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自然之力

  真理之面計劃是一個伴隨格林一生的超長期計劃，格林自然不會在聖塔資格戰之前這個關鍵時期浪費大把時間去研究這方面知識。

  但是，無盡之眼的知識卻是必須要學習的。

  學習完基礎性的人類眼睛基本構造知識和其他一些人類對外探知方法後，已經是四個多月過去了。這段時間，格林的日常生活也進入了規律性，上午在黑索塔七十九層聽佩爾阿諾斯導師授課，下午和晚上在自己小屋研究爆裂火焰巫術，偶爾的時候會與賓翰遜、拉菲等人聚集一下作為奢侈的精神放鬆活動。

  這一日，格林像往常一樣來到了佩爾阿諾斯導師的實驗室，卻見那一章巨大捲軸已經卷了起來。

  看見格林有些疑惑的目光，佩爾阿諾斯淡淡道：「拿去吧，這個無盡之眼捲軸將作為我這個導師送你的傳承禮物，將來你的真理之面問世後，將這個捲軸再次補充趨完美，然後傳承給你的弟子。關於無盡之眼的基礎原理知識，我已經都教給你了，以後就需要你針對自己的身體結構特點去具體實驗了。」

  格林臉色一肅。

  雙手恭恭敬敬接過了這張感覺中無比沉重的捲軸，雙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巫師世界一種名叫知識傳承的責任感第一次出現在格林身上，這一刻就仿佛進行了一個十分莊重、嚴肅、神聖的儀式，格林沒有任何雜念。

  只有這樣一代代知識傳承下去，巫師世界才會越來越強大。那些所謂的上古捲軸就是幾代巫師在某一領域補充得趨於完美，在後人手中才成為了珍貴的知識承載體，伴隨著巫師世界的荏苒光陰永世流傳。

  將捲軸收好，格林道：「導師，那今天我要學習什麼？」

  「巫師學徒晉級正式巫師的三個方法！」佩爾阿諾斯一字一句認真的說著。

  格林也臉上一陣激動，晉級正式巫師，那是多少巫師學徒的夢想，可是往往幾百名巫師學徒中卻只有幾個人完成了這個夢想，絕大多數人都在歲月流逝中化為了枯土、黃塵，似乎巫師學徒晉級正式巫師那個所謂的瓶頸就是一道魔咒，扼殺了太多的人。

  沒有晉級成為正式巫師，元素巫師學徒最多三四百年後就會面對生命的死亡消逝，可若是晉級成為正式巫師，生命就會發生一次升華脫變，生命將不再受肉體的腐朽程度限制，靈魂則會成為元素巫師的根本。

  也就是說，晉級正式巫師之前是肉體撫育靈魂，晉級正式巫師之後則是靈魂不滅，肉體機能哪怕再腐朽枯老也會保持在一個正常的生理機能水平線上。

  格林緊張的問道：「哪三個方法？」

  「實力、智慧、運氣！」這般說著，佩爾阿諾斯認真凝重道：「其中，晉級正式巫師成功機率最大的就是實力，只要你能夠成為聖塔資格戰七環聖塔一個區域巔峰之人，你就會接觸到巫師世界的那個秘密，你就能有絕對把握晉級成為正式巫師。而晉級正式巫師機率最小的就是運氣，或者理解成所謂的命運，那種東西雖然一直被巫師世界否認，但所有巫師心中卻都明白，它確確實實是存在的，無盡世界總會偏愛一些也許你根本不在意的人。」

  格林沒有說話。

  雖然之前曾經從佩爾阿諾斯導師這裡了解了聖塔資格戰巔峰巫師學徒的那個秘密，但是對於晉級正式巫師的三個方法竟然這有這個，甚至被規劃到實力這一項中，格林感到一絲絲悲傷的同時，也不禁有一些不能理解。

  佩爾阿諾斯卻無所謂道：「反正也是浪費，不如便宜了你們這些巫師學徒，這也算是巫師世界的特有規則和世界旋律吧。」

  聽到這話，格林臉上瞬間瀰漫出一絲絲悲傷，雖然馬上就被掩蓋。

  「導師，既然所謂的運氣就是命運的被動選擇，屬於無從把握的東西，那麼智慧呢？」格林心底早已把依靠命運晉級正式巫師的這個可能性排除了，作為一名理智性巫師，格林與大多數巫師一樣從不會相信什麼命運，也不會把自己的晉級道路寄托在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上面，等待著命運的被動抉擇。

  「想依靠智慧晉級正式巫師，就先要理解巫師學徒與正式巫師的真正差距。」這般說著，佩爾阿諾斯看了格林一眼，一瞬間格林只覺得周邊自然之力開始瘋狂的擠壓自己，自己竟然有一種身處自然囚籠的感覺。

  這不是格林第一次面對正式巫師的自然之力壓制，格林還能保持基本的鎮定，因為格林知道，元素巫師這條道路，高級巫師對低級巫師在自然之力壓制方面是必然的。

  佩爾阿諾斯拿出了一個水晶球，淡淡道：「試驗下你現在的攻擊度數吧。」

  格林點了點頭後，一個火蝠巫術，轟的一聲後火浪四散。

  驅散不滅火焰後，格林向著水晶球看了過去，隨之臉色難看道：「只有39度？竟然被壓制到只有基礎攻擊度數的五倍？」（格林此時40點極限精神力，平均每次攻擊能夠激發75~85點魔力左右，樂之泉項鍊和區域戰爭期間增幅精神力的戒指都已經沒用了，可以理解成冥想凝聽藥劑的功勞。）

