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氣吞山河

  《摩柯五渡持》共分為五部分，。

  也就是五停心觀，對應五種印法。

  每人只能同時修習其中一印。

  當一種印法成熟時，會在身上顯出印記紋身。

  這時候才能修習第二種。

  以此類推，一旦集齊五種印法，才有機會領悟《摩柯無量》。

  但是印法的修行是從易到難的。

  掌握的數量越多，越難修煉。

  能集齊五印者，恐怕必然極少。

  不過這功法是離塵所創，他自然精通五印。

  這也算創造者的福利。

  此時他心中一念，手上便顯出一個『卍』字光團。

  正是由五印真氣所凝的《摩柯無量》。

  『卍』字，時而正轉，時而反轉。

  似乎與心頭的《無量心印》相呼應。

  果然奇妙非常。

  離塵收起神通，終於踏出悟道室。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一走出悟道室，便見到一僧影靜坐。

  離塵一見，趕忙雙手合十，俯身行禮。

  「離塵見過師祖。」

  那僧人不是別人，正是彌艱禪師。

  他雖然故作輕鬆，但雙眼微紅，想來剛才也是一番感慨。

  「你很好，真的很好。」

  「天賜五字真言，殺生寺多少年沒見過了。」

  「殺生寺沉寂太久，整個天下也無趣太久。」

  「佛子，你需知道，老衲經得起折騰，殺生寺也經得起折騰。」

  「師祖，弟子明白了。」

  彌艱祖師點點頭，輕聲道：「好孩子，去吧，去折騰吧。」

  離塵合十一禮，再不回頭。

  藏經閣外，陽光明媚。

  三僧五座，守護身旁。

  離塵雙手合十，紛紛見禮。

  他此時雖已成為殺生佛子，禮節卻沒有疏忽半分。

  「臭小子，沒給師傅丟臉。」

  寂寞禪師眼含熱淚，笑罵一聲。

  「師傅，教導的好。」

  「寂寞師弟，何止是沒有丟臉啊，那是大大的臉上有光。」

  「就是，貧僧可是眼紅得很。」

  「嘿，從離塵一人單挑三寶禪院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小子必成大器！」

  「佛子……的確擔得起。」

  這是寂運禪師。

  自從離塵錯手殺死離參之後，寂運禪師便一直耿耿於懷。

  即便是晦澀禪師要將離塵立為殺生佛子時，他仍然第一個反對。

  但此時今日，寂運禪師終於放下了心中芥蒂。

  心悅誠服的稱呼離塵一聲『殺生佛子』。

  離塵長出一口濁氣，朝他深深一禮。

  當時離參雖不是自己親手殺死，卻是因自己而死。

  寂運師伯能夠放下，也算去了離塵的一個心結。

  與五座禪師打過招呼之後，便是三位長老。

  離塵雙手合十，鄭重一禮。

  「弟子離塵，幸不辱命，悟得真經。」

  「願以此經，為我殺生寺弘法傳道。」

  晦澀禪師，老淚縱橫。

  「好，好，好！」

  「即日起，我殺生寺謹聽佛子安排。」

  說完，三位長老竟然全都朝離塵一禮。

  與五位首座不同。

  三位長老可是經歷過殺生寺的興衰變化。

  這兩百多年的艱辛，兩百多年的寂寞。

  都攢成了一腔熱血，滿腹心酸。

  一言一行，無比真摯。

  滿寺僧人好似受到感染，全都像三位長老一樣，合十禮身：「謹聽佛子安排！」

  震耳欲聾，整齊劃一。

  離塵看著三具佝僂的身軀，像是有一柄錐子，穿透肺腑，情不自禁的鼻子一酸。

  「長老，使不得！」

  趕忙上前，扶起三位長老。

  然後走到人前，朗聲道：「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我殺生寺堅守地藏王菩薩傳承，以身斬業，不度輪迴。」

  「今得五字真經，盡傳諸僧，為我殺生正名！」

  「殺生斬業！渡世輪迴！」

  「殺生斬業！渡世輪迴！」

  「殺生斬業！渡世輪迴！」

  合寺上下，所有的僧人，都像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熱血沸騰。

  聲音響徹寰宇，在群山之間迴蕩。

  這一刻，殺生寺空前的團結。

  ……

  身後，三位長老看到這一幕，早已經熱淚盈眶。

  多少年了，殺生寺沒有這般的活力了。

  今日終於又重現了往昔的一絲風采。

  自離塵來到殺生寺之後。

  取紅蓮業火，悟佛家圓光，得五字真經。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是殺生寺之福。

  殺生寺之幸矣。

  晦澀禪師看著離塵堅毅的背影，不禁又想起很多年前在虛空樓中的記憶。

  真的能如虛空公子所說？

  晦澀禪師一時愣在了原地，目光逐漸憧憬。

  ……

  頓悟真經，與一個人的修為關係不大。

  主要是悟性、機緣、經歷等所有因素的巧合。

  才能遇見一個頓悟真經的機會。

  而五字真經。

  莫說是在南疆，便是放眼整個天下。

  多少英雄才俊，也難得一次機緣。

  便是九州的許多名門世家，秘傳的根本功法，也達不到五字真言的程度。

  沒想到殺生寺竟然要將五字真經，當做傳承功法，傳給所有僧人？！

  這怎能不讓人驚嘆。

  曲歡伯和侯小乙相視一眼。

  四目相對，俱是驚駭之色。

  誰能想到，只是往南疆出趟差，就見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一幕？

  五字真經！

  當世公認的第一天才葉伏流，二十八歲第一次頓悟真經，便得天賜三字，為三字真經。

  縱觀歷史，能與葉伏流比肩者，也都是傳說中人。

  而現在，殺生佛子離塵還不到弱冠之年，便已經得五字真經。

  豈不是震古爍今。

  曲歡伯驚駭之餘，心中還有幾分欣喜。

  要知道離塵可是跟自己，學了《醞釀妙法》。

  此時能悟真經，說不定還要得此妙法相助。

  也間接說明，自己有一顆識才之心。

  心中暗暗想著，這徒弟自己是絕對不能放過！

  一邊的侯小乙，滿臉佩服，連哈欠都少了許多。

  沒精神侯小乙，現在很有精神。

  他已經對離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忽然想起不久後的『試鏡大會』，侯小乙心中暗暗盤算。

  必須得將他搶到自己麾下！

  ……

  湘妃谷的明姜，被眾僧人的情緒感染，興奮地手舞足蹈。

  反而是身旁的道侶韶華，似乎有些不喜。

  「離塵法師成了殺生佛子，怕是更加難以割捨殺生寺了。」

  「那還如何與公主雙宿雙飛？」

  ……

  看著群雄漸漸被殺生寺的氣氛感染。

  幽靈教卻異常低沉。

  尤其是最前頭的聖子鬼嬰，面色陰晴不定，心中暗暗沉思：殺生寺氣勢驚人，再這麼下去，哪個還能記得我幽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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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清平樂，三家猶夢裡。漫天星辰數，大智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