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真相揭露，人不如豬狗！？（求

  這是一座人工形成的大山，不僅僅只是用亂石堆砌那麼簡單，蘇恆在幽深狹長的通道當中向前走了兩步，便墜入到一片幻境當中。

  這是一座煉獄。

  周圍刀山火海、惡鬼嚎叫。

  許多腐爛的屍骸朝著蘇恆匍匐而來，血淋淋的爪子要將蘇恆身上的血肉完全撕扯，地面上還生長著許多白骨巨樹，樹枝上掛著死不瞑目的腦袋。

  蘇恆打了個哈欠。

  他認出這是洞玄經中的手段。

  「柳青青不會這麼無聊，另外一個山主至今不知道在哪裡閉關。」蘇恆隨即笑道，「這般看來，眼前這些景象應該是杜諾師尊的手筆，我覺得她的想像力還是有些被局限了。」

  咔嚓嚓！

  蘇恆肩膀左右兩側各自生長出來巨大的腫瘤。

  在那些怪物靠近他的瞬間，腫瘤轟然炸開，血紅色的觸鬚向外爆射而出，剎那間將成百上千隻腐爛的怪物給清空吞噬掉了。四周的骸骨巨樹迅速生長，一根根刀片般鋒利的骨刺朝著蘇恆爆射而出。

  密密麻麻，猶如傾盆的暴雨。

  擠滿了蘇恆面前的每一寸天空，無可躲避。

  蘇恆也不需要躲避，他就站在這裡，任憑那些恐怖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在兩者相互接觸的瞬間。

  蘇恆的身軀便化作虛無，那些骨刺像是穿過一重重迷霧般從蘇恆身上穿過，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傷害。

  砰砰砰！

  落在地上的骨刺並未消失，而是還有第二層變化。

  它們猶如手雷般轟然引爆，氣浪席捲而來，雖然依舊沒有給蘇恆造成任何傷害，可卻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整的破破爛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顯得有些狼狽。

  「還有第二次變化，這的確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蘇恆完全將這些致命的機關給當做一種考驗，他略作思考，而後笑道，「看來在洞玄經上，我的理解相較於杜諾師叔還是有點差距的。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她已經在這門功法上鑽研了數百年的時間。」

  砰！

  蘇恆不以為意。

  再度向前一步邁出，一道灰黑色的漣漪自他腳下向外綻放。

  所過之處，地面掀起層層浪潮，這片內景所形成的煉獄猶如扭曲褪色的油墨畫般從蘇恆面前消失了。他再次回到了之前那個潮濕的走廊當中，繼續向前，沒走兩步，很快又遇到變故。

  那是一個用黃銅鑄造而成的傀儡。

  大概三米多高，有些類似於古代的戰將，手持長戈，披掛重甲，眼睛中燃燒著血色的火焰，看上去威風凜凜。

  唰！

  這道傀儡出現在蘇恆面前。

  二話不說，手中的長戈橫掃天際，當頭朝著蘇恆的面門砸下。

  砰！

  蘇恆沒有選擇躲避。

  而是黑光般快到幾乎看不見的一拳向前砸出。

  黃銅傀儡的胸部向下凹陷，整個人憑空從蘇恆面前消失不見，化作一團燃燒的隕星，向後爆射而出，重重砸在通道盡頭的牆壁上。牆壁向下凹陷，遍布猶如蛛網般的裂縫，頭頂上還嘩啦啦的落下許多碎石。

  「是五臟封神功凝聚而成的傀儡，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都有，還有一定的智慧和戰鬥經驗。」五臟封神功同樣被蘇恆修行到大成地步，因此只是一眼就認出這道傀儡的構成。

  只是，雖然蘇恆未用全力。

  但隨手一擊當中也蘊含著能夠打爆一座大山的恐怖力量。

  這道傀儡被蘇恆正面命中，居然還能保持完整，別的地方暫且不說，這等防禦力已經是能夠傲視群雄了，尋常的宗師恐怕連給他鎧甲上刮痧都做不到。

  「金鵬子可沒傳授給我這樣的手段。」

  蘇恆心中想道。

  他也並未很在意，畢竟這個重視傳承的氛圍當中。

  即便是親兄弟、親父子都還要留一手，更別說蘇恆這種外來人員。換位思考，蘇恆也肯定不會把洞玄經中所有的玄妙之處都傳授給外人。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蘇恆張開嘴，噴出一道熾熱的火龍。

