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亂世出魔 十四章 靈魔再現（下）

  「華雲仙你個臭婆娘、死兔子，呆會我和你沒完！媽的，靈魔湖許願還真是靈啊，剛被人詛咒落在湖裡，轉轉瞬間就要成落湯雞了。我向靈魔許願，船上所有女子和我一樣都落在湖中……」獨孤敗天還沒有許完願，便一頭扎進了那道光柱中，附近船上的女子一陣驚呼。

  湖心出現連接月華光柱已經是數百年未有的奇景了，被一個年輕男子先一步進入更是第一次，眾人在心中充滿驚奇的同時，也對獨孤敗天憤恨不已，這個鹵莽的男子破壞了她們難逢的奇遇。

  但眾人不甘心，好多女子划船衝上前去，想要做第一個進入光柱的女子。然而小船在距離那道光柱三丈距離時卻再難進分毫，被一股未明怪力阻擋在外。

  一股淡淡的憂傷在獨孤敗天心中繚繞，使他陣陣失神，失落的記憶在慢慢復甦。他進入光柱後，隨即便墜入了水中，他隨著這道光柱向湖底沉去。

  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自湖底向上湧來，如輕輕的風，似淡淡的雲，飄忽不定。獨孤敗天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哀，一股失去整個世界的感覺由心而生，心仿佛碎裂成無數半。

  痛！

  心在痛！靈魂在戰慄！

  曾經的！

  過往的！

  消逝的！

  掩藏在靈魂深處的傷痕再次破裂，失去司徒明月時那種巨大的悲痛再一次襲向他的身心，離湖底越近，他的心也越痛。

  他似乎再一次看到了明月那純真的笑顏，如天使一般聖潔，如花兒一般燦爛。轉瞬間，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天使折翅，向地獄中沉淪，花兒凋零，在風雨中飄搖。

  有些痛是永遠也逃避不了的，儘管刻意去遮掩，但永遠無法忘卻，當再次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那將撕心裂肺，消魂燭骨。

  此時獨孤敗天想狂呼吶喊，但剛一張嘴冰冷的湖水便向他嘴中湧來。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司徒明月的氣息，他震驚，他悲慟，刻意去忽視的心靈創傷再一次血流不止。

  在聖潔的月華光柱照射下獨孤敗天看到了一幅讓他畢生難以忘懷的奇景，一身白衣的司徒明月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湖底，一圈淡淡的光暈籠罩在她的全身。

  這就是讓他靈魂感到震顫的根源，熱淚混進了水中，視線漸漸模糊，獨孤敗天在心中吶喊：「老天，我求你不要再捉弄我了好不好！」

  當他的視野再次清晰，明月臉上那聖潔、純真的笑意再次浮現在他的眼中。

  「如果這是一個夢，永遠不要讓我醒來，我寧願活在這永恆的虛幻中！」

  近了，獨孤敗天眼中流下了藍色的淚滴，淚滴穿過湖水落在了司徒明月無暇的容顏上。獨孤敗天伸開手去撫摩那另他心痛的嬌顏，驀然，沉睡在湖底的司徒明月睜開了雙眼，在他那雙手碰到之前化做一道流光沿著月華光柱向上衝去。

  湖水開始劇烈的波動，一道道巨大的水浪從湖中心開始向四外擴散，一個女子破浪而出，直衝高空。連接湖心的光柱盡斂，所有的月華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將她映射的如同女神一般孤傲、聖潔。

  靈魔湖中所有船上的女子都驚呆了，她們望著這幅神異的畫面慢慢的由開始時的震驚、迷惑轉變為驚喜。

  「這是靈魔！」不知誰高呼了一聲。

  「靈魔！」

  「靈魔顯聖了！」

  ……

  驚叫聲此起彼伏，漸漸的，所以女子開始閉上眼睛許願。

  萱萱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感受到水中的不平靜，在湖中女子破浪而出的一剎那就已憑著絕世輕功踩著湖中的小船來到了岸上。她兩眼迷離，望著高空中的女子一陣出神。

  「哇，簡直帥呆了，這就是聖級的實力嗎？將來有一天我達到聖級境界時，也一定要這樣御空飛行，呵呵……」

  看著眼前的奇異景象，華雲仙震驚無比，她半信半疑，緊緊的盯著空中的女子。「真的是靈魔顯聖嗎？我不信，我才不信那些沒有根據的傳說呢，這一定是一位前輩破封印而出了。如果……如果這真的是靈魔顯聖，我就許願那個該死的臭獨孤永遠不要再露出水面，還要那個萬惡的小魔女……」

  剛說到這裡，水面再才次再次劇烈波動起來，獨孤敗天躍出水面。他身在空中扭轉了一個方向，向旁邊的一艘小船上落去。

  「小白，我在這裡。」萱萱站在岸上衝著他揮了揮手。

  獨孤敗天像沒看到她一般，呆呆的望著空中，臉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滴。

  「月兒真的是你嗎？」

  空中女子無任何反應，一雙美蛑凝視著遙遠的天際久久未語。過了好久之後，才幽幽吟唱：

  「一場風花雪月，幾度心中悽然，

  痴心怨戀幾人懂，

  任憑塵網肆虐重，

  片片紛飛彼岸曉風雨，

  不知何時終成歇。

  悄然滑落淚兒墜，心欲碎，

  雲月風雨不解意，唯伴君游，

  依稀君影漸遠，吾終未言……」

  歌聲悽然，聞者心傷欲碎。湖中所有女子都早已呆住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她們

  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獨孤敗天默然驚醒，這不是明月，這是情月。

  「情月……」他大喊道。

  女子慢慢轉過頭，向下凝望著他。

  「情月……」

  空中的女子若有所思，最後露出一絲驚喜，向他飛來。

  獨孤敗天伸開雙臂迎向空中的情月，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司徒明月又如小時候一般向他撲來，他的眼睛漸漸濕潤。多日藏在心中的哀痛在這一瞬間化成了巨大的喜悅，「月兒你回來了。」

  然而他什麼也沒有抓到，兩手空蕩蕩，飛身而來的情月身影在慢慢變淡，最後化做一顆晶瑩的藍色淚晶，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月兒回來。」他悽厲長嚎。

  失而復得的喜悅瞬間化為烏有，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接受。

  「為什麼上天總愛捉弄我，既然是一場夢境為何要讓他那樣真實……」獨孤敗天無比失落。

  藍色淚晶傳來陣陣溫暖，一股祥和的氣息湧入他的體內。

  他的心中浮現出情月的身影：「天，不知道你何年何月才能夠發現這顆淚晶，我說過當有一天你為我傷心而淚流時，我會再一次出現在你的眼前……」

  獨孤敗天呆住了，這是多麼熟悉的身影，這是多麼熟悉的話語，在魔域時他有過類似的經歷。

  「難道，情之淚晶總共有兩顆，這兩顆淚晶都封印著『她』靈魂的力量？」他一陣激動，「月兒有救了，我當初將上千人的生命之能散於長生谷內，如果再加上這顆情之淚晶……哈哈……」他狂笑起來。

  「哈哈……天絕人，人不絕，老子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