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間潛行，城市地鐵站奇遇

  又到周一，清晨。

  周越給黑貓和獨角仙準備好寵物口糧，背上書包跑進地鐵站。

  陳文華和使徒事件對他而言算是告一段落。

  可對於這座城市來說，關於使徒集團的爆炸性消息，正在城市各個角落一遍一遍地摧毀著原本寧靜低調的清晨時光。

  車載電視上播放著海灘船廠被燒成焦土的恐怖景象。

  主持人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生物調查局的探員們在善後工作中發現了使徒集團種種犯罪證據。

  地鐵上相熟的乘客們也在議論著這一大快人心的突發事件。

  尤其是提到那個宣稱對此事負責，並且已經領取了調查局懸賞金額的神秘組織——復仇俠聯盟時，不少乘客臉上都流露出欣然笑意。

  那是一種真正受到保護與重視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周越下意識提了提領口，掩飾著內心別樣的情緒。

  哪個少年沒有英雄夢？

  他當然也不例外。

  況且這個英雄當的既安全又能撈到好處，豈不美滋滋？

  昨天下午時，十萬聯邦幣懸賞金額被轉入史清替他開的帳戶中，這筆錢順手被他轉給了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的老媽。

  周越本以為生物調查局會找上門，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這個聯邦最大調查機構明明可以通過追蹤帳戶找到周越，卻偏偏裝作毫不知情，仿佛生怕觸碰到那一不受規則保護的城市邊緣地帶，讓已經編好各種高潮迭起故事情節等待聯邦調查局上門查水錶的周越有些落空。

  不過這樣也好，周越可以安心準備接下來的學校集訓。

  接下來的一個月註定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地鐵在城市的地下飛梭。

  出勤尖峰時段，無數繁雜的氣味、聲音隨著窗外變換交替的光影傳入周越腦海中。

  周越此時正按照劉慧老師和史清的建議，將心沉靜下來，想像自己是一台監測儀，去接受外界信息，訓練對於萬物念息的感應力。

  隨著念力值提升，周越的感應力已比上周增強了太多。

  兩分鐘不到，周越已經接收、分辨、記住了數以百計的不同念息，感應到的念息也更加細化。

  這些念息大多都來自地鐵上的乘客，每個人的念息都截然不同，仿佛人的指紋。

  除此之外，也有物體的念息，比如水杯、公文包、口紅等等。

  不同的是，人類的念息是光明的，充滿生機。

  而這些死物的念息則暗淡如灰，毫無生氣。

  數以萬計的念息在周越腦海中形成了一幅光暗交織的念息動態圖。

  周越那晚也曾拐彎抹角向史清打聽過，最後他得出的結論是，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無法生成「念息動態圖」。

  「所以說，念息動態圖是我感應力的又一次進化，能幫我感應到周圍環境整體的念息變化。」

  「而別人最多只能感應到局部念息。」

  地鐵距離學校的站點還剩三站時，周越身體突然一顫，猛地睜開雙眼。

  剛剛一瞬間，他凝聚出的念息動態圖竟被一股外力強行中斷！

  剎那後，周越的念息感應再度延續上。

  地鐵里一切如常，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周越卻不會這麼認為。

  剛才那股力量，也是一種念息。

  可既不來自人類，也不屬於物體。

  它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仿佛間於生與死之間，神秘且充滿誘惑。

  絕非凡物。

  「是奇蹟生靈嗎？」

  周越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地面城市區域對於奇蹟生靈幼崽也是有限制的。

  比如嚴禁不帶防禦措施進入地鐵站、機場、輪渡等公共運輸設施，就如同嚴禁念修者做出可能傷害普通人的行為一樣，全球聯合會對於普通人的保護政策一向嚴格。

  沒來由的，周越想起了那個0號線地鐵的城市傳說。

  距離學校還有兩站，周越走出這輛地鐵，沿著相反方向快步走去。

  人頭攢動的單向人流中，周越反常的舉止很快引起了注意。

  不僅是乘客們，不遠處的幾名安保人員也看到了逆流而行的周越，相互說了幾句，其中兩人起身朝周越走來。

  「站住。」

  「你要去哪？」

  周越暗道不好。

  這時，他心中一動。

  「開啟靈技［人間潛行］。」

  ……

  密集的人流中，兩名地鐵站安保人員同時停下腳步，表情古怪。

  「咦，人呢？老張，我們剛才是不是看到一個逆行的高中生？」

  「是啊，怎麼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我才四十歲啊，該不會這麼早就老花了吧？」

  兩人四下張望，表情古怪，並沒有注意到那個逆向而行的少年正嘴角含笑迎面走來。

  少年明明就在他們眼前，沒有隱身，沒有消失，可卻仿佛處於他們視覺的死角，死活就是看不見。

  直到周越與他們擦肩而過，兩名安保人員依舊沒有找到那名奇怪的高中生，嘟噥了句返回監控崗。

  周越走過密集的人群，暗鬆口氣。

  「人眼能看清物體是通過光線反射到視網膜進行呈像。」

  「［人間潛行］徹底斷絕了光線，無法呈像於視網膜，自然也就看不見了。」

  「分析起來簡單，可事實上這卻違背了世間萬物的規律，自定法則，猶如黑洞吞噬光線，真是一項離譜的技能。」

  遠離候車區的隧道中，周越開始向前奔跑。

  五六分鐘後，周越發現一個隱秘的岔道，轉進去後，他看到了一個廢棄的站台。

  這裡的光線黯淡，可周越卻能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體能素質的提升顯然讓他的視覺功能也得到強化。

  令周越感到意外的是，站台上已經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生和周越一樣，穿著南河市二中的校服。

  女生則穿著另一所學校的校服。

  身材高大的男生盤膝坐在黑暗中，猶如古代的氣功大師，正在閉目冥想著什麼。

  背影纖柔的女生則很隨意地依靠著承重柱，戴著粉白色耳機，低垂螓首，仿佛在聽著音樂等候地鐵。

  可這裡只是一條被阻隔的廢棄站台，哪裡有地鐵？

  周越心裡明白，這兩人應該也都發現了南河市廢棄地鐵站的秘密。

  而看這兩人的姿態頗有些「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