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0章 混沌元氣

  「絕霸領域！就依空老所言！」

  杜少甫品咂著這個名字，不停地頜首，感到非常的合適。

  他自己也能夠感受到，在空老施展空間領域的時候，自己的攻擊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般，一步步被削弱，直到最終所有的力量消耗殆盡。

  而自己的手段，則是形成一片絕對剛強的場域，空老的手爪襲進來的時候，狂霸的力量直接碰撞，使之根本無法近身。

  如果說空老的領域是一潭清水，剛柔相濟，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效果，那麼自己的手段便是一堵堅硬的城牆，粉碎一切侵犯之敵！

  所以說，同樣的空間法則的運用手段，在細節方面，還是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你這絕霸領域還需要再度好好的參悟一下，有些地方尚還需要調整！但具體的我也不會跟你說得太過於詳細，你的修為已經不錯，接下來需要走好自己的路，所有他人之法，只能參悟，無法全窺！

  不過，你只需要記住一點，空間領域，不僅僅是將自己從原本的空間之中『摘』出去，自己還得在其中行動自如！當敵人殺進去的時候，藉助著自己的領域，可以反襲對手！更甚至，形成絕對的領域，一切規則都由你來制定，讓敵手別說是攻擊，就連修為都施展不出來！」

  空老目視著杜少甫，慢慢地向他作著講解。

  「我明白了，多謝空老！」

  杜少甫點頭，表示明白。

  空老的話，讓他不禁是聯想到了神武世界。

  在那裡，他可謂是絕對的主宰，雖然那裡的秩序不是由自己所制定，但一切規則都可以調動。

  空老所說的絕對領域，應該跟這種情況很是類似吧。

  想到這裡，杜少甫也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能夠在空間法則上的領悟達到那種程度，那他對敵的時候，可就是占據了太多的主動，就與神武世界之中別無二致！

  「四大原始法則，我如今已經在空間法則和物質法則這二者上有所建樹，但時間法則和靈魂法則，似乎還並沒有太多的手段！」

  杜少甫心裡琢磨，思考著一些事情。

  手段當然是越多越好，如果在時間法則和靈魂法則方面亦有領悟，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事。

  只可惜，如今的的杜少甫，在時間法則方面卻是一竅不通，一點頭緒也沒有能夠摸到。

  至於靈魂法則方面，自己的不死草奧義、洞冥草奧義，都還停留在奧義層面之上，很難作再進一步的領悟。

  事實上，這些也缺少一些契機和機緣！

  「空老，您在空間法則上面，是不是已經臻至圓滿的地步了？」

  杜少甫突然開口，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當這句話問出之後，空老半晌沒有說話，而是用那雙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他。

  如果他此時是有血有肉的話，那看著杜少甫的眼裡的神色，絕對是在像看著一個傻叉。

  「你以為一門原始法則，真的就那麼好掌握完整的麼？」

  許久之後，空老才斜睨了一眼杜少甫，對他嗤道。

  「這……」

  杜少甫瞬間被懟得無言以對，他可是見識過空老的諸般手段。

  在那熔岩空間裡，這老傢伙可是施展出了不少的玄妙神通，讓杜少甫看得極為眼熱。

  比如，伸手劃出一道虛空裂縫，直接將自己的攻擊全然吞沒，連點像樣的動靜都沒有發出，就直接湮滅於無形。要是換作其他人敢這樣做的話，那虛空裂縫怕是都得直接被自己給殺到崩潰！

  再比如，二人一同聯手對付血焰神蓮真靈的時候，以自己的實力，很難有效地對血焰神蓮真靈造成殺傷，而空老則是拉出了一個空間通道，自己只管閉著眼睛施展招數，一切攻擊都通過那空間通道襲向了血焰神蓮本體！

  這兩種手段，端的是霸道非常！

  再加上空間領域的手段，杜少甫認為空老是一位掌握了完整空間法則之人，也在情理之中。

  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三十三天存在以來，都沒有太多的人能夠完全掌握四大原始法則，即便是其中之一！只要完全掌握了四者之一，那便可以去到極高的境界，那種通天徹地般的人物，絕對是一方雄主，跺一跺腳，連整個三十三天都要戰慄的存在，一概根本不會出世，很難見到！」

  空老說著，也不由得長嘆出聲，但想了想，又聽他道：「然而，難以見到，並不代表絕對沒有人能夠做到！所以小子，你別多想了，還是老老實實走好自己腳下的路，這才是王道！」

  「晚輩明白！」

  杜少甫點頭，霎時就明白了空老的用意。

  他說的是真的存在的情況，四大原始法則深邃浩瀚，幾乎無人能夠窺透。

  但空老也不想因為自己所說的這些話，而給杜少甫造成什麼不好的心理障礙，這樣一來，對他在往後的修煉之途，絕對是極大的禍害，因此他在最後才補充了那麼一句。

  想到這裡，杜少甫對眼前這個只剩下了一副骷髏骨架的老老，也是生出了極大的好感。

  「還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問吧！問完了，老夫也就不陪你繼續折騰了，得好好地恢復自己的實力才是關鍵！」

