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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178:血魂咒印,教主來臨

2023-10-23 07:04:22 作者: 氪金改命
  歐陽玉瞥了左重明一眼,暗暗拍掉他的爪子,故作苦惱:「看來只能等教主過來,強行將之摧垮。」

  「該死的朝廷走狗。」

  左重明咬牙切齒,目露刻骨的恨意:「先讓這左重明嘗點甜頭,過幾日……便是他的忌日。」

  「???」

  歐陽玉和風和里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好傢夥,這麼咒自己,真的好嗎?

  陳長老心裡一動,目露探尋的問:「聽這話的意思,季兄弟跟左重明……有仇?」

  「不是跟左重明,而是跟武朝。」

  左重明冷冷一笑,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憎惡與怨毒。

  這眼神讓陳長老捕捉到,不由頭皮發麻,暗暗咂舌。

  這他麼到底啥仇啊?能恨到這地步?

  轟!!!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摧山巨響。

  赫然是左重明略落下風,然後李軍掏出了龍神炮轟向雷公,但被雷公險之又險的躲掉。

  藉此機會,雷公也不戀戰,直接縱身化一束遁光,瞬間掠向遠方。

  天上的左重明,似乎忌憚這是蓮生教的引誘之計,所以並未追趕。

  於是乎,這場突兀的戰鬥,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畫上了句號。

  戰鬥結束了,戰爭卻沒有。

  敵人依舊瘋狂的朝城內涌去,但他們的表現並不像叛軍,更像是一群……待宰的牲畜。

  被趕進瓮城之內,再被守軍割韭菜般的屠戮殆盡,一層層的屍體堆迭,已超過丈許的高度。

  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天色蒙蒙亮。

  屍體已經堆在瓮城之中,甚至於從城門處傾瀉出來。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平安縣城,城牆上的獸首出水口,瘋狂的傾瀉著濃如朱墨的鮮血。

  渾濁的護城河,已然被浸染成觸目驚心的暗紅,城橋上,河中間……飄著大量殘缺不全的屍體。

  有句老話說得好,一萬頭豬站著讓你殺,你也得累得手斷。

  昨天的守軍僅站在城牆上射箭,放弩,就累壞了三批,直到現在還有一部分沒休息過來嗯。

  「大人,這些屍體……如果不儘快處理,興許會產生疫病。」

  李軍淡然出聲:「左大人早有吩咐,他會讓陳道長處理此事。」

  咕嚕,咕嚕嚕~~。

  他這邊話音剛落,城牆的守軍便聽到一陣熱水沸騰的聲音。

  循著聲源看去,赫然就是從瓮城裡的屍體中發出來的,這詭異的一幕頓時令他們警惕起來。

  「莫慌。」

  李軍雖然也有點措手不及,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因為左重明在臨走前,特意跟他講過這件事。

  但很顯然,他的話確實沒有左重明那麼管用。

  儘管騷動停止了,但大家還是免不了忐忑難安。

  不得已,李軍補充道:「此乃左大人布置的。」

  聽到是左重明的手段,大家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輕鬆,臉上再無任何緊張情緒。

  「……」

  李軍看到這一幕,眼皮子狠狠地顫了顫,暗暗嘆息:「左大人的威信,可真是……強的可怕。」

  不過李軍也知道,左重明能有如此威信,能讓大家如此信賴,跟他所創造出的奇蹟脫不開關係。

  也就是左重明,但凡換個哪怕源海境的高手,想守住平安縣城,並創下如此功績也難如登天。

  平安城內。

  陳道長盤坐蒲團,神情肅穆的捧著問天玉卷,默默念叨什麼,額頭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問天玉卷表面逐漸泛生出一個可怖的血色漩渦,宛若饕餮般吞噬著血河般源源不斷的光華。

  時而有繁雜的銘文凝現,索饒著玉卷轉了幾圈,隨即啪的一聲崩碎四散。

  玉卷迅速變成血紅色,剔透好似紅色的水晶般,閃爍著令人心悸的,濃郁如實質的血腥味。

  與此同時,四方瓮城中堆迭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枯裂,短短片刻似經歷千年。

  屍體中殘留的血液,迅速凝成剔透的血珠,如燕歸巢一般的朝城中飛去。

  在這個過程中,血珠不斷蒸發雜質,迅速收縮著……待被玉卷吞噬時,已然變成晶瑩無暇。

  嗤嗤……。

  隨著問天玉卷吞噬的力量越來越多,緩緩凝出一副朱紅色的人影圖像,波光粼粼似在水中。

  波紋被莫名的力量撫平,畫面漸漸清晰起來。

  不難看出,這是名年過半百,眉宇殘留著陰鬱之色,眉眼略顯凌厲,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

  「就是你,攝!」

  陳道長眼中精芒閃爍,驀得咬破指尖,以指做筆寫下一行潦草的小字,遂催動血氣變印掐訣。

  咔嚓……。

  足足十二枚血色銘文凝現,印在畫中男子的肩頭手足等地方,閃爍幾息之後,才漸漸消失無蹤。

  僅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陳道長就面若金紙,精氣神萎靡到了極點,隨時都有嗝屁的可能。

