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跨越時空的對話

  亞倫忍不住打量著孫軒，此時的他穿著一身現代的衣服，純白的T恤搭配著一條破洞牛仔褲，還穿著一雙運動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打扮。

  對亞倫來說，這種眼熟的搭配令他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儘管他才來到這個異世界不久，可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服裝，乍一看到孫軒反而有些不適應。

  「解釋一下，這是我的靈魂投影，只是一段錄像，」孫軒率先開口說道，「所以，你不能指望我能回答你什麼問題，並且我也不能那麼做，因為我相信很快我就將成為……的一員。」

  在說到那個名詞時，孫軒故意說得含糊其辭。

  「所以，接下來的話，我說，你聽，不管『我』之前對你說了什麼，請相信我這個目前神志還正常的穿越者，而不要相信那個多半已經成為非人的怪物，如果我能成功，那你一定看不到現在的我。」

  看著孫軒平淡無奇的面容，亞倫心中陡然一驚，他的心中突然閃過了那天的回憶和聲音——「我叫孫軒，救我。」

  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相信哪個人。

  死亡之喉，亦或是孫軒？

  還沒等亞倫細想，淡笑著的孫軒已然收回了笑容，平靜地說道：「我叫孫軒，當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我很清楚之後我的遭遇和結局，這是我應有的代價。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不知道你來自什麼地方，來自什麼時代，但這段記錄只會被我們穿越者看到，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後來人所做的事，也是最後一道保險。」

  「在我成為信徒乃至於那個東西的投影之後，我將遵循他的意志而行動，徹底成為祂的傀儡，但既然你能見到我，就說明你至少見過我一次，並且你還活下來了。

  觸發的條件很簡單，當你再度遭遇我，或者接觸到我殘留下來的氣息後，這段記錄就會被激活。還記得『我』的靈性饋贈麼？如果計劃不出錯，『我』會順勢摻雜我最後的靈魂碎片。

  當你能看到這條記錄的時候，說明你現在至少還沒死，那我再強調一遍，不要相信那個『我』！」

  孫軒知道他將來的結局？

  亞倫若有所思，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孫軒。

  也就是說他知道將來他會成為天災。

  同時，也就意味著，天災可以被……製造？

  這個隱隱生出的念頭令亞倫心中一震，進而諸多疑問再度湧上心頭。

  也直到這時候，亞倫才發現，他所知道的資料中並不包括孫軒的身份，人們只是知道天災·死亡之喉是個落魄樂師，卻沒人知道他之前到底是誰。

  究竟是搜集整理相關資料的人並沒有意識到孫軒的真實身份，還是……他在刻意隱瞞？

  「想想我們的身份，那是我們的優勢，想想光的波粒二象性，你應該能明白，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但要記住，一切力量源於已知，但要對未知保持敬畏。」

  孫軒頓了頓，嚴肅地說道：「否則，你將會成為下一個我。」

  他原本虛幻的身影逐漸淡化，色彩在逐漸淡去，聲音也在逐漸縹緲。

  「抱歉，你也得不到我的遺產，為了尋找真相我已經花掉了我所有的財富，但我可以告訴你，在巴地比拉里遊蕩著一隻名叫伊克瑞的元素精靈，記得只帶三個松果，叫它了不起的伊克瑞，那會獲得它的好感，說不定會實現你一個願望，這是我最後能為你提供的幫助。

  以上都是最重要的事，接下來的是一些相對無關緊要的話。

  不要追查我的身份，至少在你到達黃金階前不要，這個世界很特殊，儘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當然，如果暴露了，請謹慎對待，這個世界已經快瘋了，我知道你不能明白，但請記住這句話……」

  聽著孫軒逐漸模糊的話語，亞倫不由地露出了一個苦笑。

  大哥，這話你說晚了啊，我和我老婆都已經坦白了……

  儘管他相信那個恪守誓言的愛麗絲應該會替他保留這個秘密，可奈何孫軒的最後一句話著實是令他有些心驚肉跳。

  什麼叫這個世界快要瘋了？

  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都被邪典氣息腐化了？

  可如果這樣，為什麼孫軒又篤定他不能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的靈魂碎片差不多只能堅持到這裡吧？」孫軒抬頭看向了某個空蕩蕩的遠方，身形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和淡薄的色塊，「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孫軒了吧？站在群山之巔凝視深淵，有人身無羽翼而執意向上，而我卻選擇了縱身一躍。呵，超凡……」

  最後的輪廓終於消失，空茫的世界裡只剩下了亞倫一人，聖歌聲也不知何時停止。

  斑駁的色彩再度重回視野，繁複的線條重新構成了眼前的視界，他再度回到了現實世界。

  似乎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高懸在空中的天災氣息已然消失，而原本神秘失蹤的太陽終於重回人間，而周圍的一切終於恢復了自然。

  繚繞的黑色邪典氣息散去，冤魂們被那已然消失的天災氣息吸收殆盡，即便是身處於城主府的斷壁殘垣中，亞倫也莫名感覺到幾分輕鬆。

  【宿主已接受天災·死亡之喉的靈魂碎片，學識點+5】

  【檢測存在秘聞殘片，是否消耗當前學識點補全「天災·死亡之喉」圖鑑信息？】

  圖鑑？

  那是什麼？

  猶豫再三，亞倫還是決定消耗學識點，看看這所謂的圖鑑究竟是什麼。

  在此之前，他也曾經獲得過「人面鼠」和「蠕行之手」的圖鑑，可到後來，即便他曾經碰到過幾次，可系統也不曾彈出相關提示，更不知道這圖鑑究竟有什麼用。

  這系統雖然存在感很低，可從目前來看，至少不會坑他。

  下一刻，眼前的光幕閃爍著，彈出了一行字，亞倫瞳孔微縮。

  【補全部分信息，天災·死亡之喉（「審判」之化身）】

  【圖鑑「審判」已搜集，隨意特性生成中……】

  【生成特性：不竭之源，效果：提高使用能力所消耗的體力和精神力，取消能力的使用上限。】

  「這怎麼可能！」不遠處，蓮娜失聲驚叫。

  那副本該是記錄著天災氣息的名畫卻悄然變了一副模樣，天災氣息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可笑的火柴人。

  他頂著粗糙劣質、宛若兒童隨意塗鴉的光環，享受著腳下眾人的膜拜。

  最離奇的地方在於，分明這火柴人畫風與征服畫作格格不入，可第一眼看上去卻並不覺得異常，仿佛本該如此。

  因為極端憤怒，蓮娜的表情徹底扭曲，尖叫到徹底破音，「是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