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階丹藥

  「啊？壞了……」

  江逸一屁股坐到地上，這一爐丹藥可是數量不少，最少有五十枚，最重要的是還是人階上品的靈神丹！他聽說這人階上品丹藥在外面賣，一枚最少是十兩銀子，換句話說如果裡面的丹藥全炸了，他就毀掉了五兩紫金的丹藥……

  「咻！」

  一道褐色的身影從偏廳內爆射而出，身上暴戾的氣息壓得江逸透不過氣來，柳長老一雙鼓起牛眼內都是怒意，狠狠瞪了江逸一眼，單手一抓把丹爐的丹蓋揭開，立即查探起來。

  江逸屏住呼吸，暗暗祈禱希望裡面的丹藥別炸太多，否則這柳長老要是暴怒下來，就算打死他，家族也不會說什麼的……

  「混帳東西，這一爐丹藥幾乎全炸了，你是怎麼做事的？」

  柳長老一看之下，臉色更加暴怒了幾分，目光如刀子般在江逸臉上掃過，手上紅色元力滾滾而出，就要一掌朝江逸拍下。

  「完了！」

  江逸閉目等死，這柳長老雖然是負責煉丹的，但戰力在江家也是排前十的，這一掌下來他不得活活被拍死？

  「咦？」

  突然，柳長老眸子內閃過一絲驚疑聲，那一掌也收了回來，他目光疑惑的注視著丹爐內唯一剩下的兩枚丹藥，感覺似乎……和原先煉製的靈神丹有些不同？

  江逸死裡逃生，連忙擦了擦冷汗，緊張地注視著柳長老的一舉一動。

  「這，這丹藥……」

  柳長老完全無視江逸了，他一雙牛眼瞪得滾圓，抓起丹爐內的兩枚黑色丹藥，滿臉都是驚疑：「靈神丹不是白色的嗎？這兩枚怎麼變成黑色的了？好像……藥力增強了？」

  「黑色？兩枚？」

  江逸眸子閃爍，腦海一轉，突然有個很膽大的想法：「難道是因為我注入了兩縷黑色元力，這才炸丹的？剩下兩枚不僅沒炸，反而由白色變成了黑色？也是因為這兩縷黑色元力的緣故？」

  「藥力的確增強了很多！」

  柳長老越看眼睛越亮，神神叨叨說個不停：「這色澤，這藥力，像，很像！老夫煉丹一輩子，難道……終於煉出兩枚地階的丹藥了？」

  「地階丹藥？」

  江逸心神一盪，他想起昨夜他療傷時，那黑色元力能詭異地增幅黃參丹藥力四五倍？加上剛才的情況，他心裡有很大把握確定，這爐丹藥炸丹，還有這兩枚丹藥變成地階，絕對是因為黑色元力的緣故……

  「咕隆！」

  正在江逸沉吟時，柳長老突然抓起一枚黑色丹藥吞了下去，然後就地閉目盤坐起來。只是片刻他就睜開了眼睛，一雙牛眼內都是激動和狂喜：「哈哈哈，這的確是地階下品丹藥，三十年了！老夫終於煉出了地階丹藥啊，老夫終於不再是一品煉丹師了……」

  江逸撇了撇嘴，暗暗想到又不是你煉出來的……

  不過他倒是不敢出聲，老老實實的站著，內心期望這柳長老心情大好，可以放他一馬。

  沙沙沙！

  這時丹藥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名少年偷偷的鑽了進來，掃了一眼江逸，這才滿臉諂媚笑意的朝柳長老走去，一邊拱手說道：「恭喜長老，賀喜長老，您老人家終於煉出絕世丹藥了……」

  「啪！」

  柳長老的臉色卻一下變了，一巴掌掃去，將進來的少年直接掃出大門外，這才冷哼道：「江松，你現在可以滾了，以後這煉丹房你不用來了，混帳東西，天天就知道偷懶！」

  江逸縮了縮頭，暗道這柳長老果然是個怪人，剛才還滿臉狂喜，這說翻臉就翻臉了……

  看到江松捧著一張紅腫的臉，畏懼的快步離開，江逸也不敢多待了，一邊拱手低聲說道：「柳長老您忙著。」一邊快速朝外面退去。

  「等等！」

  哪知那柳長老沉喝一聲，目光一下鎖定了江逸，江逸只能苦著臉停下腳步：「長老還有什麼吩咐？」

  柳長老臉上突然露出笑容，走過來幾步，大手在他右肩膀上拍了一下，咧嘴笑道：「你小子不錯，是老夫的福將啊！嗯……江松那個廢物我不要了，暫時也沒人手幫忙，你以後就在這幫老夫煉丹吧。」

  「什麼？」

  江逸渾身一顫，立即頭搖得撥浪鼓般，果斷拒絕道：「不行啊，柳長老，我不懂煉丹，我什麼也不會，而且……我現在還在藥田內做事，我要是在您這幫忙，榮管事那邊沒辦法交代啊。」

  這柳長老脾氣如此古怪，在這幹活要是哪天得罪了他？被他暴怒之下一掌拍死，那可就是死了也沒地方述冤了……

  「交代個屁！「

  柳長老翻臉比翻書還快，又橫眉豎眼怒道：「老夫要個人，別說那什麼榮管事，就算內務堂大總管江雲蛇都不敢說個不字。你去和你們管事說說，他敢不同意老夫撕了他。至於不懂煉丹，這慢慢學就是了，不過你可不能學江松那個廢物偷懶，否則老夫饒不了你……就這麼說定了，你先回去明早來這幹活，老夫得去好好研究這丹藥，哈哈哈，地階丹藥……」

