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坑山猿，挖小弟

  當蕭風身影重新出現在山谷時，山猿都快到奔潰邊緣了。

  「我好不容易碰到的一個傳承者，還以為被我弄丟了呢！」

  山猿在山谷外大吼大叫，「那個傢伙沒把你怎麼樣吧？」

  蕭風一臉怪異，此前他被山猿的話蒙住了，現在再看它時頗有種槽點太多無從開口的想法。

  他從山谷走出，忽的回身對著山谷恭敬拜了三拜，不管怎麼說，這份傳承是那位連姓名都沒能留下的老前輩送與他的，無論是久遠年代的修行法，還是靈魂修煉法，亦或是魂技等，每一樣丟出來都會讓整片鬥氣大陸為之瘋狂，哪怕七族都會為之大打出手！

  那老人，值得尊重。

  而當他融合了那份傳承後，那片虛空中的空間就坍塌了，這處山谷也變成一個普通的小山谷了。

  「我不是你認為的傳承者。」蕭風說道。

  「怎麼可能呢？你是！」山猿反駁。

  「你是不是吞了團白色的東西。」蕭風看著山猿。

  「哎？你怎麼知道？」山猿略有些吃驚。

  蕭風攤了攤手，「傳承已經被你吃了，所以傳承者是你自己。」

  山猿後知後覺，話語間很是焦急，「那不行啊！我怎麼能是傳承者呢！」

  它開始挖嘴巴，試圖將那東西吐出來。

  蕭風急忙給它打住。

  「你別折騰了，知道為啥你一靠近這山谷，人家就讓你滾麼？」

  「為啥？」

  「人家師兄留下來的傳承被你給吃了，誰不氣呀？」蕭風壞笑起來，「那種東西已經融進你的腦海了，試著去理解吧，或許戰猿就是這樣出現的。」

  山猿遲疑著，「可是我們魔獸根本修煉不了人族的功法啊！」

  蕭風翻白眼，說白了這傢伙還是想纏著他，至於究竟就什麼心態就說不準了。

  「你一個四階魔獸，指揮一群五階魔獸跟指揮小弟似的，能不能修煉還要我揭穿麼？」蕭風揮著手，「你該去哪去哪，別跟著我了。」

  山猿直搖頭，「那不行，傳承說了，你這種人福大命大，我得跟住了。」

  「是麼？」蕭風笑起來，「那好，我們出發吧。」

  「去哪裡？」山猿打量著蕭風，總覺得這小子沒安好心。

  「不願意跟著就算了吧。」蕭風無所謂道。

  兩人一路遠行，懷揣著不安的心，山猿跟著蕭風到了……

  「臥槽！這是紫晶翼獅王的地盤！」山猿壓著聲音大吼起來。

  它並不知曉，蕭風已經用靈魂力傳音，「我山猿早就看你紫晶翼獅王不順眼了，今天來幫你捉捉跳蚤！」

  「吼！」

  山谷震盪，白雲飄散，一道巨大身影出現在半空，足足七八米長的身體表面，竟然覆蓋了一層紫色的結晶體。日光照耀，光華四射，頗為刺眼。

  「這就是紫金翼獅王麼……」蕭風呢喃著。

  長相猙獰的獅頭，血紅中泛著奇異紫光的的獸瞳，布滿獠牙的巨嘴。獅頭之上，還有一隻火紅色的螺旋尖角，一簇簇紫色火焰，在角尖上繚繞盤旋。

  兩側生有一對紫色翼翅，扇動間，一簇簇淡紫的火焰鋪天蓋地的席捲八方。

  四隻粗壯的腳爪，同樣被包裹了一層紫色晶體，每一次踏下，都將會讓得虛空為之一顫，難以想像其力量究竟有多大。

  獸瞳睥睨間，一人一獸兩道身影盡數倒映其中，紫晶翼獅王第一時間忽略掉蕭風的存在，看向山猿方向，巨口中傳出人聲，聲音冷漠，「小東西，你又來找死？」

  山猿一愣，以為蕭風曾經挑釁過它，不由回頭看向身側，哪裡還有蕭風的身影？

  「臥槽！獅王你聽我解釋！」

