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重進化

  一個星期後。

  身體枯瘦、虛弱、無力，即使只是坐在試驗台前面看書，格林蒼白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片虛汗，眼睛裡充斥著著不正常血絲，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呼吸有氣無力的樣子。

  佩爾阿諾斯對此理所當然，正拿著一瓶藥劑不住晃動著。

  「看來口服確實比呼吸感染見效更快，當初我在導師指導下感染淋巴的時候，可是三個星期後才有你現在症狀的。」

  佩爾阿諾斯晃了晃手中的綠色藥劑，看著藥劑冒出了一絲生命氣息後，遞給了格林。

  格林接過藥劑，一口咽下，隨後只覺得一股生命能量開始滋潤全身，身體的那股虛弱感也得到了一定緩解。

  拿出水晶球，格林稍一探測後，一個苦笑，體力值已經降到2了嗎？

  佩爾阿諾斯搖了搖頭，將手中空試管放好，一邊用精神力探查著自己水晶球里大片的文字信息，一邊無所謂道：「如果自然界的生物感染上淋巴，沒有治療手段，對於那些生物而言，幾個月虛弱期幾乎必死無疑。不過在巫師的實驗室，你只需要靜靜等待就行了，這沒人會威脅到你的生命，就當是一場病。」

  「嗯。」

  格意應答了一聲後，緩緩合上書籍，疲倦至極躺在實驗室角落的床上睡著了。

  佩爾阿諾斯看了格林一眼，似乎回想起當年的自己，一聲感慨後，悄悄離開了實驗室。

  ……

  兩個月後。

  躺在床上的格林，幾乎處於垂死狀態，身體瘦弱得皮包骨頭，雙眼昏花無神，想要坐起身子繼續那個休息前的實驗，卻怎麼也沒有力氣，幾次掙扎都以失敗告終。

  佩爾阿諾斯皺著眉頭。

  「才兩個月就到達了高速繁殖期，是因為口服淋巴的關係麼？這樣的話，比預計的要快上一個月啊。」

  說完，佩爾阿諾斯枯瘦的手指扒開了格林的眼睛，一個簡單的光系巫術後，確認格林瞳孔還有緩慢反應。

  「因為時間太短，導致身體吸收的生命能量，無法跟上淋巴大量繁殖的能量需求，從而威脅到了宿主生命系統平衡了嗎？」

  在房間裡踱步幾圈後，佩爾阿諾斯突然朝房間外低聲道：「伽黑。」

  黑貓矯健的跑了過來，翹著黑色尾巴，疑惑道：「喵，老頭子，怎麼了？」

  「在他身上留下點你的氣味。」

  佩爾阿諾斯指了指床上，一副快死摸樣的格林。

  「留下點氣味？」

  黑貓看著格林的衰樣，低聲道：「真是的，非要這麼亂來，竟然口服那玩意兒，這下還得靠我來救你。」

  這般說著，黑貓竟然一下跳到了格林身上，片刻後一抬後腿，一道小水柱落到格林臉上。

  尿完後，黑貓跳下地面道：「成了。」

  「嗯。」

  佩爾阿諾斯答應了一聲後，從實驗台上拿起了那顆寶石貝珍珠，一把塞進了格林的嘴裡，這顆寶石貝珍珠乃是格林當初從胖子那裡獲得的一個道具，含在嘴裡的話，擁有可以水下呼吸的功用，可是格林一直沒有機會使用，現在卻被佩爾阿諾斯用上了。

  佩爾阿諾斯輕輕一拍格林，隨著一股魔力波動後，格林身體竟然像沒有重力一樣漂浮了起來，似乎與大地產生了某種斥力。

  稍後，「噗通」一聲，格林被佩爾阿諾斯扔進了那個養飼養刨子魚的大水缸里。

  也許是因為伽黑尿騷味的原因，那些長相兇殘的刨子魚在格林進水的瞬間，竟然紛紛拼命的逃離開了，游到了魚缸的另一邊。

  …………

  三天後。

  當格林幽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自己竟然躺在水裡，頓時本能的掙紮起來，然而過分虛弱的身體卻讓格林所謂的掙扎，看起來那麼無力。

  咚、咚、咚。

  格林聽見響聲，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後，努力轉頭看去，正好看見黑貓在魚缸外面正敲著缸壁。

  黑貓一字一句道：「再修養一天，你導師和師母給你準備恢復性食物去了。」

  聲音透過水中有些模糊，但格林還是勉強聽懂了，眨了兩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時，格林躺在浴缸的水裡，一面為自己能夠在水下呼吸有些好奇，看著魚缸另一邊不敢靠近的刨子魚感到詫異，一面又開始感應身體的情況，這個魚缸和裡面的水似乎有某些奇特功能，竟然能夠產生一種滋養身體的稀有能量。

  而此時，格林身體雖然依舊虛弱，體內的淋巴卻似乎已經因為數量達到格林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不在繁殖，與格林形成了共生期。

  有些疲倦，格林再次閉上了眼睛。

  ……

  兩個月後，經過水晶球監測，格林身體已經徹底恢復，體質達到了6點。

  本來應該是7點，有1點體質因為短時間過度消耗細胞能量，永久性的失去了。

  值得多提一下的是，格林在能夠自主行動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調配出了一瓶除味藥水，將伽黑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氣味消除了，再次保持著完全沒有氣味的體質。

