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上船 2

  「沒問題。好，很好，嘉德是？等會結束測試後，能不能給點時間和我單獨談一談？」黑袍男人語氣甚至帶了一點熱切。

  「哦。」嘉德點點頭。沒有反對的意思。

  黑袍男人點點頭，這才繼續看向剩下的少年們。「十八歲以下二等學徒的出來。站在我的左邊去。」

  又是七個人站了出來，走到左邊。剩下的就是安格列等四個人了。

  黑袍男人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身後的三等學徒四人現在不用測試。你們其餘兩隊人跟我來。」

  他轉身率先走向大廳對面的一扇木門。然後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一個個的進來。先二等學徒的。」

  從敞開的縫隙看去，木門裡面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光線。

  先是二等學徒的那邊，一個個的走進去。每一個人都只是進去十幾秒的樣子，就很快出來了。臉上或失落，或欣喜，表情各異。

  很快，輪到安格列他們這些一等學徒了。安格列自己甚至連一等學徒也沒有達到。不過黑袍男人沒有問，想來到與沒到估計也沒多大區別。

  一等學徒的四個人中，第一個是名皮膚白皙的黑髮馬尾女孩，走進去很快便出來了，臉上滿是失望，雙眼紅紅的。先前凡是進去的人，只有兩個是滿臉欣喜的。其餘的人都是一臉沮喪和失落。這讓一等學徒里的安格列等人心裡也異常緊張起來。馬尾女孩進去後，安格列邊上的另外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願意主動進去。都是一臉緊張的樣子。

  「快點！下一個！」房間裡傳出黑袍男人的喊聲。他的魯丁語在不耐煩的時候略微帶了一點長長的尾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安格列看了眼剩下的那兩人，還是乾脆的大步走過去，走到木門前。頓了頓，跨進黑暗裡。

  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仿佛走進了一個完全黑暗的世界。沒有半點光亮。安格列聞到一股濃烈的帶著腥味的檀木香氣。

  是火山草的成分。他馬上回想起來，曾經在經過安瑟草原的時候他就嘗試過這種草。

  「能夠察覺我在哪兒嗎？」黑袍男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

  安格列仔細聽著，同時還開啟了晶片的感知增強。

  「感知分析中.....音波傳遞方為四面，聲源數量為4。無法具體識別....」

  安格列皺起眉頭。他的感覺里也是和晶片一個樣，都是四面都是聲源。

  「果然不能識別麼？」黑袍男人沉默了下，然後是沙沙的記錄聲。似乎是在登記什麼東西。「能夠聽到的聲音方向有幾面？」

  「四面都有。」安格列馬上回答。

  「上下呢？」

  「沒有。」

  「很好，你沒有說謊。你的名字？」

  「安格列里奧。」

  「總共資質的五級劃分中，你的資質是二級，比起最差的一級要好些，勉強算是中下等。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安格列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對著黑暗彎腰行了一禮，才轉身走出房間。

  回到一等學徒的同伴身邊。安格列臉上的失落自然也被幾人看在眼裡。這讓剩餘的兩人更緊張了。

  接下來的測試，也正如他們預料，兩人都是臉色有點沮喪的從木門裡走出來。

  測試完畢。黑袍男人從木門裡走出來，反鎖上門鎖。轉過身看向眾人。「三等學徒住在一層，二等學徒在二層，三等學徒在最底下的五層。房間你們自己選，吃飯洗漱是在這一層第四層。甲板上面的樓層，都已經住滿了，那些是其他國家地區的，沒事你們別上去。那些傢伙裡面很有些惹事的。只要你們不上去，他們也不會主動到船艙下層。我負責在甲板上的安靜，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往甲板跑。就這樣了。都散了。等會我會把名單貼出來，你們自己核對。」

  黑袍男子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留下十五個人站在大廳里。

  「還是先去找到宿舍？」有人提議。這個提議頓時得到了所有人的採納。現在整個馬露雅港口上船的十五人，已經隱隱的分成了三個集體。三等學徒的四人算是一個小圈子，二等學徒的則是另外一個圈子，最後是安格列他們這些一等學徒。

