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國家是維護統治階級利益的暴力

  北京，此地歷史悠久，早在元朝之時便已經是一國都城，那個時候叫做大都。

  元朝滅亡之後，甦醒降臨，他假借朱元璋之名，獲取了來自於冥冥之中的幫助，最終一統天下。

  可是甦醒也不是傻子，他是真正的聰明人，所以在獲取了那位深不可測的真朱元璋的力量乃至於部分傳承之後，便做出了對應的準備。

  所以他設立了南北二都，南都是南京，北都是北京，而天子則是在南北二都循環，前幾年在南京壓制南方的地方士大夫、地方商人、地方鄉紳，過幾年就到北方，去壓制北方的武人。

  所以在眼前這個大明朝，北京也依然是首都，只不過不像其他大明那樣，南京是擺設罷了。

  至於如今，北京城成了大清朝的都城。而這裡的主人則是從朱家變成了滿清努爾哈赤一脈。

  此時距離林木森降臨已經過去了一年，這一年裡他帶著四小隻，用雙腳走遍了整個南方，而如今則是來到了北方，來到了滿清統治核心之一的北京城！

  「說說你們的感受。」一邊說著，林木森拿出了一個帳篷，輕輕一抖帳篷就自動紮好了。防風、防雨、防塵、防偷窺，還有布置在帳篷上面的陣法。

  看上去只是一個帳篷，可是功能卻多種多樣，內部還含有空間陣法，光是房間就有一百多個，占地面積多達上百畝，有假山、流水，甚至連天空上也有一個太陽，夜晚之時太陽還會自動變成月亮。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近乎於移動洞天的帳篷。雖然看著是帳篷，但誰要是真把它當成帳篷了，那才是棒槌！

  嗯的一聲，黑皮鼓躺在草地之上，歪著身體伸了個懶腰，最後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胳膊則是橫在腦袋上，擋住了天上的太陽。

  「八旗兵實力確實很強，每一位入了旗的都是先天中的好手，和我四歲的時候差不多。每一位白甲兵，都是宗師實力，和我八歲那年差不多。至於八旗旗主，更是了不得，每一位都至少擁有至人境實力，比我還厲害那麼一點點。」

  「當然，我要是拿著足夠多的小玩意兒，還是可以玩死他們的。不過這後金之主皇太極，睿親王多爾袞這兩人卻是天人境實力，要知道這大明朝可是兩三百年前才晉升為玄級高階世界，他們這麼快就突破了，只能說天命真的在後金這裡。」

  「沒錯，除了這兩位之外，努爾哈赤的屍體也被後金練成了殭屍，這具殭屍在如今世界晉級之後，在滿清一次次的屠城、血祭之後，估計也是天人實力，如此一來，後金這方光是天人高手便有三位。」蝴蝶結補充了起來。

  至於大明，那就真的坑了，大明朝至人高手挺多的，比滿清還要多，但是天人高手明面上卻只有天子一位，還是藉助著人道氣數。

  可天子每次出手，都會消耗人道氣數，消耗的多了，大明朝不也就危險了嗎？

  「如今的戰場之上，全靠著那些忠心於大明朝的至人們拼死相拼，再加上人數、陣法、寶物的優勢，才能擋住後金的攻勢。」

  「而且如果不是皇太極和多爾袞有矛盾，互相忌憚的話，可能現在已經不是占據河北之地了，連中原也要落到後金手中。」

  聽到這裡，黑皮鼓直接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你說的不全對，大明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據我所知，陰世龍庭之中，甦醒伯伯的實力可謂是當世無敵，哪怕有著陰陽相隔的限制，只要他願意，在付出一定代價的情況下，打死多爾袞、皇太極中的任何一位，還是很輕鬆的。」

