更廣袤的天地闖蕩，也見識過一些大勢力的天才；可在杜老看來，即便是那些天才，比起徐銘來恐怕仍有所不及。

  和杜老一樣震驚不已的，還有人群外圍的顧府主和丫鬟秦然。

  「離『入微』一步之遙？」秦然雖是丫鬟身份，卻是貨真價實的先天高手，「飛雲國這個小地方，竟有如此妖孽？」

  顧府主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這一次來飛雲國，沒有白來！」

  徐銘外掛一開，接下去的戰鬥就變得毫無懸念了，短短几個回合，那三名聯手對付他的考生便招架不住，接連認輸。

  林焱、林淼當然也不是徐銘對手，可憐他們兩個外練五轉，卻被徐銘一個外練四轉吊打，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虐出陰影，影響到以後的武道修行。

  「這小子真是外練四轉？」林焱、林淼欲哭無淚，「青少該不會是故意給我們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

  呯！

  呯！

  二人掙扎了十幾個回合，最後武器齊齊被擊飛。

  「死！」徐銘目光冰冷。

  消化了殘留的記憶後，徐銘融入了不少這個世界的價值觀，比如在這個世界，打打殺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所以，徐銘戰鬥的時候，真的能夠下殺手！

  「認輸！」

  「認輸！」

  林焱、林淼幾乎同時喊道。

  「這、這、這什麼情況？」突變的局勢讓林木青完全看傻了眼，直到林焱兩兄弟落敗，他才回過神來。

  只是，林木青實力有限，眼界也有限，他愣了半天都沒能想明白，徐銘為什麼會這麼強。

  「武兄？」

  林木青看向武高風，但武高風也是一臉茫然。

  然後，林木青又偷偷瞥向文帥和杜老，卻見兩人臉色如常，似乎根本就沒發現剛剛徐銘的爆發。

  「這小子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恐怕都接近外練六轉了吧！」

  林木青無法很準確地判斷出徐銘的實力，只能從徐銘和別人的交手來推測。不過他推測的還是比較準確的，此時徐銘的實力，差不多就是外練五轉難覓敵手，可離外練六轉還稍差一線。

  「哼！！」林木青重重地冷哼一聲，他看徐銘的眼神中，殺氣愈發濃郁，「隱藏得太深了，這樣的敵人，絕對留不得！——你不是想進飛雲武閣嗎？我就偏讓你進不來！等國都戒嚴解除了，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死你！」

  「武兄，再幫我個忙！」

  「這……」武高風當然知道林木青要說什麼，「他表現得太驚艷了，把他拒之門外，萬一惹得哪個長老不高興……」

  「要是有什麼後果，一切由我承擔！這小子太能隱忍了，我留他不得，回頭就弄死他！」

  「那……行吧，想個說辭。」

  「說辭還不簡單？就說他服用禁藥！」林木青無所謂地說道。

  「好吧！」

  武高風雖然同意了，但他心裡清楚，徐銘絕不是服用了禁藥。因為服用禁藥的話，只是把力量提了上去；而徐銘明顯是靠技巧取勝的，力量仍然是外練四轉層次。

  「管他呢！」武高風早就做慣了這類事情，這次做起來，也是完全沒有負疚感，「不過這小子真是猛得跟吃了禁藥似的！可惜了，得罪了林木青，活不長嘍！」

  接下去的考核里，徐銘就顯得很輕鬆了——周圍的考生看到他以一虐五的戰績後，根本就不敢惹他！

  而且其他考生們都認為，就憑徐銘剛才的表現，恐怕已經拿走一個名額了；他們就算群起攻之，把徐銘送回第一層，也不可能讓徐銘失去那個名額——簡單說，對徐銘動手，是一件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只是第九層的考生們不知道，因為林木青從中作梗，徐銘表現得再驚艷也白搭。

  「額，剛才是不是太高調了點？」徐銘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形成了一圈無人區，一個個考生就跟避瘟神似地躲著自己。

  「丫的，你們早點避著我，也不至於浪費我一次『完美戰鬥』啊；我只有一次免費使用的機會好吧！」徐銘不無鬱悶，開一次「完美戰鬥」可是很貴的，相當於掛機十天的掛點！

  像徐銘現在是外練四轉，開一次「完美戰鬥」，就要四十點掛點。這次免費使用後，徐銘就算傾盡家產，也開不起「完美戰鬥」了！

  「不過，『完美戰鬥』掛一開，還真是強大啊！」徐銘恨不得能多上來幾個對手，讓自己爽爽。

  好在很快，又有新的考生登頂第九層。

  一些出現在徐銘身旁不遠的考生，見徐銘生意冷清、沒人搭理，都懵懵懂懂地湊了上來。幸虧徐銘不是什麼殺人狂魔，不至於對這些無冤無仇的考生下狠手，都只是輕輕戲弄了一番，也不讓他們認輸，直接打發他們找別的考生玩去了。

  被徐銘「放生」的考生們，對徐銘自然又是畏懼又是感激。而徐銘的高手風範，也悄無聲息地印在了他們心底；甚至有好幾個，多年後還能常常回想起徐銘此時風輕雲淡的高手形象。

  開著「完美戰鬥」掛的徐銘，毫無疑問戰到了最後。即便尾聲階段，僅剩的八名考生聯手對付徐銘，也照樣被擊潰。

  考核結束，武高風站了起來。

  「外練四轉的考生，共有一百人可以成為我飛雲武閣的外閣弟子！」

  武高風操控著符牌，一百名入選的考生，重新出現在了陣法寶塔的第九層，也出現在了投影中，讓所有人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