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轉折和命運 1--277 轉折和命運 2

  印記中的聲音，雖然聽起來還是那個嘶啞的女聲，但是這個也是可以干擾後作假的。而面前這個西格尼，雖然看上去挺真實，但同樣也是可能是偽裝。

  安格列眼中散發著藍色螢光，不斷掃描著面前的這個西格尼。

  晶片傳來的訊息已經確定了對方確實是真的。但對於晶片的外部能力，安格列也不敢全信。在這上邊他也吃過很多次虧。

  「還有什麼可以證明的麼？」他沉聲問。

  這個時候，木屋裡的茉伊拉也走了出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屋外的西格尼，頓時低聲驚呼一聲。連忙衝過去。

  「西格？！！你怎麼了？快進來我給你治療一下！」她手上泛起白光正準備去給西格治療，卻馬上被安格列一手攔住。

  「還要證明的話！」西格苦笑起來，回頭緊張的望了身後一眼。這才低聲回答，「這樣，離開這裡後，往穿越過黑淵峽谷的方向前進一個月，我們在空港曼都的入口處會面。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了。」他情緒稍微平穩了些，「不過看起來它確實不能出這個小鎮。這麼久都沒追上來。」

  「那就不用擔心了，雷林楠呢？」安格列問。「他可是晶化巫師，怎麼沒見和你一起？」

  「我不知道，我只是去洗個澡，出來後，看到他坐在客廳喝著酒，從那時候起，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雷林楠了。」西格無奈的搖頭。

  不知道怎麼的，安格列忽然感覺有些怪異，有些不自然的感覺。但是哪點怪異，他也說不上來。

  看著面前不遠處的西格尼，他隱隱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夜晚的冷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

  轟隆！

  滾滾的雷聲陡然從天空傳下來。

  「離開。」安格列低聲說著。「那就空港匯合。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他最後望了眼白霧鎮的方向，那裡依舊霧氣重重，一片朦朧。

  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一片濃烈的白霧裡，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些輪廓。顯得神秘而安靜。

  「只能這樣了。」西格尼也只能點頭。

  「接著！」

  啪！

  西格尼直接接住一支裝著淡紅色粉末的藥粉試管。

  「這是什麼？上次你給我的藥粉？我這裡都還有沒用完的。」

  「現在我相信你是西格尼了。」安格列臉色終於舒緩下來，「這種藥粉是不可能複製的，非常稀有複雜。而你也知道它的功效，就算是靈體也不大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對一名液化巫師搜索記憶。」

  「那現在怎麼辦？」西格也鬆了口氣。

  「我說了，馬上離開這裡。」安格列忽然神色一動，「不過臨走之前，我們三個一起聯通雷林楠的印記試試。得到什麼信息大家先別說出來。」

  「好辦法。」茉伊拉連忙點頭，「這樣也可以再次核對一次我們三人之間的真假。」她雖然只是在一邊旁聽，但也稍微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不過嘴上這麼說，她身體卻是挨著安格列更近了些，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不遠處的西格尼。

  西格臉色複雜，但也同時點點頭。

  嗤！

  三人的左手同時泛起絲絲藍光，一絲絲藍色電流電弧緩緩在三人左手上亮了起來。

  安格列退後一步，雙眼緊盯著身邊的茉伊拉和西格尼。

  心中開始對雷林楠說話留言。

  「在嗎？雷？」

  那邊沒有回應。

  「我確認我的印記沒有任何異常，如果你在，就馬上回一下，這邊出現了一個滿身是血的西格尼，西格尼不是一直和你一起的麼？」安格列繼續說著。

  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雷？」安格列忽然停了下來，他隱約聽到印記那邊隱隱傳來點點的噝噝聲。很細微很細微，其中似乎夾雜著人的喘息聲。

  「雷」安格列忽然面色沉了下來，「還活著麼？」

  那邊依舊沒有任何聲音。仿佛印記那頭的人不是雷林楠，而是另外一個人。

  「如果你還活著，就發出一點任何聲響，任何聲響都可以！」安格列低聲說著。

  啪！

  印記那頭，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在地上了。

  安格列頓時面色一變。他抬起頭，看向其他兩人。

  西格尼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而茉伊拉則是一樣的疑惑臉色。

  「這邊聯繫不上。」

  「我也一樣。」

  兩人都同時看向安格列。

  「走！去鎮子裡救人。」安格列沉聲道，反手拔出惡念彎刀，大步走向不遠處的白霧鎮。

  「該死的，還得回去？」西格尼無奈的搖搖頭。

  「總得把雷林楠帶出來。」安格列隨意的揮了揮手上的彎刀，帶出嗤嗤的破空聲。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好歹大家也是一起經歷這麼多的同伴，就這麼放棄是不大可能，加上他現在實力暴增，自信就算遇到什麼情況，也不至於無法逃離。

