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比

  「大人，您有事找？」兩人敲門進房，只見於正青和郭盛正在談論著什麼。

  「我聽郭大人說，你們兩即將邁入先天了？」於正青放下手中的茶杯。

  「是的大人，月底前督脈二十八穴應當都能打通！」

  「來，坐！」於正青招呼兩人，親自倒了兩杯茶水，「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

  兩人趕緊起身，雙手接過，「承蒙大人栽培！」

  「我這段時間進京述職，栽培什麼了？」於正青打趣道。

  「修文，公耀，你們應當也去檔案館裡看過了，咱們涼州分部，金捕一人，判書一人，銅捕區區五人，而鐵捕即便算上你兩也不過四十六人！雖然說同涼州地小人少脫不開干係，但人才也算是凋零。」

  涼州二十一縣，人口七百一十萬，在整個隴右九州來說，排名最末。涼州江湖的整體實力，比起隴右道其他八州來說，也是相差甚遠。

  「就拿相鄰的青州來說，其治下四十六縣，人口一千七百萬，卻有十八名銅捕，鐵捕數量更是超過三百人！」

  每州的金捕手上，每年也就一名鐵捕特招的名額，其他皆由朝廷六扇門總部進行下派。至於銅捕的升遷更是艱難，只有立下大功，修為先天以上，才有資格評選。

  「六扇門每五年就會舉行一次大比，各州派出兩名三十五歲之下的鐵捕，前往天都總部，以實力爭名次。名次靠前的，或者進步的，其所在州部就能得到更多的資源傾斜。」於正青嘆口氣，「咱們涼州已經連續兩屆排在八十名之後了。」

  「這次述職，總捕大人表示很不滿意。廷尉大人也下發了新的選人用人標尺。」於正青轉著茶杯，「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劣者汰！」

  「咱們涼州已經算是末等，這次大比要是再無建樹，我這個金捕也就當到頭嘍！」

  聽明白了，於正青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上頭給的壓力很大。但是涼州的實際情況，又決定了其必然積弱。無論什麼樣的社會，只要存在競爭，就必然會出現馬太效應，也就是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兩極分化越來越嚴重。

  「萬幸，無心插柳柳成蔭，這麼多年來，終於找到兩個好苗子了！」於正青話語又興奮了起來，「全國九十五州，算上天都，這次共計九十六組，一百九十二名鐵捕參加大比，以你們兩先天的修為，保中爭上沒有問題！」

  「而且哪，這次連皇帝陛下都會前去觀看大比，對於前十名的獎勵也是相當豐厚！第一名更是欽賜為御查捕快，直接聽令於皇帝陛下，巡御天下不平之事！最近一次獲得如此殊榮還是在七十年前，正是咱們六扇門總捕李唯吾！」郭盛笑呵呵道。

  「第一我也不敢去想，只要你們兩能爭個前二十，我就給你們一個承諾，只要不違背律法人倫，什麼要求都答應！」於正青正色道。

  於正青年歲不大，已經是先天三境的大高手，再有個一、二十年，絕大概率是能突破先天五境，成就天人的。這樣一個頂尖高手的承諾，不亞於江湖上你爭我奪的寶藏。

  「當然，距離大比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當下還有一件最急的事情，就是州試和會試！」

  每隔兩年，天下各州都會舉行生員的選拔考試，也就是州試，排名前百分之一的考生通過為秀才。秀才已經算是朝廷官員的預備役，家中賦稅全免，見了縣官不用再下跪。

  而且，若是縣中有空缺，也可先行當個小吏。即便是小吏，那也是個官了，已經和平頭百姓分割成兩個階級。

  州試第二年，各州的新舊秀才都可以前往道府，參加道考。依舊是前百分之一的秀才選拔為舉人，舉人已經可以擔任各州縣的九品官職，葉修文二叔就是十九年前中的舉人。

  至於會試，則是五年一次。各道州尚未任就官職的舉人，前往天都參加會試，取前五十名為貢元，七品官身。至於前三名也就是狀元榜眼探花了。

  「今年州試和會試同時舉行，童生據說有上千人，府城差役和錦衣衛全撲上面也就勉強維持。可今年咱麼涼州還有三名舉人參加會試，刺史大人下令，讓咱們六扇門出人護送他們前往天都。我考慮了一下，就由你們二人帶隊吧，剛好也要前往天都參加大比！」

  朝廷各地的治安穩定良好，走的又是官道，而且還有兩名宗師護送，於正青一點都不擔心。

  「距離會試還有一個半月，你們收拾一下就早點出發吧，從涼州官道直走，橫穿江北道到達天都，差不多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兩人領命前去，郭盛這才開口道：「老於，你說這兩傢伙能給你捧個什麼名次回來？不會真拿個第一吧！他兩天資罕見，尤其是那葉修文，他今年也才十九吧，就能突破先天成就宗師，這等天資百年一見啊！」

  於正青卻滿臉凝重，嘆氣不言。

  「怎麼了老於？」

  「老郭啊！這次大比怕是個修羅場啊！」於正青一口灌下涼茶。

  「老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郭盛一驚，連忙問道。

  「廷尉大人、總捕大人都是下了死令，各州皆需派出四十歲之下的最強鐵捕，無論在執行何種任務，都要暫時停下，立即趕往天都！這一次怕是天才盡出啊！」

  「怎會如此？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似乎是和皇家有關。」

  兩人陷入沉寂，相顧無言。

  翌日，葉修文兩人先去於正青那邊領了文令，前往涼州官驛。此次率隊前往天都，可以不用領差旅費了，馬匹車輛以及一干用度都有刺史府承擔。

  只見官驛門口，一排五輛馬車停靠，幾個衙役正在往最後一輛車上搬運者行李乾糧。兩人上前出示了文令，驛丞連忙帶著二人來到大廳。

  只見大廳里，正坐著三之人互相攀談，皆是儀表堂堂，也就是今年參加會試的舉人了。其中一名青年葉修文還認識，正是青山縣陳縣令家的公子陳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