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水晶葉 1--209 水晶葉 2

  安格列也是勉強利用德莫斯之水衝到的點精神力多出一點，就發現這東西對他已經沒什麼用了。身體完全起了很強的抗藥性，否則他不介意再把精神力提高一點，也可以提升一些晉級的成功率。

  剛開始服用藥水，確實效果很好，但越到後面，效果越差。反而身體中積累的雜質也越多。

  安格列最後只能也停藥了。

  回過神來，小精靈已經把這次帶來的樣品拿出來了。

  他手上托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玻璃盒，盒子裡靜靜躺著一片白玉樹葉，通體泛著淡淡的白光。

  「這就是水晶葉了。我們組織這次也是費盡心思，才勉強找到這些葉子。自從你上次提出後，我們損失了不少人手，還有幾名巫師受傷了，才勉強搶到這些葉子。」小精靈面帶微笑說。

  「你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那麼想要圖謀的也應該不小。說實話，原本我也沒打算你們真能弄來這個，沒想到確實是意外收穫。」安格列平靜的看著小精靈的雙眼,「你們組織的能力不小啊。」

  「那是自然。」小精靈微笑起來。「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要讓您明白，我們為這片東西費了多大的力，花了多大的代價。」

  安格列端起紅茶輕輕喝了口，目光有些閃爍。

  不得不說，水晶葉這東西，他先前也問過麗絲佩爾了，得到的回答是，就算是瓊斯家族的力量，也很難弄到三片以上的這種品質的水晶葉。

  這種葉子的價值極高，本來是用來製造最好的調和劑的主材料。在一些必然會失敗的藥劑配置中，這種葉子放一點點進去，很可能能起到提升成功率的作用。所以是所有藥劑師都趨之若鶩的頂級材料資源。

  而這樣的葉子，瓊斯家族也是在兩百年前曾經得到過兩片。

  而現在，小精靈居然隨手就拿出一片作為樣品，還承諾說之後還可以專人護送運過來。

  安格列臉上平靜異常，但心裡卻隱隱震驚對方的手筆和實力。

  瓊斯家族的勢力之強，他很清楚。

  遍布整個六環區域的隱秘資源點，起碼有三成屬於瓊斯家族。他們的人大量滲透進各大資源點和重要部門的護衛隊中。據說還和某些黑巫師勢力有著不清不楚的聯繫。芙蘭瓊斯曾經參加地底戰爭時，就是一名極為強大的黑巫師，後來才改換白袍，變成白巫師在六環迅速崛起，取代了曾經的老家族，成為新貴。整個六環區域裡，能夠和她比肩的也不過只有寥寥數人。

  巫師的家族，一向人數不多，如果是沒有資質的孩子，就會被遣送出諾拉，或者隨意丟棄，或者送給普通人家進行收養。沒有資質就代表承受不子這裡的輻射能量。留下來除了死別無他路。

  所以瓊斯家族上上下下，常駐在家族駐地的人數也不過只有上百人，其中的正式巫師不出五十人。其餘都是學徒級。駐地中最多的，還是對外招收的外來學徒，這些學徒一部分是家族鬥爭中失敗的成員，被巫術束縛，成為奴隸。一部分是衝著家族勢力福利極好的待遇而去的外來人。

  巫師的數量稀少，其中的液化和晶化階段就更少了。

  就算六環建立的組織學院，每年能夠成功成為正式巫師的，也不過只有幾十人。

  這些人看起來很多，但在之後的漫長歲月里，他們需要經歷危險的法術實驗，收集資源的各種探險。還有巫師之間的相互傾軋，以及最大的危機，種族戰爭。

  只需要幾十年下來，大部分巫師都會被淘汰掉。或死於實驗，或死於鬥爭，或者是出去採集資源後，便一去不復返。至於種族戰爭中，死去的巫師就更多了。

  所以不論白巫師還是黑巫師。加入勢力獲得保障也是非常明智的一條路。

  而各大組織，也在不斷吸納有潛力的新人巫師。

  而現在，小精靈的示好就是這樣。而他們的組織，聽起來，似乎比瓊斯家族都還要強大。瓊斯家族這樣的實力，在收集資源上已經算得上是極強了。

  「這是我們的誠意。」他再度喝了口紅茶。「對於您配置出來的藥劑，組織里的藥劑師在經過實驗後，都得出了極為震驚的結論。」

  他左右微微瞟了眼，南希已經不在這裡了，周圍也沒什麼人。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手指一彈，一點紅光飛出，瞬間化為一張半透明bo膜蓋住兩人，倒扣在地面上。