  「估計二人之所以頓兵河北，一方面是為了整合內部，另一方面未嘗不是忌憚他這位天下無敵的太祖高皇帝。」

  「不，我認為蘇伯伯其實是可以解決掉皇太極、多爾袞二人的，這麼多年的積累，陰世龍庭之中，可是聚集了大明朝三千年來的文官武將。足足三千年，難道連一位人傑都沒有？」

  「退一萬步講，即使其他的人傑資質不足，氣數補足，短時間內無法突破，可是如王陽明、戚繼光這樣的，怎會無法突破？」

  沒錯，世界晉升之後，一般人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突破，那麼王陽明、戚繼光這種不一般的人呢？

  總不能說這倆貨都是蠢貨，都只是常人，所以他們也沒法突破！敢這麼說的不是蠢就是壞，真信了的，只能是大蠢貨了。

  四小隻的討論越發激烈，連平時不怎麼喜歡說話的也開口了：「很正常啊，那兩位當然可以突破，但是說不定王陽明這樣的已經立地飛升了呢？至於戚繼光前輩，可能被皇帝處死了，說到底這裡的大明，並不是帝國，甚至和帝國直轄的某些世界相比，也落後的很。」

  「這種落後不單單是生產力方面的落後，也不單單是戰鬥力方面的落後，而是思想、制度全方位的落後，對於這些古典時代的封建皇帝而言，你能打你有本事皇帝會喜歡，可如果你太有本事太能打，皇帝老子就該睡不著覺了。」

  「這一點除了極個別雄圖大略的皇帝之外，其他的不都這樣？跟個女人一樣，小肚雞腸的！」

  ？

  ？

  ？

  這一刻剩餘的三小隻都停下了爭論，瞅著這位平日裡不怎麼說話的悶葫蘆！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原來你是這樣的悶葫蘆！

  悶葫蘆：？？？

  我怎麼了？怎麼都這個眼神看著我？蝴蝶結更是好像即將動手的樣子……

  咳咳，林木森咳嗽了一聲，氣氛頓時恢復如初。至於四小隻討論的內容誰對誰錯，林木森並不想直接作出評價。

  沒必有，也沒有意義！

  「嗯，你們的意見老師我已經知道了，都很好很不錯，至於對錯，這需要時間的檢驗，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你們這一路走來，有什麼疑問嗎？」

  「有，這些八旗兵似乎越是靠近北方實力就越強。一個普通的八旗兵，原本實力只能算是先天好手，可是到了北京之後，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先天極致，如果加上他們身上那股不怕死的獸性，甚至可以戰勝一些弱渣宗師。」

  「他們人還是這個人，中途也沒有發生其他變化，可是實力的變化未免也太明顯了。按照這個規律，如果到了北方大草原之上，豈不是各個都是宗師？如果到了白山黑水之中，難道說八旗旗主各個都是天人強者？這也太荒謬了，或者說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呢？」黑皮鼓直接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我倒是有一些猜測，我感覺這些八旗兵不像是人，至少不是純粹的人，就好像是妖怪，就像是化形不完整的妖怪一樣。人做不到的事情，妖怪就不一樣了。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卻又不像。」蝴蝶結也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很簡單啊，神有神性，妖有妖性唄！他們看起來像是個人，和那些度過化形雷劫的精怪也不一樣，不過是因為，他們沾染了妖性。」

  「所以單純的看外表，他們還是人，但是行事風格卻猶如妖怪。妖怪是什麼？雖然很多人將之美化，稱之為適者生存，但本質上講不過是弱肉強食，不講道理罷了。」

  「我記得小學課本上就講述過這一段，嗯，課本上說對於強者而言，弱肉強食的環境是最美妙的，因為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對於弱者而言，弱肉強食的環境就是地獄，是比亂世還要混亂還要難以生存的地獄！」

  悶葫蘆很輕鬆的擺了擺手，看向三人的目光還有一絲疑惑，仿佛是在詢問，你們是怎么小學畢業的？賄賂老師嗎？

  禮是什麼？

  秩序！

  秩序有多重要？對於底層百姓來說，要多重要就有多重要！

  很多話都是清楚直白的寫到了小學課本之中，只不過不是每一個小學生都有悶葫蘆的水平，他們看到這些話語之時，深刻的體驗那是一點都沒有，只覺得教材上寫的都是假話、套話、空話。

