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抉擇

  連續兩天兩夜處於精神集中狀態配置香劑，期間更沒有忘記打掃圖書館的工作。

  兩天後，處於不正常亢奮狀態的格林頂著黑眼圈，拿著三十瓶香劑來到了黑索塔一樓大廳交易廣場。

  「麻煩你幫我寄售這三十瓶香劑，每瓶一魔法石的價格吧。」

  格林對著一個正在抱著一本魔法書研究的巫師學徒說到。

  這名巫師學徒是個大胖子，雖然穿著寬大的袍子，卻也掩飾不住那一身肥膘，眼睛被臉上的肉幾乎擠成了一條縫。

  胖子抬頭看了格林一眼，詫異道：「香劑？什麼東西，我這花蜜很多。」

  「呃……算是一種能夠改變體味行別本質氣息的藥劑吧，對異性有一定潛意識吸引作用，我發明的小玩意。」

  格林簡單解釋了一下。

  「哦？吸引異性？」

  胖子似乎來了興趣，想要打開一瓶香劑感受一下，格林趕忙阻止道：「香劑有兩種，一種是適合男士用的，一種是適合女士用的，胡亂用的話很可能會產生反效果。」

  在格林的指導下，胖子閉上眼睛，輕輕打開了一個瓶子聞了聞，安靜了一小會兒，胖子突然睜開雙眼一臉驚喜的看著格林。

  「這個香劑叫什麼名字？好奇妙的藥劑，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青春期時候的躁動，似乎是那種情竇初開第一次暗戀女孩的莫名心跳感覺，真是奇妙的體驗！」

  「呃……名字？就叫愛神維娜斯吧。」

  格林看著胖子說得那麼邪乎，感覺有點誇張了。

  自己也聞過了，雖然那種香味對自己也很吸引，卻遠遠沒有胖子說的那麼誇張。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真正戀愛的原因？

  格林利用巫師的思維猜測著。

  「愛神維娜斯？哈哈，好名字，好名字！不過，我有個建議，把這個愛神維娜斯賣成兩枚魔法石一瓶，怎麼樣？」

  胖子當然願意這種稀有藥劑能夠賣個好價錢，這代表他能夠得到更多報酬。

  「兩魔法石一瓶？是不是太貴了？」

  格林有些懷疑的看著胖子，花費兩魔法石就為了這一瓶不會提升任何戰鬥力的香劑，在格林看來實在有些太過浪費了。

  胖子卻不以為然道：「能買這種香劑的人，就絕不會在乎那一塊魔法石，你以為這個學院都是為魔法石還在拼命掙扎的新人麼？再說了，誰說我要把這種香劑賣給那些巫師學徒了？」

  「你是說……賣給那些偉大的巫師！」

  格林嘴巴張得大大的。

  胖子看見格林一驚一乍樣子，不禁感嘆，怎麼讓這麼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發明了這麼一種奇妙的藥劑啊！

  巫師怎麼了，巫師也是人啊，而且擁有悠久壽命的巫師，才會更加注重這麼奇妙的奢侈品啊。

  竟然想到利用氣味吸引異性的藥劑，而不是單純的香味，著竟讓人有種第一次靠近異性時，那種燥熱重迭感。

  稍後，格林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房間，一頭扎在床上緩緩睡去。

  足足睡了一天後，格林才幽幽轉醒。

  隨意吃了點備用乾糧，格林想了想，今天似乎有一節對於自己非常重要的課程，是一名聲譽不錯的巫師講述靈魂巫術的簡單運用，這是為巫師將來培育伴生蟲和靈魂奴隸打基礎的課程。

  格林之前因為太過於專注研究《獵鼻改造和氣味圖譜》，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不過如今隨著試煉考試的臨近，格林必須抓緊時間做準備了。