  由於不是住在一層。安格列他們要往第五層，也就是船的最底層走去。三隊人就此分道揚鑣。

  走在狹窄潮濕的樓梯間通道中，腳步聲在木質的地板上不斷的迴響著。似乎正艘船根本就沒有任何水手船員，除了學徒之外便再沒有其他人。安格列自動的走到了最後，他的前邊是個紅頭髮的漂亮男孩，另外一個金髮男孩走在第二位，他們兩人在甲板上的時候，就是站在安格列身邊的。而帶頭的，則是先前的那個黑髮馬尾少女，穿著劍士的金屬半身鎧。少女臉色冷漠，容貌秀麗，鎧甲下穿著黑色襯服襯褲，打扮和安格列前世在地球見過的歐洲劍士服一樣，上身是鎧甲，下身是緊身的黑色長褲，有點類似健美褲的樣子。

  貼身的衣服將少女前凸後翹的曲線完美的展現出來，特別是緊貼的下身長褲。和南希的惹火相比又是另外一種風格，這種衣服晃眼一看也就是一般的劍士服而已，只是這名少女的完美曲線把這種普通的服飾反而穿得異常誘惑。後邊跟著的男孩視線也總是忍不住往她的腰部以下飄去。

  走在木質樓梯上，一直往下。四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默默數著樓層。

  過了一會兒，那個金髮的男孩忍不住開口了。

  「我說，既然我們都是一等學徒，大家也算是同伴了，不如相互介紹一下。」他嘿嘿笑了笑。「我叫呂蘭鐸，15歲，家世就算了，反正我們馬上要去的地方，家世什麼的完全沒用。資質嘛，是三級。」

  紅髮男孩見好友開口了，也跟著說：「我叫尤里，15歲，資質二級，估計整個這艘船上，就我們四個是最慘層次了。」他苦笑起來。

  「安格列，14歲，二級資質。就算資質不好，修習程度也比不上其他人又怎麼樣？我們現在還年輕，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機會。」他微笑著鼓勁。

  「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帶頭的那名少女回過頭來冷冷道。「你知道從一等學徒到二等學徒，需要多長時間嗎？以我們的資質，最正常的情況也要兩年或者以上！！這個年紀就能達到二等三等的那些人，他們在兩年的時間，估計都能晉升幾名正式巫師了。而且學院和組織肯定也會對他們資源傾斜。我們拿什麼和人家比？？」

  安格列皺了皺眉，心裡有點不爽。「你什麼都懂？正式巫師就那麼容易晉級？」

  「他們資質比我們好，晉升的機率也會比我們大得多。」少女語氣平緩下來，「我對我剛才的語氣表示道歉，是我太激動了。」

  安格列點點頭。「算了，大家都是同伴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有互相照顧的時候，別這麼激動了。」

  「好了好了，前面的，自我介紹下。就差你了。」紅髮男孩自來熟的笑著說。

  少女轉過頭去。「維爾莉特，16歲，資質....一級。」少女的腳步微微一頓，又繼續往前。

  紅髮男孩尤里和金髮男孩呂蘭鐸都不說話了，原本看向少女劍士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憐憫起來。

  「一級的資質，嘖嘖...難怪她這麼激動。」走在安格列前邊的呂蘭鐸小聲扭頭說。

  「資質差一級到底有多大的差距，我還不怎麼清楚。能不能給我說說？」安格列小聲說。

  呂蘭鐸笑了笑：「按照巫師記錄的一些書中說的，這個分級，其實是按照冥想的進展速度來劃分的。速度最快的，是五級，據說一年就能衝到三等學徒，而且成為正式巫師的機率非常大，很少有不能晉級的。其次的四級估計會有一半的機率成不了巫師。接下來的三級，就是幾十分之一了，二級則是百分之一。而一級.....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樣子，而且他們一個月的冥想進度也就是二級三級一天的進度。這個差距，你說夠大麼？」

  安格列點點頭，臉色也有些沉重。

  呂蘭鐸繼續說：「其實所謂的一級，巫師們根本就不是很在意了，只是隨意的把資質差到極點的人丟在一類。所以資質再差也是不用驚訝的。」

  「這麼說來，這個維爾莉特，豈不是基本沒希望了？」金髮男孩尤里插話進來。

  「差不多。」

  安格列不再說話，看了看前邊的少女劍士，對方雙肩正微微顫抖著，顯然，身後的說話聲她也聽到了。

  呂蘭鐸憐憫的掃了少女一眼。輕聲道：「她能有一等學徒的實力，都不知道是冥想了多少年得來的，起碼五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