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洗髓液

  看著床上沉睡的少女，蕭風砸吧嘴，一個半月成就斗者，真不知道這片魔獸山脈最終能養出了什麼東西出來。

  曼妮鐵山兩人守在屋外，方才鬥氣的波動驚動了他們。

  蕭風推開門，讓他們接著去忙，又喚來幾頭狼守在門口，一時間沒什麼事情做，乾脆在林間隨意走動起來。

  這些年他一直在忙碌，從起初想要活命，現在又多了對蕭薰兒的守護之情，很少放下心思閒暇下來。

  順手摘起一片葉，蕭風望向烏坦城方向，心頭低語：原本想要閒暇時吹些曲子給你聽，你能聽得見麼？

  青葉搭在唇邊，婉轉之音在林木間響起。

  薰兒……我想你了。

  ……

  烏坦城。

  「薰兒姐姐，有看到蕭炎哥哥麼？」蕭媚敲響蕭薰兒的門。

  止住對蕭風的思念，蕭薰兒打開門來，「蕭炎哥哥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不是和你們在一起麼？」

  蕭媚搖了搖頭，「鬥技堂、廣場、後山幾個地方都尋過了，都沒看到蕭炎哥哥的身影，他為什麼一直躲著我呀？」

  少女帶著哭腔，接連幾天沒有看到蕭炎的身影，她擔心得不得了。

  蕭薰兒笑著安慰道，「別著急，等晚上看見他的時候，我幫你問下。」

  「嗯，謝謝薰兒姐姐了。」

  蕭媚低著腦袋離開了。

  看著蕭媚失落的背影，蕭薰兒嘆了口氣，對著裡面說道，「她已經走了。」

  腳步聲響起，蕭炎從蕭薰兒的房間裡走出。

  此刻的他頭髮髒亂，兩眼無神，走路都有些恍惚。

  他對著蕭薰兒擠出一絲笑，「薰兒妹妹，謝謝你了。」

  蕭薰兒有些擔憂，「蕭炎哥哥，你究竟是怎麼了？」

  蕭炎苦笑一下，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但他清楚一點，昔日的榮耀再與他無關，不僅如此，那鋪天蓋地的恥笑與侮辱也將接踵而至。

  突然，他笑了起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得出我與風哥的差距。」

  蕭薰兒憂色更重，「你真的沒關係吧？」

  蕭炎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縱使萬般辱罵加身，他仍能做到寵辱不驚，安心在院子裡揮灑汗水，那麼我蕭炎自然也能！

  如果蕭風看到這一幕，只怕要欣慰一笑：鹹魚終於開始打挺了。

  ……

  小玲兒已經醒來，她閉上眼睛重新感受著四周，似乎世界都變了模樣。

  「蕭風……」她低聲呢喃，心頭萬般複雜。

  吱呀……

  門打開，蕭風從外走進，小玲兒像只兔子一樣抖了一下，然後凶了起來，「你要幹嘛！」

  「這是我房間啊。」蕭風瞪了她一眼，「坐好，熟悉一下行功路線。」

  「我就不！」

  「你再不？」

  蕭風開始挽袖子，小樹棍早就準備好了。

  五分鐘後，小玲兒老老實實起來，除了嘴巴里咕噥著，「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替小紫報仇的！」

  一個小時後，蕭風打斷小玲兒，「怎麼樣？熟悉一些沒有？」

  小玲兒撇著嘴巴，正想說「要你管」，突然看到蕭風手裡提著的樹棍，只能瞪著大眼睛兇巴巴道，「還行，怎麼了？」

  「沒事，先去吃飯，晚上我們開始。」

  飯後，小玲兒來敲門。

  「先去洗澡，洗乾淨點！」蕭風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你要幹嘛？」小玲兒推開門一臉警惕地問。

  屋子裡，東西被蕭風收了起來，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浴桶，蕭風還在忙碌，不停修補著木屋空漏處。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蕭風瞪了她一眼。

  小玲兒看他一臉嚴肅，不像是要做壞事，哦了一聲就走了。

  「等下。」蕭風又喊住她。

  「還有什麼事？」小玲兒不耐煩起來。

  「頭髮也洗乾淨。」

  「哦。」

  「還有，有毛的地方也洗乾淨……」

  「滾！」小玲兒氣得臉通紅，一把摔了門。

  當小玲兒腦袋滴水回到這裡時，蕭風已經把整個木屋處理的密不透風，桌子上擺滿了藥材，其中不乏養母告誡過自己不能吃的那些。

  蕭風把熱水倒進兩個桶，指著其中之一，「衣服脫乾淨，再洗一遍。」

  小玲兒瞪著蕭風，滿臉鄙夷，「你就是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吧？」

  蕭風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頭髮上的水珠甩出老遠，「鹹魚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脫。」