  安格列面色不變，他大致能夠猜到對方想說的是什麼。雖然他努力掩飾了。不過配置藥劑時，那種幾乎不走彎路、極度精確精煉的步驟手法，還是沒辦法掩蓋，不然他也不可能以生疏的手法配置出成功率較高的藥劑了口畢竟這是他的依仗。要是比熟練手法程度，他自然是遠遠不如任何一名正式藥劑師。

  小精靈施法結束後，才臉色肅然起來口「對於您，我們藥劑師的評價是，有史以來領悟能力最強的天才。」

  「哦？」安格列一愣，「評價這麼高？」

  「不高，他們還認為，只要您再仔細配置一段時間藥劑，您的水準和成功率還能提升一截。而且還稱呼您為有史以來，西海岸最有可能輕鬆配置高等藥劑的藥劑師。」小精靈臉色也有些複雜的看著安格列，似乎有些感慨。「說起來，當初第一次和你交易，才僅僅隔了沒多久時間，我算是第一個發覺您的潛力的，所以組織里讓我專門負責您的一切事務。」

  他手按在水晶葉的玻璃盒子上。

  「而這次您要的水晶葉子，就是我們對您出示誠意的最好體現。」

  安格列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是說，想要我加入你們組織？」

  「有這個打算，不過和您交往這幾年來看，您似乎並不想讓自己的藥劑師天分顯露出去。現在看來，也就是瓊斯家族的佩爾大人知道一點，但是也只是以為您只是一個會點獨特的藥劑手法的普通巫師。也就是說」他頓了下。

  「也就是說，只有我們知道您的藥劑學真實天賦。所以，我們不急。您可以多了解一下整個諾拉的藥劑師的待遇和情況，之後如果願意的話，像水晶葉這樣層次的資源，我們還是能夠不斷為您弄到手的。一旦您加入我們，將會得到整個組織絕對強大的核心級待遇，如同其他幾位強大的高等藥劑師的待遇。」小精靈最後在高等藥劑師一詞上加重語氣。

  安格列知道，他是故意透露這個信息給他的。透露他們組織里也是有著高等藥劑師的。

  小精靈所在的組織的強大，確實超過他的想像。不過他自然不會相信對方的一面之詞。

  「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他平靜的回答。

  「這個自然。」小精靈點點頭，「您可以通過任何途徑，了解整個諾拉藥劑師的待遇和資源供給。能夠提供水晶葉這種層次的資源，有此實力的組織mm呵呵…你可以仔細看看。」

  「那麼，你們組織的名字是？」安格列問起了重點。

  「現在還不能告訴您。當然如果您確定了加入我們，自然就不用隱瞞了。」小精靈站起身。「好了，時間不多了，我也就不打擾了。」他從腰囊中摸出一個圓形黑色紙團，輕輕一彈，飛到安格列的身前。

  紙團迅速自動展開，變成一張黑色皮紙，上邊記錄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字跡。這些字跡隱隱泛著微微的白光。似乎不是用墨水書寫上去的。

  安格列捏住紙張的一角，拿在手上仔細看去。

  『穆尼草根：十份，

  『黑色鷲尾花：兩朵，

  『斯潘迪湖水結晶：三顆，

  一排排的材料名字在紙張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足足有上百項。

  安格列隨手點了其中的十幾項，原本泛著白光的十幾項頓時黯淡下去。

  他又將紙張交還給小精靈。

  「這是我的需求了。」安格列平靜道。

  「交貨時間呢？」小精靈問。

  「就後天，連同所有的東西，全部一起帶過來。方便些。」安格列淡淡說。

  「那就沒問題。」小精靈點點頭。「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好的。別忘了你說過的防護符陣。」安格列笑了起來。

  「不會忘。」小精靈手一翻，那頂白色圓帽再度出現在手中，輕輕戴在頭上。

  「南希，送一下客人。」安格列拍拍手。

  「好的。」南希從門外走進來，微微鞠了一躬口身上穿著緊身的黑色無袖皮甲，和完全凸顯出臀腿曲線的水磨白色小腳褲口自從發現安格列的視線經常在她驕傲的部分掃過後，她便一直穿著這類的衣服。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成為安格列的生活的一部分，也算是她比較不錯的歸宿。不過安格列現在忙著晉級的事情，所以倒是沒有心思考慮和南希之間的關係處理。平時南希幾乎就成了他的全職管家，偶爾也能夠得到一些關於衝擊巫師的知識傳授。作為報酬，除開魔石之外，南希的一些關於法術模型建立，和對一些法術的理解疑惑，安格列都能隨口給她解決。