  空老隨地盤膝坐了下來，拋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空老，晚輩想知道，何為斬真、何為不朽？」

  杜少甫也是坐到了空老的面前，想也不想，就是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事實上，他很想將坐忘、載道、無象這三個境界也一同給問了，但一想到那樣的境界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離自己還太過於遙遠，便也作罷。

  更何況，就算是自己問了，空老也不一定能夠回答得上來。

  因為賀知白曾告訴過杜少甫，一旦掌握了一種完整的原始法則，那麼邁入坐忘之境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很明顯，空老還沒有達到坐忘之境，更遑論載道和無象。

  「所謂斬真，意為『斬卻樊籠，重塑真我』！」

  空老當即開口，如是說道。

  「斬卻樊籠，重塑真我！」

  杜少甫有些疑惑，字面意思他倒是能夠理解，但更深層的含義，卻是顯得有些模糊。

  不過，杜少甫琢磨了片刻，又想起了賀知白曾告訴他的一句話：大道萬千，總歸是為了追根溯源，回歸本始！只有真正的法則之力，才是生靈修煉的終極目標！

  難道說，這斬真之境，還是與法則之力有關？

  空老接下來的話，解答了杜少甫心中的疑惑：「天地之間法則萬千，生靈修煉所掌握到的，以物質法則為主！每個生靈，都會具有多面的手段，甚至是集數種法則於一身！而若是想要達到更深的境界，絕對不可能以這種狀態去晉升！這就好比一株樹苗，想要長成蒼天大樹，便需要剪除多餘的枝椏，才能夠長得更粗更壯更高！」

  空老說完之後，便是暫時沒有再度開口，只是看著杜少甫，讓他消化這些話里的內容。

  經過反覆的思考，杜少甫終於是有了一些頭緒，所謂的斬真之境，就是一個不斷修正自我的過程。

  修剪枝椏，並非是要將旁枝末節都斬盡，而是告訴世人，想要達到更高的境界，就必須以某一項法則為主，進而順著這條道路前行。

  如此，方能達到更高的境地！

  就比如說自己，達到了斬真之境後，想要在修煉道路上走得更遠的話，就必須掌握到全部的物質法則，或者是空間法則，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踏入更高的不朽之境。

  想到這些，杜少甫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的空老，想要知道自己所推測的是否正確。

  「小子，你的悟性很不錯，你所理解的很對！」

  空老點著光禿禿的骷髏頭，這樣說道。

  「那這樣說來，空老也是斬真之境的強者？」

  杜少甫挑了挑眉毛，突然問道。

  但這樣的一問，卻是讓骷髏老者陷入了愕然之中。

  隨後，他嘿嘿一笑，道：「小子，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是認為，在斬真之境，如何掌握了四大原始法則的全部真義，這時候就相當於掌握了某一項完整的原始法則。而我，則還沒有掌握完整的空間法則，因此你才有這樣的推斷，是嗎？」

  空老的眼窩子直直地盯著杜少甫，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杜少甫被盯得有些發毛，但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同意這種說法，但卻引來空老一陣滄桑沙啞的哈哈大笑。

  過了好一會兒，笑聲方才漸漸止住，只聽空老說道：「你還是沒有理解，所謂完整的原始法則，並非是將所有的真義全部掌握就能夠達到！而這，也正涉及到了你所問的不朽之境！

  所謂不朽，便是法則融定，回歸本始，身化大千原始之道，不死不滅！在不朽之境中，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將掌握到的所有真義融合在一起，這樣才是最為完整的原始法則！自然而然的，在這一步達成之後，也便會成就坐忘之境的實力！小子，老夫這樣說，你聽明白了沒有？」

  空老說到這裡，杜少甫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終於明白，斬真之境和不朽之境到底是怎樣的兩個境界。

  說白了，斬真之境就是不斷地摸索法則真義，時間、空間、物質、靈魂，這四大原始法則，至少選取一種作為全力領悟的方向。

  只有將某一種原始法則所演化出的萬千真義全然悟透，才能夠踏入不朽之境。

  而所謂的不朽，則是將這些法則真義一一融合，成就真正的完整的原始法則，獲得不朽之身，若無意外的話，可經永世而長存，歷萬古而不滅！

  時至今日，杜少甫終於對自己日後所需要修煉的境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心中雖然很是困惑，大道法則無數，天地秩序萬千，在斬真之境裡，如何能夠悟通某一項原始法則的所有真義呢？