  一直以來面對這種情況，他都是被包圍在被動和畏懼之中，這一次，他想要主動迎上去，如果不能戰勝自己的恐懼，自身心理就永遠會停滯不前，留下心靈的陰影和缺口。

  茉伊拉遲疑了一下：「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西格尼卻是一邊用藥粉往身上塗抹，一邊跟上安格列的腳步。

  安格列頭也不回，毫不理會身後兩人的反應，一個人大步往前走著，很快便回到了先前她們白天離開的鎮子入口處。

  他站在鎮門口，只是往裡望著，卻沒有進去。西格也如臨大敵的拔出黑色匕首站在他身邊不遠。

  天空不時划過一道道閃電，把整個小鎮一瞬間照得雪亮雪亮。

  安格列在鎮子門口站了一會兒，並沒有進去，而是繞著小鎮，快步走動起來。

  就圍繞著鎮子邊緣的生鏽的黑鐵柵欄，安格列快速的轉著觀察起來。西格尼也跟在他身後。

  很快，兩人便繞著鎮子轉了一圈，到了小鎮背面。

  鎮子背面，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墓地。灰白色的墓碑一排接一排，排列得整整齊齊。

  安格列一眼望去，鎮子背後的整個一大片空地，居然排列了數百個墓碑，閃電划過，全部灰白色的墓碑整齊而安靜的豎立在這裡。

  空氣里瀰漫著一絲靜謐和死寂的氣息。

  安格列左手上再度亮起淡藍色的電弧印記，他的臉在藍光下顯得藍瑩瑩的，有些詭異。

  借著手上的藍光，安格列在墓地里緩緩走動著，目光四處游曳，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很快，他在一塊高大的灰白墓碑前停了下來。

  站在墓碑前，咔嚓一聲，一道電光閃過。瞬間照亮墓碑上的圖案和文字。

  『愛麗莎縵.伽斯汀——向傳說的命運女巫致敬。』

  這行字列在最上邊，工整而娟秀，是用銀色的塗料刻成。

  愛麗莎縵應該就是這個墓碑的主人了。看起來這是個女巫的墓地。

  安格列順著往下看去。藍光瑩瑩的照亮墓碑上的內容。

  文字下方，是一副肖像畫，用彩色的塗料畫的肖像畫，很清晰逼真。

  這是一個頭戴白色尖頂圓盤帽的漂亮女人。她的雙眼是綠色的，皮膚雪白，正溫婉的微笑著，如同活人一般溫柔的看著來到墓碑前的每一個弔唁者。

  安格列卻隱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感覺著，墓碑上的女人似乎是真的還活著，她正在溫柔的注視著站在墓碑前的自己。那種如同活人一般的實質視線，讓安格列也不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西格！」他低聲叫了聲。

  啪！

  身後陡然傳來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

  安格列退後幾步回頭瞟了眼，西格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昏倒在地。

  退後幾步，到西格身邊站定，他手持惡念彎刀，小心的從衣兜里取出那個黑色的小木盒子。眼裡藍光閃爍間，掃描了一陣後，他忽然神色一動。

  「向偉大的女巫前輩致敬。抱歉了，打擾您的安寧。」安格列低聲對著墓碑說了句。

  提著彎刀，安格列走到墓碑前，嗤的一下，一刀挖進地面。

  嗤嗤聲一下接一下，墓碑前面的泥土很快就被挖出了一個大洞。

  黑乎乎的大洞裡，沒有棺木，也沒有骨灰盒，只是躺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都穿著白袍。居然正是一直找尋不到的雷林楠和希曼！

  「該死！」安格列面色一變，他順著秘法印記的方向指引，走到這裡來，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情況。

  對準兩人伸出左手。

  嘶

  兩根銀白色金屬細絲瞬間飛出，把兩人一圈圈的纏繞了幾圈，輕輕一提，懸浮在安格列的身邊。再度分出一絲金屬細絲，將身後昏倒的西格尼拖起來。

  安格列帶著三人快步朝著迴路走去。一路上，他雙眼都緩緩亮著淡藍色螢光。隨時隨地掃描著周圍的一切情形。

  很詭異的是，回來後，居然再沒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直到回到小木屋，看到縮在木屋角落，躲在一層防護層裡面的茉伊拉。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異狀。只是安格列的臉色在回來的路上微微有些怪異。看到安格列回來，茉伊拉連忙站起身。看著他身後用金屬託著的三個人。

