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大勝，兩代秦王

  時近黃昏。

  妖墟！

  連綿的宮殿建築群，氣象瑰麗萬千。

  巍峨磅礴的主殿內，以十二根巨大的白色立柱作為支撐。

  站在殿內仰望，上方穹頂閃爍的法力紋路，浩遠如星空。

  殿內中央，九州碧水旁，身著青袍的妖尊，黃白裙裝，姿容艷麗的驪姬等十餘位大妖，環繞而立。

  妖主甦醒三身中的狐身後，陸續有妖王也從妖墟深處的沉睡中醒來。

  驪姬、妖尊的妖力也在近期不斷提升增長。

  就連九州碧水的威能，似乎也在增加，照映顯化的影像遠比以往清晰。

  水池內倒映的畫面，正是幽谷關前，數十萬人激戰的情景。

  「五國合力，仍敗在秦人手裡，真是廢物。」

  驪姬顯然很不滿五國的表現，道：「經此戰，秦人的氣勢怕是再難抑制。」

  「五國矛盾重重，勉強拼湊在一起，敗了也不稀奇。」

  一個赤著上身，肩頭浮現出黑色翎羽紋路，體型高大，瞳孔深處藏著一抹幽綠異芒的妖王道。

  此時碧水池倒映的畫面，忽然明亮起來。

  幽谷關前的戰場上，王翦全身的力量蒸騰，和麾下數萬兵員合力締結軍陣，天空中化出一隻長達百丈，法力之光流轉的玄鳥圖騰。

  真正的玄鳥也扇翅飛來，和圖騰緩緩重合。

  兵道聖人境的王翦，數萬士兵匯聚眾力形成的圖騰，真正的玄鳥，三者的力量相合。

  玄鳥似乎短暫進入了另一個更強大的層次，全身都有黑焰浮現。

  呼！

  它扇動翅膀，一團團火焰從空中墜落。

  整個戰場，所有嘈雜的聲音，都變得安靜下來。

  一簇簇黑色火團落地，趙、魏、楚撤退的聯軍，都被火焰所波及覆蓋。

  有兵員倉促聚力，衍生出軍陣防禦，但瞬間就被焚燒灼穿，無數的兵士被黑炎吞噬。

  幽谷關前，數百丈範圍內，火焰熊熊。

  這一擊宛如天災，徹底擊潰了聯軍最後的信心和凝聚力。

  妖墟。

  眾多妖王矚目碧水池中的畫面，臉上也露出壓抑不住的驚駭。

  妖尊皺眉道：「趁五國攻秦，我族的布置可曾如願？」

  驪姬：「秦人西線防禦我妖族的秦軍，始終未曾調離，我們並無趁機入秦的機會，倒是東線因為五國攻秦，邊境出現不少漏洞。」

  妖尊道：「我等所謀乃是整個中土之地，不必始終著眼在秦人身上。

  秦人防備嚴密，不妨從其他幾國下手，多做布置。」

  驪姬嗯了一聲：「妖主也如此交代過。」

  ————

  季城。

  砰！

  夏辛格擋那灰袍青年的攻勢時，忽然被另一人從側翼偷襲，擊中了腰肋。

  他倏然回頭，脫口暴叱，聲如炸雷。

  那偷襲之人被其聲音所攝，反應稍慢，便被夏辛一拳擊出，拳頭籠罩的虛空收緊，宛若具備了粘性，襲擊他的人躲閃不及，頓時被擊中面門，整張臉都塌陷下去，倒地殞命。

  夏辛正要繼續和灰袍青年交鋒，耳畔卻是聽到當的一聲輕響。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鐘響。

  鐘聲入耳，夏辛眼前一黑，頭疼欲裂。

  那灰袍青年抓住機會，一腳撐出，陰狠至極的踢在了夏辛的兩腿之間。

  砰！

  劇烈的疼痛，夏辛反而因此擺脫了被鐘聲震懾的狀態，雙腿順勢收緊，將青年的足端牢牢夾住，額頭驀然前撞，如同鐵錘般磕在了灰袍青年臉上。

  他的右手順勢擊出，打向灰袍青年喉嚨。

  當！

  生死轉瞬之際，鐘響再起。

  夏辛攻勢一緩，反而被那灰袍青年抓住機會，揮手如刀，刺中胸口。

  不遠處，紀英等人在鐘聲下亦是身形搖晃，七孔流血，陸續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長嘯，一道人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接近，剎那間落在夏辛身畔，卻是夜御副史白藥。