  「嗯，你只管說，我時間很充裕，可以慢慢聽！」

  ……

  甩開山猿的蕭風一臉神清氣爽，一路狂溜。

  「看來又得尋處地方閉關了。」

  山谷中所得甚多，甚至將蕭風的世界觀打碎又重鑄，他需要時間好好梳理一下。

  他突然想到那頭五階的大鷹，作為少有的飛行魔獸，如果能收服，趕路、尋人、代步都是不錯的。

  想到這裡，蕭風改變路線，直接去了大鷹棲息的那座大山。

  這是魔獸山脈中少有的高峰，峰頂探入雲霄，看不見盡頭，只能望見層層白雲在山腰處浮動。

  「也不知道紫晶翼獅王能留住山猿多久，我得抓緊時間了。」

  山峰上，那巨大的灰鷹正窩在洞穴里，它喙處的傷口已經好轉一些，但更大的危機還未解除：它五階的實力正在搖搖欲墜。

  它不明白為什麼發生這種事情，每每回憶起那天的場景，都會恐懼萬分，那張只看過一次的臉更是銘刻進了心頭。

  突然，它歪了歪腦袋，似乎有東西在靠近這裡。

  這種感覺很不明朗，仔細感應了一下，又像是有風拂過，並沒有什麼東西靠近。

  不過小心起見，它還是決定出去探查一下。

  身子剛探出一半，大鷹僵在了當場。

  它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瞳孔在不斷顫抖，喙處又有陣陣幻痛出現。

  那個……魔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死了嗎？他是要來殺我的麼？

  「唳！」

  恐懼到極點的大鷹發出一聲怒鳴，它揮展開翅膀準備殺向蕭風。

  「等一下，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柔和的聲音突然在灰色大鷹腦海里響起，再結合眼前面帶微笑的那個人，它遲疑起來。

  「你……在和我說話？」

  「不用吃驚，是我在和你說話。」蕭風唇齒未動，聲音直接傳到大鷹腦海，「我這次過來，是抱著善意而來。」

  「你找我做什麼？」大鷹目光警惕，它慢慢向外面挪去，確保自己能夠一飛沖天。

  蕭風又退了兩步，「之前的事情，你和我都不愉快，但我得到了一些補償。我認為這對你來說並不公平。」

  「呵，公平？」大鷹嗤笑起來，「魔獸山脈里可不談公平。」

  「但是我談。」蕭風神色誠懇，「所以我想帶你走，離開這片區域，外面有更廣闊的世界。」

  「打住，打住！」大鷹直搖頭，「我在這裡很好，並不打算離開，你找我不過是為了尋一個代步工具吧？」

  蕭風同樣搖頭，「你錯了，如果想找一個飛行魔獸，我沒必要來找你。我只是覺得身為鷹族的你，不應該困守在這片山脈，你的舞台應該是無盡的天空。」

  大鷹再度嗤笑，「說吧，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不想超越五級？甚至紫晶翼獅王也要匍匐在你面前？」

  「說大話誰都會，如果拿不出別的東西，就離開吧。」

  蕭風笑了起來，還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鷹呢。

  「你們魔獸或許有自己的修煉方法，那些不過是本能，我可以幫你規劃更好的方式。」蕭風盯著它的眼睛，「當然，這些對你來說或許是可無可有，那如果我可以幫你提升靈魂力量呢？」

