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換思路

  鄭海妹把蘊神丹給藍雲送來的時候，藍雲確實像華如說的那樣，已經無感了。

  「三百粒，應該夠你用一段時間了吧？」

  比她預想的多，藍雲也不打算推辭，「師姐，這件法衣，其實有個隱性的儲物空間，裡面有些東西，很珍貴，你幫我收著。」

  鄭海妹只覺心裡一沉，「珍貴的東西，還是你自己收著吧，我戰力不高，而且也在佐蒙人那裡掛了號。」

  她一直到現在，都覺得華如所謂的天離卦，是在出三傳界之後。

  藍雲有瞬間的沉默，「別的人不知道，可水月祖師，是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哼！人家早不把我當水月宗的人了。」

  「那不一樣，以前，你只是個神丹師，現在卻是一個能煉出上品升仙丸的仙丹師，光憑這一點，她就決不會讓你有事。」

  「沒用的，水月仙子在仙界的根基太淺，就算她想保住我，也沒那實力。」對於這一點，整個水月宗的人，都有所感，鄭海妹相信，水月仙子現在是想保住她，甚至把她弄到水月鏡天去。只可惜，當時若是沒有煉出上品的升仙丸，或還有那可能。現在嘛……，佐蒙人一定不惜代價的要殺她，就像當初殺藍雲一般，破雲台做為混亂之地，最為安全的城池，她也一樣被逼了出來，所以，相對來說，去水月鏡天，不僅是她找死，甚至更會害了原本不打眼的水月鏡天。

  藍雲點頭，「佐蒙人是會殺你，可會有更多的人要保住你，」所有人中，她對鄭海妹的安全，其實最為放心，「別的不說，光那位厚土娘娘也不會讓你有事的，上三十三天，無論你去哪，都會列隊歡迎，至於暗殺的，除了我給的三命戒外，他們應該還會有保命之物給你。」

  對於此，鄭海妹倒是不知道了，「你在破雲台的時候，那個陸錦原，就給你配了護衛？」

  「是啊，那張誠，跟了我八十多年，應變能力還算不錯。」

  這樣被人保護，心無旁顧的煉丹，倒也不錯，只有她煉的丹越好，她才能做為成寶兒她們的倚仗。

  「師姐，你覺得林晴師姐如何？」

  「不錯啊！」鄭海妹疑惑，這話題轉得太快了吧？她還沒想好，將來要怎麼跟那些大勢力談福利的事。

  「林晴得了一枚雷霆果。」

  鄭海妹端茶的手一抖，忙把玉杯放下，滿面驚恐，「你，你什麼意思？」

  「呵呵，我是那種能打劫的人嗎？」藍雲失笑，「雷霆果，也在裡面。當日我不敢要來著，她非說，那東西對她可有，也可無，她向來做什麼事，都順得很，可對我就是性命……」

  林晴的話歷歷在目，她卻無從反駁，甚至到現在，連她想過天劫的機會只怕都沒了，化身天道，大概也要行使布雷之責吧。

  鄭海妹半晌點頭，對林晴的話，很是認同，「……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不煉化，現在放在這裡面，是什麼意思？是擔心出三傳界以後，那天離卦的事嗎？」

  正是按著她的方向猜測，藍雲點頭，「不錯，受相天和七情之累，我在仙界，是不能見光的，我們以三千年為限，若我在三千年內，沒有出現，你就把那枚雷霆果，交還給林晴，那時候，她應該是玉仙了。」

  鄭海妹喝口茶，聲音悠悠，「你就不怕我監守自盜？雷霆果啊？」

  藍雲白她一眼，「你要是不想幫我還林晴也行，反正那欒樹，應該能煉不少丹吧，有那東西，林晴要進階也會很容易，就像她自己說的，從結丹天劫開始，到渡劫天動，過得連個驚都沒有，中規中矩，以她的本事，那樣的天劫，雷霆果確實有些浪費了。」

  「你還真有我監守自盜的想法？」鄭海妹不鎮定了，瞪她一眼。

  「什麼叫監守自盜？我給你了，就由你處置，交還林師姐，只是我的一個提議罷了？」

  鄭海妹啪一下，把茶杯給扔回桌上，「這麼說，那天離卦是真的了？你也隱有感應？」

  有雷霆果，過三災七劫是會容易很多，可有欒樹，卻也不差，她自問她的天劫，可能是因為她是丹師的原因，相比唐歡谷非雨幾個，還要容易些。所以也沒什麼好自盜的。但——現在從藍雲的口氣中，她好像已經做好回不來的打算，這怎麼成。

  「我已經是天仙了，」藍雲微笑，把原來的打算，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仙界何其廣大，一百多個小世界，往哪裡一躲，不能藏個幾千年，就像小仙界那樣，躲個六百年，不沾因果，多做功德，天劫也會容易過的。」

