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苦行核舟

  「別人或許不行……」

  「但你可以。」

  晦澀禪師意味深長的說道。

  離塵和寂寞禪師面面相覷。

  不知晦澀禪師所言何意。

  「還請師叔祖指點迷津。」

  晦澀禪師微微點頭，目光逐漸悠遠。

  「天地初開，冥河降世。

  冥河老祖自血胎之中孕育而出。」

  「乃世間最初的大能。」

  「之後冥河老祖證道成聖，開闢血海世界，曾言：血海不枯，真靈不滅！」

  「後來地藏王菩薩來到血海，離此岸，渡血海，登彼岸。

  望茫茫血海，留下佛語：血海不空，誓不成佛！」

  「直至洪荒動盪，眾多大能不知所蹤。」

  「傳說，地藏王菩薩經案下伏著一頭通靈神獸，名曰：諦聽。

  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尤其善於聽人心所話。

  它集群獸之像於一身，聚眾物之優容為一體，有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

  「此獸十分神異，天上地下僅此一頭。」

  「最奇異之處，在於它頭上獨角。」

  「每萬年便會脫落一根。」

  「在血海彼岸，諦聽獸恰好脫落一根。

  落地成塔。

  名曰十方。」

  「十方塔，一落地便有佛光，唯佛根深厚者才能靠近。」

  說到這裡晦澀禪師看了一眼離塵。

  「空虛公子曾經說過，此塔中藏有一秘術，亦名作《諦聽術》。」

  「習得此術能聽萬界餘音，通曉世間一切秘事。

  則必然可以從萬千葫蘆中選出紅蓮業火葫蘆。」

  「而十方塔在彼岸，從此岸到彼岸，要經過煩惱之路。

  尋常僧人即便禪理深厚，也難過煩惱路。

  而你卻特殊，《百八煩惱拜》正是去煩惱之法。」

  離塵心有戚然：《百八煩惱拜》的合十之法，好像的確能釋放煩惱。

  「血海茫茫，從此岸到彼岸不知其幾萬里也。」

  「海中有血妖，如果身入血海，必會被血妖纏身。」

  「我有一物，可破此劫。」

  晦澀禪師右手一翻。

  手中竟出現一葉扁舟。

  「此法器名曰苦行核舟。」

  「乃是上古刻骨山千葉大師所作。」

  「以菩提核果為原材料，輔以神匠之技而成。」

  「此舟能日行八萬里，既入血海，便能乘風破浪，一往無前，不著彼岸，不會停止。」

  話音剛落，小舟便盪開晦澀禪師手掌。

  朝離塵飛來。

  「此法器使用之時，需得靜心專一，摒棄雜念，稍有不慎便會失去控制。」

  離塵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小舟。

  立時失去了懸浮之力。

  跌落在離塵手中。

  這船是一粒核果雕刻而成，摸上去異常光滑。

  十分精美。

  晦澀禪師右手成指，電光火石間，點在離塵眉心之間。

  離塵只覺得腦海中翻湧出一篇經文。

  《玲瓏心機》！

  竟是一門極少見的御器之法。

  御器之法可以提高御器的效率。

  整個修行界也不多見。

  沒想到晦澀禪師竟然捨得傳給自己。

  解語鏡中一閃，已經顯出一行字跡。

  【《玲瓏心機》具有通靈潛質，解鎖殘缺靈智。】

  殘缺靈智？！

  莫不是弱智！

  【玲瓏心機

  玄階秘法。

  殘缺靈智。

  個性：路痴

  狀態：本是上乘的御器之法，但缺失了大部分精華，所以經常在既定的路線上，迷失自己。

  描述：敢問路在何方？】

  「普天之下，若論御器之法，第一當屬江州偃師宮的《偃甲奇書》。」

  「但少有人知道，我殺生寺的《玲瓏心機》，並不在《偃甲奇書》之下。

  可惜歲月無情，這門神功終究殘缺不堪。」

  「《玲瓏心機》重在悟性。

  心算推演，走一步便能心算出七八步，料敵機先，步步為營。」

  「可惜《玲瓏心機》卻只殘留半篇。」

  「便是有此半篇，憑你的資質，定然也能在十天之內，悟出些門道。」

  晦澀禪師對離塵那是相當有信心。

  ……

  將苦行核舟收入囊中後。

  二人便離開了寄禪宮。

  離塵也沒想到，血海世界中竟然還有這等秘聞。

  「徒兒，殺生寺的立寺根基多半都是出自血海秘境。」

  「功德玉璧上《血魔解體大法》《元屠劍法》《阿鼻劍法》都來自血海秘境。

  而空巢禪院的傳承，《血衣經》、《化血真經》也是從血海殘卷中所得。」

  「我殺生寺，以佛法為心，以血殺為法。

  禪武雙修，自有真義。」

  「此次血海之行，必有諸般誘惑，吾徒當慎之又慎，量力而行。」

  離塵雙手合十，恭敬道：「弟子必不忘師尊教誨。」

  寂寞禪師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的禪房離塵又掏出了那枚苦行核舟。

  心中暗運《玲瓏心機》的口訣。

  只見那核舟便在離塵手中起起伏伏。

  離塵皺了皺眉頭。

  這玩意十幾天能修煉純熟？

  御器法門乃是專門駕馭法器的口訣。

  不同的御器口訣，駕馭法器的效果也就不同。

  由於《玲瓏心機》只是殘篇。

  修煉起來威力大減。

  倒是極為可惜。

  就在這時，解語鏡中鏡光一閃。

  【阿鼻地獄岩在小黑屋中反省成功，坦白了一條關於阿鼻地獄炎的特性——折磨。】

  【折磨：一旦被阿鼻地獄火沾染，身體和精神都將承受持續的折磨，產生成倍的痛苦。】

  看到這裡，離塵眼前一亮。

  連無間地獄的岩石都被《無間印法》給征服了。

  那這門《玲瓏心機》或許也能解析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玲瓏心機》被關進小黑屋，開始反省自身問題。】

  【《玲瓏心機》檢討中……】

  果然功法和物品都可以用《無間印法》解析。

  【《玲瓏心機》在小黑屋中，進行了自我檢討，解鎖了補齊靈智的條件1。】

  離塵一愣。

  這麼快就解析出了第一條？！

  不過他轉念一想，阿鼻地獄岩這種不存於此方世界的東西，也不過一日時間便解析成功了。

  《玲瓏心機》這麼快解析出來倒也正常。

  【條件1：它曾經縱橫黑白之間，或許一份棋譜就能讓它恢復些許靈智，加快修煉速度。】

  圍棋棋譜？

  《玲瓏心機》重在心算，善於料敵機先。

  而圍棋則是心力算計，重在布陣，見招拆招。

  兩者的確跟有許多相通之處。

  殺生寺中，以禪定為根基，禪武雙修。

  但大多和尚更注重武學修行。

  對於舞文弄墨之類的閒情逸緻，感興趣的卻是極少。

  不過在殺生寺中倒也有一個異類，似乎頗愛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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