  柳長老捧著剩下的那枚黑色丹藥，搖頭晃腦的走了，江逸卻愁眉苦臉的差點要哭了。

  不過轉頭想到，在這做事似乎就不用外出上西山了？江如虎等人也不敢明著來這或者去他院子內動手吧？他正好有時間可以好好研究下黑色元力了。

  「黑色元力？」

  突然，他腦海內閃過一個念頭，眸子一下亮若星辰，他的黑色元力可以增強藥效？剛才那人階上品靈神丹，就很有可能是因為黑色元力使得藥力增強，變成了地階丹藥的。

  如果……他在這幹活，那不是可以偷偷的煉丹？藉助黑色元力煉製出高級的丹藥，再人不知鬼不覺拿出去賣！

  一枚人階上品丹藥十兩銀子，十枚就是一百兩，也就是一兩紫金。要是能在一個月內煉製出一百枚人階上品丹藥，他欠下風月樓的巨額債務不就可以輕鬆還上了嗎？萬一再煉製出一枚剛才這種地階丹藥，那說不定只要幾枚就能變賣十兩紫金了……

  「哈哈！」

  江逸暗暗狂喜，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來一半。本來非常不想在這柳長老手下幹活，此刻倒是一百個樂意了。

  「嗯，先去榮管事那說一聲。」

  江逸拔腿就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才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想到這柳長老似乎對他另眼相看？他遲疑了一陣，朝偏廳緩步走去。

  「哈哈，地階丹藥？這一爐靈神丹竟然煉出地階丹藥？這其中莫非有什麼玄妙不成？不行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偏廳裡面柳長老側對著江逸盤坐在地上，手中冒出火紅色元力將剩下那枚黑色丹藥包隴，全神貫注研究著，完全沒有理會江逸。

  「柳長老。」

  江逸站了一會，那柳長老還是無視他，只好咬牙拱手道：「我想領一枚黃參丹和元力丹……」

  柳長老終於醒悟過來，瞥了江逸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去另外一邊的丹房內自己拿吧，愛拿多少拿多少，別來煩老夫……咦？這靈神丹內還是原先的成分啊，並沒有其餘的成分啊？怎麼會突然變成地階了？奇怪，奇怪……」

  「愛拿多少拿多少？」

  江逸嘴角一抽，感情在這煉丹房做事還有這福利？當下立即一拱手也不敢打擾柳長老了，走出偏廳回到內堂，看到另外一邊還有兩個房間，兩個都大門關閉的。

  江逸推開一個房門目光一掃，看到裡面都是藥草，應該是西山藥田內收集後送過來的。他不敢多看退了出來，走進另外一個房間，剛打開門一股撲鼻的藥香就瀰漫而來。

  「好多丹藥……」

  存放丹藥的丹房很寬敞，裡面有兩個三層大櫃檯，全部擺滿了瓶瓶罐罐，都是丹藥。

  「元魂丹、靈神丹、黑參丹、元力丹、黃參丹……」

  江逸看得砰然心動，這柳長老可是說了愛拿多少拿多少，那不是表明他可以多拿幾枚丹藥，還可以拿人階中品、上品的丹藥？

  「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強忍著內心的貪念，江逸老老實實的取了一枚最低級的元力丹，還有三枚最低級療傷用的黃參丹就匆匆離開煉丹房，朝榮管事所在的管事房走去。

  「嗯，這名江家子弟本性不錯，不貪心！」

  在江逸離開之後，那滿頭灰白頭髮的柳長老卻突然走出偏廳進了丹房內查看了一遍，出來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呢喃一聲，再次走進了偏廳研究他「意外煉製」出來的地階丹藥……

  ……

  江家東院，管事房。

  榮管事看到江逸走了進來，面色一板冷哼道：「江逸，五號藥田內的藥草清點完畢了？」

  江逸老老實實的拱手道：「回榮管事，還沒……」

  「廢物！」

  榮管事重重一哼，直接打斷他的話：「沒清點完畢，你跑這幹什麼？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還不快滾去西山清點？」

  江逸摸了摸鼻子，訕訕說道：「榮管事，不是我不想去清點，是柳長老交代讓我去他那幫忙……」

  「混帳！」

  榮管事見江逸沒出去，反而狡辯起來頓時怒了，沒等江逸說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準備訓斥幾句。不過他突然一怔，眼睛猛然睜大，問道：「你說什麼？誰讓你去幫忙？柳長老？是煉丹房的柳長老嗎？」

  「是的！」

  江逸有些無語，江家姓柳的長老可就只有一個……

  「哦？」

  榮管事的臉色一下變了，很快擠出一絲笑容，湊過來問道：「好啊，江逸，你小子倒是很厲害的嘛，竟被柳長老看上了？老實說……你是否有煉丹方面的天賦？這才被柳長老看上的？柳長老可是古板固執的很，江松的父親求了很久，才把他送進去的。」

  「我有個屁的天賦啊。」

  江逸心裡暗暗想到，苦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柳長老看上了。」

  「那好，你去吧，安心在煉丹房做事，家族不會虧待你的，我會上報大總管的，給你的月例提高一倍。」

  榮管事親切的拍了拍江逸的肩膀，態度和之前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柳長老在江家地位特殊，連帶江逸地位也提高了不少，這小小的管事現在可不敢得罪江逸了，否則他在柳長老面前說幾句，他這管事的位置就堪憂了……

  江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準備回家療傷，不料那榮管事突然開口道：「對了，江逸，你既然去煉丹房做事了，我給你的令牌交上來吧，以後也不要沒事上西山了。」

  「令牌！」

  江逸臉色一變，榮管事給他的令牌他可是拿給風月樓抵押了，此刻拿什麼上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