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你什麼意思？

  「偉大的真龍！我們願意奉上所有的財物！祈求您的憐憫！」

  何塞瞧了一眼船頭上堆集的財物，金、銀貨幣不算多，畢竟這是一艘商船，在出發之前便將絕大部分貨幣換成了填倉的貨物，反倒是戒指、珠寶等財物的總價值更高。

  不過，即便這堆財物價值再高，他也不打算收下。

  因為商船上掛著海螺號商會的商旗，在陽帆港眾商會中，海螺號商會是絕對的親三龍商會，平日裡合作共贏，且在本次調查被劫貨物去向中出了不少力。

  他是一隻有原則的龍，自然不會對友方勢力下手。

  「替我向露西亞小姐帶句話，摩多峰林不會虧待朋友。」

  字正腔圓的通用語令烏蘭娜一愣，隨即狂喜，她想起北地的局勢，自家姑姑——露西亞·傑拉德便是靠著和一神秘巨龍勢力搭上線，才得以在北地混得風生水起，而那神秘巨龍勢力的首領正好是紅、綠、白三龍。

  她想起紅龍的名字：「您…您是何塞大人？！」

  「沒錯，你們很幸運，恰好遇上我，當然，我也很幸運，」說著，何塞看向被寒冰焊住船底的海盜船。

  海盜船上的風帆上亦然畫著一隻簡筆畫血色鯊魚，正是他的目標——血鯊海盜團。

  見紅、白二龍顯然更在意海盜，烏蘭娜反應過來，明白可能即將發生什麼，立馬決定離開：「何塞大人，卡西大人，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

  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商人少女指揮船員開船繼續上路，兩龍也將注意力集中到海盜船上。

  海盜船上，令漁民、船員惶恐不安的強大海盜，在更加強大的巨龍面前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面對商船的兇狠勁兒早已煙消雲散，他們瑟瑟發抖，仿若寒風中的雛雞。

  何塞扇動翅膀降低飛行高度，向海盜船落去，翅膀扇動的狂風吹得眾人兩股顫抖。

  「躲在船艙里的老鼠，你們有五秒鐘的時間走到甲板上來，這是你們唯一活命的機會。」

  紅龍低沉、冷淡的聲音傳入眾海盜耳中，雖然語氣令人害怕，但聽聞有活命的機會，眾人還是心中一動。

  能活，誰又想死呢！

  陸陸續續有海盜從船艙中走出，來到甲板上，垂著頭仿佛腳尖上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

  不過，無論哪個世界，何種群體，總有那麼一些心懷僥倖之人，自作聰明躲在暗中，祈禱能逃過一劫。

  五秒時間已過，何塞伸出一隻龍爪，龍爪爪心對準船艙，火元素在龍爪中匯聚成為一個發光的光點，散發出危險的光和熱。

  一道小拇指粗的火焰射線激射而出，射向船艙，結實的船艙木板在射線下仿佛紙糊的一般，無聲無息出現一個小孔。

  「啊！」船艙內傳出海盜痛苦的慘叫聲，甲板上的海盜嚇得集體身體一顫。

  還沒完，第二道射線接著射出，又是一聲慘叫。

  第三道，第四道……

  藏在船艙里的海盜崩潰了，連滾帶爬向甲板逃來，衝出艙門的一瞬間，這名殺人不眨眼的兇悍海盜臉上掛著崩潰的淚水，雙腿一軟就要跪地：「饒……」

  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凝聚的射線正中眉心，從後腦勺穿出，射在其身後的木桶上，在木桶上留下一個焦黑的黑點。

  咚！

  求饒海盜臉上凝固著驚恐，直挺挺倒在甲板上，死不瞑目，眉心的傷口沒有血液流出，因為極致的高溫燒焦了傷口處的血肉。

  甲板上的海盜抖得更厲害了，甚至還有海盜尿了褲子，惡臭的排泄物氣息散入海風中。

  明媚陽光照在身上，眾海盜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精神力掃描一遍船艙，確定船艙里的老鼠滅殺完畢後，何塞看向甲板上瑟瑟發抖的眾海盜，淡淡開口道：「我想要知道你們的首領——基米爾·血鯊的消息。」

