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殘破的水晶宮

  離開水晶宮後，蕭風跟著阿塞斯向東行了半個時辰，在穿過一片海底石林後，他吃驚地發現這裡還有章魚在遊動。

  「你們和章魚族不是敵對麼？」

  蕭風看著一條三米多長的大海鮮在自己面前飄了過去，忍著沒有出手。

  「我們與他們關係惡劣不假，不過在這裡基本上不會有人出手的。」

  阿塞斯指著遠處，「蕭先生，你看那裡。」

  蕭風不再關注身邊的那些個海鮮，他抬眼順著阿塞斯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驚訝的神情瞬間爬滿面孔。

  「這是……」

  他看到那裡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宮殿，比魚人族的那一個大上十倍不止，在漆黑色的海水中散發著淡淡的光，如若愁雲之下的殘陽，「另一個水晶宮？」

  阿塞斯點了點頭，神情肅穆，「算是吧，實際上這裡才是我魚人族真正的族地。」

  「可……」

  蕭風越發疑惑起來，他看了眼四周，這裡不是章魚就是鯊魚，哪裡還有幾條魚人？

  「蕭先生，我們可以再近一點。」

  阿塞斯引著蕭風又朝前走了一段距離。

  隨著距離拉近，水晶宮也在蕭風眼睛裡不斷放大，模糊不清的宮殿也變得清晰起來。

  蕭風陷入沉默。

  倒塌的石柱、破碎的牆壁，每一塊石柱基石上都爬滿了裂痕。殘敗、破舊，時光在這裡碾壓過，只留下這片斷壁殘垣，向著來人無聲敘述過往。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身影在石柱後一閃而過，沒進宮殿深處，再尋不到他的身影。

  「剛才……那是魚人麼？」

  蕭風看了阿塞斯一眼，語氣中帶著懷疑，那道黑影似乎有著人身與魚尾，但距離太遠，而且光線黯淡，蕭風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是的。」

  阿塞斯點了點頭，「如果按照輩分來排的話，他還是我的叔叔呢。那場變故，將他們永遠留在了這裡，不死不滅，卻也丟失了自我。」

  「究竟是什麼變故？」

  「你所尋找的那種東西。」

  阿塞斯指了下那片殘破的宮殿，「它就在那裡，我們曾稱它為永恆之心。」

  他手指圈動，一個桌球大小的水珠浮現出來。

  蕭風盯著那顆水珠，他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濃郁且又純粹的水屬性能量。

  阿塞斯隨手將那水珠丟給了蕭風，蕭風伸手接過後，那水珠忽地炸裂開，化作一片光影消散。

  蕭風嚇了一跳，瞪起眼睛看向阿塞斯。

  「呵呵，不必在意，這只是普通的水珠，只是沾染了永恆之心氣息罷了。」

  阿塞斯繼續道，「這是魚人族掌控的至寶，先祖曾認為不死的秘密就藏在其中，更是試圖與它融合為一，最終擴散出來的能量將這裡變成了一片禁地，將我魚人族大部分感受留在了這裡，也將族引上了衰敗的道路。」

  「禁地？」

  蕭風左右看了看，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危險。

  阿塞斯點頭，他手指著不遠處一塊被沙土埋地只剩下半截的石碑，「那裡就是死亡線了，不管是誰，一旦越過那裡，就會被永恆之心的力量侵蝕，變成一具沒有意識也不會死亡的傀儡。」

  蕭風看了一眼，自己距離那裡還有十餘丈遠，也就大著膽子朝前走了一步。

  「好冷！」

  一步之差，兩邊溫度卻像相隔了半個世界，連四周視野也有了變化。

  原本幽暗的海水突然變成了淡藍，如同水洗過的天一種顏色，雖然冰冷，卻讓人感覺異常乾淨。

  也是從這裡開始，蕭風真真切切地感受了永恆之心的氣息。

  蕭風又試著朝前走了幾步，四周冷意越發強烈，他這時才注意那破碎的宮殿內有幾處角落位置生出一簇簇藍色冰晶花。

  他連忙從納戒中拿出一隻玉盒，打開後對比著內里躺著的那塊藍冰，兩者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兒的父親進了那片大殿？』

  蕭風又試著朝著走了兩步，寒氣又重了一些，但這還難不到他。

  他看了眼六丈之外的那塊石碑，繼續朝前走去。

  「蕭先生。」

  阿塞斯突然開口，「不要再靠近了。」

  「我不會貿然涉險的。」

  蕭風想看看自己最多能夠走多遠。

  阿塞斯卻直接追上來，擋住了蕭風的路，「蕭風先生，你想要再近一些去看的話，可以等兩天再來。因為我今天進去了一次，永恆之心的力量又變得狂暴許多，現在不適合靠近。」

  「這樣啊？」

  蕭風看了阿塞斯一眼，將他送給自己的冰晶收好，開口說道，「我再靠近一些試試吧。」

  「改天，改天。」

  阿塞斯沒給蕭風機會，直接拉著他走了出來，「這裡人多，我們回去再說。」

  蕭風也看到有幾條章魚一直貼著他游，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在他與阿塞斯準備離開時，一道黑影朝著兩人籠罩過來。

  蕭風沒有回頭，而是好奇地問阿塞斯，「這裡為什麼不可以動手？」

  「因為太大的動靜可能會引得永恆之心發生暴動，所以我們三族立下過規矩，誰也不准在這裡動手。」

  蕭風點了點頭，回頭看向朝著他們靠近的巨型章魚，對方足有十米多長，一隻眼睛都快比蕭風還大。

  它浮在對面，眼睛盯著蕭風與阿塞斯兩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接將靈魂力湧出來。

  「阿塞斯，你的妻子再這般胡攪蠻纏的話，我們章魚族也不是任人捏扁揉圓的！」

  蕭風面色古怪，他不受控制地想到章魚這種生物本能就喜歡各種小洞，不需要別人去捏扁揉圓，它們自己就會這麼做了。

  「小子！你是在挑釁嗎？」

  蕭風的想法被大章魚捕捉到，後者聲音變得更加憤怒了。

  「墨斯，你章魚族最近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裏面清楚。你想算帳的話，我們就一筆一筆地對，你想打架我們魚人族也奉陪到底。不過如果你是想和我吵架的話，我就懶得奉陪了。」

  阿塞斯絲毫不懼那條大章魚，「讓你的人老實點，否則我魚人族不介意換一換口味！」

  「很好！」

  大章魚爪子揮動，不再說什麼，朝著遠處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