  「格林大人，沒事？」茉伊拉想了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擠出這句話。

  「沒。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安格列低沉著回答。放下三人，「他們現在應該是暫時昏迷了，麻煩你弄醒一下，儘快。」

  巫師體質強悍，就算是長時間缺氧，經過能量粒子強化過的體質也能讓他們暫時不用擔心死亡。頂多昏迷。

  「好好的。」茉伊拉連忙點頭。

  很快，三人接連醒轉過來。

  屋外也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嘩的雨聲中，木屋外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大雨砸在木屋頂的金屬層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如同小石子砸在金屬上一樣。

  安格列獨自站在屋外的屋檐下，靜靜望著遠處的小鎮，陷入沉思中。

  「這次還是多謝你了。」希曼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來。

  「沒什麼，要不是雷林楠最後在印記里的動靜，我也沒辦法找到你們。」安格列淡淡的回答。「靈體的詭異神秘我經歷得多了。這種敵人，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判斷。」

  「雷林楠？」希曼愣了下。走到安格列的右側。

  「我沒有接到什麼印記啊？」雷林楠的聲音傳過來，他一樣走到安格列的左側。面色疑惑，「在那棟房子裡，我們吃了點東西就洗了個澡睡了。然後再醒過來，就到了這個木屋了。」他一臉莫名奇妙。「從昨天，到現在，我一直都處於睡眠狀態。」頓了下，他還是目光斜視前面的地面，面色緩緩低沉下來。

  「不過希曼說我和她都睡在一個墓穴里？格林，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我很清楚的記得我是睡在那棟最大的房子裡」

  「這不是開玩笑。」希曼打斷他。她現在都還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不知不覺間，居然就睡進了墓穴里。

  雷林楠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看來這次是我欠你的了，格林。」

  安格列一愣。看向左側的雷林楠。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他沒想到雷林楠會當面這麼說。

  「聽說過命運女巫愛麗莎縵這個人麼？」他忽然問。

  雷林楠和希曼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疑惑。

  「命運女巫愛麗莎縵？」西格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他大步走出門，和其他幾人站在一排。「能夠在前面加上稱號的，在中部都無一例外是強悍有名的巫師。格林你從哪兒看到的這個名稱？」

  他臉上隱隱泛起一絲古怪的神色。

  安格列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他。

  「一塊墓碑上。西格，你身上的事，需不需要好好解釋一下？」

  「我不知道。」西格尼苦笑起來，「跑出小鎮的時候，我昏迷過一次，醒過來，就總感覺有人在身後跟著我。我能夠聽到它的腳步聲，但轉過去就是看不到它。巫術也沒有用。身上的傷口都是我使用大威力巫術的反噬後遺症。」

  安格列眯起雙眼，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兒，直到其他三人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後，他才收回視線。

  「西格，麻煩你帶路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西格尼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看向安格列的眼神也變得不同起來，兩人對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理解。但具體的實情，兩人都選擇了沉默和閉口不提。

  「沒問題。」他點點頭，「我們連夜離開這裡。」

  「看起來，你們兩個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們。」希曼很敏感的發現了兩人的異樣。

  「很抱歉，我們不能說。」西格尼苦笑著聳聳肩。

  希曼也跟著聳聳肩，「好了伊拉，我們收拾一下，一起離開這裡了。」

  雷林楠也沒有多說，只是更加的沉默了。轉身進了木屋。

  五個人一起收拾好東西，連夜冒雨離開了白霧鎮，越過黑淵大峽谷，朝著對面的平原前進。

  大雨中，白霧縈繞的白霧鎮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視野中。

  西格尼不時的回頭望上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惆悵的神色。

  雷林楠獨自走在最前邊，希曼和茉伊拉走在中間，安格列則和西格尼一起並排走著。

  「怎麼了？還想回去一次？」安格列直接傳音過去。

  西格尼看了他一眼，微微搖搖頭。「你知道多少實情？」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安格列淡淡回答。