  「他現在在哪兒，他的戰鬥習慣，慣用攻擊手段，手上有什麼寶物等等一切消息，而你們提供的消息價值將直接決定你們能否活命。」

  「對了，」紅龍接著補充道：「相同的消息只算一次。」

  「誰第一個來？」

  眾海盜面面相窺，基米爾·血鯊對待叛徒的殘忍手段歷歷在目，叛徒生不如死的非人哀嚎，海盜船長殘忍的狂笑，他們心中亦有所恐懼。

  「哼！既然你們如此忠誠！那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紅龍身上亮起微微紅光。

  焚燼領域！

  一名站在甲板的尿褲子海盜瞬間無火自燃，他哀嚎著向大海跑去，但烈火燃燒得太快了，還在奔跑中就化為了一堆黑漆漆的焦骨。

  有了榜樣，眾海盜頓時想通了。

  船長報復是以後的事兒，而紅龍卻是眼前的事兒，先從紅龍手中活下來再去想以後的事兒吧。

  「我說！我說！偉大的真龍！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我見過老大戰鬥……」

  「……」

  見下方踴躍的人群，何塞眉頭一挑：「賤骨頭！非得挨打後才肯說話！一個一個來！」

  「你！第一個！」他隨意指了一名海盜。

  被選中的海盜大喜，結結巴巴道：「偉大的真龍，基…基米爾老大，現在…在鯊魚灣，我們前段日子幹了一票，老大正在舉行慶功宴呢，宴會到一半沒有酒了，老大叫我們出來搶點酒回去……」

  「很好，你可以活，站到一邊去。」

  何塞接著指向第二名海盜，這名海盜一副中年模樣，擁有中階實力，已然擺脫小嘍嘍身份：「你！接著說！」

  「我加入血鯊海盜團七年了，曾經和基米爾·血鯊並肩戰鬥過，曾親眼目睹他虐殺一名大師級戰士，他的慣用武器是大彎刀……」

  「不錯，站一邊去，你！繼續！」

  「……」

  一眾小嘍嘍了解的消息畢竟有限，很快，落在後面的海盜落得個無消息可以提供的局面。

  何塞毫不留情，將沒有價值的海盜化為灰燼。

  最終，除了提供過消息的海盜之外，海盜船甲板上只剩下最後一人了。

  這最後一名海盜，也是何塞最重視的海盜，他長得挺凶的，一道刀疤從左眼下方划過鼻樑直到右臉，同時他還是這隻海盜船上的最強者，一名擁有高階實力的雙刀遊俠。

  相比其它海盜，這名雙刀遊俠的表現相對要冷靜得多，至少他沒有害怕得發抖。

  「到你了，蟲子，你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嗎？」

  何塞盯著雙刀遊俠，淡淡威脅道：「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殘忍。」

  比如，用火烤你的腳底板……

  真是個不錯的注意。

  這麼想著，何塞盯著高階海盜，身為一隻海盜船的首領，這名高階遊俠知道的消息絕對比普通海盜要多得多，他很期待。

  「偉大的真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等紅龍回答，雙刀遊俠接著開口道：「您找基米爾·血鯊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何塞斜了高階海盜一眼，臉上帶著怒容：「當然是滅了他啊！難不成找他聊天嗎？！」

  「好的，我明白了，」雙刀遊俠依舊是淡然模樣，將雙手搭在彎刀刀柄上。

  見此情景，何塞雙眼微眯。

  「艾克隊長！你…你瘋了嗎？！」

  「向真龍動武！你找死別連累我們啊！」

  「……」

  「呵，有趣，」天空中，何塞饒有興致看著遊俠。

  他在遊俠身上感覺到了殺意，但這殺意不是針對自己的，而是針對遊俠身邊的海盜同伴的。

  剎那間，彎刀出鞘，刀光一閃，鋒利的刀鋒划過兩名海盜的喉嚨，鮮血從傷口湧出，兩名海盜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後退撞到身後的同伴。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海盜來不及反應，又是兩名海盜斃命在彎刀之下，最後三名海盜拔出武器反抗，但卻不是高階遊俠的對手。

