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她是……白狐！

  陳淵依舊在望著他，聽到他的話語後，微微頷首了一番。

  此刻見到天師真容，陳淵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

  瘦弱的身軀之下，僅有殘存的聖力波動繚繞，其氣機的死氣和混沌古祖相比，那是濃郁了無數倍。

  如果說混沌古祖即將踏入輪迴，那麼眼前這位天師，早已經渡過十次輪迴了！

  但是偏偏，他還是站在那裡，站在陳淵的面前。

  金烏法眼內，他並沒有一具完整的肉身，甚至連完整的神魂都沒有。

  形同虛影，酷似從輪迴當中照出一面鏡子。

  然而，他的確是存在的。

  如果用詭異來比喻，那麼其他一切言語，就變得更加蒼白。

  緘默少許，陳淵終於開口：「你費勁心思，在通往蓬萊仙島的路途之上，刻畫原林文字，雕塑我本尊之像。」

  「如今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可以說出來了。」

  話語落下，源仙天師依然沒有直起身子，佝僂低頭，蒼老回道：

  「老朽惶恐，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天帝大人諒解！

  正如同老朽後代所言，您的到來是蓬萊仙境必將面對的事實，一同到來的，還有莫大的危難！

  拯救蓬萊仙境的人，正是天帝大人您！而讓老朽在此等候，守護一靈，長達百萬年縱使身軀腐爛，縱使神魂枯竭，依舊立於天地間的人，

  也正是您啊！」

  源仙天師說到最後，話語變得十分悲壯，心緒更是激動無比。

  就好像在百萬年前，他和陳淵見過，同時也奉著陳淵的命令，留在蓬萊仙境內，守護一靈。

  而陳淵聽完此話，直接雙目凝縮的同時，有寒意莫名升起，陡然清喝出聲：

  「簡直一派胡言，我什麼時候差遣過你，又什麼時候讓你守護所謂一靈？」

  源仙天師身軀巨顫，連忙回道：「老朽不敢！天帝息怒！」

  此番言語，的確讓陳淵心神有些轟動。

  結合蓬萊仙尊根本不相信源仙天師所說的話語，以及天地間根本不存在的窺探天機手法。

  莫名間，他產生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測。

  一字一句，再度出聲：「世人皆知你天師通行占卜預知之道，此事可真？」

  源仙天師已經跪在了地上，身軀顫慄：「此事半真半假，算法是真，預知是假，老朽並沒有那等通天能力。」

  「如若真有，老朽也不會連本族的未來，都掌控成如此衰落模樣！」

  這句話傳出，終於讓陳淵的腦海，一陣雷霆轟鳴。

  他的雙目如電光閃爍凌厲，頭腦瘋狂運轉之下，很多事情，以及源仙天師所交代的一切，剎那翻卷而起。

  源仙天師告誡蓬萊仙尊，今後整個蓬萊仙境，會有一場莫大的災難。

  但蓬萊仙尊心裡非常清楚，天師並沒有那等通天能力，也將其認為得了失心瘋。

  可實際上，天師興許並沒有失心瘋，而是受人託付，在某個輪迴當中，獲得了指令和信息。

  一切窺探天機的傳聞，僅僅只是因為獲取了這一份指點。

  這個人……便是他自己！

  然而，

  這又怎麼可能？

  陳淵有些無法接受，更是被思維的顛覆，造成了難以想像的轟鳴。

  突然間，他又想到了源仙天師對他的尊稱。

  混沌……天帝！

  細思極恐，越想越是覺得令人毛骨悚然。

  未來和現在的時間節點，產生了混亂和碰撞。

  如果真的是自己讓源仙天師在此等候，守護一靈，那麼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里，他是否是因為遇到了不可化解的大麻煩，從而採取的措施？

  念頭想到這裡，陳淵猛然再度看向源仙天師。

  「你守護的靈，在哪裡！？」

  源仙天師不敢有任何怠慢，連忙大袖一揮，直接拱手卷出了一個白玉瓶。

  白玉瓶落在了陳淵的手上，待到神識透露其內，看清楚裡面躺著的是何物時，陳淵的腦海終於是轟隆一聲，徹底嘣鳴。

  他雙目凝縮，感覺到萬般不可置信。

  更是有如雷霆灌頂，晴天霹靂！

  白玉瓶內，靈的狀態分明只有虛影，不是實體，也不具備神魂，就仿佛是本尊的一個影子，所呈現出來的模樣。

  她的一切狀態，都彰顯著此時此刻的本尊。

  「白狐……」

  陳淵雙手微顫，瞳孔凝縮之際始終無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在離開荒域的時候，白狐因為各種原因，最終被陳淵決定留在其內，和修羅殿主以及玉散人共同生活。

  這也是陳淵，給白狐創造的一個，最妥當的人生。

  因為在荒域內，這個伴隨了他少年時期的小白狐，不會再經歷任何挫折和傷害。

  可是眼下，她的影子卻是呈現出消亡的狀態。

  終於，終於。

  陳淵終於明白了源仙天師在此等候的意義，也終於明白了在未來，發生了何等大可怕的變故，所使得陳淵要踏入輪迴，要扭轉乾坤，要改變那已經發生的一切。

  時空節點是不可更改的，未來不可能成為過去，就算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

  那是兩個無法連接的節點，若以歲月的流逝作為參照，那麼實際上陳淵所經歷的每一秒，都是一個獨立體。

  以陳淵前世所了解到的真理去解釋，那便是無數！

  而眼下既然陳淵在這個時候，看見了白狐的影子所呈現出來的現狀，那就只能證明。

  在未來，在不久的以後，白狐……已經死了！

  源仙天師以類似的狀態，始終停留在人世間，應該和陳淵今後獲得的能力有著莫大的聯繫。

  而能夠做到如此程度，唯有達成……混沌天帝！

  這也是為什麼，源仙天師始終以如此尊稱的緣由。

  一瞬，陳淵明白了所有。

  終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轉身，收起手中的白玉瓶。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要找到白狐現今在何處，又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促使著白狐誕生如此變故。

  荒域太遠，隔著無數距離，隔著歲月，隔著太墟兩個彼岸，他根本無法憑藉現在的能力，直接趕回去。

  唯一的辦法，便是讓秦廣王，撕開輪迴河一角，窺探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