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學習煉藥

  副院長辦公室里。

  一點血色光華在空中閃耀，如同心臟一般不斷跳動。

  琥乾兩手印決不斷，鬥氣在他兩指間幻化成許多詭異圖紋，飄進血色光華中。

  突然，他兩手一頓，抬眼看向蕭風。

  「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蕭風沉默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那好，就這樣了。」

  琥乾雙手一合，再猛地一分，那半空中的血色光華當即一分為三，分別落在蕭風、火老頭與副院長眉心。

  自此，副院長琥乾與火老頭才算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有了血契作為信任的保障，兩個老人看向蕭風的目光也變得截然不同。

  同樣的，問題也變得多了起來。

  「你真的到了斗王境界？」

  「你這樣的天賦真的是出自魔獸山脈？」

  「你今年真的是十八歲？」

  「你拄拐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你在和平鎮外的打鬥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究竟叫什麼？附近幾個帝國里名叫喬風的，天賦最好的一個也不過是斗師罷了。」

  ……

  兩個老人左一句右一句，甚至沒給蕭風留下回答的時間，一個又一個問題像海浪一樣將他淹沒。

  「停停停！」蕭風急忙打住他們，「再多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問了，能說的剛才我都已經說了。按照契約，我會在你們需要幫忙的時候出手、出異火，你們則是需要替我保密，還有安排導師教導我煉藥。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現在開始吧！」

  「現在？」火老頭挑了挑眉頭。

  「現在。」

  火老頭與琥乾對視一眼，咧嘴一笑。

  好為人師的火老頭對蕭風這種態度很是喜歡。

  「好，那就到老頭子那裡吧。」火老頭腰背直了幾分，「在迦南學院，論及煉藥方面，比我強的也沒有幾個人了。」

  蕭風也不挑，正要點頭時，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除了對我容貌保密，我入學時的檔案也要還給我。」

  琥乾瞪起眼睛，「那可不行，這是你在學院學習的證明。」

  蕭風頓了一下，「那就存放到別的地方吧，那裡太容易被有心人翻到。」

  魂玉的出現，讓蕭風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現在我對你的身份反而是更加好奇了。」琥乾看著蕭風，眼睛裡都閃著光。

  「打住！」蕭風兩手擺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又點了點腦門，「剛約定好的，不追查我的身份。」

  「我只是說說罷了。」副院長咳了一聲，開口道，「關於你說另外保存檔案的事情，這個倒是沒有問題。」

  「那就好。」蕭風點點頭。

  「好了，接下來跟我走吧。」

  火老頭招了招手，在前面引路。

  蕭風急忙撐起拐，扛著貓咪大小的赤焰虎，跟隨著火老頭一路到了他的住處。

  路上，火老頭大概介紹了一下煉藥系的情況。

  煉藥系位於學院一隅，平日裡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讓普通學員靠近的。那裡每個人都是學院的寶貝疙瘩，隨便抓一個人丟到外界，都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火老頭有一個獨屬於他的大院。

  說是一個院子，其實更像是一個廣場立起一圈圍牆，然後在正中間起了座茅草屋。

  剛跨進院門，蕭風放眼看去，除了最中間的三間紅瓦灰牆老屋，四周一片翠綠，偶爾點綴幾抹粉紅，空氣里儘是藥草與花香氣息。

  「火老先生，你就住在這裡？」蕭風有些詫異。

  倒不是說他嫌棄這裡，而是覺得這種地方有些配不上火老頭的身份。

  火老頭倒是無所謂，隨意擺了擺手，「房子嘛，住哪裡不是一樣？能住就好。難不成住皇宮裡，煉丹成功率就能提升了？」

  蕭風笑了笑，點頭說是，同時跟著火老頭的步子，邁進了院子。

  就在他跨足第一步時，火老頭猛地回身，「教你煉藥歸教你煉藥，這些東西你一個不准動！」

  蕭風有些哭笑不得，「火老先生你只管放心，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火老頭指著蕭風肩頭的小貓咪，開口道，「它也不行！」

  蕭風急忙保證，「它絕對不會亂來。」

  火老頭又盯著蕭風看了幾眼，才繼續沿著中間那條窄窄的泥巴路向老屋走去。

  還未靠近，赤焰虎身子一扭，直接落在屋外。

  剛一進屋，眼睛還沒有適應光線變幻時，鼻翼間就傳來一股刺鼻的草藥味。蕭風連咳幾下，捏住了鼻子，這才有心思去打量屋子裡的東西。

  房間裡，挨著牆壁的地方滿是桌櫃，上面放滿了貼滿標籤的瓶瓶罐罐。正中間擺著一個赤色大鼎，敞著蓋兒，那刺激性的氣味正是從赤色藥鼎里傳出來的。

  「火老先生，你這裡煉的什麼東西？」

  蕭風一臉古怪地看著藥鼎，儘管他看不出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但看過不少煉藥方面書籍的他，也是知道正常的丹藥搞不出來這個味兒。