  金色的火龍中擁有著超越太陽表面的恐怖溫度，輕而易舉的將傀儡融化。這還不止，後面的牆壁也直接被蘇恆毀滅性的力量給打穿。那些石塊、泥土被融化成熾熱的岩漿，而蘇恆則直接踩在岩漿上大步向前。

  他很順利的來到這座大山的最深處。

  眼前一個封閉的洞穴，大概有三十多米的高度，不知為何上面還開了一個洞，一道道金色的陽光從雜草的縫隙當中灑落，眯著眼睛能夠看到細小的塵埃在金色的陽光當中上下起伏。

  在陽光下，是一個乾涸開裂的樹樁。

  這道樹樁像是被雷給劈過，其表面開裂，傷痕累累。

  傷口裡面並非是植物的根莖組織，而是蠕動的血肉、白骨、甚至還有跳動的內臟。這顆樹樁看上去就像是用血肉堆砌而成，一股散不開的濃鬱血腥味氤氳在蘇恆的鼻腔當中。

  樹樁周圍是一道血色的湖泊。

  蘇恆盤膝坐下，他魁梧的身影將陽光遮擋，就這樣看著眼前的樹樁。

  「出來吧。」

  片刻時間後，蘇恆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你還沒完全死透，出來和我聊聊吧，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嘶嘶！

  淅淅索索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

  一股陰冷的風出現在山洞當中，明亮的陽光瞬間暗淡。

  詭異的笑聲中，一道道血色的腳丫出現在牆壁上，面前的血色池塘仿若沸騰，在咕嚕嚕的冒著氣泡。山洞裡面仿若徘徊著七八頭看不見、摸不著的惡鬼，無比的滲人。

  如果是普通武者出現在這裡，恐怕會被嚇的夠嗆。

  但蘇恆只是搖搖頭。

  「夠了！」

  他說，「我的時間有限，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如果你不想讓我直接把你吃掉的話，你最好能馬上出來見我。」

  「三……」蘇恆伸出三根指頭。

  唰！

  在下一瞬間。

  所有可憎的異象都消失不見了，樹樁上出現一道扭曲的幻影。

  雖然看上去有些失真，但蘇恆還是能看出來這傢伙就是昔日的將臣，將臣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朝著蘇恆擺了擺手，「你還是和以前那樣無趣，不過算了，這件事情上錯的人是我，我不該對你抱有什麼期待的。」

  「嗯…」

  將臣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蘇恆。

  儘管他的本尊已經消亡了，但將臣的目光當中依舊帶著一種可怕的洞察力。那目光刺穿了蘇恆的皮肉，看到了他的某些本質。於是，將臣玩味不恭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震驚。

  「真不可思議…」將臣說，「雖然知道你的資質很不錯，可沒想到這才多少年，你居然能走到這種地步。雖然和巔峰時候的我相比你現在還差了點，但你還年輕，未來總歸是有追上我的機會。」

  「即便是追上你又能如何，仙尊之下皆為螻蟻。」蘇恆平靜道。

  將臣的實力不弱。

  但這無法改變他是一個失敗者的事實。

  「啊，你這人說話真是無趣，我猜絕不會有人喜歡你的。」將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吧，你來這裡找我是想要知道什麼？」

  「仙…」

  蘇恆說，「我想知道關於仙的一切。」

  「看來你也碰到他們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大月王朝的衰落是必然的，新王朝的建立必然伴隨著仙人降臨來穩固秩序，維護自己的統治。」將臣曾經就是一個王朝的建立者。

  只不過，他的個性剛烈。

  不願意向仙人俯首，因此剛剛建立沒多少年便被抹除。

  曾經繁華的都城直接化作一片死亡沙漠、生命禁區，滿朝文武百官都變成了披著人皮的厲鬼。也就是因為將臣那個時候便已經擁有了超越返虛宗師的強悍實力，再加上氣運加身，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天尊我不知從何而來，具體何物，祂太過神秘，我對他了解的不多。」將臣開口，神色嚴肅了不少。

  說話間，

  他還下意識的抬頭朝著天空望去。

  金色的陽光被黑霧所遮蔽，那股窺視的感覺並未出現在蘇恆的意識當中。

  或許當真猶如黃龍真人所說的那樣，高高在上的天尊此刻也在忙著別的事情，無瑕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潤在下界，而是把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交給自己的弟子前去處理。