  可是，聽課需要魔法石作為費用，而之前自己僅有的一塊半魔法石全部購買製作香劑的原料了。

  有些發愁的揪了揪頭髮後，格林走向黑索塔，打算看看那個打包票的胖子賣出多少瓶香劑了，自己現在可是急缺魔法石。

  「哦……我親愛的愛神維娜斯偉大發明者，你可終於來了！」

  胖子一陣風的迎向格林，這舉止簡直讓格林呆了，他那肥胖的體型是如何做到的？

  格林趕忙問道：「怎麼了？難道這香劑銷量不錯？」

  「何止不錯？我今天只向一位巫師推薦了這個愛神維娜斯，結果這名巫師稍微感受了一下後，竟然驚喜之下把三十瓶全部都買了！」

  胖子激動的大笑道：「他甚至沒有問我價錢！」

  格林目瞪口呆，有必要這麼誇張麼？這只是自己偶然發明的一種香劑而已啊。

  「嘿嘿，結果我就又把價格提高了一點，說成三塊魔法石一瓶。可是那位巫師卻根本沒有理會，直接丟給我一塊中級魔法石，甚至沒讓找零！」

  胖子得意的笑著，急切的向格林問道：「怎麼樣，還有沒有香劑，我保你銷量暢通，來多少賣多少，甚至我要給你賣到七環聖塔範圍的其他巫師學院去！」

  接過胖子遞過來的九十枚魔法石，十塊作為寄售的報酬。

  格林興奮的同時，猶豫道：「香劑我倒是能隨時配置，但期間需要花費我不少時間精力。而且，因為試煉考試臨近了，既然我現在不缺魔法石，所以我打算抓緊時間提升實力，以後只能是缺少魔法石的時候給你配置一些了。」

  胖子有些遺憾，不過他也是知道試煉考試的殘酷，也不好多勸什麼，點了點頭道：「這樣啊……那好吧，你把你水晶球信息留給我，以後我們多聯繫，我叫迪根，你叫我胖子就行了。」

  「嗯。」

  稍後，格林低調的離開黑索塔。

  作為身懷九十塊魔法石巨額資產的傢伙，格林心底有些不放心，生怕那些巫師學徒眼紅之下把自己詛咒死。

  以前格林一窮二白，也不怕有惦記自己的，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伴生蟲的事情必須提上日程了，幸好之前有些準備，找了幾個還算不錯的樣品。」

  格林一陣小跑，來到了授課大廳，在交上魔法石費用後，如願進入了教室。

  這是一名說話帶著機械味道的巫師，寬大袍子下的雙眼呈現兩團黑色霧氣狀態，飄飄蕩蕩，詭異、神秘，甚至讓別人分不清這位巫師到底是男是女。

  這名巫師似乎對靈魂巫術帶著相當的痴狂。

  「桀桀桀桀，靈魂巫術乃是巫師最崇高優雅的藝術，乃是生命的最精華核心部分，你們知道那些異世界的生物怎麼稱呼我們巫師嗎？沒錯，他們稱呼我們為世界奴隸主，可見他們對我們控制靈魂奴隸的恐懼，這就是我們偉大巫師靈魂的藝術……」

  一堂課持續兩個沙漏時間，其中半節課這位有些對靈魂巫術神經質的巫師，都在讚美靈魂巫術的偉大，在巫師世界長河裡的發展歷史，後半節課才開始真正講述靈魂巫術的運用。

  不過不得不說，這位巫師確實對靈魂巫術有著相當獨特、精細的見解，不少地方提出獨特理論讓格林都感覺眼前一亮，豁然開朗，可見這位巫師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

  講課結束，格林一口氣再次來到黑索塔，不過這一次卻是直奔七層，來到了那個名叫瓦羅的巫師學徒面前。

  瓦羅這個工作可以說相當輕鬆，平常一天也不會來幾個人，因此他還記得格林，笑道：「喲，魔石湊夠了？」

  「嗯。」

  格林也不多說話，直接把二十塊魔法石遞給了瓦羅，瓦羅不客氣的把魔法石收下後，嘿嘿一笑。

  「好，把你水晶球印記留給我，這幾天我導師還在，等導師出去的時候我叫你。你放心，二十塊魔石我可不會騙你的。」

  猶豫了下，格林覺得這人既然能夠找到在黑索塔七層樓當職員這麼輕鬆的活計，應該有相當的勢力，還不至於為了二十塊魔石騙自己一次。

  交換了水晶球印記後，格林回到小屋，坐在試驗台前，看著面前自己曾經收集的蟲子。

  格林正在為伴生蟲的事情抉擇著。

  理論上而言，基本上任何蟲子都可以做巫師伴生蟲，因為蟲子靈魂的獨有特性，會被動增加巫師對詛咒、幻術的抗性，但對於巫師一生中最親密的「夥伴」，所有巫師還是希望自己的伴生蟲，能夠帶有一些獨有的特性最好了。