  以安格列現在的層次，再回頭去看這些知識，就感覺異常簡單了。所以解答起來也毫不費力，

  他詢問過南希，她到現在為止，已經衝擊過兩次巫師層次了。可惜除開第一次差點成功以外，之後一次完全沒有任何希望。而第三次，估計就更沒希望了。

  這也是一般人的艱難之處。他們不知道第一次衝擊時，自己的成功機率是多少，於是盲目衝擊，結果就是失敗，之後產生抗藥性後，亞蘇之水的作用變小，成功機率就更小了。畢竟沒人敢同時服用兩支或者以上數量的亞蘇之水，那是會死人的。當初安格列要不是自己煉製了輔助的噩夢藥劑，加上晶片在最後關頭，利用儲存能量緊急調配，估計也沒辦法成功晉級。

  至於現在，就算給南希噩夢藥劑和兩支亞蘇之水，經過了兩次失敗的衝擊後，還能有多少成功率，就算是安格列也無從得知口而一旦失敗，結果就是死亡。她可沒有晶片給她輔助影響能量。

  巫師的晉升問題，一直以來都是整個巫師界的難以控制難題口達到人體極限後，利用亞蘇之水刺激，以損傷本體為代價，燃燒潛能，超越極限，如果失敗，潛能被燃燒後，就更難晉升。

  亞蘇之水換個名字，其實就是激發潛能的特殊藥水。

  南希已經燃燒了兩次了，身體潛能可能都被燃燒得差不多了，再想晉級，就很難了。

  南希送走小精靈後，回到大廳。

  安格列坐在沙發上，正若有所思關於小精靈所說的組織的問題。看到南希回來，他指了下對面的沙發。

  「過來坐，有點事我想提醒一下你。」他淡淡說。

  「好的。」南希現在越發的感覺到安格列的潛力了，不說別的，就是那些不斷運來的各種材料，她一次偶然看到過一株長成人形的食人花，就知道安格列的層次已經遠不是一個剛剛晉級的巫師能夠觸及的了。

  食人花本來就是稀有材料，外邊如果要用魔石來評價，就算賣出上萬魔石也不足為奇。如果是人形的食人花，就更是稀有，根本就是只能用稀有材料進行交換的珍品，沒有巫師會主動拿出來販賣成魔石或者魔晶。而這樣的東西，僅僅只是很多送來的盒子中的一個。

  這讓她更加堅定了對安格列的依附之意。

  她走過來，安靜的坐到安格列的對面沙發上。

  「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安格列平靜的問,「跟了我這幾年，你還是想要成為巫師？」

  「忍，成為三等學徒，我們的壽命就會比普通人長一些。所以我的時間還不少。」南希意思很明顯，還是想要成為正式巫師。

  「這麼說。」安格列稍微措詞了一下,「巫師的晉升，實際上是一種燃燒潛能的過程，潛力越強，燃燒起「百度貼啟航文字」來產生的力量就越大，成功晉級的可能就越高。學徒的過程其實就是積累潛能的過程，但是根據資質不同，不同的人積累的潛能量也不同，所以用來燃燒的部分也不同。而你，現在已經燃燒了兩次了，再燃燒也沒有多少潛能用來突破極限了。更不用說在突破極限後，還需要以意志力進行穩定自身層次的天賦模型塑造。」

  安格列的比喻異常清晰。

  南希越聽臉色越白。「您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不大可能晉級巫師了嗎？」

  「現實就是這樣。雖然你是三等學徒，壽命潛能都比一般人強，這也是你這些年來外貌都沒什麼大的變化的原因。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再衝擊一次巫師等級的話，那麼唯一能夠燃燒的，除開你身上那剩餘的一點潛能外，就只有你的壽命了。你會迅速變老，直到壽命燃燒殆盡，甚至可能會死亡。」安格列冷靜的說著對南希而言殘酷的現實。

  南希低下頭，咬著嘴唇，一時間不再說話。只是雙手緊緊捏成拳頭。

  良久，她才緩緩抬起頭。

  「那麼，我成功的機率戈？」

  安格列皺眉搖搖頭。「很抱歉。我只能說，很小很小。

  或者說，典籍上我就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在兩次失敗後，還能成功的。當然，或許你能創造奇蹟。」

