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靈之聖女的真相

  蒼茫的叢林間，羅恩帶著亞倫和愛麗絲正穿行於樹叢間，不時驚起某種怪異的飛鳥，傳來幾聲嘹亮而又帶著警告意味的怪叫聲。

  金幣的作用果然值得信賴，亦或是蓋德老闆所給的情報的確沒有問題。

  羅恩按照蓋德提供的方法和道路，一路上居然通行無阻，並沒有遇到傳聞中在巴地比拉里出沒的種種邪獸。

  畢竟，這裡可是巴地比拉，在這裡生長的野獸多半都沾染著邪典氣息，久而久之都具有著一定的超凡能力。

  或許它們不夠致命，但倘若要是不幸被那些千奇百怪的能力所傷，輕則只是受了點皮肉傷，重則丟了小命。

  在巴地比拉這樣邪門的地方，能不惹麻煩，就儘量不惹麻煩。

  明哲保身，這向來是巴地比拉里安身的不二法門。

  當然，這一路上也並非像明面上那般風平浪靜，事實上，光是亞倫就感應到了好幾次從不同方向、不同角度處傳來的審視目光。

  他並不知道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究竟是屬於飢腸轆轆的野獸，亦或是那些賊心不死的超凡者。

  對亞倫他們而言，這兩者似乎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而之所以依然會有超凡者尾行，那是因為……

  亞倫瞥了一眼綴在身後不遠處的黑甲騎士和伊莎貝拉，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該苦笑還是該搖頭。

  是的，伊莎貝拉正跟在他們身後，把握著一個相當微妙的距離。

  既不至於離得太近招致羅恩的反感，也不至於太遠而丟失了他們的行蹤。

  無論是羅恩、亞倫還是愛麗絲，都沒有向伊莎貝拉主動提起過他們知道潘神村的方位。

  可伊莎貝拉似乎本來就知道他們將要前往潘神村，她和她的哥哥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著。

  「她為什麼還是跟著我們？」猶豫再三，亞倫終於向懷中的黃金卡牌若思奇亞問道。

  若思奇亞雖然能夠和他在腦海中交流，那也是因為他在通過靈魂和亞倫溝通，並非是他已經進入到亞倫的靈魂識海之中。

  按照若思奇亞的解釋，那就是就憑亞倫現在的靈魂強度和身體強度，根本就沒法容納他已經升華的靈魂。

  這是一種「質」上的飛躍，沒法用「量」來彌補。

  「那是因為她是靈之聖女，呵，真沒想到當年他居然真的實現了……」

  「能繞過秘聞說說麼？」亞倫一邊拽著韁繩，一邊假意摩挲著剛剛到手的那張黑銀交織的超凡卡牌，一邊在和若思奇亞交流著。

  「繞過秘聞？我想想……唔，簡單來說，那不勒斯家族想要以權杖系的認知去走金幣系的升華道路，能明白麼？」

  「但權杖系的不是將符印銘文作為力量源泉麼？而金幣系……不是著重於人的靈魂麼？這兩者，能搭到一塊去？」

  多虧了愛麗絲和星之塔做題家薩特的教誨，對於這些比較基本的超凡知識，亞倫還是能盡數掌握的。

  這可是大類上的分別，象徵著不同的升華途徑。

  要是說這兩者能夠統一，那麼也就變相地證明了這兩者的升華途徑存在重迭，也就意味著，這兩條超凡途徑其實可以合併成一條！

  能不能做到，亞倫不知道，但至少有史以來，似乎沒人能夠做到……

  「是的，這也是我覺得最不可思議，也是最令人驚嘆的地方，他的確做到了，雖然說稍微有些瑕疵……當初在塔里的交流，似乎對他有幫助……」

  說著，若思奇亞的聲音小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什麼意思？你還參與到這件事裡了？」

  亞倫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含義。

  「唔，只能算是稍微介入了一點點。」若思奇亞含糊著回答道，「當年，那不勒斯的族長來到月之塔查閱相關的資料，也和我有過一番交流，我當初只是提供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但現在看來，他做到了。」

  「關於什麼？」

  「靈性的迭加，當初我研究的就是這個，不少人都從我這交流過。」老者平靜的語氣下難掩他的自豪和得意，「這部分同樣已經接近隱秘知識了，我只能大致和你說明，也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哪怕在這時候，他依然在提醒著亞倫。

  「金幣系超凡者們普遍認為，只要他們的靈魂足夠強大，就足以抵禦邪典氣息的影響，甚至光憑靈魂就能徹底消解邪典氣息，因而他們才會選擇升華他們的靈魂。而同理可得，只要一個人的靈魂足夠強大，那麼他同樣可以通過靈魂之力消解邪典氣息……」

  「可這個和靈之聖女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伊莎貝拉的靈魂明顯太多了。」

  「在接觸超凡氣息時，靈魂不是會不自覺地強化麼？等等，太……太多？」

  「呵，是的，太多了……靈魂的強化也只會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強化，再怎麼強化，最多也是在等體積的前提下變化……從飄渺無形的氣息到凝聚成實質的魂晶，不管如何，靈魂的體積總是相對固定的。」

  莫名的，若思奇亞的聲音平靜了下來，甚至平和得有些嚇人。

  「伊莎貝拉身上，最少凝聚著兩個半人份的靈魂，我不知道那不勒斯家族究竟動用了什麼手段，但是她居然確實能夠活到現在，並且能夠成為超凡者……」

  亞倫忍不住看向了綴在身後的伊莎貝拉，看著她依偎在黑甲騎士的懷中，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那不勒斯家族成功了，至少他當初的設想實現了。」

  「可這有什麼用呢？」

  「有什麼用？呵呵，小子，這就意味著，靈之聖女生來就能夠掌握一部分關於金幣系超凡者的能力，就像先知一樣，她同樣可以預知到某一刻的未來，並且，她還是個權杖系超凡者……」

  亞倫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會遇到伊莎貝拉了，多半就是因為這所謂的預言能力。

  「只不過，她看上去似乎還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能力……那不勒斯家族在幹什麼？真奇怪……」若思奇亞輕聲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