  殺光眾海盜，高階遊俠一甩彎刀，彎刀上殘留的鮮血被甩了出去，彎刀歸鞘。

  在紅龍審視的目光中，高階遊俠躬身一禮，行了一個即便最刻苦的宮廷教師也挑不出毛病的貴族禮。

  「向您致敬，偉大的真龍，摩多峰林之主，何塞大人。」

  隨著三龍在摩多峰林站穩腳跟，三龍的名號也不是什麼秘密，隨著陽帆港的商人傳播到大陸各地，因此高階遊俠知曉紅龍的名號也很正常。

  不過，何塞此時最好奇的還是高階遊俠的真實身份。

  「艾克，這是你的真名嗎？」

  「艾蒙·阿德薩，隸屬於薇婭王國海軍總部，是一名潛伏在大海盜——基米爾·血鯊麾下的間諜。」

  「間諜？有趣！」

  何塞摸了摸自己長角的下巴：「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薇婭王國擁有兩名護國傳奇，其中有一名還是傳奇術士，既然如此重視基米爾·血鯊，也掌握了他的行蹤，血鯊海盜團再強也不是正規海軍的對手吧！為什麼不集中力量殺了他？」

  艾蒙沉吟片刻，猶豫著開口道：「何塞大人，這個是王國的機密。」

  「嗯？！」

  聽紅龍語氣不太對勁兒，艾蒙連忙改口道：「不過我可以偷偷的告訴您！」

  「少廢話！」何塞鼻孔噴出兩道白氣：「快說！你的任務！還有你的發現！」

  「可別想著欺騙我，不然的話……，你的身份也救不了你！我可不管你是那個國家的人！」

  對於紅龍的話語，艾蒙是毫不懷疑的：「何塞閣下，我的任務很重要，希望您不要破壞它，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闡明利害關係，他接著開口道：「在五年前，王國收到密報，大海盜——基米爾·血鯊可能和邪神教會有所聯繫，我受命潛入敵人內部收集情報……」

  何塞眉頭一挑，和神扯上關係的就沒一個簡單的，邪神同樣如此。

  這裡的邪神並非是指邪惡陣營的神祇，例如蛛後——羅絲這類的邪神，雖然行事邪惡，但在萬神殿中擁有一席之地，是萬界承認的真神。

  而艾蒙口中的邪神，則是不被承認的真神，這類邪神盜竊本屬於諸神的信仰，是被諸神教會嚴打的存在。

  不過，敢從眾神口中搶信仰，這類邪神往往都有幾把刷子，至少也是頂尖傳奇、半神層次，偶爾深淵領主之類的強大惡魔也會客串一把邪神，以此收割靈魂。

  「結果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艾蒙表情凝重：「那基米爾似乎是某個神秘團體的成員，我實力有限，不敢深入調查，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何塞眉頭微皺，這海盜背後居然有那麼多牽扯，這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很快，他想通了，不管怎樣，基米爾必須死。

  至於其背後疑似邪神教會的神秘團體，既然這個團體見不得光，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最多以後行事小心一些。

  心中有了決定，他望向艾蒙：「你在基米爾身邊潛伏了這麼久，收集到那些情報？他到底踏入傳奇沒有？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我宰了他，也算是為你們薇婭王國除去一個禍害。」

  艾蒙點點頭，這一點他非常認同。

  基米爾·血鯊禍害黑海不少年頭了，打劫過往商船，甚至襲擊落單軍艦，手裡沾染了太多人命，其中就包括他的海軍上將父親，否則他也不會自毀容貌，潛入敵人大本營了。

  而他潛入敵人大本營，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對於紅龍要殺基米爾·血鯊的行為，他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據我觀察，基米爾·血鯊踏入傳奇的概率極大，而且他手裡有一件寶物，這件寶物讓他可以長時間生活在海里，以前他就是憑藉這一手段從追殺他的海軍手中逃脫的。」

  「您要對付他的話，就必須找到阻止他逃入海中的方法。」

  後方，白龍——卡西站在浮冰上，將腦袋伸出船沿聽一龍一人談話，聞言不由得感到有些惱火：「小蟲子！你是看不起我嗎！難道我在海里還對付不了一個人類？！」

  後方傳來的吼聲嚇得高階遊俠一跳，他轉身看到滿臉寫著不滿的白龍：「抱…抱歉！白龍閣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白龍臉色變黑，張嘴龍息醞釀，艾蒙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手裡的寶物很強！很可能是一件傳奇級別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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