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子（求收藏）

  「赤靈芝，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蘇恆端起湯鍋，將裡面粘稠的黑色藥汁一飲而盡。

  食仙天賦開始發揮作用。

  湯汁剛剛進入腹中，便被身體迅速吸收。蘇恆額頭上微微見汗，面容也有些泛紅。

  「和昨天的百年參相比，赤靈芝的藥力還是差了許多。」

  蘇恆默默總結道。

  不過，即便如此。赤靈芝的藥力也很驚人，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蘇恆沒有猶豫，開始打出一套養生拳。

  「兩手抱崑崙，左右鳴天鼓。

  微罷撼天柱，赤龍攪水渾。」

  他手中的動作緩慢，卻有著一股輕靈的意味，宛若翩翩起舞的白鶴。

  自古醫武不分家。

  這養身拳，同樣也是蘇恆父親傳下來的。

  養生拳不算是真正的武學，動作反倒是類似蘇恆上輩子見過的廣播體操。

  不過，在強壯體魄，延年益壽方面的確有些作用。

  話說回來，如果身體素質不夠好，也無法在茂密山林，陡峭懸崖這樣惡劣的環境當中採摘藥物。

  半個時辰之後。

  蘇恆手中的動作漸漸停下。

  這時，他身上單薄的衣物已經完全會被滾燙的汗水濕透。

  麻布短衫貼在少年的身軀上，隱約間可以看到鐵一般堅硬的肌肉線條。

  「食仙天賦果然非同凡響，短短兩日，我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有了很明顯的提升。」

  蘇恆在山洞裡巡視一周。

  發現角落中，平躺著一塊用來做凳子的大石頭。

  大石頭有半人高，差不多得有兩百斤的重量。蘇恆抓住大石頭兩側突起，腰肢猛然發力，兩百多斤的大石頭被他輕鬆抱起。

  砰！

  把石頭仍在地上。

  蘇恆用手背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思索著：「我現在的力量已經不亞於普通的成年人了，可想要殺死徐彪還是不夠。」

  「等再過兩天，第一個天賦點亮之後再找機會下手。」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蘇恆不是君子。

  想到徐彪還活在世上，蘇恆就覺得如芒在背，渾身難受。

  「天色已經不早了，回來太晚的話姐姐會擔心，我得抓緊時間趕回去了…」

  ……

  回到德靈縣。

  蘇恆卻並未徑直返回家中。

  而是帶著背簍，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一處還算乾淨整齊的街道。

  街道的入口處，兩個手持長刀宛若鐵塔般的漢子正守在這裡，背著褡褳的行人來來往往，喧鬧的聲音宛若海潮，看上去十分熱鬧的樣子。

  這裡就是此地的市場。

  由「兩家三幫」當中的青城幫搭建而成。

  兩家分別是歐家和商家，三幫則是青城幫、血衣幫、法性幫。

  「擺攤，繳兩個大錢的場地費。」

  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為首的一個漢子檢查一下蘇恆背簍里的草藥，開口道。

  蘇恆從褲兜里掏出兩枚銅錢，遞給面前的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則是將一塊刻著「玄九」字樣的破舊木牌塞到蘇恆的手中。

  蘇恆找到地方。

  掏出一塊布簾平鋪在地上。

  而後將背簍當中的藥材，挨個擺放在布簾上面。

  才把藥材擺好，沒過多久，一個身穿錦衣管事模樣的中年人便走到了蘇恆面前。

  「你這黃精怎麼賣？」

  「大人，五枚銅錢一株，都是上品。」蘇恆老實回答道。

  「黃精、黑毛茶、豬苓…這些草藥，我都要了。」錦衣管事擺擺手，對蘇恆說道。

  隨行的僕從扔下一串銅錢，把布簾上的藥材都撿起裝好，跟著管事很快離開，留著蘇恆在原地有些發愣。

  「以往的時候，藥材雖然不愁賣。可也沒今天這麼誇張…」

  蘇恆暗自想到：「大量需要草藥，要麼是戰爭，要麼是瘟疫。兩種情況，不論是那種都很糟糕啊。」

  「而且，更大的概率是兩者都有。」

  蘇恆嘆息一聲。

  雖然城中的生活還算能過的去，可種種細節卻總給蘇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必須得抓緊時間提升自己，唯有掌握武力，才能在亂世當中安身立命！」

  蘇恆下定決心。

  錢財已經積攢的差不多了。

  等殺死徐彪，就動身前去寺廟當中習武。

  他把錦衣管事留下的銅錢清點了下，總共一百二十枚銅錢，約莫相當於一兩銀子，對蘇恆來說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說來也是諷刺。

  這個市場，明明是幫派組建而成的。

  可青城幫的人卻要比官府規矩的多，在市場裡面不准打鬥，不准強買強賣，也不會出現幫眾搶奪貨物錢財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如今亂世將至，物價飛漲。

  青城幫搭建的市場當中，依舊人來人往，顯得十分熱鬧。

  有了錢。

  蘇恆想了想，從臨近的鋪子當中買來了些豆沫、雞蛋、高粱面等比較有營養的食物。

  因為要攢錢習武，蘇恆並沒有買太多。

  只是用來改善下生活。

  ……

  等蘇恆從市場上離開。

  天色漸晚，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蘇恆想起昨日晚上姐姐和自己說過的事情，也不敢在外面久留，低著頭往回趕。

  在路過自家巷口的時候。

  蘇恆聽到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他抬頭尋聲望去，看到隔壁鄰居家的王大姐，正拿著手帕捂著嘴，站在牆角滿臉痛苦的喘息著。

  「小恆，離遠點。」

  乾瘦的手掌搭在了蘇恆的肩膀上。

  一個穿著破舊馬褂的小老頭出現在蘇恆身旁，臉色難看的解釋道：「城市裡面有了瘟禍，王家妹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前些天便一直咳嗽，你得小心些。」

  「我明白。」

  蘇恆立刻想到了錦衣管事採購藥材的事情。

  「多謝朱大爺。」蘇恆面色嚴肅，對身旁的小老頭認真道謝。

  這小老頭叫做朱五三，是蘇恆父親的髮小。他還有個兒子叫朱小五，和蘇恆的關係也很不錯。

  和小老頭別過之後。

  蘇恆繞開咳嗽不斷的王大姐，推開門回到家中。

  昏暗的房間中。

  蘇屏正在用力漿洗衣物。

  見到蘇恆後，蘇屏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掛在繩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手，紅潤的臉上有著一絲羞赧的笑容：「小恆，給你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