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還不夠強 （補更1/7）

  林文把自己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但仍不能緩解內心的焦慮。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批病重的人特別多。

  經過全力救治之後，還有200多人生命垂危，50人命在旦夕，被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林文看到她們艱難呼吸的模樣，心如油煎。

  但元神只剩了3%，什麼法術都用不出來。

  他可以用善緣施法，但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後道法狀態又回到最低，反而得不償失。

  日常照料工作做完，林文就來到重症監護病房，坐在256個姑娘中，一個個的看去，嘴裡不停地念叨：「挺住啊，挺住啊好姑娘。」

  「一定要挺住啊。」

  「護士護士，這個曲線平了一下是什麼意思？」

  「護士護士，這個機器剛才多叫了一聲。」

  「護士，我認為點滴應該多加0.618毫升，這樣才能達到黃金比例。」

  林文沒注意，每次來的護士都不一樣，她們非常耐心地為林文解釋每一項原因，並不因為他的大驚小怪而厭煩。

  休息倦怠期一過，林文當場躺在地上睡覺。

  醒來一看，元神：15%，道法狀態最高。

  心算了一下，應該能用3個法術，如果動作快的話，應該可以拯救150個人。

  林文跳下床，壓根沒注意他睡覺的地方變了，衝進重症監護房，一眼望去，還好，床位沒空，證明沒有姑娘死。

  他立刻掏出糖豆，喊道：「貨來了。」

  院長和主任立刻狂衝進來，強力把護士擠出去，引來一陣哄鬧和怒罵。

  林文望著他們：「老規矩，知道嗎？」

  一片整齊的回答：「知道。」

  他們立即調整病房的格局，把病情最危急的150人排列成一個完美的數學矩陣，讓林文能以最快的速度觸摸到每個病人的同時能毫無阻礙地移動。

  林文深吸一口氣，提前規劃好路線，走到矩陣的最上端，摸出糖豆，伸出右手，觸摸到眼前這個臉黃肌瘦、如同骷髏一般的小姑娘的額頭。

  【楊枝甘露】

  左手迅速把糖豆塞進她嘴裡，她的呼吸肉眼可見的平穩下來，心跳變得規律，儀器上顯示的心律不齊和輕微房顫都消失了，臉上有了一點點血色。

  她緊皺的眉頭鬆開，似乎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更像一個來到人間的天使，而不是一具乾枯的屍體。

  1，2，3.

  林文心中默念3秒，閃電一般抬手，按在另一個姑娘的頭上，同時左手掏出糖果塞進嘴巴里。

  醫生主任狂奔上來，在不干擾到林文的情況下，圍在了第一個女孩身邊。

  「血壓逐漸上升！」

  「心律恢復竇性！」

  「呼吸正常！」

  「瞳孔反射有了！」

  「奇蹟，奇蹟啊！」一個主任狂呼，儘管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但仍忍不住高喊：「帝國總算把生物技術用一點到正規途徑上了！」

  「對，就應該多開發這種藥，不要總是搞什么九尾狐三頭狗八頭蛇這樣變態的東西。」

  「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人體是最複雜的系統，它的根本運作方式，我們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

  「對對，單獨一項兩項三項都不奇怪，難得是這種全面恢復，藥好像和人體取得了完美的和諧，只產生正面效果，沒有任何副作用。」

  一名主任醫師低聲咕噥：「我感覺連過程都沒有，瞬間生效，像仙法一樣。」

  「別廢話，趕緊記錄所有指標！」

  「漏了半秒，你明年的評選就不用指望了。」

  林文動作極快，那真是半秒都耽誤不得，法術一共只持續159秒，那怕他只多快1秒，也能多讓1人享受1秒的法術效果。

  159秒轉瞬既過，這次是超常發揮，林文一共治療了52個姑娘，只有2秒在轉換途中浪費了，還有一個小姑娘享受了1秒的法術效果。

  林文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姿態，又一輪的暴走狂摸開始。

  這一次林文超越了極限，拯救了53名姑娘，只浪費了1秒。

  但最後一輪，依然只做到了52人，還有1人只享受到了2秒治療。

  林文很恨自己，身手沒有達到極致，第一輪多浪費了1秒，導致最後一輪缺了1秒，不然這個姑娘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好在把最危急的157人救了過來，還剩下不到100人，她們情況稍微輕一些，生還的機率高一些。

