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災·死亡之喉

  在這個超凡世界裡，天災遠遠要比火山爆發、地震海嘯、龍捲風等等要可怕的多。

  因為高等階的超凡者完全有能力抑制自然災害，或者反向利用自然災害，汲取其中的力量。

  天災，意味著是超凡者都不可抵禦的災難。

  有的是一個繁複到極致的符文公式，相傳只要能夠真正了解它，就能獲得無上的知識。

  而令人震驚的是，這符文公式本身就具備靈性，每隔一段時間它都會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然後在一段時間後又會神秘失蹤。

  沒有任何一種載體能夠承載這符文公式，所有的記錄都會在符文公式消失後自動清除。

  然而，絕大多數嘗試解題的人，無論是普通人乃至超凡者都會在公式消失後神秘失蹤，不知去向。

  幾十年前，月之塔的上一任塔主若思奇亞·摩恩就曾經嘗試鑽研過這個公式，然而，他也神秘消失，最終月之塔塔主之位空懸數十年之久。

  連鉑金之上的超凡者、高塔塔主都會神秘失蹤，還有誰能倖免？

  為了告誡後人，也為了紀念若思奇亞，這個神秘的符文公式被人稱為若思奇亞等式。

  然而，這若思奇亞等式在天災內只能算得上是相對無害，或者說善良的像個食草動物。

  只要不主動去閱讀和嘗試研究，那麼就不會有任何影響。

  然而，其他天災可就未必了，就比如說「天災·死亡之喉」。

  它是個稱號，也是個人名。

  是的，人形天災，他曾經是個超凡者。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最終只能用「死亡之喉」來指代他。

  「在他準備殺人前，會有一小段完全無聲的寂靜，然後是一小段前奏。」薩特皺著眉頭，努力回憶。

  「該死，他只會出沒於宴會、酒館，相傳他的樣貌就是一個落魄樂師或者游吟詩人，但問題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斯奧桑德抱怨了一句，隨後想到了什麼，訕訕地不再說話。

  按照慣例，在舉行大型集會前，先知會提前預知集會的部分結果，以保證集會能夠順利進行，或者提前確定可能會發生的種種突發情況。

  或者，預言家會在集會開始前的幾個小時舉行大型儀式，檢測參加集會乃至周邊附近的生物，確保在參加者中不會混入奇怪的東西。

  萊登城現在確實不缺金幣系超凡者，甚至有兩個星之塔塔主的學徒，絕對的高材生。

  不過嘛，一個是沉迷做題講題，也厭惡貴族，索性借著休息的名義推脫了這件事。

  而另一個更是因為驅使夢姬的緣故，連續數日墮入噩夢，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等於暫時鎖定了藍條上限。

  釋放一兩個簡單的法術自然沒問題，可一旦涉及到占卜、預言，那斯奧桑德只能搖頭。

  與強弱無關，先知在靈魂離體後極易招致各種存在的視線，天知道會發生什麼離奇事件。

  畢竟，先知並沒有像預言家那樣，可以通過儀式、香料作為緩衝，裸露的靈魂在能夠感應到更多的同時也大大增加了危險性。

  只要能夠提前預知到些許信息，那也不至於讓事情發展成這樣。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亞倫一行人遊走在大廳的邊緣，飛快地朝著大門跑去。

  「等等，薩特，你應該沒有對巴爾斯做過儀式檢定吧？」亞倫突然想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薩特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沒有。」

  巴爾斯乃一城之主，薩特也根本沒有懷疑過他，怎麼敢給對他舉行鑑定儀式？

  或者說，誰能想到巴爾斯居然不僅和邪典教徒合作，還已經向著邪典教徒轉變了！

  他圖什麼？

  大廳的門口處已經是一副人間煉獄的模樣，幾十名屍體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鮮血在無聲地蔓延。

  然而，還有不少屍體乾脆連全屍都沒有，被酸液腐蝕，只會剩下被泡的發軟的白骨。

  灼熱的火焰將會燃盡一切，只剩灰燼。

  也有不少殘肢斷臂散落著，那是那些獸人狂性大發的產物，對他們而言，撕裂人體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酸液的酸臭味，火焰的焦糊味，血液的鐵鏽味，以及五臟六腑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充斥著整片區域。

  亞倫皺著眉，耳畔依然能夠聽到那莫名熟悉的音樂聲，可他就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聽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總有些莫名的煩躁。

  要不是愛麗絲氣質非凡，足夠顯眼，否則亞倫等人還沒靠近就會遭到貴族們的反擊。

  然而，即便如此，迎接亞倫一行人的，也只有貴族們冷冰冰的眼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貴族大聲質問愛麗絲，「巴爾斯城主究竟怎麼了？」

  他們只看見了愛麗絲帶著亞倫上了二樓，隨即在二樓爆發了一次邪典氣息，沒過多久，巴爾斯城主就直接動手，緊接著就是獸人突襲。

  儘管亞格蘭特王國尚武成風，貴族們普遍都是超凡者，可他們同樣需要一個解釋！

  只有在混亂中活下來的貴族才有資格提問，而那些依舊溫熱的屍體卻沒有。

  「巴爾斯城主可能是邪典教徒。」愛麗絲言簡意賅。

  「呵，說不定是鳶尾花家族借著提恩的死借題發揮吧？」有人在背地裡小聲嘟囔著。

  「誰？站出來！」愛麗絲柳眉倒豎，厲聲喝罵道。

  「好了，我們得離開這。」薩特低聲說了一句，「別忘了，還有天災。」

  亞倫瞥了還留在門口的貴族老爺們，拉了一下愛麗絲的手，「先走再說。」

  艾德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人群中，再度傳來了某個聲音。

  「對，要給個說法！」

  「你們鳶尾花家族究竟會不會對這件事負責？」

  「都這時候了，還想跑？」

  零星的聲音被迅速點燃，心中的惡念和猜忌被無限激活。

  最終，一批貴族默默攔在他們面前，憤怒地叫嚷著。

  他們要一個說法，或者一個替死鬼。

  需要有人對這件事負責，而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巴爾斯。

  那樣只會顯出他們的無能！

  不算其他人，萊登城裡光是大小貴族就有數十名之多，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出巴爾斯的真面目？

  要是這真相被傳出去，他們的名譽該受到多大的損失？

  而恰好，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替死鬼，還好巧不巧地撞了上來。

  沒有經過商量，可還活著的貴族本能地達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決定。

  難道今晚不是鳶尾花家族蓄意挑釁巴爾斯，這才爆發的戰鬥嗎？

  至於邪典氣息？

  這裡是萊登城，靠近巴地比拉的萊登城，有邪典氣息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