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相或是謊言？

  「巴爾斯城主，你果然信守承諾。」

  所有人這才都發現了這個黑色的人影，也都聽到了他的話。

  愛麗絲臉色微變，下意識地遠離了巴爾斯城主數步，反手抽出了長劍，雖然沒有直接對著巴爾斯，可眼神中已然閃動著警惕。

  斯奧桑德愜意地吹了一聲口哨，「看樣子，似乎他也趕時間？」

  說著，他隨意地擋在了薩特身前，隨手將亞倫也給拽了回來，有意無意地，他也看向了巴爾斯。

  「這是邪典教徒的詭計，」巴爾斯沉著臉說道，語氣格外嚴肅，「我是亞格蘭特王國萊登城的城主，也是索格托斯家族的成員，為什麼要成為邪典教徒？」

  「因為你渴望力量，就像提恩一樣。」那個人影乾笑幾聲。

  巴爾斯再度掃了一眼眾人，「我渴望力量不假，但我渴望的是可被控制的力量，都已經步入黃金階了，難道我還不清楚你們邪典教徒究竟在耍什麼把戲麼？」

  人影緩緩地走進，語氣裡帶著一種莫名的說服力，「但我們確實擁有力量，格外強大的力量……」

  「星光在上，洞察邪惡！」薩特飛快地抓了一小把通靈粉末，直接構建了儀式。

  湛藍色的光帶緩緩地盤旋在眾人身上，卻映照出周圍翻湧不停的黑霧。

  「你們退後，他恐怕不太好對付。」巴爾斯的鐵臂再度閃亮，玄奧的符文閃爍不定，隱約間還能聽到齒輪的嚙合聲。

  亞倫的眼神閃爍不定，來回在巴爾斯城主和那個邪典教徒中徘徊，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

  巴爾斯城主一定有問題，但這個問題是不是和邪典教徒有關，他暫時找不到證據。

  而邪典教徒的話語也具備相當的說服力，巴爾斯的種種表現在無形中為他的話語提供了證據。

  要是巴爾斯城主反水……

  在狹小的下水道，未知手段的蠕行之手的邪典教徒搭配一個鐵臂巴爾斯，甚至連逃離都可能成為一種奢望。

  誰對，誰錯？

  「我不殺無名之輩，你叫什麼名字？」亞倫索性高聲叫喊了一句。

  「我？你可以叫我邪手托格。」

  托格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似乎覺得已經吃定他們一行人了。

  「給我點時間。」薩特低聲對著亞倫說道，他隱蔽搓動著手套，香料粉末簌簌而下。

  憑藉著香料手套，即便是他暫時取不了身後的香料盒，可他照樣能夠舉行儀式。

  愛麗絲緊緊地盯著巴爾斯，緩步來到亞倫身旁，長劍上銀白色的光芒閃爍著。

  巴爾斯臉色起了變化，「你們先走，順著這條路下去，隨便找個出口離開這。愛麗絲，艾德沒有下來，我猜他一定是往你們商行去了，先離開這！」

  愛麗絲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堅定地說道：「鳶尾花家族絕不會將後背留給敵人！」

  「這次戰鬥絕對沒有你們插手的餘地……」巴爾斯話音未落，周圍卻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聲響，仿佛有些東西正在靠近。

  「呵，現在想走，似乎有點太晚了。」托格站在黑暗中，雖然還是看不清他的臉，可誰都能從他的語氣中腦補出狂妄的表情。

  「靈目通明。」薩特低聲說道。

  亞倫只覺得從身後有股莫名的暖流傳來，逕自匯入眼中，視界稍有模糊，旋即卻變得明亮了起來，連手中昏暗的火把也覺得明亮了幾分。

  「微光視覺，我們可能得離開這裡了。」薩特飛快地說道。

  亞倫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清晰了幾分，連帶著他能夠看到更遠處的景象。

  因而，他看到了手掌，屏住了呼吸。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幾隻人手零零散散地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它們或大或小，但青黑色的表皮與時不時抽搐的手指證明了它們的身份。

  蠕行之手！

  就在方才他們和托格的對話時，這幾隻蠕行之手卻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可以預見，它們絕不會讓他們輕輕鬆鬆地離開。

  此路不通。

  方才的對話，原來是在拖延時間麼？

  亞倫咽了口唾沫，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那些蠕行之手，還是隱約感覺脖子酸痛。

  前方是一個蠕行之手的邪典教徒加一個態度不明的巴爾斯城主，身後卻是數隻蠕行之手，一下子，對亞倫他們來說等於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要麼選擇相信城主，突圍離開，要麼是幫助他擊殺這個蠕行之手的邪典教徒。

  可問題在於，只要選錯，那他們就會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些還是投影，」薩特低聲說道，「真正的蠕行之手是從那些白銀階以上的超凡者身上煉製的，天生就會數種能力，而這些都是殘次品。」

  愛麗絲提著盾牌朝著蠕行之手衝去，還不忘喊了一句，「我們先出去。」

  斯奧桑德咳嗽一聲，淡綠色的眼眸星光閃動。

  作為白銀階的先知，他可以調動靈魂之力做出一些臨時性的感知和預言。

  然而，其結果是意料之中的無果。

  在場的托格和巴爾斯兩人已經成為了未來時空的重大變數，即便是他靈覺敏銳，可也難以在一團濃霧的未來中找到方向。

  另一邊，巴爾斯已經與那個邪典教徒正面對上了。

  此時的鐵臂已經在齒輪的運作下變了模樣，在機栝聲中，猙獰的金屬尖刺恣意蔓延，符文的冷光若隱若現，原本的人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雙手重錘！

  在機械與肌肉的雙重作用下，巴爾斯像是揮舞著玩具錘般地揮舞著這把武器。

  凌厲的勁風尖嘯著，在這片下水道里傳出好遠。

  儘管邪典教徒身前有著粘稠的黑霧包裹，甚至能夠如同蛇一般糾纏住巴爾斯的鐵臂，可在這樣的兇器面前，只能節節敗退。

  黑霧與符文的每一次碰撞，都會爆出幾圈肉眼可見的波紋，砸在牆上便是一道深刻的印記。

  「快走！」分明處於上風，可巴爾斯城主厲聲高喊，「他還在拖延時間！」

  托格大笑著回應，「巴爾斯，你不用裝了，就像當初殺了提恩那樣，直接殺了他們不是更省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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