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陽炎火與四象煉器

  不提蘇易心內腹誹「最終還是被宋芊芊擺了一道」，單說沈莫將精氣神三華蘊養的充足，伸手一招，司天鼎出現在空中。

  就見沈莫雙手向下一按，司天鼎在下墜的過程中極速放大，到落地時已由原本的三寸大小，變化為周長丈余的大鼎。

  此時其表面上的四象聖獸真仿佛活過來一般，威壓迫得二人衣衫亂顫，真雲從龍、風從虎，四象齊出，靈氣自動，一瞬間蘇易便覺察出周遭靈氣都自覺向司天鼎匯聚。

  「蘇易！」沈莫忽然開口，「且看我演法。」

  「此法名為《四象煉器訣》，我將用陽炎火驅之熔煉五行之精，使其勾連氣息卻又不失其本源。」

  蘇易聽了，頓時不敢再分心多想。

  他也有志於煉器，此番能夠近距離觀看沈莫煉器，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

  就見沈莫雙腳不丁不八的站在司天鼎前，伸右手在左手指間的戒指上方一抹一引，一簇耀目金光出現，直奔司天鼎下。

  蘇易忍住眼痛，定睛觀瞧，才看出那飛到鼎下的竟是一簇金黃色火苗，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陽炎火了，應該也是異火的一種，就像那青丘白骨火一樣。

  如今的蘇易對這些也多有了解，能夠看出沈莫御使的陽炎火是異火也不足為奇。

  那「陽炎火」被沈莫法力牽引，飛到鼎下迅速散開，就見以火苗為中心，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迅速湧出八條火舌，加上底部正中的那條，一共九條火舌，開始迅速給司天鼎加溫。

  若是單論控火手法，蘇易自信也能做到這般，但那九條火舌每個都爆裂洶湧，若是換他，肯定操控不住。

  那沈莫此生也不知熔煉過多少材料，所以早就做到心中有數，恰如名廚不需伸手試探油溫、不用稱量調料一般。

  刷！刷！刷！

  沈莫開始向司天鼎內投入煉製劍丸的原料，不過卻不是一下將主材全部投入丹爐，而是中間各有間隔，還間或投入各種輔料。

  那陽炎火溫度何等之高，不說大部分材料入鼎即化，單說蘇易隔著數丈都有一股烈火焚身之感，不自覺的運轉功法開始抵抗。

  那邊的沈莫卻半點不停，雙手齊動間，各種材料好似下雨一般落入鼎中，蘇易在這邊看得是眼花繚亂。

  這樣的機會輕易不會得見，蘇易有心記憶一下熔煉劍丸各式原料的先後順序，現在才發現好似在觀摩鋼琴大師彈奏樂曲，若是眼看，只能看出其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唯有雙耳間音樂聲聲，真是應了那句話，當著面表演，也偷不來半分。

  有鑑於此，蘇易乾脆熄了偷師學藝的心思，踩一朵火雲升到小半空，靜下心來觀看沈莫的表演。

  因為升到了半空，所以蘇易能夠俯視到司天鼎中的情形。

  就見一鼎之內，卻被沈莫用法力隔絕為五個部分，顯見是由於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材的熔點不同，所以才被分開適用五個不同的溫度。

  眨眼之間，鼎內出現五汪融液，因其顏色各有不同，所以蘇易也能看出分別都是哪種主材融化而成。

  就在此時，蘇易聽到沈莫再次開口。

  「蘇易你且開啟天眼術細看，此為勾連氣息最重要一步，短則靈材散逸氣息不足，長也損耗靈材本源。」

  聽到沈莫提醒，蘇易立即打開天眼術，就見由於高溫的關係，五汪融液上方紛紛開始散逸出各種氣息。

  這天眼術是門術法，與感官勾連，所以眼見即有所感，這也是低階修士不敢擅開天眼術的原因之一。

  一時間蘇易就感覺，鋒銳之氣，切割得周身生疼，勃勃生機，卻又馬上將痛感撫平；一時又好似墜身於汪洋大海；一時又好似狂奔在林火之間；最後仿佛被埋在深深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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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蘇易神魂混亂之際，幾句歌子傳入了耳中。

  「青龍出東海，白虎下西山，玄武歸北地，朱雀上南天……我自巍然不動，靜看滄海桑田。」

  待蘇易想要細聽的時候，卻發現哪有什麼「歌子」，不免生出些許恍惚之感。

  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此時正該細看沈莫煉器，又怎能分心，趕緊向司天鼎望去。

  就見此時那司天鼎上的四象聖獸，真的「活過來」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象聖獸，正繞著以司天鼎為圓心的一個大圈上狂奔。

  那圈大得，已經到了沈莫身前，堪堪就要把沈莫也圍在了其中。

  而沈莫不知何時也升到了半空，衣衫獵獵，原本束起的頭髮也不知何時散開，正隨風飛舞。

  見到沈莫的此番景象，蘇易心中生出莫名的畏懼之感，不由得想起《煉器初解》開篇那副圖像。

  而此時的沈莫，符合那麼幾分蘇易心裡想像的上古神魔。

  「神魔，沈莫……不可能吧！」

  面對此種境況，蘇易還是選擇做回鴕鳥，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真是神魔又怎麼可能停留在練氣境，傳說神魔生下來就是元嬰。而元嬰，那是掌控那些最頂級的大宗門的存在，又怎麼會來刻意接近一個小小的我。」

  加之蘇易此時也已經發現，那些四象聖獸並非實體，而都是虛影。

  想必是沈莫以法力操控四象奔跑，使得司天鼎附近形成了靈力靈力漩渦，周遭的天地靈氣正在瘋狂向漩渦內倒灌。

  看到這，蘇易有些明白為何煉器初解中說「器」是吠天之物了，因為煉器是有違天道意志的。

  假如說天道是有意識的話，它在有意識的培養修士，那麼它的本意是想讓世間的靈氣灌入修士的體內。

  而煉器的過程，是將此方天地間的靈氣灌入了所煉製的器物之內，不這樣的話器物就不能升階為法器，因而也就違背了天道的本意。

  不過蘇易這也是自己的猜測，或者說是隨便一想。

  現在蘇易再看鼎中，就見隨著天地靈氣的不斷灌入，五顆圓珠正在逐漸成型。

  那些圓珠最多只有小半個指肚大小，外觀呈現亮銀之色，正在司天鼎內滴溜溜的旋轉個不停。

  蘇易能夠想像出那麼多的材料，提煉為這麼幾顆圓珠該有多麼的不容易，心中對沈莫的感激也是無以復加。

  就在此時，聽到沈莫忽然開口說道：「蘇易，還不快快取眉心血來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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