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難以逃避

  「司徒墨！？」

  李清雅身上濺滿了沙馳邪奇犀的血液，難以置信望著遠方那個彎腰弓背臉色蒼白的人，他右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左手，雙眸正渴望的看向自己，努力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康鵬肋骨斷了兩根，正努力拄著金屬鐵杖站起來，難以置信看著司徒墨，這……這真是他做的嗎？

  他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力量！？

  與此同時，李清雅眼中，司徒墨的數據竟然發生了一些列變化。

  司徒墨，生命力：117，元能：1200！

  難以置信，李清雅雙眸失神呆愣在原地，元能竟然達到1200點，這已經達到A級進化人標準，只有類似A基地、M基地這樣的少有幾個大型基地，才有的A級進化人！

  他的某個特別能力覺醒進化了？

  司徒墨一邊努力向李清雅傳達自己沒有問題的微笑，一邊卻在努力克制著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左手。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司徒墨內心向這頭可怕的魔鬼咆哮著，魔鬼的可怕，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任何人命運中都會經歷數之不盡痛苦，這才是真正的命運。

  然而，當一個人身邊擁有可以祈求魔鬼的時候，哪怕明知道魔鬼在一步步誘使自己走向深淵，卻因想逃避命運帶來的的痛苦，而向魔鬼交易，再進而出賣自己的一切。

  「桀桀桀桀，我想怎麼樣？我只是在完成契約，做我該做的事啊，你的這條手臂已經不再是你的了，而是我的！」

  原本傳自魔鬼契約中的陰森話語，此刻卻從左臂中傳來，笑聲陰暗，不加掩飾。

  對於聖痕巫師而言，連一級都沒有到達的生物，宛如玩弄於手掌間蟲子，對一隻蟲子表現出偽善，實在無聊，擅於偽裝的暗巫師早已不屑於這一套。

  司徒墨與格林簽訂魔鬼契約，並非再沒有機會，只要成就世界之主，自是脫離契約束縛。

  只是，這真的可能嗎？

  「我……啊！你這個魔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寧可不要這條左臂！」

  作為擁有不屈性格以及相當智慧的司徒墨，自是對于格林這般侵占身體行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危機，強烈牴觸著，衝動憤怒之下，血槽劍竟向自己左臂砍了下去。

  「司徒墨！」

  來自李清雅的驚叫聲，讓司徒墨停住了血槽劍。

  「你……你要幹什麼？你瘋了嗎？把劍放下！」

  李清雅大步跑到司徒墨身邊，一把躲過司徒墨的劍，不敢置信的看著司徒墨，他到底在發什麼傻？

  「我，我……」

  「桀桀桀桀，我勸你還是放棄這般無知的行為吧，變化為你的手臂，只是表象而已，你難道真的以為斬下這條手臂就能傷害到我了？放聰明點吧，卑微的生物，自從你簽訂契約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桀桀桀桀……」

  格林發出了得逞般尖笑後，隨即又低沉道：「和魔鬼做交易，又有什麼不好，至少你心愛的那個雌性生物還活著，不對嗎？在你曾經妻子、女兒死去的時候，如果能夠用你的生命作為交易，替換它們的復活，你會交易嗎？」

  「你！你能讓他們復活？」

  司徒墨內心中，難以置信反問道。

  片刻的沉默，似乎觸動了魔鬼的某些往事。

  「如果可以，我也多麼希曾經望能夠有一個這樣的魔鬼和我交易，可惜沒有。你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進化人吧！嗯，對了，忘記告訴你，在這個雌性生物眼中，現在你已經擁有A級進化人的潛力了，可千萬不要辜負她對你的期望啊，桀桀桀桀桀……」

  話音完畢，魔鬼的聲音漸漸消失，與此同時，司徒墨從新得到了自己左臂的控制權。

  不過司徒墨知道，這條手臂，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

  「你在做什麼傻事！？」

  李清雅流著淚水，看向司徒墨的眼神充滿了不解。

  「我……我控制不住它，他是一股無比邪惡的力量，我不能讓它肆意發展下去！」

  司徒墨不能直白說出根本原本，只希望李清雅能夠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

  「力量哪有什麼邪惡正義，你怎麼這麼幼稚？你明明擁有這麼強的力量，進化人正在這個世界水生火熱之中，你卻在因為畏懼自己過強的潛力而抑制它，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你知道署長為了進化人奉獻了多少嗎？你知道博士為了CF-2基地，犧牲了什麼嗎？」

  流著淚水，李清雅看著這個自己曾經以為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一個自私的傢伙，看著其他無能為力的進化人犧牲著，卻不願將自己全部力量發揮出來，為進化人的未來承擔更多責任！」

  似是透出無比的失望，李清雅轉身遠去。

  司徒墨伸出的右手定在半空中，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訴說。

  轟！轟！轟！轟！轟……

  另一邊的主戰場，博士似乎老了十幾歲，鼻孔中流出兩行鼻血，翻著白眼，霎時間不但與其對戰的B級沙馳邪奇犀，一頭又一頭相對弱小沙馳邪奇犀紛紛倒下了。

  「博士！」

  「博士……」

  從危急中解脫的C級進化人們，紛紛感激的看向這位備受尊敬博士。

  他又一次犧牲自己的生命力，將眾人從危急中挽回了，除了眾人誰又會知道，他如今只是四十歲呢？

  為了救世主計劃，他犧牲的實在太多了。

  「不要愣著了，繼續攻擊沙馳邪奇犀王，只要撐過它的狂化期間，讓芝菱花劇毒產生效果，它便沒有機會了，這次的年會狩獵，我們就算完成了！」

  博士高呼著，讓眾人放下了心中悲傷，全力以赴向沙馳邪奇犀王衝去。

  半小時後。

  隨著署長喘息中將沙馳邪奇犀王的混沌晶核挖了出來，高舉著，眾人高呼聲中李清雅喜極而泣，博士也仿佛放下了一切，像之前幾次爆發後一樣，昏厥過去。

  司徒墨內心中，兩個不同的聲音在爭吵著。

  「什麼魔鬼，如果不去拼搏，畏首畏尾，你連成為現在C級進化人的機會都沒有，你還想體會像曾經一樣痛苦，讓李清雅失望嗎？」

  「他就是魔鬼，它在設立圈套，它在將你誘使向黑暗深淵，它不光想要你的死後靈魂，它還想侵占你的肉體，它要剝奪你的一切，你與那些混沌世界魔鬼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的自私、貪婪、邪惡！」

  「哈哈哈哈，如果沒有他，你說不定現在早就成為那些變異獸口中的食物了，哪有什麼資格改變進化人形勢？至少，現在完成救世主計劃的機會，就在眼前！」

  渾渾噩噩，司徒墨跟在李清雅身後，向CF-2基地返回。

  ……

  巫師世界，泯滅之塔密境。

  「桀桀桀桀，魔鬼契約，不愧為那些異域邪神掌握的入侵計劃最原始之力，明知道它的邪惡可怕，卻偏偏無法抵禦它的誘惑。」

  格林擦了擦入夢之鏡後，看向了自己培育的幻影之蓮，隨之走向了煉屍合成陣研究所。

  「那個東西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打算利用我嗎，哼哼，倒是很有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