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群賢畢至

  「你們只是看過，但看懂了麼？！」

  隨著這一聲的怒吼，海量的超凡氣息湧出，鉑金之上的實力被徹底激發出來。

  房間內濃郁的星輝不自覺地朝著他靠攏，最終憑空凝結成了一張卡牌的虛幻影像。

  「星輝在上，願過往的先賢歸位，共同見證此刻的存在。」

  朱利安大聲吟誦，星藍色的長髮隨風飛舞，閃爍著細碎的光。

  他再度引動星之塔的力量。

  而這一次，他不是為了幫薩特進階，而是喚醒星之塔歷屆的先賢。

  別忘了，金幣系擅長強化和研究靈魂，有的是辦法能夠讓靈魂長久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房間內，原本高懸於牆壁上的人像開始微微蠕動，一個個虛幻的人影從畫像中探出頭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底下的眾人。

  一時間，不但這狹小的房間地面已經被諸位塔主占滿，連頭頂的空間也是飄滿了魂影，擠得滿滿當當。

  「是誰喚醒了我們？」

  一股莫名的波動傳來，蒼老的聲音自每一個人的腦海中湧現。

  這就是最早的那一批的領頭人，也是當年星之塔的締造者，霍華德·薩司波塔斯。

  即便是後人還在精心地保護著他，可畢竟當年他不過才是個黃金階的占卜師，再加上悠長的歲月，他的魂影已經顯得模糊不清了。

  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對他有所輕視，紛紛撫胸行禮致意。

  哪怕是那些魂影同樣在靜靜地聆聽著他的話語。

  他理應享受這份殊譽。

  「是我，現任星之塔塔主，朱利安。」朱利安抬頭看著霍華德，恭敬地回應道。

  「我記得你……很不錯……」

  眾人看向朱利安的眼神登時古怪了起來。

  朱利安什麼時候還見過霍華德？

  還能被霍華德評價為「很不錯」？

  他究竟幹了什麼？

  眾人都不是蠢蛋，一時間，眼神不覺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也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桌上的那本羊皮書。

  或許，只有這本書才能解釋一二？

  可問題是，這本書真有這麼高的價值麼？

  「朱利安，你瘋了，你怎麼能因為這種小事而喚醒先賢！」維吉爾依然不依不饒。

  「小事？」朱利安不覺流露出了一分憐憫，「維吉爾塔主，或許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遮蔽了你的聰慧，還是你的嫉妒蒙蔽了你的眼睛？」

  他頓了頓，抬頭看著默默注視著自己的諸多先賢，然後對著維吉爾接著說道：「如果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喚醒先賢，我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開會呢？」

  「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萊卡尼修不由地插嘴說道。

  「為了……星之塔的未來。」朱利安一字一頓地說道，甚至鄭重地跟了一句，「將決定今後的我們走向何方。」

  聽到這樣的表述，再抬頭看看滿天的先賢，所有塔主臉色不覺間也凝重了起來。

  既然朱利安敢說出這種話，還當著歷屆先賢的面，那麼他自然是有相當的把握。

  只是，眾人依然不知道他的自信來自於何處。

  「感謝菲斯先賢，他為我們發現了靈性排斥定律，感謝瑪嘉特先賢，他在菲斯先賢的基礎上發現了靈性不變定律，到現在為止，這兩位的理論依然是支撐香料學的兩條理論支柱。」

  朱利安對著兩個虛幻的魂影低頭致意，眾塔主也紛紛跟著他行禮。

  「感謝居來提先賢，她為我們構築和整理了標準的儀式符號體系，建立了統一而通用的儀式符文，到現在為止，她的通用符號學依然是我們每一位星之塔人的必修課。」

  朱利安對著一位精靈模樣的魂影點頭，而那魂影也隨意地點頭回應。

  「感謝塔德烏什先賢，他是靈界的探索先驅，為先知和靈魂學研究積累了海量的實例和資料，也為讓我們的先知能夠與夢界生物簽訂契約……」

  朱利安一個個地複述著這些先賢的功績，而諸位塔主也在默默聆聽。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就算了……」頭頂一位魂影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請趕快。」

  哪怕有星輝庇佑，哪怕自身是精修靈魂的超凡者，可他們現身的時間依然寶貴，像這種空耗時間的行為還是少做為妙。

  「事實上，我也不想說完，但我想，我們應該發現了……我們的香料學教材依然用的是三百年前的理論，我們的儀式學雖然有所發展，但依然沒法在符號上更進一步，依然沿用的是兩百年前的教材，我們的魂學研究已經可以讓我們明白夢語，和夢界生物交流，但也就到此為止，事實上，我們對夢界的了解依然局限於一百八十五年前，塔德烏什先賢的手稿《夢界奇遇記》！」

  他環顧四周，注視著諸位塔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根本就沒有進步！」

  這話一出，哪怕是頭頂站著歷屆先賢，可諸位塔主的表情依然開始不自然起來。

  沒有進步？

  這算什麼話？

  近百年來沒有進步？

  在座的哪一個不是頂尖的金幣系超凡者？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能夠走到今天，每一個人都對自己的研究成果格外自信，這也正是他們實力的源泉，也是他們的底氣。

  為了抬高他的學術成果，所以就這麼輕易地否決了他們的學術研究？

  地面上又開始有低聲談論的嗡嗡聲，可不多時，這些聲音再度熄滅了。

  因為，所有人都注意到，頭頂的那些先賢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

  也就是說，他們認同了朱利安的話，他們也認為，這近百年來，星之塔沒有絲毫的進步！

  「所以，你的依據是什麼？朱利安。」好脾氣的希爾路亞副塔主索性代表眾人發問。

  她是一位來自咒文森林的精靈，也是一位性格溫婉的預言家。

  當然了，她也不是一位純血主義的激進分子，否則她也絕不可能在這時候暗中替朱利安說話。

  「想想我們被人認可的理由吧……」朱利安嘆息說道，不免露出了幾分蕭索。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薩特才能明白他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