  瞥了眼蕭風，小玲兒背著他脫了衣服鑽進水中。

  「我不看，洗完直接到旁邊的桶里，不要踩地面。」蕭風沒有心思看鹹魚，他在桌子上開始忙碌。

  洗髓液，前生他最得意的作品。用數百種草藥凝鍊而成，借用動脈輸液的方式與身相融，最後隨廢血一同排出體外，達到凝鍊體魄的目的。

  目前衛生條件不足，但有鬥氣作為輔助，蕭風有八成的信心，之所以把小玲兒忽悠過來，也是覺得這姑娘太弱了，一旦自己離開，她只有死路一條。

  蕭風可不捨得自己花費的心血白白浪費。

  背後水聲嘩啦作響，然後傳來小玲兒沉悶的聲音，「好了。」

  蕭風緩緩回過身，少女側身而坐，右側對著他，霧氣蒸騰間，兇巴巴的神情也變得溫柔了一點。

  換了一口氣，蕭風將心頭升起的旖旎打碎，開始將藥材投放進浴桶里。

  不時觸及到鹹魚的皮膚，滑滑的，嫩嫩的，讓蕭風心頭微熱。

  「運轉我交給你的功法，什麼都不要管，我會在你身上割出幾道傷口，你忍住。」

  交代完一些，蕭風將配置好的藥液一同投放進浴桶，清澈的水變得五彩斑斕，蓋住鹹魚那妙曼身姿，多少讓蕭風鬆了一口氣。

  『該死的青春期，這世界的人怎麼成熟得這麼早？』

  蕭風咒罵一句，安撫住自己躁動的心，開始摸著伸手往水裡探。

  小玲兒身體微微抖了抖，像只可憐的小貓，眼皮不斷抖動，緊繃著一張臉，強迫自己繼續運轉功法。

  突然，她臉紅了起來。

  「額……不好意思，因為看不見，我摸錯位置了。」蕭風一邊道歉，一邊繼續向下摸去。

  小玲兒抖得更厲害了。

  似乎想到什麼，他暗罵一聲笨蛋，然後靈魂力擴散開來……

  呼吸陡然重了一點，他甚至能夠看清每個毛孔的開閉。

  再好看……也是鹹魚！

  調整了一下呼吸，蕭風重新穩住心神。然後順著手腳腕、肩頭等處用匕首快速一划，血水奔涌而出。

  「不要慌，只管繼續運轉功法，剩下的交給我。」

  蕭風以鬥氣封住傷口，將藥液推進小玲兒身體。

  一瞬間，少女眉頭擰起，臉上浮現一絲痛苦的表情。

  「如果忍不住，你就說出來。」蕭風開口。

  興許是刺激到了小玲兒的脾氣，都快打結的眉頭居然給擼平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蕭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已經流了一身的汗。

  「好了，出來吧。」蕭風轉過身，「水裡都是污血，泡在裡面沒好處。」

  小玲兒睜開眼睛，摸了摸快要結痂的幾處地方，睫毛輕顫，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她默默從水中立起，穿好衣服，在蕭風身後低語，「你對我再好也沒有用，我永遠記得小紫是你殺死的！」

  蕭風並未轉身，但布滿整個房間的靈魂力看得出來，小玲兒此刻表情中沒有半分仇恨，只有莫名的慌亂。

  直到少女離去，蕭風才幽幽一嘆，「居然忘了問效果了，心性還需繼續打磨啊。」

  誠然，洗髓液的效果是很好的，後來據小玲兒描述，她感覺自己力氣大了近乎一倍。

  「知道為什麼效果這麼好麼？」蕭風鄙夷著小玲兒，「那是因為你太弱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蕭風不時去找山猿交流。

  重傷回歸。

  五天後，出森林。

  重傷回歸。

  四天後，出森林。

  重傷回歸。

  ……

  兩個月後，傭兵團都快把這裡造起一座城堡的時候，蕭風帶上所有人，向森林外走去。

  「少爺，你突破斗靈了？」鐵山心直口快，一臉不敢置信。

  蕭風揮了揮手，「怎麼可能？只是到了山猿拿我沒辦法的地步。」

  兩個月時間，消耗了足以讓任何一個煉藥師頓足捶胸的藥材數量，蕭風已經可以扛住山猿的正面一擊了。

  並不是說在肉身上能的持平山猿，多挨幾拳應該還是要涼，但蕭風進步的可不止是體魄。

  ……

  黑影落下，狂風四起，大地都在晃動。

  蕭風曼妮鐵山三人已經習以為常了，但那些傭兵卻是第一次見識這麼大的生物，之前只是聽聞總隊長在與魔獸纏鬥，需要些時間，現在親眼看到魔獸後，看蕭風的眼神都變了。

  您老是在和這種存在纏鬥？

  山猿似乎有些期待，這小東西煩人歸煩人，但最後錘那麼一下還是挺爽的，而且在這種打鬥中，自己的反應力似乎也有了一些進步，再怎麼說都比一個人待在山頭有意思吧？

  「怎麼這麼多人？」山猿疑惑。

  熟悉它的三人神色如常，畢竟人家正常說話就這語氣，但餘下的那些人可不這麼想，你這轟隆轟隆滿口血氣的，是要吃了我們麼？

  「他們有別的事情，動手的還是我們兩人。」蕭風開口。

  「他們要幹嘛？」山猿突然警惕起來。

  「找個秘境，放心，不會打擾你之前提過的那幾個生物的。」蕭風解釋。

  山猿有些糾結，他本職是守在這裡不讓外人過去打擾到魔獸的生活，放一個兩個還沒問題，突然放這麼一大群，他沒辦法向上頭交代的。

  「你不是故意攔不住他們的，你是分身乏術。」蕭風已經幫山猿找好理由了。

  「那可不……」

  「不行也得行。」

  今日的蕭風可不打算只是過來講道理的，他兩腳猛踏地面，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飛向山猿的眼睛，不給它說話的機會。

  山猿反應不慢，一手擋住蕭風來路，同時向他抓去。

  奈何蕭風作用迅捷，不等它握緊手掌，就已經跳過山猿腦袋，掛到它後背上了。

  「走！」

  看著打在一起的兩者，曼妮鐵山兩人急忙帶著隊伍向深處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