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氣與先天

  告別周師叔，葉修文往師父的院子走去。剛進院，就看到師父眯著眼睛睡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甚是悠閒。

  這五年來，師父這种放松極為少見，大多時間用來教導葉修文和修煉上。偶爾處理門派事務也是雷厲風行，不願耽擱一點時間。

  「師父！」

  「哦？修文回來啦！」師父笑呵呵的坐起，「來來，咱師徒倆今兒好好聊。」

  「師父，我聽說你已經真氣大成了？」葉修文拿起一旁的茶壺，先給師父倒了杯水，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

  「是啊，禍兮福之所倚，不曾想能再進一步啊！」蕭明宏端起水杯，嘗了一口茶。

  「徒弟以茶代酒，提前恭喜蕭掌門成就先天宗師！」葉修文說著，和師父碰了一下杯。

  「哈哈，我也要恭喜修文你啊！」師父竟也學著和葉修文碰杯。

  「我有什麼可恭喜的？」葉修文好奇道。

  「當然可喜，徒弟你將來有先天高手撐腰，豈不是橫著走？」師徒倆相處這麼多年來，早已親如父子，時常也互相開一些玩笑，「不過，以氣化元突破先天實在是難啊，要是沒有機緣，怕是沒希望嘍。」

  「以氣化元才能突破先天？師父你要不給我講講，這真氣先天到底怎麼一回事吧。」葉修文對此早就好奇。

  「也好，修文你已是化精大成。師父問你，何為精？」

  「在我看來，精者，乃是先天本元之精與後天之精的結合，先天本源之精也就是元精。而這後天之精，就是天地提供的營養物質，濡養構成人身之精，唯有將這先後之精練得渾厚，才能將身體進化成無漏。」

  「不錯不錯，有此見解，修文你半年內必然能突破真氣。」蕭明宏滿意的點點頭，「師父曾經跟你說過，人有上中下三處丹田。上丹田為督脈印堂之處，又稱「泥丸宮」；中丹田為胸中膻中穴處，是聚氣之在；下丹田為任脈關元穴，為藏精之所。」

  「化精的目的，就是打破下丹田的枷鎖，化精成氣，是為真氣！進入真氣境之後，就要以真氣蘊養十二正經，此時就為真氣初期。真氣充足後就開始著手打通奇經八脈，一般是先通任脈。一旦打通任脈二十四穴，就是真氣中期。再依次打通沖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到此真氣大成。」

  「至於剩下的督脈二十八穴，就是通向先天之境的最後一道天塹。尤其是那督脈第一穴——尾閭穴，更是重中之重，此穴宛若鐵打的城門，想打破難之又難。可一旦被沖開，餘下二十七穴便自行疏通。至此任督二脈俱通，先天可成矣！」

  又聊了些門派、武學事宜，等到夕陽當口，葉修文才辭別師父，哼著小曲往自家的酒樓走去。今天可是家族聚餐的大日子，可萬萬不能無故缺席。不然娘親和幾位嬸嬸又要念叨了。

  走到街口，正巧趕上飯點兒，老遠就看到自家酒樓門口進進出出的食客。一股子麻辣火鍋的味道撲鼻而來，誘得葉修文口水直冒。

  這個世界很久之前就有火鍋了，被稱為金釜羮，不過因為沒有辣椒，多是清湯。隨著葉修文的辣椒種出了規模，他就自己試著熬出了辣椒油，混雜著牛油更是製成了麻辣火鍋！還親自找鐵鷹門的鐵匠打造出了鴛鴦鍋。

  目光敏銳的葉慶龍立馬發現了這天大的商機。不但將辣椒牢牢的抓在手裡，只出售辣椒油、辣椒麵，更是將香滿堂兩旁四件商鋪全部買下：炒菜、火鍋、冷熱飲、辣椒油、辣椒麵，還有一間裝修精緻的客棧，整個就是一條龍出售。

  也因為這樣，葉慶龍葉掌柜，現在被人戲稱「葉半街」，意思就是這半條街都是他的。

  「喲，少爺回來了！」孔孝丁招呼道。

  負責管事的名叫孔孝丁，是家裡孔老廚的大孫子，比葉修文還小一歲，腦子卻機靈，會來事。

  按照慣例，葉修文先來買茶飲，有些類似於前世的奶茶店，不過一般沒有打包的服務。裡面幾乎坐滿了人，多是女子孩童，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喝得香甜。

  「嗯，小丁，來兩杯烏龍茶，兩杯果奶，一杯溫的，一杯冷的，再來一杯冰鎮酸梅湯，我就要一杯冰雪梨汁吧！」

  「得嘞少爺，立馬給您送樓上去！」

  葉修文和相熟的食客打著招呼，爬到了自家三樓的包間。在樓梯口就聽到一家子人笑嘻嘻的聲音。

  「爹娘，二叔，三位嬸娘好！」一家子人看上去竟比五年前還顯年輕。老爹和二叔頭上的白髮變少了，柳氏和三位嬸娘眼角的皺紋都變淡了。

  這五年來，先是虎膽熊掌的吃了個夠。後來更是各式凶獸肉換著花樣吃，兼得孔大廚去鐵鷹門進修了一段時間，學了點藥膳的皮毛，一家子食補之下，倒是越活越年輕。

  「哎呀，修文回來啦！」

  「來來來，坐嬸娘這兒」殷氏拉著葉修文的手，按到旁邊的位子上。

  「讓後廚上菜吧！」葉慶龍見一家子都齊了，吩咐身後的丫鬟。

  只見碩大的圓桌正中，是一份「咕嚕咕嚕」翻滾的鴛鴦火鍋，湯底是以凶獸大骨熬製，香味撲鼻。外面一圈擺滿了薄切的各式肉片，甚至還有兩大盤的凶獸鱷魚肉。最外圍更是一圈精緻佳肴，整整九菜一湯。

  「老爺夫人好！少爺，這是您要的茶飲。」剛好，樓下的茶飲也被孔孝丁送了上來，葉修文親自給長輩們分好。

  「哎呀，咱們家修文就是知道心疼嬸娘，知道我喝不慣奶，給我點的酸梅湯！」殷氏眉開眼笑。

  「真是，你們看，修文給我的還是溫的哩！」

  「算這傢伙有點良心，吃飯吃飯！」

  「你們嘗嘗這鱷魚肉，嫩滑爽口，不但不腥，反而有股清香味！」

  一家人在飯桌上，討論著家長里短，說著肉片怎樣煮好吃。葉修文卻不覺得煩躁，只覺得在這種氛圍中，心裡有種難得的安寧，連胃口變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