  「師父,你沒事吧?」

  守在旁邊的二狗,連忙端來早已備好的丹藥,藥湯。

  陳道長顧不得說話,連忙將東西吞入腹中煉化,用半個時辰才調息完畢,把氣息平穩下來。

  他苦笑道:「終究老了啊,若非左大人早先留下丹藥,老夫今日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二狗好奇的問道:「師父,這是什麼秘法?」

  「旁門之術,印咒之法。」

  陳道長虛弱的笑道:「都說此法太陰毒,但用在那蓮生教主身上,老夫反而覺得有點輕了。」

  「咒?」

  二狗楞了下。

  陳道長捋著鬍子,諄諄教導道:「以生靈血魂為引,凝十二咒紋,可敗人運道,毀其命格。

  「中咒者會諸事不利,心魔泛生,情緒急躁,心態失控,只需稍加引導,便能使其自取滅亡。」

  二狗聽得牙根發酸,不禁咂舌:「這麼玄乎?」

  「印咒之法,利弊極端。」

  陳道長沉吟道:「如果那蓮生教主能扛過這印咒之法,非但會否極泰來,更是實力大有精進。」

  「而老夫作為施咒者,必將造受反噬。以凝血境對源海境下咒,這反噬恐怕能要了老子的命。」

  「啊?這……」

  二狗頓時急了眼,他好不容易抱了一條大腿,結果大腿竟然命不久矣……。

  陳道長含笑撫慰:「莫慌,左大人會藉機行事,把蓮生教主引向死路的。」

  說到這裡,他輕撫問天玉卷,嘆道:「沒想到左大人在旁門之法方面,造詣竟然如此精深。」

  「若不是他予老夫秘法,以及這問天玉卷,我也無法凝聚十幾萬人的血魂,給蓮生教主下咒。」

  ——

  ——

  接連數日過去,叛軍圍而不攻。

  因為那天夜襲損失慘重,陳長老更是親眼看到左重明的實力。

  經過和雷公等人的商量之後,他們打定主意,教主不來就這麼耗著。

  儘管這幾日來,流民百姓在絕望的刺激下,大有營嘯潰逃的趨勢,但還是被蓮生教徒血腥鎮壓。

  武者和普通人的差距,終歸是太大了些。

  營帳之中,氣氛凝重。

  歐陽玉坐在桌旁,忍不住嘟囔:「怎麼還不來?」

  風和里苦笑道:「再這麼下去,營嘯就徹底壓不住了,殺人也沒辦法。」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這些流民一開始被挾裹,完全是出於蓮生教的恐懼。

  到達平安縣之後,當夜十幾萬人被屠的場面,直接讓流民們對平安縣的恐懼,壓倒了對蓮生教的恐懼。

  蓮生教避免徹底崩盤,只能更瘋狂的殺人鎮壓,這才勉強扛過了幾日。

  可目前又出新問題了——糧草!

  百萬叛軍能跑這麼遠,完全是因為迅速破城,迅速補給的滾雪球模式。

  但現在被平安縣卡住,糧草消耗速度簡直恐怖至極,就在今天上午,糧草已經徹底告竭了。

  也就是說,如果蓮生教主今晚到不了,都不用平安縣反攻,叛軍這邊就會主動的分崩瓦解。

  呼……。

  一陣勁風吹開帳簾。

  走進一名墨色長袍,戴有面具的男子。

  看到這熟悉的面具人走來,雷公幾人連忙起身,又驚又喜的行禮道:「教主來了,恭迎教主。」

  「免禮。」

  教主微微頷首,目光著重在『季長雲』身上頓了頓,逕自來到首位坐下。

  儘管教主看似無事,但在場的都不是等閒之輩。

  僅是鼻子動動,就能嗅到他身上的藥味和血腥味。

  陳長老遲疑著問:「教主你……」

  「來的路上,遇到了小麻煩。」

  教主也沒隱瞞,沙啞著嗓子道:「你們應該聽過天河道人,本教主雖將之斬殺,卻也被撓了兩下。」

  他說的風輕雲淡,可雷公等人壓根不信。

  教主剛剛明顯下盤虛浮,氣息紊亂,這絕不是什么小傷,八成傷到了本源,才恢復如此之慢。

  雖然心裡清楚,但誰也沒說出口。

  「坐。」

  教主環視一圈,隨手揭過此事,話語轉回主題:「剛剛本教主聽到,你們似乎很急?」

  身為主事人的陳長老,連忙哭訴:「這幾天時有炸營的苗頭,今天糧草徹底耗盡,如果您再……」

  他可不想被責怪,於是在敘述的過程中,不聲不響的『增強』了平安縣以及左重明的實力。

  雷公和風和里也不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不露痕跡的替季長雲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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