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南龍王之死

  紫妍剛回到古龍島，滿頭汗水的黑擎就迎了上來。

  「龍皇大人。」

  他左右歪著腦袋看向紫妍身後，詢問道，「蕭風小哥呢？」

  「有什麼事情麼？」

  紫妍看了黑擎一眼，抬腳往裡走，「大長老人在哪裡？」

  「大長老在後山！」

  黑擎回應得很是利索，腳下抹油般地溜遠了。

  紫妍換了個方向，朝著後山方向走去。

  古龍島上一半是山，以山脈為分界線，劃出一片禁區，被稱作後山，那裡只有長老才能靠近。

  紫妍翻閱山頭，在祖陵前看到大長老為首的一眾長老正在祭拜先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們察覺到了紫妍的靠近，但無人回首，全都跪拜在祖陵之前，神情肅穆，口中低聲禱告著什麼。

  高台之上，三束香已經燃到一半，淡青色的香火氣裊裊升騰，在眾人低吟聲中漸漸消散。

  香火不止，禱告聲不停。

  紫妍遠遠看著，沒有靠近，靜靜站在那裡，直到三刻鐘後最後一支香也燃盡時才繼續朝著眾長老行去。

  「龍皇大人。」

  眾人起身，轉身看向紫妍，同時欠身問候。

  「嗯。」

  紫妍點了點頭，示以回應，隨後看著大長老，「太虛古龍尚未一統，古龍島分崩為四，我與蕭風的事情暫且壓下。」

  大長老看了看左右，沉起眉頭，朝著紫妍這邊走了幾步，小聲問道，「紫妍，你是龍皇正統，血脈一事也是我們太虛古龍一族的大事。那蕭風天賦倒也不算太差，你們又是兩情相悅，儘早將事情定下來，也省得我們這些老傢伙心憂啊。」

  紫妍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後，「父親未死，我要等他回來。」

  「先皇修為通天，自是無人能傷。」

  大長老嘆了口氣，「但他何日回歸誰也不知道，你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我意已決。」

  紫妍沒有半分讓步，「半個月後，出兵南龍島。」

  說完，紫妍轉身離去。

  一眾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面露無奈神色。

  他們剛和先祖們嘀咕完這一代龍皇開竅早，馬上要延續香火了，結果紫妍這邊不認帳，他們這些做長老的除了干著急，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光陰流轉，十天眨眼即過。

  紫妍離開宮殿，來到一處地宮前。

  「龍皇大人！」

  守衛地宮的十餘名太虛古龍族人見到紫妍靠近，連忙行禮。

  「嗯。」

  紫妍點頭，「他還是不願屈服麼？」

  為首那人回應，「是的，他說只求一死。」

  「求死？」

  紫妍眉頭挑起，冷哼一聲，「將門打開。」

  那人點頭稱是，連忙將地宮入口打開，露出一道傾斜向下延伸的甬道，紫妍抬腳向那裡走去。

  甬道狹長，紫妍步伐不慢，也走了半刻鐘才走到地宮，這是寒氣逼人，空氣中都是白色的冷氣的飄動，連鬥氣都變得晦澀起來。

  正對甬道的那處牢房中，有個被鐵索鎖住四肢的人。

  正是南龍王。

  此刻的他再無當日的氣宇軒揚，雙目無神，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死去。

  「你……來了……」

  看到紫妍出現在這裡，南龍王眼睛煥發出一絲神采，他張了張嘴巴，喉結滾動幾遍，才發出十分嘶啞的聲音，「成者為王敗寇，你這般折辱我又是什麼意思？」

  紫妍平靜地看著南龍王，冷冷說道，「螻蟻偷生，我給你活命的機會。」

  南龍王哈哈一笑，臉上重現幾分當日豪情，隨後笑容漸漸消失，化作濃濃的苦澀，「事已至此，回頭又能如何？朝三暮四，連我自己都看不起！」

  他掙扎一番，似乎想要站起來，只是身上傷勢太重，終究沒能起身。

  他看著紫妍，「將我頭顱取走吧，或許對你收服南龍島有所幫助。生活在那裡的人是無辜的，希望你可以善待他們。」

  「同為太虛古龍，我為龍皇，自當一視同仁。」

  紫妍看著南龍王，「還有什麼遺言？」

  南龍王沉默許久，輕輕搖頭，「動手吧。」

  …

  從地宮中走出來後，紫妍在地宮入口位置停了一下，她回頭看著身後的漆黑甬道，開口道，「在祖脈中尋處位置，替他立座無字碑吧。」

  「是！」

  守衛者立刻恭聲回應。

  紫妍收回目光，緩緩朝著龍皇宮殿行去。

  她靜靜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色，直到日落西山，仍是一動不動。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紫妍剛回過頭，只見一杯茶水已經遞到了自己面前。

  「蕭風？」

  紫妍接過茶杯，略有驚喜，「你什麼出來的？」

  「昨天。」

  蕭風提著凳子坐到紫妍身旁，「聽說你在閉關，就沒來打攪你。」

  「你靈魂中的……」

  紫妍轉過身，正對著蕭風，不等說完，又他打斷。

  「別的事情不提。」

  蕭風指著窗外的落日，「太陽終究會落山，就像生命終究會凋零。」

  紫妍輕輕嗯了一聲，兩手捧著茶杯，沉聲不語。

  「嘗嘗看。」

  蕭風用下巴指著茶杯，「茶味經心可養神，如果還覺得難受，我們就一起去打西龍王與北龍王一頓，出出氣。」

  「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紫妍抿了口茶水，輕輕一笑，心情好轉不少。

  「不需要有關係。」

  蕭風握住紫妍一隻手，「你沒聽說過出氣筒麼？」

  紫妍只是看著蕭風的臉，沉聲不語。

  最後一抹霞光消散，月亮升起，月華灑滿整座古龍島。

  一處山巒間，一團篝火燒得很旺。

  火光照耀下，蕭風與紫妍並肩而坐，兩人正在烤東西吃。

  「吃辣麼？」

  「不吃。」

  「嗯，嘗嘗看。」

  「挺香的。」

  蕭風歪著腦袋看著一副斯文模樣的紫妍，略有失落道，「我可是幫你準備了好一些擦口水的毛巾呢。」

  紫妍白了蕭風一眼，「你怎麼不吃？」

  蕭風忙著給串兒上的東西刷油，咧著嘴巴笑道，「就這點東西，不夠你一人吃的，咱倆怎麼分？」

  紫妍臉色一板，冷冷說道，「有人在極北地的時候把我所有藥材都吃完了。」

  「咳咳咳……」

  蕭風捂著胸口咳得厲害，扭頭看到紫妍的臉色，賠笑道，「油重了，這煙有點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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