  林文看著恢復的157人，她們在光線明亮的位置，一大群主任醫師拿著各種儀器瘋狂記錄著各種數據，沒有恢復的100人，則停留陰暗的角落裡，無人理會。

  一邊像在天堂，一邊還在地獄。

  而他就站在這分界線上。

  到了晚上時，儘管經過全力搶救，但還是有6人死於嚴重褥瘡化膿造成的感染併發症，和長期飢餓和營養不良引發的多器官衰竭。

  林文看著6名小姑娘被推出去，她們毫無生氣地臉上只殘留著痛苦的折磨。

  她們帶著希望來到人間，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離去。

  公平嗎？

  不公平。

  有辦法嗎？

  沒辦法。

  資源只有那麼多，全部分攤意味著每個人都不到完整的治療，過短的接觸時間會導致林文在更繁忙的途中浪費更多的時間，最終的結果只會更糟。

  不。

  林文忽然握緊了雙手。

  不對。

  這是因為我還不夠強。

  如果我夠強。

  如果我能有200，300的元神。

  這種事情不會出現。

  就沒有人會受苦。

  就不會再有悲劇發生，不會再有遺憾出現。

  一切的不幸不願不甘，都將消失。

  所以，沒有做到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

  我還不夠強！

  ——

  過了幾天。

  雨長生第四次打電話來，要求林文兌現承諾，現在就給於所有天龍商團的貨物無條件免檢權。

  口氣相當嚴厲，顯然，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林文只說了一個字：「好。」

  然後開了七竅玲瓏心。

  片刻之後，雨長生滿意地掛斷了電話，把基地里所有的山地車全都開了出去。

  每一輛山地車上都堆滿了貨物，如同馱著一座山一般，向長山郡唯一的商業重鎮淮鎮進發。

  總督那邊催得很急，已經三翻四次地電令雨長生迅速回款，語氣一次比一次嚴厲。

  雨長生知道等不下下去了，在獲得了林文的保證之後，一下子把一半貨物都帶出去了，這些麻子煙如果能順利賣出去，至少能有10億以上回款。

  現在帝國東部地下市場裡的麻子煙，價格上漲了最少3成，如果能慢慢賣，絕對收益更高。

  但現在來不及了，必須儘快回款，滿足總督需求。

  不然他不僅地位難保，人頭說不定也難保。

  然而，正在清點貨物，準備第二輪運輸的雨長生很快就接到了噩耗。

  天龍商團的車隊，剛一駛出大山沒多久，就被長山郡駐守軍隊包圍，由於力量對比懸殊，頃刻之間全軍覆沒，所有貨物被當場銷毀。

  「什麼？」

  雨長生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發現他正坐在太師椅上，幾個小弟又是扇扇子又是敷冰袋。

  他一把推開他們，抓住傳令兵，反覆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這才癱倒在地。

  他實在無法相信，林郡長明明在電話里和他相談甚歡，盛讚他送來的姑娘之多，完全滿足了他的需求，他非常感激，希望以後能與石州有更加深入的合作云云。

  明明談得好好的，也沒有任何突發事件，為什麼，為什麼才一轉眼，就徹底翻臉了？

  那小畜生瘋了？

  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就等於直接與石州翻臉嗎？

  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獨立郡，內敵外患，虛弱無比，最應該和近鄰搞好關係。

  石州就在長山郡的西南面，直接與他接壤，他就不怕總督報復他嗎？

  在決定與長山郡合作之前，顧總督問過成長老。

  成長老明確告訴他，那小子不是皇派，他現在無根無派，皇帝只是出於節度權的原因保他，沒有更深入的接觸。

  公主派更是公開放話和那小子毫無聯繫，公主沒有贈送禮物。

  就算贈了，也只是看到他曾經身為帝國英雄的份上，給了他一份普通的禮品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這樣看來，那小子不僅沒有靠山，反而得罪了一大堆人，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努力向顧總督靠攏嗎？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片刻之後，他跳了起來。

  「不行，那小畜生欺人太甚，我要告訴總督，我要整死他！」

  他立刻撥通了打響石州總督府的特殊電話。

  片刻之後，他與總督顧宣禮取得了聯繫。

  正當他口沫橫飛地向總督述說小畜生的猖狂行為之際，一個小弟忽然指著天上：

  「看，那朵雲飛得好快啊。」

  「雨老闆，快看，那雲真的好奇怪啊。」

  雨長生捂住衛星電話，怒斥：「給老子滾一邊去，沒看老子正在和總督打電話嗎？」

  然而，越來越多的小弟都望在天上，雨長生微覺奇怪，也抬頭望了一眼。

  只見一團直徑3米大小，清晰可見的白雲正急速向他們落下來。

  雨長生一時呆住了，都沒注意總督在電話里大罵：「雨長生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回老子話！」

  白雲從天而降，落在他們中間，雲霧消融，下一瞬間，刺目的白光淹沒了世界。

  而遠在石州總督府的顧宣禮，只聽到電話里傳來不斷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什麼東西！」

  「我要瞎了！」

  然後砰的一聲，似乎是西瓜爆破般的悶響。

  砰砰聲不斷，先是近在耳邊的，然後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見聲音。

  良久之後，似乎有一個人撿起了電話。

  「咦，這還有個衛星電話，正好，歸我了。」

  喀嚓一聲，電話掛斷了。

  轟隆一聲，顧宣禮錘爛了桌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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