  這是個殘酷的現實。安格列這段時間也大致了解了南希的事情。

  她的家族只是破敗，而不是完全滅亡，還有少量成員親屬因為她還沒被趕盡殺絕。不過那也是因為忌憚南希的失蹤，因為沒人知道南希是不是某天突破後還會回去。而且寶石海對面，對於南希家族的傾軋也不過是奉了其他巫師的命令。那些王室皇室成員可是很清楚一名巫師的強大。只是單純的操控能量粒子，就能讓普通人傷亡慘重。要是誠心潛伏起來報復，普通人不大可能能避免。

  所以一旦南希失敗，死亡，長久沒有消息傳回去，那麼她的家族，也會遭到徹底的毀滅性打擊。這也算是斬草除根。

  她只有活著，才能為父親，為家族留下一點血脈和根。

  南希沉默的很長一段時間。才再次開口。

  「如果我求您幫我…」

  「很抱歉，短時間內我不大可能離開這裡，或許十年、幾十年後我會回去，但絕對不是現在。」安格列搖搖頭,「我不在乎針對你的迷盤學院的巫師，那是因為我本身就和他們有仇怨，加上你我也是曾經的一同求學的同伴。有著這層關係而已。」

  南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半響她才出聲。

  「您的意思是，想要得到就必須要有付出麼？但是我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付出的價值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看在同伴的份上，我只是提醒你，你現在的行為相當於自殺。雖然我不否認我曾經對你的身體動過心，不過這並不是主要緣故。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你的家族就能繼續喘息過去。畢竟你現在依附於我的消息已經應該傳出去了，這幾年應該早就傳到海對面了。」

  「我想好好理清一下思路…狠抱歉。」南希低下頭道歉。

  「沒關係，你先去休息。」安格列點點頭。

  南希站起身，頓了頓，才走出客廳大門。

  安格到隱約能瞟到她眼裡的水光。那是希望被毫不留情的戳破後的絕望。

  輕輕喝了口紅茶，安格列搖搖頭。收回視線。

  如果可以的話，對於南希，他的威覺有些複雜，一方面為她誘人的姿色所吸引，一方面卻也夾雜著當初在船上時的感覺，現在則是有種淡淡的憐憫。

  南希的寫照，也是整個西海岸，絕大多數衝擊失敗學徒的寫照。因為失卻晉級的希望，陷入絕望的情緒。有的人轉而開始利用可以利用的資源更加攀附和親密的接近正式巫師。有的人則是果斷回到家鄉，過上隱居的生活。還有的人選擇留在這裡，繼續追尋一絲絲奇蹟般的希望。

  以南希性格的選擇，沒有任何預料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繼續衝刺，直到死，然後整個家族除名，血脈斷絕。

  二是完全依附於他，成為他安格列的附庸，成為他財產的一部分。換來以後為家族報仇的可能。但是，巫師和非巫師之間的時間流速根本不同，南希能夠選擇的，也就是只有一小段時間子，過了這段時間，就算她是三等學徒，也會容顏不再，到時候…，

  除非「百度貼啟航文字」安格列願意為她配置能夠維持**青春的藥劑。

  南希離開後，安格列也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晶葉，這東西一般巫師也不一定能認得出。屬於極其珍貴的材料之一。

  打開玻璃盒蓋，安格列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把水晶葉從盒子裡取出來。

  葉子拿在手上，就像是橡皮泥捏成的一樣，軟軟的暖暖的，指腹捏住的葉面處還能看到點點快要斷裂的裂紋，稍不小心，就會從中間折斷，就像是水和得過少的麵粉模型。

  瑩瑩的白光印照在安格列臉上。一股如同bo荷一樣的清涼氣味鑽進他的鼻子。整個腦袋都為之一振。

  「晶片，分析裡面的可提取成分，結算能夠提升晉級的最大成功率。」他默念。

  『任務建立中……開始模擬分析…」

  十幾分鐘後，晶片再度反饋回信息。

  『最大提升成功率可達至必溉，需要水晶葉五片以上。，

  安格列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微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機率，這幾乎就是肯定能晉級了。

  果然這個葉子的功效不是一般強大。

  可惜很難推廣，他現在的體質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人類了。樹妖基因，人類基因，還有巨鷹女妖基因混雜在一起，這種是和他自己的方式和材料，對於其他巫師很可能是毒藥。這也是巫師們晉級不可複製的原因之一。不然隨隨便便一個大組織也能隨便培養出很多巫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