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鐵臂巴爾斯

  似乎因為亞倫的選擇，一路上愛麗絲的態度明顯好了幾分，連叮囑亞倫注意貴族禮儀的提醒也柔和了幾分。

  她也不能不在意這些細節，當她成為了亞倫的未婚妻，從某種程度上也就意味著，亞倫將代表著鳶尾花家族。

  連帶著，他的表現也將涉及到鳶尾花家族的臉面。

  愛麗絲可不希望亞倫讓鳶尾花家族因為這點小事而蒙羞。

  而在叮囑貴族禮儀之餘，她也順便為兩人介紹這位素未謀面的城主，「鐵臂」巴爾斯，一名黃金階的聖杯系超凡者。

  如果說，寶劍系超凡者通過超凡氣息強化身體，而金幣系超凡者通過超凡氣息強化靈魂，那麼聖杯系超凡者則將超凡氣息視為寶貴的能源。

  通過超凡氣息，他們可以點石成金，可以活化金屬，可以讓生物突破限制……

  而鐵臂巴爾斯，顧名思義，他的右臂已經被他成功地改裝成了金屬構造體。

  事實上，有相當一部分的聖杯系超凡者會和巴爾斯一樣，嘗試將身上的某些部位替換下來以謀求更加強大的戰力，亦或是有其他用途。

  愛麗絲帶著亞倫他們穿過幾處侍從，在城主府的會客廳內遇到了正和艾德閒聊的巴爾斯。

  他的頭髮已經略微花白，臉頰上還有幾道顯眼的陳年爪痕。

  可即便是他已經步入中年，可體格壯碩的他足足高了艾德一個頭，光是站著就仿佛一堵高牆般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右臂齊肩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比成人大腿還要粗上幾分的暗色金屬手臂。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的左臂居然強壯到看起來與這隻碩大的人造右臂不相上下。

  或許是因為他的外貌實在太具備壓迫力，又或是因為是來自黃金階超凡者的氣息壓制，亞倫的心中不覺升起了幾分敬畏。

  他暗暗打量著巴爾斯的金屬右臂，不覺想到了某朋克遊戲裡的金屬義體，腦補這樣的手臂放在普通人身上會是什麼樣的畫面。

  顯然，他早就將愛麗絲剛剛提醒他的貴族禮儀拋之腦後了。

  幾次用眼神示意亞倫無果後，愛麗絲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一個標準的撫胸禮，主動問候道：「巴爾斯城主，願獅鷲之光同在。」

  「願獅鷲之光同在。」巴爾斯微微點頭，主動走上前來，那碩大的金屬義肢展現出了出人意料的靈活，輕輕地握住愛麗絲的手。

  不過，他瞟了亞倫一眼，爽朗地大笑一聲，並沒有繼續行往常的吻手禮，而是象徵性地低了一下頭。

  「這位就應該是薩特大師了吧？」他轉而看向了跟在亞倫身後的薩特，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微笑。

  薩特雖然討厭和貴族打交道，但並非是不能交流，他只是微微點頭，表情卻流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幾分距離，「是我，巴爾斯城主。」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星之塔居然能夠這麼快地回應我的信件，我都已經準備好接受萊登城幾個月沒有預言家的日子了呢。」巴爾斯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眾人走到了會客廳中央那張巨型圓木桌前，「請坐吧各位。」

  他的體重驚人，普通材質的椅子根本承受不了他的噸位，因而他坐在一截厚實的原木樁上。

  薩特聽到巴爾斯的話卻不由地皺了皺眉。

  他這次來到萊登城，只是單純地追逐命運的指示，事實上，在遇到亞倫前，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會在哪裡遇到他的進階契機。

  並且，星之塔也並沒有告訴他任何消息，他對於巴爾斯向星之塔發信這件事一無所知。

  「抱歉，巴爾斯城主，我並非因為你的信件而來。」

  巴爾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薩特大師，您是在說笑麼？我明明收到了星之塔的回覆，上面寫明您還有另一位星之塔的學徒將會幫助我解決這次事件。」

  說著，他掏出了一封閃爍著湛藍色光芒的信封。

  薩特一看就知道，那確實是來自星之塔的信件，也只有星之塔才會奢侈地將通靈粉末混入特殊的莎草紙中，製成能夠在人的夢境裡穿梭的信函。

  這也變相說明了巴爾斯所提及的這件事相當重要，重要到居然需要動用通靈信函的程度。

  巴爾斯看了一眼亞倫，還特意提醒了一句，「亞倫爵士，你最好注意些，這份信同樣具有超凡氣息。」

  亞倫能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某種善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巴爾斯這才將這封信拆開，殘留在信封上的通靈粉末揮發，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六芒星的標記，隨即這湛藍色的六芒星淡去，一個人聲從這份信中發出。

  「尊敬的巴爾斯閣下，我們已經收到了你傳給我們的相關氣息和殘留香料，確實如您擔心的那樣，我們會立刻派出學徒調查此事，學徒的名字是斯奧桑德和薩特，他們會協助你調查這件事，也請你注意保護他們的安全，在確保他們安全的前提下，讓他們參與到這件事中。星輝在上，願我們保持無知。」

  聲音逐漸淡去，而那湛藍色的通靈粉末消耗殆盡，信封變成了略顯發綠的顏色。

  這人聲聽上去飄忽不定，忽近忽遠的，可若是細聽卻越發不知道這聲音的來源。

  明明亞倫知道這人聲應該是從這封信中傳出的，可偏偏他覺得這聲音來自會客廳內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薩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當然認得這個虛無縹緲的人聲是他的導師，白袍朱利安的聲音。

  導師的聲音，通靈信函，加上有他的名字，這三者無疑證實了巴爾斯並沒有在欺騙他。

  然而，他確實沒有收到通知。

  是老師預知到了他在萊登城會和這件事發生聯繫，所以就沒有通知他？

  看著薩特的表情，巴爾斯皺了皺眉頭，「你不知道這件事？」

  薩特十分坦然點了點頭，瞥了一眼亞倫，這才對著巴爾斯說道：「我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恐怕還要等斯奧桑德的解釋，或許他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應該知道的更多。」

  然而，他心中卻在暗暗困惑。

  這件事究竟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老師會讓斯奧桑德負責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