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戰

  「麻痹，追死老子了！這小子吃什麼長的？會飛呀？」

  滿臉橫肉的司機重重一拍方向盤，罵罵咧咧道。

  其餘三人黑布巾下的臉色也都十分難看，其中一人掏出手機。

  另一人連忙按住：「你拿手機幹嘛？難道準備告訴老大我們三個連一個高中生也搞不定？」

  那人冷冷道：「你什麼時侯見過會飛檐走壁的高中生？這傢伙明顯就不是普通人……」

  他話還沒說完，前排兩人同時變色。

  「小心！」

  嘭！

  一隻一米寬長的老式電視機盒子從垃圾場飛來正中越野車的擋風玻璃！

  擋風玻璃四分五裂，碎片衝擊向前排兩人。

  司機直接被電視機砸暈過去，副駕駛上那人也已滿臉鮮血！

  後排兩人連忙推門鑽出，其中一人正要掏出手槍，又是一隻生鏽的啞鈴從垃圾場方向飛來，不偏不倚正中他腦門。

  嘭！那人頭頂冒血暈倒過去！

  另一人此時已經拔出手槍，打開保險，警惕地盯著垃圾場方向。

  忽然間，他耳邊響起一陣破風聲，聲音來自他身側。

  他不假思索轉過身，抬手就是一槍。

  嘭！

  子彈擊中周越懷中抱著的小型廢棄冰櫃。

  巨大的衝擊力透過冰櫃傳來，卻也只是將周越的身體帶偏，衝刺速度稍緩。

  周越一路奔襲，距離對方只有四五米。

  四目相對。

  槍手毫不猶豫再度扣動扳機。

  與此同時，周越的感應力也激增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周圍萬物的念息，猶如青煙升騰，軌跡遲緩而鮮明。

  一瞬間，周越竟然預判到了子彈出膛後的軌跡。

  他的體能素質與感應力在這一刻完美結合。

  嘭！嘭！

  兩聲槍響。

  周越身體快若閃電，左右搖擺，毫釐之間躲開了這兩顆近在咫尺的子彈。

  所有匪徒都看傻了眼。

  臉色蒼白的槍手正準備第四次扣動扳機，周越反手將垃圾場中淘到冰櫃用力扔出！

  嘭！

  槍手扣動扳機，出膛的子彈卻因為手臂被冰櫃門砸中骨骼斷裂而射偏。

  與此同時，被驚出一身冷汗的周越出現在那人身前。

  「媽蛋！讓你射我！差點射中你知不知道！」

  周越僵著臉掄起拳頭轟向那人的面門。

  他雖不會任何搏擊手段，連發力技巧也都泛善可陳，可一身接近普通人極限的力量哪怕最兇悍的匪徒也難以招架。

  蒙面槍手被周越一拳打翻在地，牙齒崩落，鼻骨斷裂，滿臉鮮血，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呻吟，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

  周越又是一腳踢出，將那人直接踢暈過去。

  此時四名匪徒只剩下副駕駛還有戰鬥力。

  他擠開安全氣囊從副駕駛座上掙脫出來，看向朝自己走來的少年，咬緊牙關，擺出格鬥姿勢，彈身躍出，一記擒拿撲向周越。

  看得出此人無論體能素質還是搏鬥技巧，都遠高於後排兩名槍手。

  周越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緊張，目光沉凝，夷然不懼。

  對方的架勢是非常唬人，可在周越的感應中，對方動作頻率卻並沒有那麼快。

  不，是很慢。

  兩人距離只剩不到五米時，周越出手了。

  他從校服口袋裡掏出垃圾場中發掘到的最後一件戰鬥工具——一塊板磚。

  板磚飛出！

  那名搏鬥高手反應也算極快，第一時間作出閃避動作。

  然而不足五米的距離外加周越灌注於板磚中的力量卻不是他能避開的。

  嘭！

  最後一名匪徒滿頭鮮血，向後倒下。

  周越方才加快腳步，閃身上前，他雖然不會任何戰鬥技巧，可一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就比如「鎖喉」。