  「……這是欒樹的兩片葉子，雖然浪費了點，你留著，總是有備無患。」

  藍雲一拂手收下她又拿出來，貼滿禁制符的小玉盒，「那個梅正海給我發飛劍傳書，還想要丹藥，我已經明明確確的反駁回去，以後別人若是再拿與我的什麼所謂交情，你可一概不理。」

  「你這是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啊？」

  其實對藍雲在外的安全，鄭海妹同樣沒什麼好擔心的，這人逃命的本事，比五方劍陣還要厲害，「人雖然都有自私性，可大總分活到如今的，都有麵皮，就像林威，明明受傷頗重，朱麗敏也是按著規矩排隊，像柳絲絲，步野他們還要好些，看在你的面上，不管是在四方界，還是在靈界，對我們夕顏峰的人，能方便的時候，都儘量方便。」

  「夕顏峰從今以後，可不靠我了，」藍雲微笑，「有秦師姐，丁怡幾個，最重要的是，有你。」

  靠她？這話，昨天唐歡也說過，鄭海妹搖頭，「我就是再有本事，離得遠了，有些事，也是鞭長莫及，」尤其想到，月情師叔現在，冒她之名，這段時間煉丹煉得一身是勁，她就不通快，「而且，成寶兒那傢伙，過河拆橋，把我藏在這，讓華情師叔替我幫人，明顯，已經當我是棄子了。」

  「棄子嗎？」藍雲好笑，「除了那一架子的丹外，我還看到另一邊，堆得一堆的玉盒，別跟我說什麼用過的啊，禁制符貼得好好的，顯然是她們把手中的靈草，全放你那了。」

  鄭海妹差點跳起來，「什麼呀？根本就是拿我當苦力，還收不到任何提成！」

  「……你很害怕，將來到其他勢力去？」相處的時候太長，藍雲能感覺到她的不安。

  「廢話，你不害怕啊？你到混亂之地的時候，剛開始的時候就一點也不怕？」

  「那時候，我就是怕被人不明不白的殺了，所以到破雲台那麼安穩的地方，倒是真心實意的，幫他們出力來著，」藍雲摸摸鼻子，「現在的混亂之地，佐蒙人應該沒什麼立足之地，若是能選擇，破雲台，倒是個好去處。」

  「切，你被人一路追殺，跑到白鶴城的事，又忘了吧？」

  「此一時，彼一時也，」藍雲笑，「佐蒙人高階仙人全出，任誰被這樣打了個措手不急，都是正常的，現在嘛，陸錦原吃了一次虧，肯定會連合白霜塢，聽說那裡可也有兩個金仙，我倒是想著，將來出去，還有百年合約未滿，讓潘小妹替我完成剩下的十一年呢。」

  鄭海妹看她一眼，對她心心念念縮著頭的辦法，只能妥協，不過有些事嗎，「其實你要蘊神丹根本沒用處，不說血魂草了，光那塊魂石，將來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自己布個息靈之陣，處理好肉身安全，進到裡面，呆幾個月出來，什么元神傷好不了？」

  魂石的存在，在白鶴城的時候，聽林晴和成寶兒說過一嗓子，她一直好奇來著。

  藍雲愣在當場，斬魂的時候，因為一開始錯過機會，後來當然也想過魂石，只是不要說三月三了，連七月七也早過了。

  她已經認了被三傳界綁上的命，老老實實當閉著眼睛的天道，但這裡為什麼不能常時間住人，還不太明白。

  鄭海妹看她在小小的野外屋裡轉圈，儘量連呼吸都輕了，免得打斷她的某些思路。

  「……我記得那年，伏元十八子布九幽大陣，當時陰氣太盛，勾通了黃泉九幽之地，師姐，那幾枚鬼面幡，宗門收回七根，其他的，都在當時相助的各人手上？」

  「應該都在各人手上。」鄭海妹努力回想，那十七桿鬼面幡，等於是自動生成的靈寶，後來伏元宗那邊來人，是準備用大價錢，贖回它們，各個得寶的人，被四位仙盟盟主逼著，絕不外傳。

  「那宗門的七桿，帶上來了嗎？」問到這裡，藍雲其實很是懊惱，問的人不對，而且，華如她們一個個的，應該沒有帶上界。

  「鬼面幡其實於我們道門的人，沒多大用處，認主之後，只能用於防禦，我記得谷非雨那裡，用功德換了一桿，說是幫你留紀念的。」

  藍雲大喜，「師姐，那你幫我到成師姐那裡，問宗門還有誰得了，順便幫我把谷師姐的那杆弄到手，我去找柳絲絲他們。」

  柳絲絲和葉離當時，都各弄了一桿，鄭海妹已經有些明白她的打算，對魂石更為期待，「去吧，宗門這邊的，我幫你搞定，其他人那裡，你就直接說，拿升仙丸換。」

  當時得鬼面幡的，其實都是親近水月宗一方的，鄭海妹願意，藍雲出去大撒人情，隨手就扔給她一瓶，「已經有升仙丸的，肯定還會要九還丹，你那還有不少，先對付著，明天到我那再拿。」