  這光想想，就是一項極為浩大的工程啊！

  不過，他心中卻是沒有畏縮之意，修煉之途本就充滿了艱難險阻，如果怯弱不前的話，那就只能原地踏步了！

  越是艱難，杜少甫越是要迎難而上！

  「可是空老，我現在已經掌控了完整的雷電法則，該要如何，才能夠踏入斬真之境？」

  忽然，杜少甫皺起了眉頭，又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他也是不解，來到三十三天之後，從縱橫家追殺自己的那名老者口中，他知道了自己是在奪神之境的圓滿，距離斬真只有一步之遙。

  但杜少甫也不明白，這一步之遙，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存在阻隔著呢？

  借著這樣的機會，他自然而然地便是向空老詢問了起來。

  「奪神之境，在掌握了一條完整的法則之後，雖然說距離斬真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卻是隔了極為廣闊的鴻溝！想要踏步邁出，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這一切，只需要一個契機！」

  空老舉起一條手臂，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一個契機？什麼樣的契機？」

  杜少甫頓時來了興趣，趕忙問道。

  「這個契機，不正是你們進來這混元空間的目的之一麼？」

  空老回答道，但依然還是賣了一個關子。

  「這……」

  杜少甫開始撓頭了，一肚子的疑惑。

  賀知白告訴過他，混元空間開啟，是為了年輕子弟的歷練，但卻沒有說到這個什麼目的上面。

  因此，當空老提起的時候，他感覺一頭霧水。

  當初與賀知白交談的時候，因為身陷神荒鎖天陣的原因，並沒有繼續進行下去，所以他知道的並不是很多，有些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問。

  「這混元空間裡面，存在著一種混沌元氣，如果得到它的話，只需一絲，便能夠以奪神圓滿之實力，順利踏足斬真！」

  空老見杜少甫的神情，似乎對這件事情真的不知曉，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說道。

  「混沌元氣，那是什麼東西？」

  可以說，杜少甫今天所產生的疑惑實在是太多了，他感覺自己的見識完全不夠用，對於三十三天內的存在，幾乎算得上的一無所知了，匱乏得令人髮指。

  「混沌元氣，是盤古開天之後，由混沌之中所遺留而下的元氣，故稱混沌元氣！這整個天地都由混沌衍化而來，混沌元氣自然也蘊含著這天地之間的本源之力！不管是主修哪一項法則，這混沌元氣都是適用！」

  空老開口，解釋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混沌元氣乃蘊含著天地的本源之力，比之法則之力更為純粹！難怪說在斬真之境，有希望能夠摸索出某一種原始法則的全部真義，想必也是需要藉助著這混沌元氣才能做到吧？」

  杜少甫眼前一亮，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剛剛還在想，四大原始法則包含了那麼多的真義，想要在斬真之境悟透所有，真是千難萬難！

  但空老提了這麼一茬，他也就很快想通了這一點，必然是與混沌元氣所攜帶的本源之力有關！

  「孺子可教也！」

  空老大點其頭，對杜少甫的悟性很是滿意。

  「空老，難道只有得到混沌元氣，才可以邁入斬真之境，別無他途了麼？」

  杜少甫再次開口，這樣問道。

  據他所想，修煉道路上，外物只是手段，絕對不是目的。

  那一絲混沌元氣再厲害，也終究不是自身所修得來的，這似乎與修煉的本義有著相悖之處。

  「小子，你可真是……」

  空老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卻也不知道怎麼說他是好。

  雖然這個問題問得很是有水平，但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語。

  以這小子的實力拿到混沌元氣並非難事，到時候老老實實突破不就行了麼，要刨根問底做什麼？

  空老雖然無奈，但也沒有猶豫什麼，只聽他道：「混沌元氣，的確是突破斬真之境的必需之物，這與修煉一途並無悖逆之處！這就好像你修煉之時吞吐吸納的天地靈氣是一個道理，只不過在這一道門檻之上，所需要的乃是混沌元氣而已，就是這麼簡單！」

  「晚輩知道了！」杜少甫點著頭說道。

  他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詢問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問題，隨後與空老打了個招呼，繼續盤坐在地，陷入了深沉的領悟之中。

  剛剛領悟出絕霸領域這門神通，杜少甫還有著太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正如空老所說，他在此道之上還算不上成熟，有著很大需要提升的空間。

  並且，杜少甫也想再琢磨琢磨空老以前所施展過的一些其他手段。

  若是能夠領悟出來的話，到時候不說對敵之時更加的遊刃有餘，就連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也會更深。

  除此之外，杜少甫還在想著另外的兩種原始法則，那便是自己不曾掌握的時間法則和靈魂法則。

  世人都說，想要掌握多種原始法則基本沒有可能，但杜少甫卻不這樣認為。

  別人做不到，絕對不代表自己也做不到，無論如何，他總歸是要嘗試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