  本就頭暈目眩的匪徒被周越雙臂死死纏繞，臉色通紅，嘴唇發紫。

  「是誰派你們來的？」周越冷聲問道。

  匪徒接近窒息，依舊凶性不減，顫抖著道：「你……招惹了使徒……死定了……」

  「什麼屎塗？難道不是趙雅然和陳廷嘉派你們來的？」周越奇怪道。

  匪徒眼中閃過濃濃的荒謬與不甘，這個高中生竟然連南河市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使徒都沒聽過嗎？

  也是，一個家裡開著七十平米小小寵物寄養店的普通高中生，的確不可能知道老大這一層次的人物。

  可他憑什麼能這麼牛掰？

  不僅提前發現他們，還將他們引來這裡，設計反殺。

  他還能躲避子彈？

  這不應該是念修者的實力嗎？

  哪裡是一個普通高中生能做到的！

  「哦，對了，我那兩隻奇蹟生靈被你們關哪了？」周越又問道。

  匪徒絕望地閉上雙眼，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不肯說？好吧。」周越輕嘆口氣：「你們的頭領，那個屎塗，他有多厲害？」

  匪徒睜開眼睛：「我們老大……是念修者，體能素質超過8級……比你厲害多了……」

  周越雙臂陡然發力，匪徒徹底昏厥過去。

  叮！

  寵物會客室上線。

  「呼叫線人黃恢宏。」

  ……哪裡有不公，哪裡有……

  「打住！別哪裡有了！你找到那兩個小傢伙沒有？沒消息的話我找其它線人了。」周越道。

  ……老闆別急啊，再給我黃恢宏一點時間。

  「估計給你一個月也不見得能找到。算了，你過來吧，我有線索。」

  半個多小時後，四名匪徒在垃圾車的裝卸聲中漸漸醒轉。

  「他媽的，老大這回是遇上硬碴了。」

  「臥槽，一個高中生就這麼厲害，他背後肯定有高人吧？」

  四人從垃圾場中爬出，在清潔工們古怪的注視下，黑著臉上了越野車。

  沒有人注意到，越野車發動時，一條黃色身影從扒著的底盤落下，輕盈躍起鑽入後備箱。

  半掩的後備箱縫隙陰影中露出半張狗臉，肅然之中夾雜著一絲得瑟。

  ……

  「使徒？南河市還真有這麼一號人。」

  一邊準備寵物口糧一邊在網上亂翻的周越，是在一個名叫「全球異常事件」的論壇的中陸區域南河市子論壇找到的關於使徒的帖子。

  內容講的是使徒和其犯罪團伙的種種惡行。

  比如販賣違禁品、綁架富商、走私與奇蹟生靈有關的物品等。

  原來在普通人生活圈子外，除了難以企及的上方城市，還有一個藏於地面城市陰影中的灰色地帶。

  在這個灰色地帶中，存在著大大小小的犯罪集團。

  這些犯罪集團或是擁有不被遺境學院承認的念修者，或是與華亞聯邦之外的勢力有勾結，比如因歷史遺留問題而誕生的古風地下城、大西洋深海城、天空風暴島等自由城市。

  「這論壇上說的真的假的？我們生活的世界竟然這麼危險？」

  「調查局的探員們估計早就察覺是使徒乾的，這才一直拖著。」

  「可我一個剛剛升到7級高階的高中生也不是使徒的對手啊。黃恢宏就算找到了對方老巢也沒用……對了，我可以找他幫忙。」

  周越心中一動，抓過一旁打盹的黑貓夾住盤子進行沖洗，自己擦了擦手，在手機上操作起來。

  因為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黑貓這兩天睡眠一直不太好。

  它好不容易聽著水聲睡著，猛地被周越弄醒後氣得炸毛，喵地一聲，毫不客氣地鬆開爪子。

  可下一秒黑貓發現那是自己的食盤，猛蹬後肢以最快的速度躍出，在盤子即將落地前將它穩穩銜住。

  再無半點困意的黑貓咬著盤子，瞪大眼睛，氣呼呼地盯著周越。

  此時周越已從通訊錄中找到了那個名字——史清。

  還沒等他撥通，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史清。

  「好巧啊，我剛想打電話給你。」周越接過電話道。

  史清爽朗的笑聲傳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不管你找我有什麼事，先幫老哥我一個忙。」

  周越問：「你朋友的事嗎？」

  史清怔了怔，笑道：「對，我朋友。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