  就像二十一世紀中，某國初中政治書上開篇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一句話：國家是維護統治階級利益的暴力組織，法律是維護統治階級利益的一種工具！

  很多天真的人之所以那麼天真，就是沒弄明白這兩句話的真正含義，如果明白了，就不會那麼天真。

  而這一刻，三小隻想了想，只覺得悶葫蘆說的很有道理，便認真的沖他點了點頭。

  「這麼說，這些旗人的體內含有一絲妖性或神性，而這妖性、神性的來源則是白山黑水深處的那頭由世界陰暗面所化的先天神祇。」

  「只要那頭先天神祇不出問題，外邊的旗人，無論死上多少次，無論是哪一位八旗旗主死了，都不會傷到根基，最多是過上一段時間，便可以再次捲土重來。」

  「所以這才是蘇伯伯一直沒辦法的原因，不是他真的鬥不過如今的後金，而是無法徹底殺死那位新誕生的先天神祇。」

  聞言，林木森笑了笑，仍舊不做點評。

  在他看來，四小隻還是小看了甦醒這位學長。不要看這位學長好像很弱，甚至是不得不主動向帝國求援，但要是因此而小看了他，那才是愚蠢！

  能夠在十一歲那年突破天人，經過太學的面試、筆試、實戰三關，最終考上太學的人，怎麼會簡單？

  只在太學呆了四十年，甦醒便由真人突破到了至人，並立刻選擇了未來的路，而不是猶豫不定，賴在太學好幾百年之後才明悟過來，思考出自己未來的路，這種決斷能力，便已經勝過了很多很多人！

  在林木森看來，甦醒學長如果底牌齊出，是一定有機會殺死這頭先天神祇的，只不過這麼做會惹得世界厭棄！

  那頭怪物，雖然甦醒是這麼稱呼它的，但是對於世界來說，這頭怪物就是先天神祇，是世界之子，位格則是陰暗面之主，天生擁有支配世界陰暗面的權柄。

  只要活著一天，就可以幫助世界壓制、處理、吸收那些世界無法吸收的玩意兒，這是真正的有大功德在身。

  這種時候甦醒要是把它給宰了，那就得自己頂缸！

  不頂缸那問題就大了！

  大明朝仍舊是遲早藥丸！

  甚至這一次不再是通過異族讓大明朝完蛋，而是直接通過極端天氣，讓大明朝境內一起遭災，全國上下到處都是災難！

  到了那時，甦醒能怎麼辦？

  估計也就只剩下了最後一條路，向帝國求援！

  可是既然都是求援，為何不早一些呢？

  早些求援，大明朝實力更強，領土更完整，哪怕是徹底向帝國投誠，獲得的好處也要更多一些。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這後金如此暴虐，可對於世界而言卻也有著存在的必要性。這正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無論是中原百姓也罷，還是草原牧民也好，對於世界來說，都只是芻狗罷了，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底層的百姓實在是太慘了，無論是人道還是世界，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悶葫蘆搖著頭道。

  道理他是早就明白了，可是明白不代表理解。而此次大明之旅，尤其是見識到明滅清興的天機之後，尤其是遊歷完了整個大明和部分大清之後，對於這些道理的理解可謂是遠勝從前。

  「嗯，有道理，不過這是你的領悟，此行我感受最深刻的則是旁門左道！如果說老師這種辛辛苦苦研究，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一點點進步的奮鬥方法是堂皇正道，那麼蘇伯伯這種劍走偏鋒的便算是崎嶇小路了。」

  「這些小路或可謂之旁門左道，雖然缺陷頗多，危險也不少，但是左道也有一個道字。將之走到極限，也可謂之道。」黑皮鼓認真的道。

  林木森仍舊沒有做出評價，不過暗地中卻決定，等這次任務結束了，一定要好好的給黑皮鼓上幾節課，讓他認識到旁門左道的危險性。

  「差不多了，我感覺差不多了，估計此次任務距離結束也不遠了吧？就是不知道，這次帝國徹底消滅後金，需要花幾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