  在察覺到沒有威脅後。

  將臣這才總結下語言，繼續開口道，「但是其他的仙人、太乙、黃龍、玉鼎等等，這些人都是古代的修行者。你莫要小看這些傢伙，他們每個都是一個時代當中的最強，有些人在未成仙的時候便已經能夠長生不死，手段通天徹地。」

  將臣的語氣當中帶著一絲忌憚。

  仙，

  曾經也是人。

  蘇恆默默的思索著，又問道：「那所謂的仙界又是什麼？」

  「一處用長生物質打造出來的特殊空間。」將臣回答道，「你可以把仙山當做微小版本的仙界來理解。如果你對曾經的歷史有些了解的話，便應該能明白，在數千年前，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活上幾百年的時光。

  稍有資質的人花費些許時間修行，便能取得了不起的成果。

  諸如鳳凰、真龍，這等級別的異獸不說是隨處可見，但人一輩子只要不算是運氣太差，總能親眼目睹兩三次。還有各種珍惜的草藥、異寶等等，那是屬於求道者的時代，一個人人可以得道成仙的黃金時代。」

  「我在一些典籍當中見到過。」

  蘇恆回答道，「但時間過去的太過漫長了，以至於那些記載都已經化作了神話、傳說，不再被人們所接受。」

  「後面發生了什麼，讓長生物質不再大規模的存在於世間？」蘇恆問。

  「絕地天通。」

  將臣回答道，「隨著人類在這片土地上繁衍，修行者的不斷增加。長生物質開始變得稀缺，在那個年代當中長生物質對於修士來說是維持生命必不可少的東西。就像是食物和水對於生命來說，一樣重要。」

  「資源的稀缺，理所當然的會爆發戰爭。

  這場戰爭被稱之為第一次封神之戰，勝者得到一切，而失敗者則身死道消淪為塑造上古仙庭的耗材。」

  將臣繼續開口道，「在這場大戰的最終，天尊所率領的勢力獲得勝利。他們將整個世界的長生物質全部抽離，塑造仙界，以此來確保自己能長生不死，永遠高高在上。」

  「在封神之戰結束後的幾千年時間中，還是有一批實力強悍之輩能夠得到天尊的認可，飛升仙界，長生不死。原始天尊坐下的十二真仙便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被確定的。」

  「不過，在我那個年代的時候。

  白日飛升便已經成為了一種傳說，我懷疑天庭的負載能力已經到達了極限。從此往後，除非仙人隕落，否則凡人再無法成仙。」

  「仙人隕落。」蘇恆目光微凝，又問道：「仙人可以被殺死嗎？」

  「我在千年前曾經和仙人有過交手，那傢伙實力太過強悍，我不是他的對手，狼狽逃走。」將臣像是完全看開了，或者說，在見識到蘇恆可怕的潛力後，他將其看做了自己某種意義上的繼承人。

  對於自己曾經的失敗和經歷，將臣完全不避諱，「但根據我的猜測，既然仙人會流血會感受到痛苦，那麼便說明他們應該是能被殺死的。至於這樣的死亡對於仙人來說是否是終點，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看到仙人在召集奴工塑造天尊雕塑，他們為何要這樣做？」蘇恆道。

  「長生物質是作用於肉體，可以保證肉身長存數千上萬年。但身體的健康並不意味著精神的健康。」將臣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人活的時間太長，腦子會出問題的。所以他們需要吃藥，凡人的靈魂對於他們來說，便是讓他們保持不瘋的藥物。」

  「他們建造雕塑如此、折磨凡人如此、掀起戰爭也是如此，其目的都是為了採集大藥。」

  聞言，雖然蘇恆早有猜測。

  但他還是忍不住震驚道：「這般說來，這天下間芸芸眾生在仙人眼中豈不是和豬狗牲畜無疑。」

  「哈哈哈，錯了、大錯特錯！」

  將臣仰天大笑道，眼角淚水都流了下來，「豬狗牲畜在農戶要殺他們的時候尚且知道反抗，有時候甚至能將主人殺死。而這天下間芸芸眾生誰能夠威脅到仙人？我們不過是地上的韭菜，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