  丹藥開道，就是沒交情的，也沒人能捨得不換，藍雲一把收了，呼嘯飛出。

  圍著佐蒙人試煉，人族一方，雖然人少，可個個興頭足足，到目前為止，兩方交戰二十多天，受傷雖然難免，卻無有一人隕命，王敏天天就坐鎮一邊，隨時出手相救不支之人。

  沒有性命的威脅，大家本事盡出，這讓觀戰的人，大呼過癮，畢竟大家不是同一個地方的，手段各不相同，以後臨敵，這些經驗，有可能就是救命根本。

  藍雲的遁光沒有一絲掩飾的意思，一個天仙的到來，佐蒙人畢竟忌憚得很，很快鳴金，表示今天不戰了。

  雙方各自從山谷退出，王敏對藍雲此時過來，殊為不解，「華如師伯不是說，讓你好好在那邊修煉嗎？」

  「不是來找你的，」藍雲笑笑，轉朝迎來的陸戰等人拱手，「水月宗藍雲，拜求各位道友一件事，哪位手上有鬼面幡之類的法寶，我願用三命戒或升仙丸相換。」

  後面的修士面面相覷，不明白，她現在要換那東西做什麼，有的已經想到，她是血修羅之事，更想到她在燭山上，對付佐蒙人的手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現在要那東西做什麼？」柳絲絲不動聲色，幫大家問出來，免得她被人誤會。

  藍雲一愕，原以為，她這樣一說，會有大把人來換鬼面幡，陰魂幡之類的，畢竟當年的四方界西極大陸，有不少後來轉投道門的人，他們雖然功法改了，可法寶使順手了，更有感情，應該留下不少。

  想要在三傳界，勾通九幽，光那十七桿鬼面幡，肯定是不行的，靈界、小仙界和蒼穹大陸，一些修士手上，總有些鬼修魔修的戰力品，她早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倒是沒想到，話才剛提出來，不是別人的踴躍，而是躊躇不前。

  「我是煉器師，現在對那感興趣了，不行啊？」藍雲望向某些後退的人，眼睛微眯，那裡面，可有好幾個熟人呢。

  這個理由成立，柳絲絲失笑，「拿著，這是當時我撿便宜的鬼面幡，升仙丸，我已經在鄭海妹那煉了，你拿三命戒給我吧。」

  不遠處，王肆官也飛身上前，「我還以為藍道友說笑呢，既然你誠心要換，那我就不存在占便宜一說了，兩桿鬼面幡，三命戒和升仙丸都要成嗎？」

  「這是自然，」有人換，總比沒人換要好，藍雲非常乾脆，「難得我當一次冤大頭，王道友回去，睡覺只怕都要笑醒了。」

  現在煉出的三命戒，可都是加成版的，沒說出來，不過是不想流出太多，成大路貨。

  王肆官換到東西，果然笑得見牙不見眼，「幸好上次我師父要丟了這東西，被我拿九如院的三盒點心換來，要不然，可怎麼占這便宜。」

  站在人堆里的王束野鬱悶得要吐血，有這麼換東西的嗎？明顯給人送便宜啊，要是早知道，不要說三盒九如院的點心，就是三百盒，也不換啊。

  有人開頭，並且真的換到了東西，大家上前的速度加快，讓藍雲安慰的是，柳絲絲他們換的基本都是三命戒，其他人，大都朝著馬上就要用到的升仙丸上，畢竟鄭海妹那裡排隊，排死個人。

  「這兩桿陰魂幡，你看著給。」

  紫葉被某些人推出來，其實心裡是不樂意的。

  藍雲瞄了一眼，藏在人堆里的人，暗斂下殺氣，當年陰魂宗在極西藍山城大開殺戒，有藍家人魂魄的，都被葉問天偷給她了，現在的這些，早與她沒有一點關係。

  「兩枚升仙丸。」

  紫葉點點頭，正要走的時候，又有一個飛來，卻也是熟人。

  「沐風來見過藍道友。」

  藍雲展顏一笑，極陰宗的人，當年，她跟恨陰魂宗一般，只是這沐風來，實是個另類，西極獸潮，死守商城，「當年，聽說道友可以改修功法，還為你高興了許久，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好，」沐風來惜字如金，板著棺材臉，「這是我師父的戰力品，她受傷了，我能換一粒九還丹嗎？」