  火老頭一臉得意，「你看過不少煉藥書不假，但那些方子也是前人編纂出來的，而我現在做的也正是這種事情！」

  「可……這個……」蕭風一臉不敢相信。

  「記得啊，萬物相生克。」火老頭揮了揮手，他用一根玉尺探進鼎中，沾了些汁液出來，仔細觀察著，似乎確認了什麼事情，頓時笑了起來，「時候正好。」

  說罷，火老頭又投了些不知名的藥材進去，隨著藥性在鼎中揮發出來，房間裡的刺激性氣味漸漸退散，沒多久竟然傳出清香味道。

  火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盯著藥鼎，轉身看向蕭風，「你看，就如同我剛才放進去的藥材，本應散發腐臭氣息的材料，與之前熬煉的東西放在一起後，卻散發清香味道，而我們煉藥師就是尋找到萬千藥物相剋相存的平衡點，讓它們藥性盡顯，毒性盡消。」

  蕭風點點頭，對這番話很是贊同。

  火老頭指著另一間屋子，「那裡是我堆放舊物的地方，你去收拾收拾，平時就在那裡練習煉藥吧。」

  蕭風點點頭，伸出自己的手掌，又道，「老先生這裡有沒有療傷的藥物，我和我那寵物傷得挺重，傷口到現在還沒有癒合。」

  火老頭瞥了蕭風一眼，又看了看門外的赤焰虎，知曉他倆是斗王級別的物種，然後一臉心疼地從納戒里取出一個白玉瓶，「吃一顆就好了，另外兩顆你直接收起來吧，省的說我小氣！」

  蕭風笑著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多謝火老先生了。」

  玉瓶只有半隻手掌大小，剛一拔開塞子，一陣甘甜氣息散起，隱約能看到有赤色煙雲從中飄逸出來。

  內里裝著四顆赤紅滾圓的丹藥，拇指大小，蕭風翻出兩顆，一顆丟給了赤焰虎，一顆自己咽下，然後向外隔壁的房間走去。

  火老頭似乎只會把煉藥相關的東西整齊收好，隔壁房間幾乎成了垃圾場，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成一座小山，蕭風甚至看到幾隻破碎的藥鼎也丟棄其中。

  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拐，蕭風嘆了口氣，腿腳不便之後，斗王修為也像是一個廢物，讓他收拾東西，還真是一個挑戰。

  當收拾好所有東西後，已是傍晚。

  蕭風從納戒里取出一些乾糧吃過後，找到了火老頭。

  火老頭正伏在案上研究藥方，根本沒有注意到蕭風在喊他，最後被蕭風用拐搗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你這小子！」剛回過神的火老頭一臉暴躁，「好不容易才有的靈感！就這麼被你給搗沒了！」

  蕭風伸了伸脖子，想看看老先生究竟在搗騰什麼，卻被他杵了出去，「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找我！」

  回到房間的蕭風有些難眠。

  白天發生的事情，不免重又浮現。

  『想再多也沒用，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早些解決腿上的問題。』

  第二天早上，蕭風剛起來沒多久，火老頭過來了。

  火老頭看了眼打算在這裡住下來的蕭風，倒也沒說什麼，開口問道，「有藥鼎麼？」

  蕭風點頭，「藥鼎的話，以前也有準備過。」

  曾經在黑角域順來的東西，算不得好，只能說剛好合適他用。

  說完，光華閃動，一個普普通通的藥鼎出現在屋子中央。

  火老頭看了藥鼎一眼，不置可否，從自己納戒里取出十幾斤藥材放在地上，又遞給蕭風一張藥方，說道，「你之前了解過煉藥，那就先把要用到的藥材都取出來，然後再按照這份藥方試著把丹藥煉製出來吧。」

  蕭風接過藥方，細細看了一番。火老頭給的是一品丹藥增氣散的藥方，用到的材料不多，只有五種，需要注意的地方也算不得多，這讓蕭風信心倍增，「我試試看。」

  說完，蕭風轉身看向那堆藥材。滿滿一堆，少說也有幾十種，而且火老頭還特意放了幾種樣貌氣味相近的藥物在其中，用以混淆蕭風的判斷。

  不過這些根本難不倒蕭風，甚至只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尋齊了五種藥材。

  火老頭稍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太過吃驚，他開口說道，「辨認藥材只是基礎中的基礎。在一品丹藥里，增氣散最是簡單，這五種藥材藥性相近，只需要融合到一起就算成功了，不少人第一次煉製就能成功。你繼續吧。」

  蕭風沒有話說，準備了一些乾淨玉碟擺在一旁，分別將五種藥材提煉出精華。

  火老頭一聲不吭，但眼睛裡卻不時有喜色閃過。

  五種藥材精華提出去，蕭風呼了一口氣，對他來說，接下來的事情才算上是考驗。

  在黑角域的那段時間，蕭風的控火能力已經十分嫻熟，又有強大的靈魂力作為幫助，他能直接透過藥鼎感受到其中的情況，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沒能成功。

  當然，也不算徹底失敗。

  火老頭手捧著一枚麻麻賴賴的橢圓形黑色藥物細細打量許久，最終刮下一部分藥粉吞了下去，沉默一會才開口道，「第一次能成形，也算是差強人意了。提煉藥物精華時，再收著點火候，成丹時機也需要把控好，再多的我就不說了，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