  佩爾阿諾斯在一邊點了點頭。

  「恢復得不錯，這樣的話，現在就可以進行混毒煉體的正式修煉了。不過你現在體質因為較低，只能使用一些不致命性的刺激性毒物。這樣的話，要是一般修行混毒煉體的巫師學徒，必然會在導師的引導下服用或者注射某些弱性毒物，不過在我這的話麼，有更好的選擇。」

  佩爾阿諾斯竟然帶著格林來到了一間被魔法禁制完全封閉的房間，隨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全封閉金屬器皿。

  「這裡面是一塊珍貴的弱等放射強度輻射石。不過，雖然是弱等強度，但若是暴露在平民世界的話，靠近五十米範圍的人會在一天內衰弱而死，一千米範圍內則會呈現不同程度的中毒現象，屬於需要嚴格監控的危害性物品。」

  這般說著，佩爾阿諾斯朝格林又道：「不過這種毒物，用來你前期的輔助性修煉最合適。不會有不可挽回的致死性，又能夠重複利用，前後期間只需要你控制好受毒時間就行。」

  格林驚喜片刻後，接過封閉器皿問道：「那麼利用輻射石每次修煉後，我大約能夠增長多少體質？」

  「一點左右吧。」

  佩爾阿諾斯肯定道：「每次修煉後身體恢復一個月，那麼你一年利用這塊輻射石就能夠將體質修煉到15以上。等到一年以後因為你體質增強，淋巴障壁因為對輻射石毒性長期被動受毒，產生了被動進化的抗性，這樣的話依靠輻射石修煉就很難再起到作用了，到時候我會再指導你真正的毒物調製。」

  被動進化？

  格林注意到了佩爾阿諾斯導師用到的一個關鍵詞。

  淋巴因為超強的適應性，因此擁有極強的被動進化性。正是應用淋巴的這個特性，巫師才利用自己智慧開發了混毒煉體巫術，讓淋巴在自己身體所有細胞上結出一層厚厚的鎧甲，以增強細胞的體質。

  而就人體本身而言，雖然同樣擁有被動進化能力，因為凡是生命體，幾乎全都帶有這樣的能力，只不過人體細胞被動進化能力的適應性、進化速度性，要遠遠落後於結構簡單的淋巴，雙方甚至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因此開創出這門巫術知識巫師，根本沒有在意過身體細胞本身的被動進化。

  不過……

  格林卻不同！

  因為伴生蟲虻螺的原因，格林身體的被動進化要遠遠超過正常人類，這般的話，自己的細胞豈不是內外兼修，雙重進化？

  換句話說就是，格林每個月修煉一次混毒煉體的話，效果應該是正常修煉的兩倍！

  當然這些都只是格林此時的推論而已，還沒有得到實際驗證。

  佩爾阿諾斯帶著格林來到了一間空曠封閉的房間，謹慎道：「放射石一定要在這種禁制封閉的房間內使用，否則它會透過一些波段傳導到周圍空間，樓下那個老傢伙還好說，萬一上面的傢伙也在，而且正趕上心情不好，又要呱噪了。」

  格林謹慎的點了點頭。

  「嗯。」

  佩爾阿諾斯將房間禁制全部打開後，小心打開了金屬器皿的蓋子，頓時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黑色石頭出現在格林視野，同時身體一瞬間伴隨著某種說不出的排斥感覺，仿佛全身細胞本能出現的危機感。

  「第一次的話，幾個呼吸就足夠了。」

  這般說著，佩爾阿諾斯幾個呼吸後將金屬蓋子合上，小心進行了密封。

  格林有些茫然，同時身體有些發虛的樣子，問道：「導師，現在階段的話，我每次修煉後虛弱時間會持續多久？」

  佩爾阿諾斯想了想，道：「現在你接觸的都是弱等毒性，虛弱會持續一天吧。這段時期你身體內淋巴因為被動進化，會大幅度吸收你身體的能量，所以這段時期你的體質只有平時的二分之一左右，因此在野外探險、遊歷的時候，千萬不要進行混毒煉體修煉。」

  佩爾阿諾斯警告著格林。

  「而等到十天左右，你身體的體質增長就會出現了，這是因為細胞上那層淋巴障壁加強的緣故，之後的二十天，是淋巴的自我調節休息時間，為下一次的被動進化準備好相應能量。」

  …………

  十天後。

  格林手裡拿著水晶球，驚喜的喃喃道：「8點體質，真的增長了2點體質！果然，虻螺和淋巴配合後，雙重被動進化下，身體細胞達到了內外兼修的雙重修煉特性！」

  興奮中，格林開始思考自己將會因此獲得的好處。

  第一個是體質雙倍進化速度，好處不言而喻。

  第二個好處，格林在被弱等毒物侵襲身體後，卻會產生比一般巫師學徒更高體質抗性，就代表格林身體有更強大承受範圍，那麼這帶來的好處就是格林可以不必把每一次毒劑都精確到佩爾阿諾斯所要求的那種極限。

  這般的話，格林就會節省出大把的時間，用於其他巫術知識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