  其身形飄忽，接連出手，頃刻間便將灰袍青年帶來的人悉數擊殺。

  而遠處有一道淡綠色的微光閃逝。

  那是一口青銅古鐘，破空遠去，眨眼消失。

  咔嚓！

  灰袍青年因為白藥出現，大吃一驚，被胸口染血的夏辛趁勢扼住咽喉，雙手發力扭斷了脖子。

  白藥急速往古鐘消失的方向追去，過了一會才重新返回，微微搖頭，顯然並未找到使用古鐘的人。

  「白副史，你怎麼突然來了？」夏辛問。

  白藥瞄了他腿間被人踢中的位置一眼，沒好氣道：「我要是再不出來，你就要被人踢廢了。

  你怎麼樣？」

  夏辛齜牙咧嘴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傷勢，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咕噥道：「反正死不了。」

  又道：「副史也發現這季城有人在伏殺我夜御府的人，趕過來探查？」

  「季城連續有府內安插的探子失蹤，我和范青舟都意識到有問題，並且對於是誰躲在暗中，有所猜測，所以我才親自過來。

  可惜你半路殺出來攪局，暗中的人還沒現身，先把我逼了出來。」白藥道。

  「副史已經知道是誰躲在暗處算計我等？」夏辛道。

  白藥偏了偏頭，沒回應夏辛，看向古鐘消失的方向，思忖道：平原君趙勝…此人不知在謀劃什麼，始終藏而不顯。

  「楚軍要來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再說。」

  白藥身形輕晃，當先離去。

  夏辛迅速去查看倒地的幾名下屬，一旁的紀英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準備離開。

  ————

  幽谷關。

  聯軍潰敗，一路撤離。

  此後龐煖雖然數次都想穩住陣腳，組織反擊，但均未成功。

  王翦專門盯准了趙國，死追不放。

  蒙驁則率軍負責追擊其他四國。

  此後數日，聯軍一路潰逃，各有折損。

  其中又以趙軍被一路追擊，損失最重。

  秦軍尚在追擊各路逃兵的時候，大秦中樞的咸陽。

  趙淮中正在處理各地送來的奏本，莊襄王在內侍的陪伴下，從門外走了進來。

  「父王怎麼有空過來？」趙淮中起身相迎。

  莊襄王笑道：「我大秦擊敗五國合縱軍，此為大勝。

  為父得知後心中喜悅，故而來找我兒一談。

  五國合縱，蒙驁之前落敗不敵，一路被追到幽谷關，此刻回頭看，難道當時是在佯敗誘敵？」

  夕陽晚照，窗外微風和煦。

  趙淮中請莊襄王入座，道：「當時的形勢，蒙驁是真敗。

  五國也不缺知兵之人，龐煖更是名將，若是佯敗，他怎會看不出來？」

  「只不過蒙驁雖是真敗，但我們並未投入全力。王翦所部，是從咸陽禁軍中抽調的精銳，始終沒有參戰，為的就是配合幽谷關之戰，以做反擊之用。」

  這一年多以來，物造部一直把製作秘文戰甲和兵戈，當做首要任務。

  有趙淮中的傾力支持，一年多時間，共得萬餘件秘文兵戈、甲冑，用以裝備秦軍。

  也就是幽谷關之戰，衝出來那萬餘名黑甲部眾。

  他們身穿秘文甲冑，手執兵戈，出現以後幾乎橫掃了包括趙軍在內的聯軍精銳。

  再加上王翦所部的衝擊，進一步加速了聯軍的混亂潰敗。

  趙淮中略作解釋，莊襄王想了想道：「既然之前就有餘力，為何要到幽谷關才開始反擊，誘敵深入？」

  「嗯，若早早以全力相搏，就沒有了此時重創五國聯軍的效果。」

  還有一個原因是反擊的時間，要配合齊人襲魏，才能達到最佳。

  莊襄王又道：「接下來我兒打算怎麼做？」

  趙淮中好整以暇道：「擊敗五國聯軍是個好機會，當然是趁勝追擊，賺取最大的戰果。

  我召集了群臣過來，議論後續該如何追擊之事，父王一聽便知。」

  說話間，以呂不韋為首的三公九卿，已陸續進入殿內，分別對兩代秦王執禮。

  Ps：這章寫的不太順，要為接下來的一個小高潮做鋪墊，所以推翻重寫了很多東西，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