  「不可能！」大鷹直勾勾看著蕭風，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將他剖開。

  靈魂力，幾乎等同於魔獸的上止線。

  一隻普通的山鼠，它再如何努力也只能修煉到一階，哪怕一隻幼年的獅子獸也可以輕鬆咬死它們種族的最強者。

  這是魔獸中不變的定理。

  當然，這是山鼠也有可能因為吞噬草藥突破到二階、三階，但更大可能是因承載不住藥力暴死當場，唯有擁有遠超同類的強韌靈魂，才有可能突破這一天埑。但有這種靈魂力的山鼠，早已經不是普通的山鼠了，它的上限被調高了。

  大鷹利爪緊抓著山岩，它氣息有些紊亂，它又重複了一遍「這不可能」，眼神在卻期待，期待著蕭風能夠反駁它。

  蕭風咧開嘴，「不要害怕。」

  說完，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升起，大鷹眼裡滿是恐懼，它仿佛看到眼前人的氣勢在不斷拔高，好像蓋住天地。

  這一刻，運轉秘法的蕭風感受到了靈氣的存在，他背後那巨大的身影伸手一扯，一團莫名又不可見的物質出現在他手裡，隨後向大鷹身上一推。

  灰鷹眼睛越來越亮，它感受到靈魂力真的提高了！

  「你願意跟我走麼？」蕭風問道。

  灰色大鷹低下頭顱，認真道，「你將是我一生的主人。」

  說罷，一道若隱若現的印記浮現在它頭顱前方，「這是我族與人族的契約，只要滴血，縱使遠在天邊，我也能感應到你的呼喚。」

  「好。」

  蕭風取出匕首去割手指。

  噌！

  白痕出現，匕首被彈開。

  嘴角一抽，蕭風把手指塞進嘴巴，咬破手指滴了血。

  一種若有若無難以琢磨的感受浮現心頭，像有一根無形的線，一根繫著自己，一根繫著灰色大鷹。

  「對了，你是公是母？」

  「嗯？我們鷹族是論雌雄吧？」

  ……

  蕭風並沒有急著離開魔獸山脈，而是一路向東，向著青山鎮方向行去。

  他記得那裡有處瀑布來著……

  大鷹一飛沖天，銳利的眼睛不斷掃視著身下每一寸地面，大概過了三個小時，它突然收了雙翅，壓著身子向下掠去。

  轟轟轟……

  無盡的流水從斷崖上飛躍而下，帶著磅礴的氣勢，於半空劃出一道弧線，跨越百餘米的落差，重重拍打在下方潭水上，白色的浪花濺出十餘米高，發出轟徹四方的巨響。

  蕭風望著眼前畫面，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這段時間，你就在附近等我吧。」

  讓大鷹一邊嗨去，他利索地把自己扒了個乾淨，然後走到了瀑布下面。

  如同萬鈞巨石不斷轟擊在身，哪怕此刻的他，只憑藉肉身也很難行動自動。

  任由水流衝擊，蕭風雙眼一眨不眨，他並未止步，而是開始逆著水流，向瀑布上方攀爬起來！

  若是有鬥氣相助，這時事情或許並不算很難，但只憑肉身力量，對目前的蕭風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蕭風一直停留在這裡。

  兩個月後的一天，蕭風站在瀑布起始位置，切斷了系在腰上的繩子。

  轟！

  一聲巨響，一噸多重的石頭跌落進深潭。

  「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蕭風抬眼望著遠處，目光里有些熱切。

  ……

  路過青山鎮，蕭風花了三天時間採購，再度把納戒塞滿才重新上路。

  坐在大鷹寬大的背上，眾山在腳下快速向後退去。

  「主人，我們去哪裡？」

  「東行！塔戈爾大沙漠。」

  「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大鷹並不喜歡那種地方。

  「小灰灰，你知道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在哪裡麼？」

  大鷹不說話了，這段時間蕭風總會向它灌毒雞湯，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但大鷹的沉默並不能換來蕭風的安靜，他語重心長道，「弱者只能看見自己的長處，而強者卻敢直面自己的弱點，借逆境去磨礪它！」

  「主人。」

  「嗯？」

  「你是不是想擁有一隻老鷹模樣的跑地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