  兩人一時間再度沉默下來。

  大雨嘩嘩的傾瀉著，前面左右的路都是一片陰暗，什麼也看不清，一行人也只能憑著白霧鎮為基點參考，沿著大致方向前進。

  每個人身邊都張開了天賦力場防禦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大雨變小了很多。

  夜空也漸漸浮現出魚肚白。

  五人找了個小樹林裡，臨時搭建一個小木棚休息。點燃一堆篝火，烘烤一下身上。

  不約而同的，安格列和西格尼坐了一小會，便各自找了個藉口，分別出去遠離了篝火所在。

  安格列看了西格尼一眼，對方也看了他一眼，眼裡頓時浮現出恍然之色。

  兩人相互點點頭，各自朝著一個方向分開，走進小樹林深處。

  安格列走了一段距離後，檢測了下周圍沒有什麼窺視的生物或者巫術，這才站定。

  他從腰囊里拿出那個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表面的花紋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色的扭曲的淡金色圖形。

  就像一雙手，托起一塊菱形水晶。圖案很簡潔，有些抽象。完全是用淡金色細線鑲嵌進去的。

  安格列拿著盒子，輕輕一扳。

  啪的一聲，黑盒子頓時被輕鬆打開了。

  裡面是一團黑色的旋轉著的黑氣圓球。

  「還有什麼事？」一個蒼老的女聲從圓球里傳進安格列的心中。

  安格列面色不變，像是早就知道盒子裡是這個情況一般。

  「您打算就這麼跟定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一級黑巫師，和您這麼偉大的存在根本不能比擬，而且我的潛力也不好。以後晉升空間也不大」他平靜的說著。

  「要不是你身上有陰影之匙，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女聲不耐煩的回道。「我和愛麗莎縵鬥了這麼多年，活著在斗，死了還在斗。愛麗莎縵找到一個能夠寄託自己傳承的傢伙，我要是再不出來，以後絕對會被她徒弟回來解決掉。好了，現在我們的生命靈魂氣息都連在一起了，說這些也沒用。」

  「但是您總得告訴我您的名號？」安格列低聲問。

  「名號？那種東西有什麼用？當你達到一定高度，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名號馬上就來了。你不就是拐彎抹角向調查我的來歷麼？」女聲不屑道。

  「您理解也好，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身上住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來戶。」安格列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我和愛麗莎縵那傢伙寄宿在你們身上，你和那個叫西格尼的小傢伙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這點你放心。好了我去休息了，沒事別打擾我。」

  女聲頓時沉寂下去。

  安格列無奈的搖搖頭。他嘗試過很多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找到這個女聲的主人是在自己哪個身體部位，盒子裡的黑霧只是他們對話用的工具和媒介。

  「命運女巫愛麗莎縵」他微微眯起眼，從這方面入手應該能夠找到線索。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還好這個突然寄宿進自己身體的傢伙不能發現自己的記憶波動，否則之後被發現晶片的的後果就麻煩大了。

  他先前嘗試過幾次，那女人確實不能發現晶片和自己的對話。這算是個不幸中的萬幸。

  再度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安格雷往回走去。

  一邊走一邊思索起來。

  現在的情況是，西格尼被那個愛麗莎縵命運女巫附身了。如果那個黑霧女聲沒說謊的話，西格尼估計會徹底脫離家族的桎梏，走上古代巫師們的道路。在一名古代強者的指點下，西格尼這傢伙估計很快就會成長到一個極高的程度。前途不可限量。

  回去的時候，安格列再度遇到了一樣回歸的西格。僅僅就是這麼短的十幾分鐘時間。

  西格尼身上的氣息波動，居然比離開時強了一倍左右，已經達到了液化精神力的巔峰。

  安格列愣愣的看著西格尼朝他打了聲招呼，平靜的往營地走去。收斂起驚訝，他趕緊跟了上去。

  「格林，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不同了。沒什麼好驚訝的。」西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還是殘留著絲絲喜色。

  「那麼現在的你，還和以前的你相同麼？」安格列平靜下來，淡淡的問。

  「人總是會變的，不過雖然我們變得不同了。但我們幾個可是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同伴。」西格尼微笑著回答。

  「你準備抵達空港就回家族？」

  「不，現在的我，回去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家族中我父親可是二級巫師。還有兩名二級長老，雖然是在中部邊緣，但我們家族的實力也不是我現在能夠掌握話語權的。」西格看上去自信了很多。

  「如果需要幫忙。就說一聲。」安格列低聲說。在當初船上時，西格縱身擋在他身前的那一次，他就已經把對方當成朋友了。

  「我可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安格列看著他走向不遠處篝火的方向，似乎已經可以看到西格尼回到家族後的種種情景。

  「下一站，就是空港了，真正的中部聚集地城市。」他深吸一口氣。

  「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人類的城市了。」那個蒼老的女聲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