  格林收集的七種蟲子，其中三種可以直接排除了，格林對於剩下的四種蟲子一直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第一種蟲子，名叫食屍蟲。

  這些蟲子是格林從一名被詛咒而死的巫師學徒身上收集來的，當時這名巫師學徒受到詛咒後，身體片刻工夫就被這種恐怖的蟲子吃光了，可以說食屍蟲生性殘忍之極。

  因此格林留心之下，便小心收集了一些。

  第二種蟲子，名叫虻螺，這是一種寄生蟲。

  春天時候，這種蟲子從一些野鶴的糞便中被某些食糞小型生物吃掉，然後便寄生在這些小型生物中。

  不過這種寄生蟲的恐怖之處在於，它會讓被寄生的小型生物發生異變，簡單的來說就是多條腿、多條胳膊什麼的。

  然後，這些發生異變的小生物因為行動不便，很容易就會被野鶴吃掉，如此，寄生蟲就算完成了一個完美的「輪迴」。

  這種蟲子很少有人注意，格林也是偶然一次在研究血脈巫術的時候才注意到的，因此留心後抓了一些回來。

  第三種蟲子，叫螟。

  這是巫師大陸巫師學徒們最鍾愛的一種伴生蟲，這種伴生蟲沒有太多攻擊性，被巫師作為伴生蟲後只有一個功效，那就是大幅度增強巫師學徒壽命，從兩百歲直接增加到三百歲！

  第四種蟲子，格林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這是格林偶然一次在扔垃圾的時候從一個試管里發現的，並且圖書館裡也沒有記載這種長得像泥巴一樣的變形蟲子。

  格林猜測，也許這隻蟲子是某個巫師學徒或者巫師實驗失敗後的產物。

  這個詭異的蟲子格林迄今為止只發現了一個功能，那就是擁有很強的生命能力，類似於蚯蚓一樣的生命力，即使斷成兩截，仍然可以活著，並且兩截會成長為兩個新的生命體。

  四個試管里的蟲子擺在格林面前，格林眼睛裡露出思索的光芒，到底該選哪個？

  猶猶豫豫之後，格林把一號和四號蟲子都拿開了。

  食人蟲雖然有極強的攻擊性，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除非是那些專門培育伴生蟲的巫師，一般巫師根本不會用伴生蟲去攻擊同階級的敵人，因此食人蟲的攻擊性在格林看來屬於一個無用能力。

  至於第四種蟲子，既然格林猜測是某個巫師或巫師學徒的失敗品，這就證明是有成功品的，一般意義上來說，成功品和失敗品能力是天差地別的。

  而且，第四種蟲子具有很不穩定的因素，那就是他的繁衍能力，似乎作為失敗品它已經失去了繁育能力，難道一直靠人工把它切成兩半繁衍？

  嘆了口氣，格林看向了螟。

  果然，眾多巫師學徒鍾愛的伴生蟲，絕對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不過，格林也沒有貿然拋棄虻螺，因為當初格林發現的一個有趣現象是，虻螺這種促進生物變異的現象，這是屬於促進生物「進化」的一種力量！

  呃……雖然這個「進化」是失敗的畸形進化。

  可是，既然是進化，卻沒有用到血脈巫術，這讓格林不禁產生了一些聯想。

  也許，這與《獵鼻改造》巫術之間，有著某種特別的聯繫？

  終於，格林決定，先把虻螺在一個活體青蛙上培育一段時間，到時候得到高級顯微鏡使用權後，正好可以看看實驗結果。

  如此想著，格林離開屋子片刻後，手裡便拿著一隻青蛙回來了，輕輕切割下青蛙的一條後腿作為正常生體標本，止血後，格林開始在這只可憐的青蛙體內培育起虻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