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個眷屬

  「偉大的真龍，感謝您拯救了我卑微的生命，請…請接收我的膜拜。」

  值得一提，狗頭人使用的是龍語，只不過口音實在太重，以至於何塞這正統的真龍也只能勉強聽懂。

  何塞昂頭挺胸接受狗頭人的膜拜。

  對於下位龍裔和部分邪惡種族來說，五色龍就相當於名聲遠揚的黑社會大佬，是他們崇拜的對象，遇到機會便依附上來，並以為真龍服務為榮。

  只不過，他們崇拜的是龍族的力量而非巨龍本身，若是遇到力量更強的真龍，這群反骨崽會毫不猶豫調轉槍頭，以至於歷史上不止一次出現過兩龍開戰，打著打著弱龍發現自己的手下全反叛成了對手的人。

  因此使用這些下位龍裔一定要小心，最好保持絕對的力量優勢。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差不多了。

  「起來吧，你屬於哪個部族？為什麼遭到半人馬追殺？」

  「偉大的真龍，我是血齒狗頭人部族的成員，至於為什麼遭到灰尾半人馬追殺，我原本是去求助的……」

  通過狗頭人蹩腳龍語的講述，何塞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血齒部族與灰尾半人馬部落原本是「朋友」關係，狗頭人擅長挖礦卻不事生產，半人馬需要金屬箭頭卻缺少礦石，於是狗頭人用礦石交換半人馬的糧食，雙方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可是前一段日子，不知道哪裡冒出三隻超凡野獸——石化蜥蜴，石化蜥蜴突襲了狗頭人的礦洞，把他們趕了出來。

  由於事發突然，狗頭人僅帶出極少量食物，饑寒交迫的狗頭人走投無路，派使者向交易礦石的老朋友——灰尾半人馬部落求助，結果使者差點變成了奴隸。

  何塞察覺到狗頭人話語中的漏洞，半人馬又不是傻瓜，怎麼會讓抓到手的奴隸趁夜逃走，他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是怎麼從奴隸圍欄中逃出來的？講給我聽聽。」

  狗頭人頓時興奮起來：「在那場反抗半人馬的戰鬥中，我覺醒了魔法力量，那時候我還不熟悉新能力，佯裝體力不支被抓，等到晚上趁守衛打盹用魔法結果了他，然後鼓動其它奴隸一起放火點燃了半人馬的房屋，我們趁亂逃了出來，……，最後就遇到了您。」

  聽完狗頭人出逃的經歷，何塞不禁高看他一眼。

  是個人物！

  危機關頭覺醒成為龍脈術士，但無奈身陷重圍敵人勢大不可力敵，狗頭人示敵以弱主動被俘，尋找機會扇動奴隸暴亂並放火突圍，堪稱有勇有謀。

  不僅有勇有謀，而且還有運氣，覺醒成為術士是一種運氣，危急關頭遇到自己更是運氣。

  運氣這東西虛無縹緲，但卻是真實存在，無法觸摸，不可強求。

  一般人若要強求，也只能和好運之人做朋友，等其發達提攜一把。

  身為龍族，何塞有更好的選擇，他決定將這隻狗頭人收為眷屬。

  「很好，」何塞張開龍翼，昂首挺胸讓自己的體型顯得更加宏偉：「你的勇氣和智慧將得到我的褒獎，偉大的真龍——弗朗西斯科·特里尼達·何塞賜予你成為巨龍之仆的榮耀。」

  狗頭人先是一愣，隨即狂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是我的榮幸，我的…主人。」

  何塞點點頭，他對狗頭人的反應非常滿意，取出一塊成長過程中脫落的龍鱗，想了想又擠出一滴血液。

  見到這一幕，狗頭人臉上喜意更濃，他是一名後天覺醒的龍脈術士，也從血脈中窺視到了一些巨龍基礎知識，巨龍收小弟有三種規格：

  最高規格是精血契約，巨龍小山般的體積存儲著不少血液，但能被稱之為精血的卻只有心頭那麼一小碗，而精血契約就是巨龍逼出一滴精血輸送給眷屬，從根本上改造眷屬的血脈，將其轉化為龍脈生物，眷屬將獲得同主人一起成長的能力，只不過，精血契約對巨龍本身損耗極大，不會輕易使用。

  中等規格的是龍血加龍鱗，以鱗為紙，以血為墨，用魔法契約和眷屬建立精神連接，眷屬會被轉化成龍裔，也能從主人的成長中獲益，但獲益程度遠沒有精血契約那麼大。

  最次規格則是沾染巨龍的氣息，賜予龍血、龍鱗，甚至和巨龍一起待久了也能沾染一些氣息，擁有一絲微弱的龍脈，這種眷屬無法從主人成長中獲得任何好處，相應的也自由得多。

  何塞口中念動咒語，龍鱗和龍血在無形的偉力作用下緩緩升空，慢慢靠近，最終融為一體，猩紅色的鱗片閃過一抹微光。

  一旁，白龍——卡西羨慕的看著這一幕，縱然年齡比自家老大還大兩三歲，也跨入了少年龍階段，但白龍被稱為龍類之恥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尚未覺醒施法能力，自然也沒辦法契約眷屬。

  隨著咒語的進行，龍鱗上浮現出一行行蠅頭小字，這是龍文書寫的契約，這份契約並非巨龍本龍擬定，而是初代祖龍傳承下來的，並經過多年的不斷完善，稱得上是多元宇宙最完美的契約之一。

  契約書寫完畢，鱗片向跪地的狗頭人額頭緩緩落去，貼合在他腦門上，漸漸融入皮膚消失不見，龍鱗中蘊含的龍脈散入全身各處，滋潤血肉筋骨，從根本上改善狗頭人的身軀。

  狗頭人咬牙忍受痛苦，這是血脈改造身體帶來的陣痛，在經歷痛苦之後，他將迎來新生。

  等了十來分鐘，血脈改造完成，狗頭人因忍受痛苦而繃緊的臉皮漸漸放鬆，睜開眼睛，明黃色的豎瞳變得微微發紅，這是紅龍血脈發揮作用的表現。

  何塞感覺到自己和面前的狗頭人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精神連接，明白自己的第一個眷屬誕生了。

  「我的僕人，告訴我你的名字。」

  「回主人，我名字是邇苟。」

  邇苟？二狗？！

  作為一個狗頭人，名副其實。

  「好吧，二狗子，帶我去你們的營地。」

  二狗子？

  邇苟心中有所疑惑，但也不敢提出異議。

  「如您所願。」

  在邇苟的帶領下，何塞進入山林，走了一段距離後來到一處山麓，山麓前的林地上駐紮著逃出來的血齒狗頭人部落。

  說是駐紮，但實際上就是林地間的露天營地，石頭圍成一個圈，邊上用棍子搭著木架，木架上吊著吊鍋，這就是營地里唯一的建築了。

  見到族人帶著兩位偉大的真龍回來，血齒部落的狗頭人的震撼可想而知，原本癱在地上躺屍的狗頭人連忙爬了起來，驚訝得長大嘴巴仰望真龍宏偉的身軀。

  在眾狗頭人仰望的目光中，何塞走到部落中間位置，一擺尾將旁邊磨盤大的岩石扇飛，轟隆一聲巨響，石塊砸中一根成人腰粗的大樹，將大樹攔腰砸斷髮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從今往後，」以緩緩傾斜的大樹為背景，何塞張開寬大的龍翼大聲宣布：「你們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