  不過，剛剛如此低的攻擊度數，這也是格林沒有激發浴火之體的緣故，否則火蝠攻擊度數會有所增加。

  佩爾阿諾斯收起水晶球，習以為常道：「這是正常的。若是一名聖痕巫師特壓制你的話，你恐怕連巫術都都施展不了，而要是一名低級巫師的話，你的攻擊度數可能會更高一些，而這其中的差距，就是對自然之力的控制。你作為一名巫師學徒，就是因為沒有自然之力的控制，才會被壓製成如此。」

  格林皺眉道：「自然之力的控制？那麼巫師學徒施展巫術是依靠什麼？」

  搖了搖頭，佩爾阿諾斯道：「巫師學徒所謂的巫術，不過是上古巫師利用智慧總結了巫師世界自然之力而留下的智慧精髓罷了。通俗一點的說，巫師學徒是利用自身魔力作為力量之源，以魔法陣（上古巫師智慧精髓）為支點，撬動巫師世界自然之力而已。因為這些魔法陣是上古巫師根據巫師世界自然之力總結的智慧，所以說若是在一些與巫師世界差異較大的異世界，你們這些巫師學徒或許連最近本的巫師都施展不了。」

  格林怔住，回想起在黑索塔秘境的時候，格林就隱隱有一種巫術力量被抑制不通暢的感覺。

  也許……

  這是黑索塔秘境作為巫師世界的附屬世界碎片後，格林才會有這種感覺吧，若是異域世界的話，格林可能真的要連最基礎巫術都施展不了了。

  佩爾阿諾斯接著道：「至於正式巫師，那是以魔力引動自然之力作為力量之源，以自身為支點，撬動世界規則的人。所以說，即使再強大的元素巫師學徒所能引發再高的攻擊度數，一旦正式巫師施展自然之力壓制，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格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同時有了一絲感悟。

  所謂的巫師學徒，只不過是上古巫師利用智慧「做」出來的一批普通人類和正式巫師之間的過度產物，是一群只能夠在巫師世界本土發揮一定能力的產物。

  巫師學徒的攻擊方式是引發巫師世界自然之力，可是正式巫師的最基本能力就是操縱自然之力，這般的話……

  佩爾阿諾斯看見格林已經有了自己的感悟，便道：「這樣的話，巫師學徒想利用智慧晉級正式巫師，就必須長期觀察自然之力和自身靈魂魔法陣的反應程度，讓靈魂以此來感悟自然。這一點來說，是一條適合明巫師的道路，暗巫師很少能夠成功的，這也是明巫師數量遠遠大於暗巫師的原因所在。當然，一般來說，智慧越高的巫師學徒就越容易成功，而智慧越高就代表著實力越強。」

  格林揉了揉眉頭，想著自己若是依靠智慧晉級成正式巫師，該怎麼感悟自然之力。

  格林想了半天，唯一能夠想像到的就是在新人試煉中，在第一次秘境開啟的時自己企圖第二次闖入秘境時候的「巫師警告」。格林根本想不到親自去感悟自然之力，想到的只是從巫師身上體會自然之力。

  這般的話，格林若是走智慧晉級這條路，實在有些太過艱難了。

  佩爾阿諾斯不知道格林心中所思所想，凝重道：「實力、智慧、運氣，三條晉級道路，這就是巫師世界的巫師文明的最大限制！由巫師學徒晉級正式巫師的三個方法，哪一個都有著缺陷性和不穩定性，這也是無盡世界規則的束縛，對巫師文明的必然性限制。」

  格林將巫師文明的這種進化方式歸為主動進化，而將煉體巫師和大多數異世界生物歸為被動進化。

  如今看來，主動進化的劣勢就像一些異世界天生無比強大的生物一樣，個體力量強大的同時卻限制了數量的發展？

  不過，上古巫師卻在用一代又一代智慧的積累去對抗這種無盡世界規則限制，而巫師學徒這個「東西」，正是上古巫師對抗無盡世界規則性限制的智慧產物。

  佩爾阿諾斯突然又道：「對了，格林。將來你晉級正式巫師的話，若是以後還打算兼修煉體巫師這條道路，就不要選擇退化生理機能去刺激精神力了。這樣雖然短時間會節省大量時間強化大量精神力，卻限制了以後煉體巫術的發展性，而且還會永久保持著人體老年化身體機能。甚至於，到時候你還可以選擇退化精神力去滋養增強體質，然後再通過長久歲月的不斷冥想把精神力補充回來，達到一級巫師巔峰的精神力值。」

  在巫師學徒晉級成為正式巫師的時候，身體機能與精神力將在靈魂升華的瞬間達到完美溝通，形成一生只有一次的完美相互轉化條件。

  格林深吸一口氣，點頭道：「知道了。」

  怪不得很多巫師都一副老年化摸樣，想來就是因為晉級正式巫師的時候，貪圖精神力快速增加而退化了身體機能吧，反正晉級成為正式巫師以後，身體機能已經不再是限制巫師壽命的原因了，很多元素巫師乾脆放棄了身體機能……

  佩爾阿諾斯之所以特意提醒了格林這一番話，很可能曾經他就走錯了這一步，因此一直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