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天子與人子，秦vs匈奴【求訂求票】

  「吾去仙界北域探查過，並未發現異常。」

  照骨鏡里傳出的回應，是莊子的聲音。

  他的道家逍遙遊，一日間便能週遊天地。

  他還能將夢境中的東西衍生到真實世界，混淆夢境和現實的界限。

  他在夢境裡寄養了兩隻夢魂生物，便是其大不知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的鯤鵬。

  還有一隻是蝴蝶。

  據說莊子成道後，經常化身蝴蝶，遨遊諸天。

  趙淮中把從諦聽那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幾人，他們回到仙界後，便由好動愛出遊的莊子，化出夢境裡的鯤鵬，扇翅橫跨數百萬里，來到仙界以北的苦寒之地。

  但探查後，並未發現諦聽說的妖氣擴散。

  而和趙淮中見過後，老子等人人手一面照骨鏡副鏡，組成了一個新的頂層小圈子，建了個新群。

  趙淮中屬於群中骨幹，其餘荀子，鄒衍也被拉進來。

  還有呂不韋等人被拉進來後，在群里當小弟，平時都不太敢吱聲，偷偷窺屏聽大佬們交流。

  群里資格最老的是老子，莊子出聲後，他也道：

  「吾亦曾附著了一縷神念，與莊周同去，確是毫無發現。」

  二爺隨後接話：「仙界以北往昔是有大妖存在的，莊周修行之初，便是將仙界以北的一隻鯤鵬，拖入了他衍生構建的夢境世界，才得以化出鯤鵬，破夢而出。

  而今那些大妖可還在仙界以北？」

  莊子說話了：「仙界北部冰域極山下，那隻北海巨妖仍在。我想捕捉第三隻夢魂，就是這隻北海巨妖。

  據說它和仙界共同誕生，生存的歲月之漫長，不知其幾千幾百萬年也，許多造化境都不敢招惹它。」

  眼看有歪樓跡象，趙淮中提醒道：「莊聖，你捕捉新夢魂的時候朕也去幫忙。但現在，咱們還是說回眼前的問題。」

  一直窺屏的鬼谷子道：「吾倒是推演出人間近來妖氣攀升，來源和仙界相連。」

  「仙界有妖氣進入了人間？」

  趙淮中心忖這和諦聽推送的畫面吻合。

  「諦聽之名吾亦有所聞，此獸神異，既然去見秦皇，告知的消息當不假。

  仙界以北查探不出異常，或是有其他原因遮掩了真像。」

  鬼谷子道：「人間是眾生起源之地，而神州是人間中央，各方若有謀劃，必繞不開秦地，人皇你自己小心些為好。」

  「此外，截教的仙會已經開始了。

  秦皇拜託我等之事，吾等會竭力而為之。」老子換了個話題。

  和聖人們斷開聯繫，趙淮中又取出崑崙鏡查看神州各地，乃至神州之外的區域。

  各地皆無異常，放下鏡子，他起身往後宮走去。

  武英殿。

  姜姞正在接待兩名神農氏來的客人。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其中的少女十七八歲，面容俏麗，叫姜唐。

  與其同來的男子年齡相仿，一表人才，臉白如玉，氣質溫潤，也是古族世家出身。

  他與姜唐兩情相悅，準備婚配。

  姜唐帶其來見姜姞，是希望能請動大秦皇后，回去幫他們證婚。

  這幾年因為姜姞成為秦後，神農氏的閨女們水漲船高，登門求娶婚配者絡繹不絕。

  神農氏女子，成了緊俏資源，各家皆以能娶神農家的女子為榮。

  眼下的姜唐和姜姞向來親近，親自登門說項，姜姞便答應到時會過去。

  「姐姐記得早些來…」姜唐喜滋滋的道。

  她又和姜姞閒聊幾句，遂告退離開。

  兩人走後不久，趙淮中便從殿外回來：「來客人了？」

  「嗯，姜唐選了吉日，要行婚配大禮。」姜姞說。

  趙淮中抽了抽鼻子，看了兩人坐過的位置一眼：「夫婿是什麼人？」

  「白家三代的子嗣。」姜姞隨口應道。

  「邀你去觀禮了？」

  姜姞嗯了一聲，起身過來挽著趙淮中：「陛下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可是處理國務，有些乏了，我給陛下解解乏吧。」

  「那感情好，怎麼解乏……趙季呢？」

  「在他大父那裡。」

  兩人往殿內深處走去，聲音漸小，但沒過多久又響亮起來…

  次日，咸陽正殿，下了早朝後，趙淮中回到書房開始處理一應事情。

  然而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咸陽上方的蒼穹上突然出現異象，霞光繚繞，一道來自仙界的光芒，破壁而出，直入咸陽宮。

  那光曦中是一卷詔書。

  呂不韋和尉繚等人從咸陽側殿走出，施展法力，將那光芒抓攝到手裡，展開其中的詔書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才遞給內侍，呈給趙淮中。

