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起止調教

  果然這傢伙有貓膩。

  心中已經有了調教大綱。

  ……

  早課過後三個弟子分別對寂寞禪師行禮告別。

  離塵故意走在最後，遠遠跟著離騷。

  離騷左拐右拐穿過大半個寺院。

  才終於扭了扭脖子，露出另外半張臉。

  躲在不遠處的離塵一見，不禁心中一驚。

  好傢夥。

  離騷左邊臉頰高高腫起。

  乍看上去像是嘴裡含著一粒核桃。

  腿上也變得一瘸一拐。

  顯然是受傷不輕。

  他之前吃過丹藥，身上的傷應該已經好了才對。

  離塵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跟著離騷來到了起止處。

  起止處，也就是廁所。

  是殺生寺最髒最累的課業，沒有之一。

  每日清晨負責收集夜香。

  白天清洗馬桶。

  傍晚再一一分發。

  只有資質極差，不被看好的弟子，才會被分配到了這種鬼地方。

  離騷是個例外。

  他純粹是因為不講禮貌。

  離得老遠，離塵便聞到一股酸臭味。

  這時離騷在起止處小門躊躇一陣，才瘸著腿進去。

  離塵趕緊悄悄跟了上去。

  忽然聽到裡邊傳來吆五喝六：「離騷師弟啊，怎麼才回來，抓緊幹活吧，午時你要刷不完馬桶，耽誤了各位師兄用，嘿嘿，說不得就得讓你舔乾淨。」

  旁邊幾個聲音還在插科打諢：「師兄放心吧，起什麼名幹什麼活。」

  「離騷師弟法號里就有一個騷字，所以呀，刷起馬桶來一定得心應手。」

  「哈哈哈~」

  反派嘴臉。

  離塵皺了皺眉頭。

  原本他還想找個沒人的角落，調教一下這個師弟的。

  現在反而得換個方式了。

  他雙手托著貪蟾念珠，小心翼翼的躲藏著身形。

  悄悄往裡瞄了一眼。

  起止處的院子不大。

  中間引來一條小河。

  兩側都是水池。

  馬桶泡在水裡。

  河岸上，一群和尚看熱鬧。

  只有離騷臉色蒼白，站在水中清洗。

  看了有一會，離塵才瞧出門道。

  這夥人帶頭的是一胖一瘦兩個和尚。

  他倆的僧袍上繡著四朵相連的火焰。

  這是四諦禪院的標誌。

  應該也是壓迫離騷的罪魁禍首。

  ……

  冰涼的河水中。

  離騷一邊洗，心裡還一邊咒罵。

  【離安離全！】

  【等老子練成神功，非得讓你們一日三餐吃馬桶水。】

  離騷的怨念不淺啊。

  這時候他忽然拎起一個馬桶，看了眼上面寫著的法號。

  直接扔在一邊。

  【離塵那個廢柴的，不刷！】

  哎喲，官不大，還挺會濫用職權的。

  看到這裡，離塵也差不多明白了。

  這個小師弟大大的墮了空巢禪院的威風啊。

  殺生寺五大禪院：空巢禪院，一心禪院，雙乘禪院，三寶禪院，四諦禪院。

  其中四諦禪院的人數最多。

  稂莠不齊在所難免。

  當下離塵也就不再隱藏。

  從牆角緩緩走出。

  他一身月白僧袍。

  脖子上卻掛著個大黑念珠。

  看上去倒是分外除塵。

  河岸上，一眾和尚，乍見來人。

  還以為是戒律僧之類，臉上笑容趕緊一收。

  待看清來人一身白衣出塵，僧袍上沒有任何標誌，這才罵道：「他奶奶的，嚇了老子一跳。」

  「原來是空巢禪院的次品啊。」

  離塵僥倖通過化血試煉的事情，人盡皆知。

  都知道十年沒有納新的空巢禪院，今年多了兩個弟子。

  其中一個還是次品。

  一眾僧人聞言，哄堂大笑。

  離塵倒是無所謂。

  反倒是離騷臉上像過山車一樣。

  他原本以為是離譜師兄過來救他。

  待到看見離塵。

  臉上的笑容定格了：怎麼是他？

  那心情……五味雜陳。

  他先是扔下手裡的馬桶，隨後大聲道：「這裡是寺中要地，閒雜人等，趕緊出去~」

  離塵聞言一笑。

  這個師弟還是挺可愛的嘛。

  他這是害怕連累自己，所以讓自己離開。

  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時岸上的和尚笑得更厲害了：「還寺中要地，要個屁，這就是個和尚拉屎的地方！」

  「哈哈哈哈。」

  離騷心中一急，也顧不得腿上的傷，爬上岸拉住離塵低聲道：「他們人多勢眾，來了也是白挨，趕緊走！」

  他用力推了兩下。

  誰知離塵倒像釘子，定在地上一動不動。

  心中不禁驚奇。

  他力氣還不小。

  「哈哈哈，離騷啊，你這個小兄弟還挺熱心腸的嘛，罵都罵不走，那就留下吧。」

  胖和尚話音剛落。

  僧袍凌空一展。

  碩大的身軀已經躍過離塵和離騷，正好攔住二人的退路。

  瘦和尚心領神會，一個騰挪，正好堵住二人去路。

  二人一前一後成夾擊狀態。

  離塵雖然入寺時間短，但隨著《酒神篇》的突破。

  如今已經是後天兩重境。

  更何況他力量遠超常人，寂寞禪師說此時憑藉小轉業決，後天五重之下都可立於不敗之地。

  而這兩個和尚從氣機上看，最多不過後天三重境界。

  所以離塵才有底氣。

  「二位師兄，好輕功~」

  「在下空巢禪院離塵，幸會幸會。」

  胖和尚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身上的肥肉直哆嗦：「哎喲，還挺懂禮貌，那就好辦了。」

  「師弟啊，咱們起止處的工作量大，離騷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你和他都來自空巢禪院，想來定然不忍心是吧。

  現在有離塵師弟加入，那是強強聯合，起止處皆大歡喜。」

  這時瘦和尚打趣道：「嘿，那空巢禪院豈不成了刷馬桶專業禪院。」

  一眾僧人聞言，無不哈哈大笑。

  離騷卻趕緊插嘴道：「師兄指點的好，不過他只是路過這裡，還請二位師兄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師兄放心，起止處的活，我離騷一個人包了。」

  離騷苦澀的一笑，嘴角有些顫抖。

  「喲，離騷還挺義氣的嘛。」

  「師兄就看中你這一點。」

  胖子和尚眼珠一轉，笑嘻嘻的道：

  「放過他嘛，也不是不可以。」

  他忽然使了個眼神，旁邊一和尚便拎來一個還沒清洗的馬桶。

  馬桶裡面黑乎乎的，惡臭迎面撲來。

  「給我舔乾淨~就行了。」

  「哈哈哈~」

  一眾僧人笑得前仰後合。

  他們可真會找樂子。

  「你們就不怕三寶禪院的戒律僧？」

  離塵試探著問了一句。

  誰知一眾和尚笑得更開心了。

  這時離騷才低聲道：「蠢貨！」

  「三寶禪院的離更，是離安師兄的親兄弟。」

  奧，原來是上面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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