  「令師是陰麗霞，陰前輩？」

  憑她所了解的沐風來，是個一根筋到底的人，不可能再另投師父。

  聽到她提起師尊時，說的是陰前輩，沐風來就知道，她沒有記恨當年挾持之事，棺材臉難得軟和些，「是！」

  「我說，當年我差點被你害死，你至於見著我時，板臉板成那樣嗎？」藍雲拿出丹瓶，其實裡面有兩粒來著。

  「我以為——再見面時，你會跟我們算當年的極西之仇。」

  「嗬！陰魂宗的人，我都沒找了，至於要找到你們極陰宗頭上？天道循環，那些窮凶之人，也沒得著好。」

  死在蜂魔人手上的太多了，沐風來一嘆，「你研究可以，可千萬不要想著什麼見獵心喜，佐蒙人一死，就沒有所謂的神魂，你煉出來也無用。」

  還有的話，他沒說，藍雲在煉器上的造詣，等她研究完了這些個東西，再煉的，只怕就是能被魔域的人，稱為魔器的了，那樣的東西，於她，於這個世界，都不好。

  惜字如金的人，說出這以一大串話來，藍雲若有所思，「我會在用完的時候，把它們全毀了。」

  沐風來拱拱手，轉身就走。

  藍雲轉向紫葉，「他當年在你們聖地，也一直這麼酷？」

  紫葉無語，實是沒想到，他們之間僅在商城獸潮並肩而戰，藍雲對他的熟絡，比對她還很，「更讓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後來，他加入我們聖地，我看到他，就想打他一次。」

  看到當年，以為早死的人，現在活得好好的，還讓人恨成這樣，藍雲心情大好，「你應該慶幸，就是他，改變了我對極西魔門的印象，要不然，哪怕他們一個個的轉投聖地，我進階元嬰以後，也會打過去的。」

  那你倒是打啊？紫葉更無語了，她這是幫沐風來拉票吧，當年魔門六派投過來的人，幾乎都在人家那抱成團，聖地費了無數心力，也沒拉過來幾個，現在她這樣一說，那死傢伙的人氣值，肯定暴漲。

  「套沐風來的一句話，煉器需謹慎，三傳界安全，你還是好好修煉吧。」

  邊上的王敏看紫葉飛回，心裡暗嘆，藍雲只怕是想以旁門左道，對抗天道，只希望那樣的後手，將來不會留什麼後患才好。

  「……藍雲，那件事，是我不對，可鄭海妹那樣扣我藥草，是不是也太過了。」

  梅正海好容易看到沒人來換東西了，馬上上前，當著柳絲絲等人的面，當場問出，這麼多年，這人一向面軟，只要她開個口，升仙丸，他還是能得到的。

  藍雲想忽略他都不行，這人先前，看她換給別人東西，一閃的怨毒，明顯對她不滿至極。

  「那依梅師兄的意思，該如何？是讓鄭師姐，把你的丹，再煉給你嗎？」

  「你都大把丹藥散給二路旁人，為什麼就不能把我煉的升仙丸給我？」梅正海面上有些扭曲，那麼多升仙丸，就那麼換不值錢的東西，這人一直不正常吧。

  現場不要說藍雲的面容冷下來，就是陸天成臉冷得都能刮下冰來。

  「嘁！梅正海，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柳絲絲可是有什麼說什麼，「人家那是換東西，各取所需，我也換了，難不成，我也是二路旁人？你那件事，本來就幹得不地道，還想著升仙丸，就再拿出藥草來，升仙丸的藥草，我知道，你身上還有。你居然還有臉說什麼，讓藍雲把升仙丸給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絲絲，你的鬼面幡，本來就是占了便宜。藍雲，我身上是還有些藥草，可我總要為以後打算打算，你就當我自私一次，把該我的升仙丸給我吧，反正那東西，在你來說，就是大白菜，回頭，你找鄭海妹再要就是。」

  梅正海咬著牙，不為柳絲絲的話所動，這時候，若是氣勢弱下去，他就要出多少血，仙界東西這麼貴，憑什麼藍雲可以貼補旁人，不能貼補他，早知道，當初他也去撿一桿鬼面幡就好了，可恨，柳絲絲當時就占了便宜，現在還拿來與他說嘴。

  「你……」

  這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也是罕見，柳絲絲看藍雲眯眼的動作，福至心靈，往後退了一步。

  「梅道友可真能說笑，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交情，當年在迷失谷，好像一句話也未說過吧，就是後來，我們也沒幾句話。」藍雲轉向王敏，「那年，某人在靈界再見到我時，當我是洪水猛獸，眼裡嫌棄戒備都有，師姐，你幫我收回曾給某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