  這詔書是天庭降下送入咸陽的，卻是一道招安詔。

  詔書里指出人皇是天之子，故稱天子。

  現天庭下詔，曰天庭之主厚德，願收人皇為子，位列天庭之主以下，奉天命呈詔，任趙淮中為人間國主，即人皇天子，詔令其掌管人間山河萬里，眾生百族芸芸……

  這是在展示天庭的正統位置，同時也是一種試探。

  招安的手段是老套路，凡不服管教者必先下招安詔，視其反應來決定後續。

  趙淮中若不應，便是選擇和天庭交惡。

  這天庭之主想屁吃……趙淮中執筆也寫了一封詔書，以法力封存，同樣推送進入虛空。

  這封詔書得他以造化之力推動，橫穿人間和仙界壁壘，進入仙界後如同流星般照亮了山河大地，直落仙界中央天庭的連綿殿宇內。

  轟隆！

  詔書進入天庭，那天庭的一座大殿內，驀然探出一隻法力之手，抓向詔書。

  雙方接觸，那法力之手，頓時被詔書的光芒洞穿。

  殿宇內，幻化法力之手的天庭守將，掌心鮮血淋漓。

  天庭主殿裡，一個穿金袍，仙光四射的身影步出，看向懸在天庭上空的詔書！

  那詔書此時已經放緩來勢，懸在半空。

  從殿內走出的身影稍後位置，站著一員金甲大將。

  他也在仰頭看那詔書，雙目發出兩道光束，落在詔書上，詔書便被牽引，落入他手中。

  這金甲大將和呂不韋等人的反應相同，也打開詔書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才呈給仙光耀目的金袍身影。

  天庭之主展開詔書，查看其中的內容。

  片刻後，詔書在其手中化作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旁的金甲大將道：「這人間國主只不過得了人間一隅之地，便敢發詔，來敕封我仙界天庭，好生大膽！」

  趙淮中回過來的詔書，措詞和天庭寫給他的詔書一模一樣，只是將招安對象變成了天庭。

  詢問天庭之主願不願受他招安，可稱其為人子，與天子隱然相對。

  天庭之主卻是不惱，從容道：「他修行得了造化，又為人間神州之主，難免輕狂。

  這人間之地，即將有一場刀兵之禍，秦首當其衝，可他猶不自知，寡人等著看他如何應對。

  待秦地山河崩碎，他悔之晚矣！」

  天庭之主伸手憑空一抹，面前的虛空頓時映現出人間景象。

  顯化的卻是匈奴境內，在他的視角里，能看見匈奴某處有一股殺伐之色，濃稠猩紅，沖霄而起。

  天庭之主觀察片刻，又回身走入殿內。

  ————

  秦地北境的九原，代郡繼續往北兩百里，便是秦和匈奴此時的邊境。

  兩方斥候，在這一區域屢有交鋒。

  秦穩占優勢，但匈奴並不示弱，且在不斷增兵。

  到六月末，匈奴左賢王攣鞮赫達親自掛帥，統三十萬匈奴各部游騎南下。

  其兵鋒之盛，在草原上已是前所未有。

  攣鞮赫達即攣鞮曼的叔父。

  往昔他曾多次參與擄掠趙境，南下作戰的經驗豐富，近年更是率領匈奴大軍，征戰各地，掃平草原諸部，戰功赫赫。

  攣鞮赫達已年逾六十，但天地氣機變化，他的修行也在增長，絲毫不顯老邁。

  他此刻正在中軍大帳內，對匈奴各部下達命令：

  「秦一統南地後，與我匈奴相接的國境線漫長，此番與秦人戰，先分而襲之，充分發揮我匈奴游騎的靈活性。

  我軍分兩路，一路正面牽制秦軍。

  另一部分散開來，沿途擾襲秦人北境各城，尋找秦人的防禦薄弱點，抓住機會便可破開秦人防線，攻城略地。

  大王說，以後每年我匈奴都要南下，搶掠秦地，令秦人日益畏我匈奴之兵鋒。」

  帳幕內，匈奴下轄各部，包括犬戎，鬼方，東胡，月氏降部，混夷、獯鬻，獫狁，狄，呼揭，義渠，合共數十下轄部落的首領，人人一臉猙獰興奮。

  遊牧部族向來好戰，秦強盛富庶，反而激發了他們的戰鬥欲望。

  各部領命後，正要出帳執行命令。

  一個匈奴士兵從帳外快步進來：「稟左賢王，前線和秦人的斥候交鋒，繳獲了多件秦軍武器。」

  秦軍的隨身武器，不死便不會撒手，故而繳獲不易，和秦軍小規模交鋒多日，還是首次繳獲秦軍隨身軍械，所以才通報到攣鞮赫達這裡。

  「可是那種秦人的新式槍戈，顏色碧綠，如玉器一般？」攣鞮赫達身後一個將領眼神微亮。

  「正是。」報信的匈奴兵道。

  「呈上來看看。」攣鞮赫達也起了興致，命令道。

  不片刻間，就見兩個匈奴兵，托著一根五針松的松針為尖鋒，後接青銅握杆的短槍。

  其表面紋理流轉，看起來非常華麗。

  攣鞮赫達來到近處查看，稱奇道：「此物究竟是何材質？

  此番交戰，秦軍大部分都在用這種武器。與其對壘，我匈奴部眾所披護具，被此物一戳就破，損失很重。」

  有將領伸手抓起松針戰槍：「確是奇物，從未見過此等兵器。」

  被這名將領抓住，那先天松針戰槍上的紋路，微微閃爍，仿佛具有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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